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小精灵之云》天水篇(肆)——右耳听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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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试炼的前一天晚上，严肃的教官站在台子上，台下是集结完毕的仅剩百人。
    整个训练场落针可闻，然后那木瓜脸教官就宣布了一件事，这晚放假，随我们如何狂欢。
    没有欢呼，没有尖叫，当初的六百号人到现在六不存一，几年的打磨，我们似乎麻木了，那些家伙，连在跟女伴做那个的时候都跟机器人似得，不过我是个例外，一来我现在跟淼呆一块每天都很开心，二来我还没跟她那啥过。所以，我们不一样！
    说到淼，唉，只能感慨一句女人心海底针，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即便一年前男女禁令开放后跟她成为了伙伴，但她依旧对我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如果我们这算是谈恋爱的话，那我他娘可真悲催，不过要说让我换一个，那可不行，谁让我喜欢她呢！
    明天试炼结束之后我们就毕业了，听说以后我们就是自由身了，我就想着，以后我俩离开这个破地方之后该去哪，然后干脆开个包子铺得了，我干活挣钱，她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没办法，咱就是会疼媳妇儿。
    跟她并肩而行，在把她送到宿舍楼门前之后，我本来就打算转身回去了，明天的试炼很奇怪，教官连试炼流程和规则都没说，让我有点不安，不过不管怎样，今晚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但忽然听到一阵稀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我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我愣了一下，微偏过头，能嗅到淼柔顺黑发上的香气。一！品￥侠她好像哭了，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都在一下下地轻微颤抖着。至于她嘴里念叨着什么，我没听清……
    这一晚，我们都没回宿舍，在训练场边缘的一棵树下，我背靠树干躺坐着，淼则是依偎在我怀里。今晚天上月亮格外圆，明亮得云都遮不住，我指着天空中一颗颗星星，告诉她这些星星的名字。她也不为这无聊的话题感到厌烦，只是眉眼含笑地默默听着，然后嘴角噙着笑意慢慢睡着。我就这么抱着她，看着她的笑一整夜，直到第二天集结。
    为期三年的魔鬼训练，总要要在今天画上句号，而这场试炼，就是句号！
    果然有古怪，集结之后，教官大人高高在上站在高台上，锐利如剑芒的目光在我们身上不断扫视，声音雄浑地震耳发聩:“这场试炼，要求仍是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
    ……
    这一天，我们被带到一处密林，送我们来的车队在抵达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有些阴森潮湿的密林中，只剩下我们这一百人。
    对此我内心吐槽不已，怎么就刚好剩一百个呢？连个零头都没有，难不成是教官大人有强迫症?
    最终试炼，在我的预想中肯定是残酷的，比如派出一些强大精灵攻击我们。结果这么虎头虎脑地来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懵，不给规则，这要我们怎么办?
    丛林很大，同窗们带着疑惑四散开来试图寻找线索，基本上都是与各自的伙伴两两一组，只有少数人早在之前就失去了同伴，只得单独行动。
    只是所有人都很默契得没有尝试逃走，过去三年了，没人怀疑教官们的心狠手辣，在密林外围必然有他们的布置，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只有死路一条，不过似乎这些不安分的家伙早早就死绝了。
    淼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跟在我身后，仿佛一个局外人一般对眼前的状况没有一点关心的样子，对此我从一开始的无奈，变为后来的释然，再到现在的习惯。
    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跟别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似乎没有任何喜怒哀乐，我甚至不知道她心底到底是否把我当她的伙伴，但我不在乎这些，她这样的人，能一直跟在我身边，就已经很好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和淼走了很远，但仍是没有走出这片森林，也没有发现任何宝可梦，甚至这里这么食物和水源，无奈之下只得啃些可食用的植物，采集些露水。
    我自个儿倒是无所谓，但看着淼受苦，有些心疼，当然，她完全没有不适应的样子，一如往常，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忍心。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
    喷火龙缓缓将锋利的爪子自一只嘎啦嘎啦体内掏出，与此同时，我也把一柄匕首从一名同窗胸口拔出来，鲜血飙射而出，我毫不在意地在污浊不堪的衣服上抹了抹，朝喷火龙打了个手势，然后转过身看向那道亭亭玉立的身影，即便在先前的厮杀中受伤不轻，但只要看到她，就不感觉疼了。
    距离试炼开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我们这一百号人如同被放养的羊群，教官们把我们丢在这里之后就不管不顾。
    开始几天还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四散开来四处搜寻的同窗们并没有发现线索的痕迹，逐渐的开始有人失去耐心。
    一个猜测，也慢慢自所有人心底浮现。纵观来到黄泉至今的三年，不停地有人死去，弱肉强食的准则显而易见。而且每一次有好东西时，都意味着血腥和残酷，比如发放宝可梦那次。而毫无疑问，对所有人而言，脱离这里才是最大的奖赏，那么在这之前的试炼，也必然是一场灾难。由此再联系到这场古怪的试炼，再联系到教官那句话，似乎答案就显而易见了，这是一场笼中鸟之间的竞争。
    自然，能想到这一点的人也有早有晚，那些反应迟钝的家伙，也在试炼开始一周后遭到清洗。到现在，剩下的都是“聪明人”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要剩下几人才符合要求，但教官们一刻不出现，就意味着试炼依旧继续，这样的话，只要一直杀下去就好了……
    ……
    疼。当锋利的钢铁插入左胸部位，我甚至能听到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不远处，喷火龙面对在属性上占据优势的水箭龟，加之最初被偷袭收到不轻的创伤，此时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原本多姿多彩的世界，像是一瞬间失去了颜色，视野中，黑色的背景衬托下，一道模糊的身影正保持着手持匕首的姿势，默然站立着，不同于我的浑身狼狈，即便过去了一个月，她的衣着依旧整洁，宛如一株出尘莲荷，在这片布满血腥的世界，显得那般缥缈出众。
    ……
    阴沉天空下，我木然地抱着逐渐冰凉的尸体，维持着右耳贴在她嘴边的姿势一动不动，猩红刺眼的液体自她体内不断涌出，浸透了周围草地。
    一旁，喷火龙正凶狠地撕咬着水箭龟的血肉，打架打得那么辛苦，它急需这种充满能量的事物来补充体力。
    远出，有机车开动的声音隐约传来，我知道，教官们就要到了。
    似乎下雨了，顺着我的脸庞滑下，落在她长长的好看的睫毛上，一颤一颤地……
    右耳，是最贴近我心脏的，所以刚才我听到了，她说，“谢谢你”……
    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三年前某一天，食堂里同窗们为了饭食大打出手，我正躲在角落里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精彩的大戏。
    视线不断移转着，忽然就定格在一个身影上，她黑色长发披肩，宽大制服越发衬得身影单薄，瓜子儿脸，柳叶眉，大海一样的蓝色杏眼。她叫淼，从第一眼看到，我就告诉自己，她是我的老婆……
    我吊儿郎当这么久，还欠你一句正正经经的，我爱你。
    ps:天水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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