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cue我师姐》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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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腐干！”阿湛兴奋的嚷道：“对了师姐，我们这里豆腐干可好吃了。和琉璃境的干丝儿可不一样。蘸辣椒，上油烤得滋滋响……”
    阿湛越说两眼越亮，还紧紧攥着昙华的手不放，“师姐要不先垫一垫？”
    昙华低头看一看他的手，阿湛顺势一看，连忙松了，咳了咳，“师姐不吃辣，我忘了。”
    昙华鼻子里已经闻到了辣椒油烤豆腐干的香味，看着摊子上嫩黄的一片一片小方块儿，对摊主道：“请来一份。”
    阿湛过去，“师姐，你真不吃啊？”
    昙华看他，声明道：“这份是我的。”
    阿湛的嘴角马上扬起最大的弧度，转头对老板说：“大叔，我要五串儿！多加辣。我师姐这一份您少放点辣。”
    烤好了，油滋滋的小木棍捏在阿湛手里。
    阿湛怕烫，小心的吹了吹，“师姐，别沾你一手的油。我拿着你咬一口，受不了就别吃了。”
    昙华点点头，就着阿湛的手咬了一口，白皙的脸立刻红了，品了品，咽下去之后笑着说：“好吃。”
    阿湛看着她眼泪花在打转了，忍不住想笑，结果昙华又张嘴咬了一大口，继续点头，“真的很好吃。”
    一串豆腐干上有三小块，昙华很快就吃掉了一块。阿湛的豆腐干烤好了，老板递给他一大把，阿湛两手拿着，对昙华道：“好了师姐，你不能吃了。”
    昙华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似乎有点不舍，阿湛坚定的劝道：“再吃会肚子疼。”
    昙华很乖巧的点头。
    于是两个人坐在小河边，等着阿湛把豆腐干都吃完了再走。
    找到当年的邹记老字号，没想到店老板已经是他当年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小虎子，几乎是不敢相认的拉着他蹦跶起来。
    他夫人拉了一把，嗔怪道：“夫君，有客人呢。”
    阿湛已经很意外了，听到这个称呼又看了他身旁的老板娘，年纪轻轻却很精干贤惠的模样。
    “这位是，弟妹？”
    “湘湘，这是我小时候老帮我打抱不平的阿湛，我兄弟。”
    阿湛容貌俊朗，谈吐有礼，小虎子的夫人连忙羞怯回礼。
    “你怎么成了邹记的老板？”
    小虎子道：“嗐，瞎混呗，混出了点名堂，赚了点钱，这家店老东家出了点子事，我把厨师们全部留下了，大家一起帮衬着，乡亲们又给面子。不说这些，你多少年没回来了！我听人说你逃走了，为你担惊受怕……”
    阿湛打断他，“我没事。”
    他看一眼好奇的停在门外看别人编蚂蚱编花篮做竹笛的昙华，笑道：“我过得很好。”
    小虎子一拳打他胸口，“白让人瞎操心！”
    老板娘道：“夫君，请客人到楼上坐啊？站着腿不疼啊？傻。”
    小虎子连忙乐呵呵的拉阿湛，“快，我真傻了，你不是很爱喝酒吗？咱们以前第一次偷偷喝酒你还记得不？走走，我给你去拿我的珍藏！”
    “稍等。”阿湛说完跑到门外，“师姐，就这家。如今是我朋友开的了。”
    昙华手里已经拿好一只草编蚂蚱了，转头对摊主道：“谢谢老伯。”
    “不谢不谢，姑娘喜欢就好啊。”
    昙华高兴的给阿湛看，“老伯送我的。可爱吗？”
    阿湛看一眼鹤发童颜，笑容憨厚的摊主，又看一眼昙华，颔首道：“可爱。”
    你最可爱。
    小虎子到门外来，看到和阿湛一起的昙华，当即看呆了。
    他迅速凑到阿湛身后，“小子，哪里骗来的小仙女？”
    阿湛一个胳膊肘子拐他一下，“这是我师姐，昙华。”
    小虎子连忙自我介绍，请他们上楼上雅阁。
    昙华道：“阿湛，不必麻烦了，我们简单吃一点就可以了。”
    阿湛看一眼小虎子，小虎子接收到讯息，热情道:“阿湛是我好兄弟，好些年没见了，怎么能叫麻烦。姑娘快请吧。”
    老板娘湘湘很快安排妥当了一桌席面，两口子一起作陪。
    小虎子一直给阿湛倒酒，说到往事几次都哽咽，热泪盈眶的。
    阿湛被他感染，也多喝了几杯，一直问他别后之事，邻里乡亲的事。
    湘湘也是个生的秀气的妹子，皮肤晒得很健康透着红润，但她却十分羡慕昙华肤白如雪，气质温柔，席间一直给她夹菜，热情的和她说话。
    昙华笑着看堆成小山的碗，有点小苦恼。
    阿湛百忙之中还发现了状况，对湘湘道：“对不住弟妹，我师姐吃不了太多。”
    湘湘热心道：“没关系，每样都是我们的拿手菜，姑娘尝一尝就好，不用多吃。昙华姑娘太瘦了，弱不禁风的，真想让你多吃点。”
    阿湛挑挑眉。弱不禁风倒是不能用在昙华身上。她确实看上去是娇娇柔柔的小姑娘没错。
    昙华向阿湛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哎，特别是这样看着你的时候。真的是个他毫无招架之力的小姑娘。
    阿湛笑道：“弟妹怎么不愿给我多挑，我光顾着喝酒了。”
    湘湘连忙把注意力转到阿湛这边，拍一下小虎子，“就是就是，你怎么一个劲儿劝酒。也得劝菜呀。阿湛，你吃块剁椒鱼头。”
    一顿畅快的午饭过后，小虎子自己喝醉了，阿湛还清醒着，拖着他的兄弟把他安顿到后院厢房里歇息。
    老店铺前面是店后面是家，一个带天井的小院，三面带房间。天井里种着两颗石榴树，结着硕大的果子。
    湘湘埋怨道：“这个人，就是这点子没数。”
    阿湛道：“弟妹别生气，是我多灌了他些。”忽视了自己的酒量。
    湘湘忙道：“没有。我见他高兴，就没管他。平时他哪儿敢。”说完自己凶巴巴的叉腰，完了又脸一红，问道：“晚上就住我们家好不好？我去收拾收拾。”
    阿湛看一眼昙华，“不了，我们还有事，只是路过。”
    湘湘道：“你这就走了，他醒来见不到你，又要哭了。这么大人了，也不害臊。”
    昙华出声道：“那便多留一日，当面告别吧。”
    阿湛喜出望外道：“师姐，真的可以吗？”
    昙华看他这幅明媚生动的少年神情，笑道：“有何不可？”
    阿湛对湘湘道：“那就麻烦弟妹了，我还要带我师姐出去转转，你们不用管我们晚饭的事。”
    湘湘点头，“好，好。”
    昙华和阿湛走出邹记老店，慢悠悠的走到小河边之后摸着腹部呼了一口气。
    阿湛笑道：“师姐，还摘莲蓬吗？”
    昙华委屈巴巴叹道：“我吃不下了。”
    阿湛笑道：“那我们慢慢散会儿步吧。我以前的家，离这儿不远。”
    昙华点头，忽道：“小虎说，你是逃走。”
    阿湛脚下步伐缓了一下，道：“你都听见了？”
    昙华道：“你知道的，我不用刻意听也能听到。”
    阿湛大大咧咧一笑，“都是过去的事儿。爷爷故去，我没办法安葬，便去了户人家做帮佣。”
    昙华补充道：“小彭少爷家。”
    阿湛明白了，席面上昙华看似没有听他们聊天，其实什么都记得，而且前因后果人物关系理得十分清晰。
    他点头，慢慢道：“其实钱早就还清了，但是他们不会放我走，我也没有地方可去。就混了那么多年。”
    昙华道：“然后呢？”
    阿湛道：“虽然偶有打骂，但到底给了我片瓦遮身。小彭少爷脾气娇惯，却不是个心肠很坏的人，让我陪读，字也是那时候学的。如果不是……可能我会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 运气好些，像小虎子那样，慢慢成家立业也说不定。
    昙华对他支吾过去的话没有漏掉，问道：“不是什么？”
    阿湛停下脚步，垂下眼眸，仿佛过去的一切重新回来。那些彷徨，那些悲凉，那些可有可无的存在过的自己。
    昙华见状，轻轻道：“那就不说了。”
    阿湛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摇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抬眸道：“为了见师姐。我想见你，想再见你一面。然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心愿了。活着就行。就那样，活着就够了。”
    他把语气放到了最平淡，尽量的减少了情绪的波动。
    昙华有些迟来的心疼。想着那个她初见的时候苍白清秀的小男孩，还有拜剑大会前再见时的俊秀少年。
    原来这中间，却隔着这么多时光，他孤单一人的扛了下来。
    这时，映雪发出轻微的剑鸣，昙华轻轻按住它，抬头望向一片民居，凝神判断道：“有妖气。那边。”
    阿湛看了看方向，是一个他熟悉的地方，“彭家？”
    彭府最近正要办喜事，大门口张灯结彩，有小厮在散喜糖果，惹得附近住的一群小孩儿轮番跑去领，又被踏出门来张罗的管事的认出来，一个劲赶他们。
    小孩们嘻嘻哈哈的也不怕，蹦蹦跳跳的跑开。
    有个从昙华身边撞了一下，鞋子都跑掉一只，又单脚跳过去捡鞋子。
    阿湛头疼的看着他们，忍不住喊道：“慢点儿你们！”
    “来来，这位姑娘，吃点喜糖吧。”
    管事的看见一个美丽出尘的姑娘，殷勤的抓了一把糖递过去，“我们老爷要娶妻啦，街坊四邻都沾沾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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