才一开始就跟马大柱对着干啊!您别忘了年底您还得过乡人大投票那一关,万一马大柱不顾上级组织部门的意愿在这乡人大投票上给您来那么一下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林华也不是没有想过,毕竟林华也在马口镇呆了这么久,对于这里面的情况自然不陌生。
“急什么,离乡人代会召开还有好几月时间,几个月后的事情到时再说,今天那马大柱实在是欺人太甚,居然想把我撇开,不给他点好看的他真以为我是随他捏的软柿子了。”
看着林华那大声嚷嚷的架式,老陈哭的心都有了。“林乡长,您声音轻点,这楼隔音效果不好,万一被下面的人听到了对您影响不好。”
听了老陈这话,林华忽然一笑,随后轻声道:“怕什么,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马大柱不和,总之刚才会议上也闹开了,瞒是瞒不住了,干脆再闹大点,我就不信下河乡全乡上下都跟他马大柱是一条心。”
说到这,林华停了停,之后忽然向老陈轻声道:“你说乡里的那些副书记副乡长难不成全部都跟马大柱一条心?”
老陈一听这话,直接摇头,“怎么可能,上次周乡长的小舅子想在乡里开个矿,马书记就没同意,刚才你跟马书记闹的时候我还看到周书记在那偷笑。”
“周康?刚才老马不是让他当领导小组副组长吗?”
“就是他,自从马书记上次拒绝了他小舅子开矿的事情后,老周心里可是十分的不痛快,这副组长不过是马书记想给他的一点补偿,不过周乡长肯定不会领这个情,毕竟一个协调领导小组的副组长也没多少的实权,到时还不都是马书记一人说了算。”
“周康,他好像分管的就是乡里的交通、水利、农业、林业这一块吧。”
老陈笑着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接着道:“说起来老周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虽然这几大块都是他分管,但乡里水利工程的维护保养,以及新项目的建设都是马书记说了算,至于林业那一块就更不用说了,那些煤矿对木料需求极大,现在乡里最大的木料供应商就是马书记的三姐夫,乡里差不多所有的煤矿,除了下河煤矿跟几个证件齐全的煤矿之外都在那买木料支柱,老周这一块差不多就有等于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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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猪猪童鞋~~
骚骚猪打赏了588币'2010…04…2504:35'
第三章下河煤矿(上)
第三章下河煤矿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书记马大柱跟新任代乡长林华同志不和的消息就像一场春风。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下河乡,甚至有些传言还说书记马大柱跟林华打起来了,而且还被林乡长打掉了两颗大门牙,以至于这几天马书记都不敢出来见人了。
带着老陈,林华来下河乡三天后终于第一次走在了下河乡的街道上。
一边走,林华一边后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老陈问道:“你说下河煤矿的那位朱矿长今天在不在乡里?”
老陈一听这话,立马肯定的摇头道:“肯定不在,这位朱矿长一夜三百六十五天最少有三百天在清江呆着,最近就更不用说了,听说清江矿务局现在有一个副局长的缺,他正一门心思的想再上一步。”
下河乡虽然经济还算繁荣,但街道确实不长,从乡政府这一头走到另一头的下河煤矿矿部,再慢也不需要二十分钟。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下河煤矿矿部门口,不过还没等林华走进去,便看到了数十道在下河煤矿矿部门口蹲着的身影,一见这些人,林华的眉头便竖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不是通知乡派出所加派警力在这街上巡逻了吗?”
老陈是下河乡本地人,对于下河乡的情况自然比任何人都熟悉。一见这情况,老陈也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后似乎见到了一个熟人,忽然高声吼道:“小六子,你过来。”
随着老陈的呼唤,数十名蹲着的人中一名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快步跑了过来。
“八伯,您怎么在这。”
一听这话林华就知道这小伙子应当是老陈的什么亲戚了。
老陈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当头就给了对方一巴掌,之后更是怒声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你再跟这帮子在外面鬼混吗!你当我的话是放屁是不是。”
老陈这一巴掌根本没有留手,这一巴掌之下对方脸上虽然没有留下五根手指印,但却能够清晰的看到三根。
被老陈狠狠抽了一巴掌小伙子似乎很怕老陈,一边捂着脸,一边连忙开口道:“八伯,我们什么也没干,就是在这里呆一会。”
“呆,你当我老糊涂了啊,什么地方不好呆,你非要呆在人家矿部门口。”
说完,老陈似乎又准备扬起手再给对方来一巴掌,一见这模样,林华连忙伸手将老陈拉了下来。
之后老陈连忙开口道:“林乡长,他是我弟弟的小儿子,从小就不怎么学好。”
“乡长!”老陈的侄子似乎被吓了一跳,之后连忙又在一旁开口道:“八伯,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
老陈一听这话,简直就有些恨铁不成钢。“还不老实,信不信你让派出所把你们这些小王八蛋全部抓进去蹲几天!”
一听这话,原本似乎被老陈一巴掌给惊醒过来的那些小子们立马一哄而散,似乎很是有些害怕进派出所一般。
一看周围四散而逃的那些身影,林华很是有些奇怪,不由在一旁问道:“老陈,这是怎么回事。”
看了看四周,老陈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些家伙平日里都不老实,后来王副所长跟张所长来了下河之后就把他们抓进了好好的教训了几顿,所以现在他们一提起派出所就有些害怕。”
林华一听这话,笑了,对于王永国的手段他自然是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以王永国的心性,谁敢在他的地盘上给他难堪,那被他抓到之后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一顿狠揍肯定就更不用说了,而且以王永国的技术,保证事后一点外伤都没有。
老陈的那侄子一听老陈提到王副所长,似乎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之后的模样似乎就想跟其他人一样撒腿就跑。
“自从张所长跟王副所长来了下河乡之后。下河乡的治安好了不少,这帮小子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了。”
“八伯,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就是想过来看看下河煤矿里新来的几名来实习的女大学生。”
老陈一听女大学生四字,眼神中就不由的流露出一丝痛苦,但随后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误会自己侄子了。
“女大学生?”林华对女大学生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不管是黄奕还是宁馨,还是莫雪,都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不过在下河乡这个小地方显然不这么认为,最少在下河乡很多人心目中,大学生实在是一些了不得的人物,更何况还是女大学生。
原本似乎消了气的老陈随后忽然更加的怒不可支了起来,“怎么,你们这帮混小子难不成想打那些女大学生的主意不成,反了天了,呆会我就让派出所把你们抓进去好好的教育教育,看你们的样子,在派出所里苦头肯定还没有吃够,这回就让你们在里面多呆两天。”
这年头的派出所可不是那么好呆的,刚进去,一顿杀威棒那绝对是免不了的,之后什么挂死猪,背宝剑这类再来个全套,完全足够让任何人体会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至于所谓的不得刑讯逼供,这东西说难听点,哪怕再过十年也是一句废话。
老陈显然在家里威望不低,他侄子简直就被吓到了。这时脸也忘记捂了,连忙在一旁申辩道:“八伯,我们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过来看看。”
老陈也许是早年形成的心理阴影,所以一听到女大学生跟一帮子地痞流氓就总往那个方向想,不过林华倒并不这么认为,连忙在一旁道:“好了老陈,不就是看看女大学生吗,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看过,我记得那会我为了看一眼女大学生,都是趴在围墙上偷偷的看。”
一听林华这话,老陈的心似乎才平复了下来,狠狠的瞪了自己侄子一眼,随着怒声道:“滚,再敢在外面瞎搞,我就代你爸打断你的腿。”
看着老陈侄子像见了鬼一样的快步而逃,林华不由在一旁失笑,这一笑反而把老陈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那弟弟三个女儿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就没管教好,有些不务正业,到现在也就是还有些怕怕我了。”
“他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在哪里工作?”林华问的非常随意。
“工作,什么工作啊。在家种地觉得钱少,去矿里挖矿又觉得累,成天除了跟那些小王八糕子鬼混还能干什么。”
一看老陈似乎确实有些为自己侄子的未来担心,林华想了想,终于开口道:“要不这样吧,看乡里有没有什么地方缺人的,让他进来先干着。”
随着林华这话一落,老陈脸上立马露出了一脸惊喜,“林乡长,如果能这样,我代我弟弟全家感谢您。”
林华笑了笑。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其实不过是举手之劳,虽然对于很多人很多家庭来说这也许是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情。
随后林华的目光不由向下河煤矿矿部门口投了过去,而就在这时,一个让林华感觉有些心动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远处下河煤矿部大楼门口。
一身漂亮的草绿色连衣裙,一头似乎随意披着肩上的黑色秀发,远远的,林华似乎还能看到对方那似乎带着一丝欢快的迷人双眸。
“太美了。”林华不由的念了一句。
就站在林华身旁的老陈似乎也看到了林华眼中的那个女孩,看到这个女孩时,老陈眼神也不由的一凝,因为这个女孩确实非常的漂亮,虽然老陈并不任为对方比黄奕强多少。
“林乡长,这女孩漂是漂亮,不过最多也就跟黄助理差不多吧。”
老陈是在黄奕成为马口镇副镇长的同时离开马口镇的,所以他还是习惯称黄奕为黄助理。
一听老陈这话,林华才总算是惊醒了过来,想了想之后不由摇头道:“看上去确实差不多,但论气质,黄奕可不如对方。”
说这话时,林华不由的想到了宁馨,因为这个女孩身上似乎有种一些跟宁馨非常相似的气质,那就是一股自信,甚至是有些带着一丝张扬的意味。
女孩对于像林华这样的目光显然看得太多了,只见对方从林华身边走过时除了刚开始扫了林华一眼之外便没有再将目光投向他。
女孩很快消失在了远处,不过倒让林华有些不解了,“下河煤矿怎么会来女大学生?”
以林华对光华一带煤矿的了解,这些煤矿里虽然也不是没有大学生分配过来,但数量毕竟很少,这跟如今国内大学生人少缺求大有很大的关系,再说如今的大学生都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大学生也不见得就会愿意来当一个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还成天提心吊胆的煤矿工人。
“这不奇怪,每年省地质大学都会有一批学生来光华的各个煤矿实习,下河煤矿虽然不大,但每年总会有十名左右的大学生过来。”
随着老陈的话刚落,不远处的下河煤矿矿部大楼里所然冲出十余人,这帮人还没有靠近。其中一人便远远的开口道:“林乡长,您大驾光临怎么不事先通知一下。”
说话的是一句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如果林华没有记错的话,刚来下河乡上任的那一天,对方就在欢迎宴会现场,应当是下河煤矿的一名副矿长。
第三章下河煤矿(下)
第三章下河煤矿
“庄矿长,您太客气了。”林华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只打过一次交道,但林华还是记住了对方的姓名。
庄蒙哈哈长笑了数声,然后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林华没有拒绝,这次他来下河煤矿事先虽然没有通知,但他确实是想进去了解一番。
下河煤矿这些年效益并不怎么好,这跟目前的大环境有关,毕竟现在煤价并不高,甚至称得上有些低,而且下河乡一带的社会环境对下河煤矿的正常生产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走进下河煤矿那栋三层矿部大楼,一边走,庄蒙忽然向一旁的一名工作人员道:“去食堂安排一下,弄一桌好菜,今天我们留林乡长在我们矿里喝两杯。”
说到这里,没等林华开口拒绝,庄蒙忽然又紧接着道:“另外派人去把刘欣怡找回来,让她来陪林乡长喝两杯。”
林华一听这话,连忙开口道:“庄矿长,我看这还是不用了,今天我也是正好出来随便逛逛,就不打扰你们矿里了。”
庄蒙一听这话。看了看林华身后跟着的老陈,之后笑着道:“林乡长,如果你连这个面子都不赏给我们矿的话,那您就实在是太见外了。”
说完,庄蒙干脆一把拉住林华的手臂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道:“您难得来我们矿,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说到这个份上,林华也不能再拒绝了,毕竟这不给面子这事说小可小,但说大也可以比天都大,至于陪酒,林华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这也是国内的酒场文化之一,就像下河乡,一旦有市区领导下来视察或者检察了,也会找几个漂亮的女工作人员作陪,不然一桌大老爷们也确实没有气氛。
庄蒙显然是一个豪爽性子,林华刚在他办公室坐稳,他便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林乡长,这些天我早就想去找您了,您可得为我们煤矿做主,如果你们乡里的那些小煤窑再这么乱挖下去,我们煤矿这生产都快搞不下去了。”
说完,庄蒙没等林华接口,停了停之后又紧接着道:“特别是那个鸿运煤矿,仗着马书记是他老子,简直就在下面想怎么挖就怎么挖。好几次他们更是干脆挖进了我们煤矿的工作面,之后还倒打一耙说是我们挖穿了他们的工作面,要我们矿赔偿他们的损失,你说这哪还有什么天理王法。”
林华与马大柱不和的消息自然早就传进了庄蒙耳中,不然他肯定不会说这番话,但作为在下河煤矿呆了几十年的老工人,他当然很清楚下河乡政府里现在的形势。
林华倒是被庄蒙的开门见山给吓了一跳,特别是他说鸿运煤矿的那几句话,直接就将马大柱给扔了出来,这里面的含义不由的让林华有些深思起来。
林华没有说话,一旁的老陈倒是接口道:“庄矿长,这鸿运煤矿的事情我倒是听说过,不过好像也不完全像庄矿长您说的这样吧,马书记的二儿子不过就是在鸿运煤矿里工作,那鸿运煤矿可不是他的。”
马大柱在下河乡当书记,他儿子经营煤矿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不打些掩护,所以不管怎么样,作为下河乡的工作人员,在某些方面还是得做出一些维护。
庄蒙撇了撇嘴,直接接口道:“这事糊弄谁啊,鸿运煤矿的所有人虽然没有马书记儿子的名字。但下河乡里谁不知道那煤矿有他家一份,而且现在鸿运煤矿本来就是由马书记的儿子在负责日常管理。”
在庄蒙的办公室坐了一个来小时,林华主要跟庄蒙聊了聊下河煤矿以及下河乡目前的一些现状,对于这,庄蒙自然是内行,以至于一个小时的交谈下来,林华也对下河乡的煤矿产业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
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晚饭时间,林华这才起身跟着庄蒙走进了下河煤矿矿部食堂。
当一行人走到位于下河煤矿矿部食堂二楼的小厅前,三个俏生生的身影早已等候在了门口,其中一个就是之前林华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女孩,当然,这个女孩也是三个女孩中最漂亮的。
“林乡长,这是刘欣怡,是省地质大学分配到我们矿里实行的大学生。”
庄蒙显然之前就看到了林华跟刘欣怡相遇的情景,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作了这个安排。
刘欣怡此时的表情似乎显得有些牵强,但在庄蒙介绍了自己之后还是挤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一边向林华伸出了手,“林乡长,很高兴见到您。”
林华连忙笑着跟对方握了握手,不过不用猜也知道也许庄蒙误会了什么。
小厅内只有一张大圆桌,除了三个女孩跟庄蒙老陈之后还有下河煤矿的另外两名副矿长作陪。
一行人坐定之后这顿酒足足喝了两个小时,直到酒量算得上奇大的林华被庄蒙等人轮翻灌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才总算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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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去过一次下河煤矿之后,林华之后几天便开始主要在乡里了解下河乡那些煤矿的生产经营状况,几天下来,随着林华对下河乡煤矿的了解越深,这笑容也就变得越发的少。
如果说之前林华对下河乡的了解是片面的,那对下河乡煤矿的了解顶多也就算得上是冰山一角,随着几天的了解。林华总算是明白到了下河乡的复杂性。
就拿鸿运煤矿来说,它的组成结构最高的似乎只是清江那位张副市长家的小舅子,但经过这几天林华深挖下来,其中最少还牵涉到华阳区里好几个科室主任级别的官员家属,不过别看这些官员级别不高,但真想有什么动静,得罪了他们以后在华阳区里添堵的事情肯定少不了。
至于其他的那些矿,不管是六证齐全的还是不齐全的,齐全的你得想清楚人家为什么能把证件办齐,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办下来的,至于那些证件不齐全的,那你更得仔细深入的推清楚里面的沟沟坎坎,人家没证都敢往地下挖,而且还一直平安无事,这如果没点能量更加是想都别想。
一番仔细调查,了解,研究下来,林华不但不见轻松,这头反而是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就拿想拿这些矿开刀也得考虑自己承不承受得住后果的地步。
有刘波跟匡市长支持?
林华根本就没想这个问题了,在这个事情上也许有刘波跟匡市长支持会好受点,但不见得人家就会真支持,刘波先不说。就拿匡市长来说,林华就敢肯定他也涉入了这些矿,而且还不浅,这点不但从之前他给的纸条可以看出来,而且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他还知道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有些神思不宁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林华还没有坐稳,王永国便走了进来,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的常态,每天九点左右,王永国都会来林华办公室汇报下河乡前一天的情况。特别是下河乡那几处高速公路的情况,现在王永国可以说是林华在下河乡的眼睛,下河乡里任何的风吹早动都会在第一时间进入他的眼睛,而这就是所谓的掌控力。
“华哥,昨晚狮子岭隧道那边又出事了。”
林华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现在一听到出事,林华就总有些心惊胆颤,因为他总觉得这些日子马大柱示弱得有些可疑。
随着上次在会议室内的当面冲突,这些日子马大柱似乎在尽量不与林华产生交集,包括开会,马大柱也尽量不在林华分管的事务上与林华有任何的冲突。
其实遇上像林华这种天不怕地不怕,完全不按规矩出牌又不讲脸面不顾全所谓大局的混蛋,马大柱那里也很头大,因为他很清楚,林华根本就不怕跟马大柱闹,真要闹大了,林华铁定会撕破脸直接把马大柱的一切决议给驳回去,弄不好还真敢动手打上一架,如果放在以前,马大柱肯定还不会怕,毕竟他有的是办法对付林华,但在现在这个高速公路建设的紧要关头,真把事情闹大了,以林华此次临危受命的任务,还指不定是谁离开下河乡。
其实在上次下河乡出事后,刘波就已经想将马大柱从下河乡调出来,而且这事还在市里区里讨论过,只不过因为反对的人太多而没有通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了林华来下河乡当这个代乡长。
而对于马大柱来说,他当然也不愿意离开下河乡,哪怕就是给他一个华阳区的副区长给他干,所以在目前这个关心,他绝不会跟林华产生大的冲突,因为按照惯例,一把手跟二把手如果有了不可调和的冲突,上级铁定就会调走一人。而在目前的这个情况下,他走的机率远高于林华,所以如果想挤走林华,那就只能在林华的工作上下功夫,只有林华在本职工作上出了漏子,才会铁定的将林华换走。
对于这些,林华当然不清楚,现在他正一门心思的放在下河乡的工作上,毕竟他可不想真的在下河乡乡长这个位置上止步,或者是灰溜溜的回光华当他的小老板、大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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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纠纷调解(上)
第四章纠纷调解
“昨天晚上,省第一建筑工程集团一辆运水泥的卡车又跟一辆运煤车撞上了。运煤车上的两人当场全死了,死者家属于是就闹上了狮子岭工地。”
一听这话,林华的眉头更加的紧了,因为上次那次事故现在就还没有处理妥当,鸿运矿那边现在正不依不挠的是狮子大开口的在要赔偿,乡政府这边也不知是真调解还是假调解的总之一直没什么效果,如果不是有下河乡派出所镇着,也许人家早就也这么闹上了。
“处理好了吗?”这是林华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王永国有些沉重的摇了摇头,“没有,这次因为晚上发生的车祸,事故认定有些困难,区交警大队的事故认定书最少还要过上几天才能出来,但死者家属现在根本就不听任何调解,我们派出所作了整整一晚的工作都没有任何的效果。”
在农村,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事情,群众数量一多,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出大乱子,特别是像这种谁都不知道对错的事情。
“怎么搞的,怎么大晚上的出这么严重的车祸。”
王永国苦笑,“晚上车少一些,所以现在各个工地都是晚上加班加点的运材料。但没想到昨晚出了这么大一起事故。”
下河乡算得上是处于群山之中,这些山虽然都不怎么高,但因为有这些山的存在,所以以前的老公路自然是修得七拐八绕,大白天的都还得小心翼翼,这晚上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那现在狮子岭隧道工地怎么样了?”林华连忙问道。
“停了,几百人坐在人家隧道入口,别说车,连人都进不去。”王永国有些无奈,遇上这样的事情,派出所方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虽然可以依照法律法规强行驱散,但根据派出所对这类群众事件的处理惯例,不到万一得已不得用强,只能以说服教育为主,但现在明显的情况就是说服教育根本就没有效果。
“几百人,死两个人怎么可能一会功夫就聚上几百个死者家属的。”林华眉头紧紧的皱着,遇上这样的事情,乡政府里也犯难,同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在政府工作里,只要人一多,除了像拆迁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小事,一旦处理过当就有可能负上政治责任。
一听林华问到这个问题,王永国也有些奇怪的道:“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我仔细查了查,里面有乡里三个矿的矿工跟家属。他们跟那两个死者根本就不是什么亲戚关系,但人家一口咬定是朋友,我们派出所也无可奈何。”
一听这话,林华立马就警觉了过来,他父亲在林业局里呆了一辈子,虽然官不大,但从小林华耳濡目染倒是听了不少关于政府里的小道消息,特别是关于一些官员互相斗法的趣事。
“永国,你说这会不会是马大柱在搞鬼。”想到了这一点,林华直接低声向王永国道。
王永国一听先是一愣,随后想了想之后不由连连点头,“我也感觉有些不正常,我查了那辆运煤车的情况,这辆车来自清江,主要也就是在陈家铺子那边的几座小煤矿运煤,跟这三个煤矿一点关系也没有。”
林华听了王永国肯定的答复,神情立马慎重了起来,不过面对如今的情况,一时间也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没多久,老陈冲了进来。
“林乡长,狮子岭那边出事了,晚上值班的吴副乡长刚汇报上来。”
到了这个份上了,林华也没有办法了,是时候该他这个代乡长出面了,不然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样的大乱子,毕竟是他负责下河乡的全面工作,真出了麻烦,以他现在跟马大柱之间的过节,铁定被抛出来顶锅的就是他。
狮子岭,这在下河乡的大山中并不算很高,但却异常的陡峭,整体看去就如同一支雄狮卧在那里一般,而这次的高速公路正好横穿整个狮子岭,于是就有了这段大约有一公里多长的狮子岭隧道,而这条隧道也算得上是下河乡段最大的高速公路工地,也是此时高速公路建设的重点项目之一。
当林华在老陈,王永国跟六名民警的陪同下出现在狮子岭隧道建设指挥部门前时,还没等他从车上下来便被十余人给牢牢的围了起来。
“林乡长,你可总算是来了,你看这事怎么办,再这么搞下去我就只能上报给指挥部了。”
说话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很有些学者气质,而他就是这些省第一建筑工程集团在狮子岭隧道的负责人。
还没有下车林华心头便有了一丝不快,上报给指挥部!那意思不就是说如果你不处理好,我就只好报给上面了,而就在几天前。林华在过来狮子岭视察时还跟这位周昱廷经理好好的谈过,别有事没事就往上面捅,有事情先报给下河乡政府,等他这边处理不了了再报上去不迟,而这也是基层工作的一点常识。
“周经理,我这不是过来了吗,看你急的,难不过我是赶过来看热闹的不成。”
林华年纪虽然不大,但毕竟在马口镇当了一段时间的副镇长,这官威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再说,他也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大,官也许不熟练,但那老大的架式还是能够摆个十足。
周昱廷其实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不然他也可不能在四十左右就能成为省第一建筑工程集团的一名项目部经理。他这时也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了,连忙开口道:“林乡长,看你说的,我这不是担心吗,为了这事,我可是整整一个晚上没睡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实在是太晚,我昨天就去你们乡政府了。”
林华有手机的事情除了几个亲近的人其他人并不清楚,毕竟这年头不管是手机价值还是通话费用都十分的不低。最少以一个乡长的那点工资就绝对摆不起这个谱的,所以不但林华秘而不宣,哪怕就是王永国这个知道林华手机号码的也不会随便拨打他的手机。
看了看远处狮子岭隧道入口处,这个指挥部是建在隧道口一侧的山坡上,距离虽然稍稍有些远,但却正好可以看清楚那边的情况,而现在从这个位置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一片穿着白色孝服的白影,另外林华还在人群中看到了两口极其显眼的黑色大棺材,而这两口大棺材目前正好就搁在隧道入口正前方。
“周经理,家属那边有什么要求?”
一听林华这个问题。周昱廷简直就快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要我们赔他们三十万,比上次鸿运煤矿那伙还敢开口。”
“三十万!”林华也有些咋舌,三十万,这在现在这个年头可不低,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才不过七百多块。
林华没有在外面多呆,他必须先跟周昱廷好好的了解一番情况,特别是先要弄清楚周昱廷愿意赔多少。
其实现在不管是林华还是周昱廷,心里都很清楚,遇上这样的事情,不放点血是绝对做不到的,而这就是国内目前农村的现状,哪怕就是林华这个乡长还是王永国这个派出所所长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走进周昱廷那间用石棉瓦担建起来的简易办公室,林华直接便开口问道:“周经理,具体事故原因你应当搞清楚了吧。”
跟随着一行人走进来的除了老陈跟王永国之外还有周昱廷跟另一名五十来岁左右的副经理。
“根据我们的司机所说,主要原因是对方只有左侧大灯,因为天黑,对方又没有按喇叭,所以他以为对方只是一部拖拉机,所以没有完全让到路边这才发生了这次事故。”
说话的不是周昱廷,而是那位五十来岁的副经理,不过随后他又接着道:“不过我们的司机说,对方司机当时好像在打磕睡,车是笔直的向他开过来的,如果不是他躲得快,弄不好他的命也没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应当说双方都有责任,当然,林华也不能完全听信一方之言,不过运煤车上的两个人都死了,一切就只能看交警队那边的事故鉴定了,但以林华对这类事情的了解,不管是这报告最后是谁对谁错,今天这省第一建筑工程集团也只能破财消灾,因为这就是国情,同时也是民情,他这个乡长多少还是得向死者、老百姓偏偏心。而且谁都知道,如果不破财,对方铁了心的要闹事,乡里也不好处理。
竹扛,什么叫竹扛,这就是竹扛,林华这个乡长不得不这么做,隧道工程方必须这么做,总之这一棒棒,省第一建筑工程集团这边是不愿挨也得挺住。
“周经理,您看这次的事情怎么个处理法才好。”
像省第一建筑工程集团这样的工程单位常年都是各个地方走动,对于这类事情自然称得上是经验丰富,周昱廷也十分清楚,这事不破财是不行了,不然对方真给你堵上十天半个月,他这边损失更大。
“林乡长,责任我们公司可以帮忙承担一点,权当是是做点善事,不过这数量太多了我们公司可承担不起。”
第四章纠纷调解(下)
第四章纠纷调解
林华毕竟在马口镇混了这么久。虽然在马口镇,这类纠纷一般都不需要他出面,马口镇里不管是韦宏志跟杨文奇都不敢让林华去处理这类事情,不过虽说是如此,但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这段时间,林华听过不少起类似事情的处理方法。
其实在乡镇农村这样的基层,在马路上被过往的车辆压死只鸡都得被剐掉一层皮,更何况像这样的死了人了大事,而在现在的乡镇基层,一年到头最难处理的事情反而就是此类的压死鸡了,压死牛了,压死人了这事情。
想了想之后,林华非常干脆的向一旁的老陈道:“老陈,你去找找那三个矿的负责人,限他们在中午前把他们的人给弄回去,如果不听,你就告诉他们,他们如果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以后不讲情面。”
什么叫匪气,这就叫匪气,不过在基层。这可不叫匪气,这叫魄力,叫霸气。
老陈没有多说什么,点头之后便直接走了出去,至于他怎么去寻三个矿现在应当早就躲起来的负责人,林华就不关心,不过老陈是下河乡本地人,相信他应当有不少的办法可以找到他们。
随后林华又向王永国道:“永国,你去将死者的家属叫过来。”
王永国也没有多说,直接就走出了办公室,不过当王永国刚离开办公室,周昱廷却忽然开口道:“林乡长,你说我们公司出多少合适。”
林华看了看周昱廷,又看了看旁边的那名副经理,说起来,风华建筑公司做的也是这样的工程项目,对于这类工程中的难处林华虽然目前还没有亲身遇到过,但也听林承青说了不少,毕竟林承青就曾经走南闯北那么多年。
“周经理,这个就看你们跟死者家属怎么谈了,我们乡政府最多也就只是一个调解人。”这是态度,同时也是一般基层政府在处理类似事情上的基本态度,意思就是乡政府要保持超然的态度,到时具体数目是多少那就不管了。
没过一会,外面传来了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之后在王永国的带领下,十余人陆续走了进来。
这间简易办公室并不大。所以当这些人全走进来时,整个办公室内立马显得拥挤了起来。
跟在王永国身后的十余人个个都穿着白色的孝服,这也是光华的传统,其中几个中老年妇女进来之后还没有站稳便径直的冲着林华哭喊了起来。
“林乡长,您是青天大老爷,您可要给我们孤儿寡母的做主啊!”
林华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也许这真是应了一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人死了亲人确实可怜,那她们做出来的事情,站在法理的角度又确实可恨,而这也是基层工作典型的困挠之处,有时必须讲人情而不能**理。
林华没有说话,如果是下河乡其他的书记乡长站在他这个位置,肯定会说上两句安慰的话,但林华却不屑这么干。
将进来的十余人打量了一番,不过随着他的这一阵打量,他发现居然有两名中年男子的目光有些躲躲闪闪。
“说说你们各自的身份,是死者什么人。”说完,林华又向一旁的王永国道:“让人来查一查他们的身份证件。然后作好记录。”
王永国立马从外面叫进了一名之前随同一块前来的民警,不过随后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那两名目光躲闪的中年男子一口咬定自己是死者的同族,而两人也确实跟两名死者同姓。
检查完之后,林华这才开口道:“你们家属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林乡长,人命关天,这次事故明显就是他们工地司机的责任,他们必须要赔偿,不然两家孤儿寡母的以后还怎么活。”
说话的果然是两名显得有些异常的中年男子中的一人,而随着此人话落,其他人也应和了起来。
周昱廷没有说话,而是直接静静的坐在一旁,关于责任在哪一方,确实不必要再争论什么,总之不管结论如何,还是得他们赔钱。
但这时一旁的王永国忽然沉声道:“事故责任你们说了不算,这要等区交警大队的事故报告出来之后才算数。”
“什么报告不报告,明明就是他们的车撞上了我们的车,交警大队是政府的,他们建筑公司也是政府的,谁不知道你们官官相护。”
这时另一名中年男子忽然紧接着大叫了起来,于是原本还算平静的几个老人妇女直接就在办公室内哭了起来,面对这样的情形,林华也有些头大。
最后林华只能开口道:“好了,那你们要赔偿多少。”
“三十万,每家十五万!”
林华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这年头,交通事故赔偿在光华城里顶了天也就是个五六万。毕竟如今的工资水平也就这样,而在光华农村就更低了,也就是个三五万的样子,哪怕就是加上车辆损毁,算下来也就是个十来万就够了,但交通意外里还牵涉到责任判定,如果死者一方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这个数量还得相应的减少。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笔账是怎么算下来的,哪条法律规定,交通意外事故死亡赔偿要十五万的。”
虽然这次省第一建筑工程集团方面铁定是要出血了,但这个数量毕竟也要让人家能够接受,三十万,在这个是个万元户就不得了的当下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哪怕就是省第一建筑工程集团也不见得可以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大笔现金,更何况目前还只是周昱廷所代表的一个项目部。
“怎么没有,没有这笔钱两大家子孤儿寡母以后怎么生活。”
中年汉子倒也硬气,直接一挺脖子就顶了林华一句。
王永国对于这类事情也有不少的经验,没等林华接口便在一旁冷声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敲诈,你们懂得什么叫敲诈罪吗?信不信我直接将你们扔进大牢里呆上几年。”
如果放在法理上,这事确实是敲诈,不过处理上可不能以敲诈罪论处,之前说话的中年男子似乎也稍稍懂那么一点。毕竟这些年农村的扫盲夜校也不是白开了,他们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文化,也懂那么一点法律。
一听王永国在一旁唱起了黑脸,中年男子的气势终于弱了那么一点。
“王所长,麻烦你给他们念一念交通意外事故。”
这些日子下河乡交通事故不断,王永国口袋里专门就带着一本《道路交通事故处理方法》。
“我们光华的交通事故赔偿一共有三大项,第一项,丧葬费两千元,第二项,死亡补偿金:按照交通事故发生地平均生活费计算,补偿十年。第三项。被抚养人生活费,对不满十六周岁的人扶养到十六周岁。”
之后,王永国非常干脆的在办公室内念了起来,说实话,对于现在的交通意外事故( 混在官场 ./21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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