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功贼》第八章 夫人路线（上）

    “夫君，我们的钱财粮饷已经不多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邢夜月问道。
    邢夜月当时在李自成那里是负责军械粮草的，而高杰现在也都是让邢夜月负责这个军械粮草，也算是邢夜月比较在行的事情了，并且也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不过现在她居然过来汇报了，显然钱财粮饷已经不多了，根本不可能能够维持下去。高杰看了看这些，然后也都不由得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块也就没有了，朝廷不给我们发放军饷吗我们他好歹也都是投靠了朝廷的人啊”高杰问道。
    可是邢夜月却无奈的回答：“夫君，按照你这个标准，那恐怕根本无法能够维持多久。你让将士们每天吃一次肉，这样花费可就大了。本来能够维持一个月的军饷，现在只能够维持半个月了。甚至，朝廷的军饷也都经常拖欠，他们之前看在我们第一次刚刚到来，所以也都主动挤出一些银子给我们来发放军饷。要知道别的部队，有些都已经拖欠军饷两个月了。”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的军队，也许也都是会被拖欠军饷”高杰问道。
    “是的，目前我们属于刚刚过来，所以朝廷为了表现出所谓的热情，主动给我们发放军饷。以后等我们正式加入了，那自然没有什么军饷可说了，恐怕会拖欠我们的军饷。今后，军饷都要我们自己筹集了，不然我们根本不可能维持下去”
    高杰非常清楚大明的这个财政情况，大明这个财政情况已经是根本没有办法救助了，大明朝廷现在属于“中饱”的情况，朝廷和皇帝根本没有钱，而百姓却也都被盘剥的厉害，唯一富裕的也就是中间这些地主商人官僚阶层。他们利用各种特权来使劲牟利，这样让百姓无可谋生，只能够当一个佃户。这种佃户在平常时候还可以勉强生活，可是一旦天灾了，那目前的生产力根本不足以能够让他们生存。所以那个时候只能够沦为流民，很多流民也都是这样起来的。
    再加上朝廷不断的增税，逼迫那些百姓造反了。而那些没有造反的百姓不得不承担起高额税负来维持大明军队作战，最后再次逼迫一批人造反，这样也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大明朝廷这个财政，完全是一个无底洞，根本无法填满的。再加上那些真正富裕的阶级几乎从来不纳税，甚至商人也都偷税漏税等等，大明朝廷亡国是亡国在财政问题上。
    “看来，以后朝廷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够靠我们到了。我们的那个西洋镜子，能够卖出去吗”高杰问道。
    可是邢夜月却回答：“这个西洋镜虽然价值高，可是购买的也都是那些达官贵人和富商，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这个一块巴掌大的镜子，也都需要数百两银子，所以只有推销给那些达官贵人了。可是我们却没有门路，我们到底如何能够推销出去呢”
    “哈哈，这个也就是需要靠夫人你了我们今天也就走一次夫人路线。”高杰回答。
    很快，邢夜月也都带着一些礼物，然后趁着洪承畴这个三边总督离开了府邸里面，去外面视察军务的时候，邢夜月来到了洪承畴的三边总督府。而邢夜月点名要进去拜访洪承畴的夫人。那些卫兵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后来进去汇报之后，得到了洪承畴夫人的同意，这才放邢夜月进去了。反正邢夜月也就是一个女人，也都没有什么不能够进入后宅的规定了。
    “见过总督夫人”邢夜月马上行礼说道。
    而那个洪夫人明显也都是一些大户人家出身，看起来非常的雍容华贵。不过，洪夫人旁边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站在了洪夫人旁边，看他们的衣着不像是普通的侍女。邢夜月很快也都看出来了，这些女人也都是洪承畴的如夫人，也就是洪承畴的侍妾。作为高级官员，怎么可能没有几个年轻漂亮的侍妾，这个在古代官场根本不正常的。
    “邢夫人，你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洪夫人问道。
    邢夜月主动说：“洪夫人，妾身和夫君高杰蒙洪大人不计前嫌，能够不计较我们叛贼出身，所以予以收留，所以我们对于洪大人是感激涕零的。而我们却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洪大人的，我们为此深感惭愧。所以我们特意找来了一些稀罕物件，所以请洪夫人鉴赏一下，如果洪夫人识货的话那也就送给洪夫人了。反正这个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还请洪夫人笑纳。”
    邢夜月拿出了一个礼物盒，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那个西洋镜子，主动的交给了洪夫人。而洪夫人一眼看过去，顿时感觉惊呆了。这个西洋镜子里面的图像居然直接反射出来了，和自己的容貌那是纤毫毕现。这个洪夫人的面容也都反射到了镜子上面，一丝一毫都没有错漏。这个镜子，比起铜镜来说好了很多。铜镜是靠着工匠打磨的，并且很多时候打磨也都不算特别光滑，并且有很严重的色差，看起来灰蒙蒙的。甚至铜镜容易生锈，一旦生锈了那可是发绿，更无法准确反映到这个人的容貌了。
    可是这个镜子，居然能够把自己的容貌反射得纤毫毕现。洪夫人才不过四十岁出头，还是属于风韵犹存的年龄。而不论年纪的女人，都是爱美的，所以她看到了这个镜子，心里面也都感觉震惊无比，简直是太令人感觉意外了。
    “这个，是西洋镜”洪夫人问道。
    而旁边的那几个洪承畴的小妾，听了这话，也都顿时眼冒金星，然后过来说：“夫人，我看看。”
    几个洪承畴的小妾纷纷传看这个西洋镜子，显然是爱不释手。这个时代的西洋镜，对于女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因为这个西洋镜代表了非常高的科技成果，兵是西方人送来的东西，不但容易碎裂，并且光是他下面那个琉璃也都价值不菲了。本来琉璃也都是高价，再加上这个西洋镜的技术中国根本没有，这样才是造成了西洋镜价格居高不下的原因。
    并且别说东方，在西方一个女人为了获得一个那种威尼斯的水银镜，那可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的，比如说跟一个男人上床，这些事情也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想而知这里面的疯狂。而东方女人收到很多传统教育，并且流入东方的西洋镜子并不多，所以在东方也都没有引起疯狂。可是对于很多达官贵人的家庭里面，也多是非常多的传递的。
    当几个洪承畴的小妾互相传递这个西洋镜，然后最后还是回到了洪夫人手里面的时候，洪夫人眼睛里面却死死地盯着这个西洋镜，显然是非常的喜爱。可是这个东西却是邢夜月的，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抢过来。
    “洪夫人，既然夫人如此喜爱这个东西，那我也就送给夫人好了”邢夜月说道。
    邢夜月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和洪承畴的夫人处理好关系的吗她自然也就是希望能够让洪承畴夫人将来能够帮助高杰，然后在洪承畴耳朵旁边吹吹枕头风，这样才能够有利的让他们获得足够的利益。在目前，三边总督是洪承畴，如果不和洪承畴处理好关系，那恐怕接下来根本不可能能够获得安稳的日子。高杰一个刚刚投靠过来的人，自然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能够飞扬跋扈了。
    “真的，真的都送给我了”洪夫人惊喜的问道。
    邢夜月马上说：“是的，送给夫人您了。”
    “这个怎么好意思呢这个可是有价无市啊”洪夫人说道。
    洪夫人虽然嘴上不好意思，可是却手里面却拿着马上收了过来，显然是害怕邢夜月反悔。旁边的几个洪承畴的小妾也多是眼巴巴的看着这个镜子，显然是非常的心动。邢夜月也都拿出了好几面小镜子，然后交给了她们，他们这才喜笑颜开，感觉非常不错。而这些女人也都感觉自己赚大发了，因为这个镜子价值可是不菲的，他们都纷纷赞叹高杰非常大方了。
    邢夜月当然知道这种西洋镜子的价值，这种西洋镜子价值那可是有价无市。尤其是这种东西从西方漂洋过海而来，本身也都是用玻璃这种易碎品来作为基础材料，飘扬过来而来首先都要碎裂三分之一。而碎裂了的镜子，那根本不值钱了。作为那些达官贵人，怎么可能甘心选一个次品呢所以那些碎裂的镜子的价值，会再次加成到那些完好无损的镜子里面，而这样他们必然会加重了这个价格。
    并且还有漂洋过海过来，那么多的运费也是要钱的。再加上在西方，这种镜子价值也都是非常高昂，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得起的。采购价格也都绝对不低，一面巴掌大的镜子咋西方几乎也都是要价值几十两银子的货币价值，所以他们自然不甘心卖低了。而且威尼斯人技术垄断，所以他们价格更是无以伦比的，来到了东方价格翻了好几倍也都绝对不奇怪。
    可是哪怕在东方，这个西洋镜子也都是有价无市。每次刚刚到了港口，都被那些沿海的富豪官员给预定了，那些富豪和官员都是男人，男人为女人花钱那可是非常舍得的。所以这些镜子根本不会担心没有销路，直接很快卖出去了。光是广东福建等等沿海城市也都无法满足市场，如果在更远一些，那也都只是听说过水银镜这个东西，却根本没有见过。因为市场太大，可是完全是一个供不应求的状态。到了陕西陕西这一带，那根本没有任何西洋镜子了，西洋镜早就被一路而来的市场吞噬掉了，这里人有钱，可是根本没有货物，这个也就是有价无市了。
    “夫人，我这个镜子比起西洋镜还要好。我这个镜子，不是用水银来制作的。西洋人的镜子，那可是用水银来制作的镜子，水银也就是汞，那可是剧毒的东西啊如果一般人长期接触了这个水银，那可是很容易中毒的。到时候，一旦中毒，不但短命，并且人也都衰老得快，那个时候可就麻烦了。”邢夜月一副关心的说道。
    这个时期的西方威尼斯人还是使用哪种水银家锡箔来制作镜子的方法，这样方法不但难以制作，并且还有毒性。如果长期接触，很容易造成汞中毒的，这个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哦还有这个事情，那过去那些真的不能够要了。”洪夫人马上说道。
    接下来，邢夜月马上趁热打铁的说：“夫人，我们家夫君高杰，刚刚投靠过来，他是真心投诚大明朝廷的。而洪承畴大人对我们高杰大人恩重如山，所以高杰一直希望能够训练好士兵，然后为大明效力。所以，以后还请夫人能够在洪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这样让外子能够获得安稳啊”
    洪夫人既然拿了邢夜月和高杰的镜子，那自然是拿人手短，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帮他说两句好了。而且高杰既然能够弃暗投明，按也都是一个人大明的忠臣。虽然他之前也都曾经一失足，可是能够浪子回头幡然悔悟，按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应该给高杰一个改正的机会啊”
    邢夜月露出了笑容，她今天来也就是希望能够走夫人路线了，只要能够走夫人路线，那肯定是最好的。自古以来官场商场，夫人路线可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路线。甚至国际上还有所谓的夫人外交的说法，所以夫人路线在古今中外也都是行得通的。甚至，有时候走夫人路线，那比走正式路线还要好，还要能够获得更大的效果。毕竟枕头风，可都是有很多效果的，甚至枕头风改变历史进程也都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