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火,点点倾泻在南怡的脸上,西暮云微微叹息,心想:等她醒了,估计又得忘记自己大发神威的事情了吧这样也好,把自己所有的痛苦忘记了,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也就罢了。可是遇到南惜以后,她幻想出来的爹娘是否还会在呢如果她再次崩溃,到底又会如何呢他不敢想,随后离开了南怡的房间。
第二日余晖便如金般,从窗棂洒进屋舍,照在南怡的脸上,透出一抹微微的红润。她用手挡住,长睫微颤,恍然苏醒。
她起身,慵懒伸了伸懒腰,只觉得头有些重,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除了小白狗,她几乎记不起来。唯有手上灼热得疼痛,让她记起自己拼命抓着王二手刀的画面。她摊开手,手上的伤口全愈和了。
“小仙果是它治好了我吧”南怡茫然沉吟,瞅了瞅空空荡荡的屋舍,从床上闷闷而下。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人呢还有我的小白呢它不会不会”想到这里她瞬间紧张无比,四下张望,包括床下也搜寻了一遍。
这时候轻盈地脚步声从屋舍外传来,蓝雀溪开了门,看着南怡跪在地上,吓了一跳,水也洒了不少。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寻啥呢”
“雀溪”南怡欣喜起身,像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昨天救了一只小白狗,后来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它现在是死是活”
蓝雀溪白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铜盆,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瓜子道:“狗狗你只记得你的小狗,你都不知道小红规为了救你那只狗,翅膀都折断了,你说你出什么馊主意,让它给你引开人群”蓝雀溪尤其喜爱红规,如今看南怡对其不闻不问,一下子来了脾气。
“啊”南怡闻言大惊,忙道:“小仙果那它,它现在没事吗”
“自己去看看,下次你这榆木脑子别出那么几个没用的主意了,否则包你以后后悔”
南怡急急跑到书篓里探去,见着小红规满脸的疲惫和憔悴,小肚子高低起伏厉害,想是这次用了不少的灵力,心疼和愧疚交加,她不知该说什么。
蓝雀溪让她洗了把脸,交待道:“那小狗命也是真硬,伤得那么厉害,就带着一口气了,好在红规救了它。不过一大早,它就跑出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跑出去了”南怡心焦无比,暗想:好不容易救了这只小狗,它却离我而去了
她失落垂下头,正巧西暮云和朽骨二人从她们房门前经过。
南怡立是喊了声:“大仙,骨头”
听着她的声音,二人皆为一怔。
朽骨昨日知道了南怡的部分故事,如今要欺瞒着她,装着没事,的确有点难,他搔了搔头,当没听到似的匆匆离开了。
西暮云看是南怡醒了,停下脚步,面露温和之色道:“睡了一夜,今日倒也精神了”他对桑鱼的怜惜并未露半分。
南怡瞧着朽骨远去的身影,有点莫名其妙,心里嘀咕:大仙都听到我叫唤了,怎么和他同行的骨头却装着没听见似的呢
她纳闷抬眼看向西暮云,虽说她此时是南怡,有着大大咧咧的性格,可是骨子里却还是住着敏感的桑鱼,她瞧着西暮云眼里划过一丝异样,心里的困惑更深。
她惶然答道:“亏了小仙果不过骨头这匆匆忙忙要去哪里啊”
西暮云毕竟存世比南怡多了几辈子,这下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疑问,随即笑道:“噢昨日我们救了两个少年,他们也睡了整整一夜,如今刚醒,将军去给他们拾掇点吃的”
“这去找吃的也不至于听不到我喊他嘛”南怡纳闷说着,心头惦记小白犬,面布阴郁,而后也不多说,否则按照她的侠义性子,定是会欢脱地去看两个少年郎。
然则,西暮云神色平静看着她,话有突兀道:“以后不要一个人乱跑了,毕竟你还有那么多人关心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会糟心”
他的话听似简单,不过一句嘱咐,然则身后的蓝雀溪却明白,他是在和南怡心里住着的桑鱼说。
南怡自然听不出里面的深意,随口答应道:“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不过那个该死的坏蛋”正当南怡提到王二,客栈外却传来此起彼伏的呼救声
“怪怪物啊”凄厉的叫声,伴随着某种紧张的节奏,断断续续,像是马上要殃及而来。
西暮云和蓝雀溪本能一凛,匆匆打开窗户,向下看去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呆呆望着街道上七八具百姓的尸体,只见他们浑身浴血,胸口似被什么东西掏烂,翻出猩红的肉来。
蓝雀溪看着死状恐怖无比的人,冰冷的寒意遁出,她纳罕睁着眼睛,却瞧见一个母亲的身边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他面容恬静,似乎还没有感受到死亡来临,就被要去了性命,而他的下半身,赫然在不远处无声躺着。
那么小的孩子被分尸了
身后的南怡被尖叫声吓得鸡皮疙瘩顿起,忙凑近西暮云和蓝雀溪,仿佛这样能得到丁点安全。
她看二人面容惨白,正想好奇张望,西暮云却回身遮住她的眼睛,用灵力将窗户关了起来,镇重其事道:“蓝姑娘,你和南怡在此,切不要出去,我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雀溪本是胆大,可看到那么小的孩子惨死,不由心惊肉跳,有点晃神,她胡乱应声,似乎根本没听西暮云说的什么。
这时候,在外头的朽骨匆匆赶来,他面露慌张道:“不好了,外面突然出现好多异灵”
西暮云闻言,皱眉道:“有多少”
“最起码十几只现在正和守卫厮打,他们不少都是凡灵,可是那些异灵太凶了,根本对付不了啊”
窗棂外的光,慢慢黯淡,小小的屋舍里,空气因为紧张而变得稀薄。南怡听了朽骨的话,只想钻到床底下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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