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今天是偷偷来的。
拜赵勋所赐,他的府邸都被“债主”们围了好多天了。
李二陛下心里面暗爽,大大方方地派中使去他府上宣旨,询问他要不要把那些“刁民”赶走。
魏征有脸说,自己要仗着官儿大,就赖账不还吗?所以,言辞拒绝。
李二陛下的使者马上就坡下驴,宣布他这几日不用去上朝了,专心在家里处理自己的私人债务问题。
也就是今天,赵勋和法雅斗法,那帮债主们都来看热闹了。魏征才乔装改扮,来到了现场,看看能不能有机可乘。
现在和尚们赵勋逼着认输,魏征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无它,现场的佛门子弟甚多,赵勋如此打佛门的脸,肯定会让他们感到激愤异常。
自己为佛门出头,乃是为民请命,声望就能更上一层楼。
还有最关键的,和尚们多有钱啊。不用自己暗示,此事之后,和尚们定当投桃报李,为自己解决债务问题。
所以魏征毫不犹豫地登上了高台,与赵勋为难。
赵勋毫不客气地道:“原来是魏监正啊!我就奇怪了,本仙人和这帮和尚们的赌约,关你屁事?你在这充哪门子大瓣蒜啊?”
魏征义正辞严地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天下人管天下事,有何不可?”
然后,他就准备听赵勋问,这事儿到底不平?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把赵勋说个哑口无言了。
但出乎魏征预料的是,赵勋并没有发此一问,而是冷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行,有你这么一说。但是,本官以为,这事儿谁都可以管,唯独你魏征魏玄成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魏征,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谁会相信你有什么公心?”
魏征听了这话,好悬没气乐了,道:“谁不知道魏某人乃是刚直不阿的诤臣,怎么能谈地上什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赵御史,你就算要出言污蔑,也得靠点边好不好?”
“怎么?你不承认?好!今日赵某人就揭穿你魏征的真面目!”
后世研究魏征的人多了,有人认为他跟主流认识一样,乃是一代名臣。
但还有些人认为,此人的人品着实不咋样,不过是一个善于审时度势的伪君子而已。
当即,赵勋朗声道:“先说你不忠!你初为隋臣,后来李密兴义军于瓦岗,你就投奔了李密。李密战败归唐,你又为唐臣。”
魏征哼了一声,道:“隋炀帝无道,本官弃暗投明,有何不可?朝中有类似经历之人多了去了,难道都是不忠之人?”
赵勋微微一笑,xiong有成竹的道:“魏监正莫着急,听本仙人把话说完嘛。的确,你投唐之前的经历,和很多人类似。但是,之后呢?你随军攻打窦建德被俘,被窦建德封为起居舍人子。后来,窦建德兵败,你再次归唐,投入故太子建成麾下,屡次与秦王为难。建成就戮,你又投降当今天子。”
略顿了顿,赵勋shen.出了右手,道:“来,我帮魏监正算算,你到底有过多少个主子:隋炀帝、李密、太上皇、窦建德、太子建成、当今天子,总共是六个主子。魏征,你说自己是大忠臣,亏心不亏心啊!”
“啊?原来魏监正还有这般来历?”
“乖乖,六个主子!那岂不是比三姓家奴吕布,都多了一倍啊?真够行的啊!”
“话不能这么说,李密和当今天子、太上皇、太子建成乃是同姓,人家充其量算是三姓家奴。”
“三姓家奴?那也是堪比吕布啊!真想不到,如此人物,还被认为是大忠臣!这朝廷是怎么了?真是引人深思啊!”
……
赵勋话音刚落,彩台下的百姓们就发出了阵阵惊呼。
没办法,这么掰开了碾碎了一分析,魏征的确和“忠”字儿挨不上。
六个主子!
一个两个,你能勉强解释。这六个一起来……忠臣不侍二主,你就算舌灿莲花,也解释不清楚啊!
“你……你……”魏征万没想到,赵勋的zui这么狠,一时间哑口无言,xiong口憋闷,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赵勋得理不饶人,继续解释道:“还有,汝父名曰魏琬,而你给你的第三子起名魏叔琬。祖父和孙子同名,毫不避讳,我说你一句不孝,还冤枉你了不成?”
“我……”
大唐初年颇有胡风,对于避讳要求不严。比如李世民登基为帝,也只要人们避讳“世民”二字,并不要求单独避讳“世”字和“民”字。真正要求避“世”“民”的单字,得是到了唐高宗年间。
所以,魏征当年给儿子的这个取名算不得多么错。但社会的趋势是要求越来越严,现在赵勋拿名字来说事儿,再次把他堵了个哑口无言。;
赵勋继续进攻,道:“现在,咱们再说说你不仁不义之事。”
“你讲!”魏征牙关紧咬,道:“魏某人行得正坐得端,怎么就不仁不义了?若讲不出个子丑寅某来,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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