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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系统宛如落井下石一般的任务之后,宁霄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反而是她安稳了这么些天,系统现在才给她颁布硬性任务这一点让她惊讶。
整个大殿之中,除了四棵巨大无比的石柱之外,就只有这两扇门,一黑一白。
至于门的后面有什么,是生机还是死亡,是否有秦凌骄的踪迹,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说来也是奇妙,这座大殿空旷死寂,密不透光,只有四根没有花纹雕饰的普通石柱,但是不但不让人害怕,反而让人生出神圣尊崇之感。
看来此地的主人,一定是世所罕见的大能,应该是得了道的。
但是越是这样,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宁霄走进两扇门,她将手掌贴在黑门上,可是无论注入多少灵力,如何控制它们在门上流走,灵力只要一挨着石门,就立刻被吸收干净,丝毫不胜。
宁霄又去试探白门,得到了一样的结果。
她将手收回来,嘴唇抿着,自己也在犹豫。
这两扇门他们不知道作用,门后面危险先不危险另说,怕的是里面封印了什么妖物真魔,这等上古大能的洞府里大多都镇着一些什么东西,要是她给放出来,那就不单单是离云宗的事情,而是整个修真界的事情了。
燕珏看到宁霄面色不愉,眉目间隐有纠结之意,他想了想,虽然不确定,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师尊,这地方或许就是某位大能留下来的洞府。”
宁霄抬目看他,示意燕珏继续说下去。
少年脸上露出思忖的神色,那双剔透清朗双目也染上些许迟疑,但是嘴上的话语却没有停下:“弟子不才,偶尔会看一些杂书,曾经在一本传记上看过与此地极为相似的描述。”
燕珏在外门修炼之余就看看各种各样的杂书,没想到如今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燕珏垂下眼皮,仔细回想当时看到的内容,也幸好他记忆力出众,能说出个七七八八来:“书上说,一位大能在飞升前曾将用自己精血浇灌数千年的灵果留在了洞府之中,等着能通过洞府考验的有缘人摘取。”
这样的情节实在是俗套烂大街,随便在街上买一本话本都会有这样的情节传说,所以燕珏当时看到了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如果真的有那么多机缘洞府的话,怎么修真界千万年来只有离云宗的祖师爷一人飞升?
所以燕珏也是没在意,只看了一遍,就将那本书收到了角落里,却不想瞎猫碰上死耗子,机缘巧合之下,他竟然意识到他们目前所在洞府与那三流读物上所描述的景象一模一样。
东西南北各有四棵由凤栖岩制成的巨大石柱,除此之外便是一黑一白两道门,里面是洞府前任主人布置下的考验,以防心思不正之人偷去灵果。
黑发少年沉默片刻,对着宁霄道:“黑门考验修为,白门考验修者心智。”
“修为和心智只要有一方不坚,那么便会命陨当场。”
白衣女子面色未有缓和,他们此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秦凌骄,现在虽然知道了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但是于寻找秦凌骄而言似乎也没什么作用。
况且这里只有黑白两道门,秦凌骄和那穆家人不在……莫不是进了门内?
燕珏见宁霄面色愈发冷沉,思索提议道:“不如,我与师尊兵分两路,我进黑门师尊进白门,也好快些救出秦师兄。”
事到如今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们晚一分,秦凌骄就多一分危险。
黑门考验心性,白门考验修为。
宁霄这些日子和燕珏相处颇多,知道他心思通透,意志要比一般人坚定许多,相比于白门,他进黑门希望会大一些。
宁霄闭目,忽而走近燕珏。
燕珏看着突然走近的宁霄,颇有些吃惊:“师尊?”
他看着对面的白衣女子解下了腰间锦囊,将那虽然颜色清淡但是一看就绝非凡物的锦囊递给他。
“这锦囊是鲛纱所制,可清神护体,抵住合体期以上的大能一击,你虽有那屏神静气的铃铛,但是未必能挡得住那飞升境大能的考验。”
宁霄将锦囊放在燕珏手心里,平视他的眼睛,静道:“万事当心。”
此事本来是她的疏忽导致秦凌骄如今生死不明,而如今更要连累燕珏和她一起冒险,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保他平安。
这沈渊送给她的鲛纱,送给燕珏更保险一点。
燕珏看着面前虽然面色不显但是实则担心自己的师尊,却是丝毫没有将要面对生死考验的沉重难受感,而是认真地点头:“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宁霄后退一步,那股浅淡娇暖的桃花香气随即抽身,她静静看了燕珏几息,而后走到白门前面,动作利落迅速,推门而入。
燕珏握紧锦囊,注视着宁霄进入白门,自己也走入黑门。
无论如何,他都得活着出来,他才刚刚到宁霄身边,绝不能就那样死了。
所谓私心大于大义大抵就是如此。
在一片黑暗之中,秦凌骄慢慢恢复意识,他双目无法事物,自己的本命剑也不在身边,只有触碰到自己的温热躯体。
不用说,必然是那拖他下水的穆箐了。
当时穆箐将妖兽引到了他那里去,秦凌骄不敌,于是就唤醒了另一只守护灵草的妖兽,妖兽虽然实力强悍,但是智商低下,和那些未成精的畜生差不了多少。
被穆箐引过来的妖兽当即忘了自己刚才追逐的那两个人类,和另一只撕打在了一起。
两只妖兽打的惊天动地,穆箐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躲闪之间竟然滑入了一处类似地穴的地方,而穆箐倒下去的那一瞬间还拽着秦凌骄一起,秦凌骄就跟着莫名其妙地一起下去了,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那女人……真是托人后腿的极品。
秦凌骄刚才许是磕到了头,现在头痛欲裂,他心里想着宁霄燕珏他们,试图坐起来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和他们汇合。
但是他刚手一撑地,就听到旁边的拽他进来的女子就发出了声音。
那女声慌张娇蛮,但是哪怕到了这种地步,也柔的能掐出水来,无端让秦凌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哪里……小哥哥?”
穆箐并未等到秦凌骄的回复,而是脖颈一侧的皮肤突然发凉。
“闭嘴。”
***
燕珏进入了黑门后面,里面的场景并非如燕珏想像中的魑魅魍魉横行,而是平平淡淡,门后面只是一间布置简陋的寝室,里面只有一张冷硬石床。
除此,别无他物。
燕珏慢慢向前,脚步踏在地上的声音分外清晰。
咔嚓
咔嚓
咔嚓
黑衣人走路速度不紧不慢,他踏过枯枝,走到了燕淮面前。
被藏在母亲尸体底下的幼童,透过母亲那一点点缝隙,看到了一片鲜红。
出众隽逸的父亲被那黑衣人一剑穿心,剑尖翻搅之间,父亲的胸口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声响,随即几率鲜红从父亲的唇边溢出。
随后他身上的压迫感陡然增重,险些让年幼的燕珏叫出了声。
是父亲的尸体倒在了母亲的身上,哪怕死亡,他也在搂着自己的母亲。
燕珏睁着眼睛,明明害怕的不行,但就是闭不上眼,他在母亲的怀里,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被那黑衣人屠戮。
“……”
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
他能活下去吗?
他也不知道。
他活下去有意义吗?
“……”
小孩儿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呆呆地看着身下的母亲,无意识地念叨了一句:【没有】
【没有】
五岁的幼童没什么主角该有的精神气,他想不到复仇,想不到未来,脑子里都是父母死时的惨状,满心的茫然痛苦。
同城的人都知道燕家遭难,唏嘘感慨之余也唯恐被燕家遗子连累,没人愿意与这不幸之人沾染上一点关系。
连燕家人都死绝了,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普通人除了躲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望日亲热的乡里乡邻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燕珏虽然小,但是也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于是小小的幼童独自离开了家乡。
【如果能活下来,就去报仇】
小孩儿衣着褴褛,一路上靠着好心人的接济,或者是自己帮店铺的老板跑跑腿挣一口吃食。
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也不知道这【报仇】是他真正的目标,还是说这【报仇】实则就是他为了活着而想出来的理由。
总归,他就这样想着这两个字活着。
他听着来来往往的人诉说着那些修真成仙的传说,从来都只是当作一件可有可无的笑谈来听——对他而言,还不如听听酒楼老板今天生意怎么样,愿不愿意多给他一点食物来的有用。
燕珏是这里的怪小孩,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但是所有人又都会可怜他,他们不知道燕珏的身世,自然也就不怕他,偶尔心情好就会接济他一些。
所有人都以为这孩子或许会在哪一个冬日被冻死在路边,当然他如果运气足够好,也与会活下来,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估摸着最多也就做个小二度日。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本来玉雪可爱的孩子也变得灰扑扑的,和小乞丐也没什么两样——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妖兽。
那凶兽咆哮着向他追来,眼见着小孩儿就要葬身于凶兽腹中。
但是小孩儿不害怕,他只是睁着一双看起来乍一混沌,实则细看透彻清明的眸子看着妖兽的血盆大口……
而一般来说,这种时候会出现一位手持神剑的白衣仙人、仙人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但是最好的就是白衣。
然后仙人斩杀妖兽,对着小孩笑,让一直混沌的孩子有了希望有了目标,从此以后发愤图强,向着仙人努力。
为自己的家人报仇,然后和仙人一起救济众生。
“……”
但是没有。
白衣仙人没有出现,小孩儿被妖兽咬的破破烂烂,奄奄一息。
妖兽见小孩快死了,就失了兴趣,将幼童丢在原地,自己咆哮着去找下一个猎物。
他就像一块破布,躺在地上,无人看管,身下流着的是红色的血。
那白衣仙人不是姗姗来迟,而是根本没有出现。
“……”
小孩儿的瞳孔突然陡然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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