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队伍继续起行,进了长安城。此城有袁天罡之前摆下的镇妖阵,大家不由得心情一松。
百姓们各自散去,羽林军各回驻地。
李二陛下则在太极殿设宴,一是为国师袁天罡接风洗尘,二是贺赵勋为护国仙人。
这场宴会可不简单,不仅各位重臣到场,皇后长孙无垢露面,就是太上皇李渊都到了,坐了主位。
李渊今年才六十岁,实际年龄并不算大。他满目红光,精神矍铄,声若洪钟,丝毫没有被迫退位的颓废模样。酒酣耳热之际,更是亲自举杯来到赵勋的面前,与之共饮。
李渊笑眯眯地道:“赵仙人乃是谪仙,不知在天上之时,可曾婚配呢?”
赵勋微微摇头,道:“并未。”
李渊道:“那可巧了。朕有一女,名曰秀芳,封常乐公主。今年年方一十六岁,姿容脱俗,文武双全,不如就许配给赵仙人吧!”
“不行!”赵勋还没说话呢,李二陛下已经脱口而出。开玩笑,常乐公主是李渊最小的女儿。赵勋若娶了她,开始偏向李渊这边怎么办?
李渊眉头微皱,道:“怎么不行?秀芳不但是朕的亲女,而且允文允武,颇有当初平阳的风采。若她不能嫁给赵仙人,天下还有谁能配得上赵仙人?”
所谓平阳公主,就是李渊的女儿李秀宁。当初李渊父子起兵太原,李秀宁因为道路阻隔,直接在关中起兵响应。后来两军会师之时,李秀宁的部队比李渊父子都多,堪称大唐立国最大的功臣,巾帼英雄的典范。李渊将常乐公主比作李秀宁,算是极高的赞誉了。
李二陛下不好硬抗,眼珠一转道:“呃……好叫父皇得知,儿臣已经和襄儿说好了,把她许配给赵仙人。这个……这个……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什么先来后到?”李渊不悦道:“常乐公主是姑,襄城公主是侄女儿。就算要出嫁,也得姑姑先出嫁!”
“姑姑先出嫁自是理所应当,但未必一定要嫁赵仙人吧?”
“那为何就不能嫁赵仙人呢?”李渊道:“襄儿和赵仙人并未定亲。难道你跟襄儿说了一声,这亲事就算成了?”
“这……”
李二陛下被李渊说了个哑口无言。
说到底,李二陛下是要脸的。一般情况下,尤其是在众位臣子面前,要给足李渊面子。这种儿女亲事,往常更是李渊一言而决。
但话说回来,事关赵勋这个谪仙,李二陛下又势必不能妥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长孙皇后微微一福,道:“太上皇、陛下,妾身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李二陛下道:“皇后想说什么?”
“妾身以为,无论襄城公主还是常乐公主,都不怎么合适哩。”
“为何?”
“道理很简单。赵仙人乃是谪仙下降,陛下更是今日宣布,他与您的位分等同。这样的身份何等尊贵,至少得以皇帝的嫡女为妻吧?”
这个理由足够强大!
在大唐年间,嫡女和庶女的身份,简直堪称天差地别。无论李渊还是李二陛下,都无法反驳。
只是——
李渊不甘心地道:“话虽如此,但朕的嫡女平阳公主早已英年早逝。而皇帝的嫡女丽质,今年才不过八岁而已。”
长孙皇后道;“丽质虽然年纪尚幼,但可以长大嘛。只要赵仙人等几年,不就可以给他们完婚了?”
“那怎么成?如此一来,这几年赵仙人谁人伺^候?”
“不能娶妻,可以纳妾嘛。妾身愿为赵仙人挑选美女百名,定能让赵仙人满意。”
顿了顿,长孙皇后眼波流转,看向赵勋道:“不知赵仙人喜欢什么样的呢?”
“我……我想要……”
长孙皇后有大唐第一美人之称,不仅仅有倾国倾城之色,而且自有一股圣洁高贵,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在身。
若拿当初的长安第一名伎赵鸾鸾与之相比的话,那简直是麻雀和凤凰比美,不知差了多少倍。
赵勋被他这么俏皮地一瞥,顿时心中一荡,差点脱口而出“就想要你这样的”。
他赶紧改口道:“呃……本仙人虽然不禁男女之事,但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挑选美人之事,就不必了吧。”
尽管他话说得漂亮,但刚才那眼神,却难瞒过心思玲珑体贴的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不禁暗暗寻思:呸!什么要讲究两情相悦?原来,你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奴家的头上!算你有眼光……啊,不,我的意思是说,看来这百名美女,得舍得下大本钱了。否则,他真的对奴动了心,那可不好办了呢。
想到这里,长孙皇后道:“赵仙人不必推脱,妾身挑选的美人,定然姿色不俗,知情识趣儿,琴棋书画俱通。就是你想要两情相悦,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呢。”
李渊闻听此言,不由得面色巨变:“皇后,难道你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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