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晚餐：食戟之斩魄刀名菜录》第四章 薙切的邀请

    那天，涅茧利走后，朽木帕尼尼给绯沙子展现了他久违的厨艺。没想到绯沙子的这间武士餐厅真的有养闪电凤凰，于是他用恶魔大蛇的毒素将闪电凤凰毒死，做成了一锅“龙凤汤”。
    这种料理方法原本是流传于古代中国的三苗之地，当地山民经常捕捉双头龙等毒蛇，让蛇咬死鸡后将两者一起熬住。
    蛇毒在高温底下会被转化为无毒的蛋白质，而蛋白质正是鲜味的来源。
    “明天一起去市区的食神餐厅吧。”离开之前，朽木帕尼尼发出邀请。
    “诶？”绯沙子的脑袋转了转：“那不是薙切国际的产业吗，好像是由薙切本家直接运营的。”
    “嗯对，我跟仙左卫门约了明天在那边见面。”
    绯沙子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你见校长大人干什么？”
    “唔，这个很复杂。我不是在罗马认识了他们家族里的薙切爱丽丝嘛，《末日晚餐》出版后他爷爷在孙女的朋友圈里刷到了，想请我来学园做个分享。
    “教廷那边则想在太平洋扩大影响力，不能让北美的地狱天使组织扩张太快，所以就想以我和老爸新发现的虚化技术来与远月做交换，换取远月的支持，我来先传个话。
    “还有我自己，我现在虽然掌握了卍解，但方法还是有些粗暴了，我想看看通过正常的训练，死神能掌握的卍解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得跟仙左卫门聊聊，怎么能在学园里混个旁听啊。”
    “这样，那也行吧。”绯沙子思考了一下，说：“不过我长大的新户家族在过去是宫廷药膳世家，所以我在薙切国际里面的秘书长职责也是为薙切家族服务。也许到时候会碰见绘里奈大人——就是校长大人的孙女，爱丽丝的姐姐。”
    “薙切家族人丁兴旺啊。”朽木帕尼尼摸了摸下巴，疑惑道：“为什么你要用敬语？”
    “这个啊，你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明白了。”绯沙子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在死神的世界里，人人皆言十位至尊帝皇，但是他们不知道，比皇更古老的一股力量。”
    ……
    回圣玛丽大教堂的地下卧室睡了一晚，第二天，朽木帕尼尼早早地就起床了，思考再三后从行李箱里取出了一件玫瑰红色的长袍。这是圣轮法院的专门服饰，在衣袖两边有赤红的锁链形纹饰，雪白的衣领，还有一条银白的围巾。
    每位圣座的衣服背后都有专属图案，朽木帕尼尼的图案自然是六翼天使。
    走出教堂，一台红色的布加迪威龙正好停在门口。车门弹开，坐在驾驶座上的绯沙子不禁埋怨道：“原来你是拉我来干苦力的啊。”
    朽木帕尼尼坐进车里，摸了摸她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不是刚来东京，人生地不熟的，现在钱包里连打车的钱都没得了。”
    “听你画虎烂。”车子启动，风驰电掣地驶向市中心。
    朽木帕尼尼不禁扶额：“我可是很真诚地邀请我的女朋友跟我一起去赴宴席……不是我说，你在福东待了两年都学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方言啊。”
    “哼。”绯沙子撇嘴。
    并没有用到导航，绯沙子开着布加迪威龙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座公园前。
    “忍者主题公园”，这是这座堪比野生动物园的巨大空间的名字。薙切家族本家直接经营着这家公园和里面的食神餐厅，餐厅在IGO的评级是二星，距离最高的三星评级只差最后临门一脚。
    整个公园与其说是供人游玩的，不如说是一个珍稀大虚公园。茂密的森林中有若干假山、河流，不同形态的虚在透明的强化合金馆内自由行走，互相捕猎。
    有红色的鳄鱼虚，那是西太平洋群岛上的加拉鳄；蓝色毛发、体型超过五米的金刚猩猩，三五成群地爬树摘香蕉。连公园里的树也是经过特别挑选的，通过化石复原技术从远古植物化石中提取出基因，再植入到现在的植物型虚身上，从而复活古代植物：雷尼蕨、百山祖冷杉、海伦娜橄榄、幽灵兰花等。
    反正绯沙子熟悉路，朽木帕尼尼就跟着她在公园里七拐八弯地穿梭，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后来到一座假山前。
    一扇虚掩的拱门被推开，周围都是岩石，只有一条向下的台阶。台阶向下延伸了五十米有余，走到尽头时，他们面前出现了偌大的空间。微弱的气流卷入，在空间内形成回响。
    忽然，洞穴顶端闪烁起一片火星，接着火焰迅速扩大，霎时间整个洞穴空间的全貌映入眼帘。
    洞穴是银白色的，只有银这一种颜色。巨大的水晶石锥倒悬下来，带着水银的颜色，地面光滑平整，竟是一层冰面。
    往前方看去，脚下是悬崖，无数锁链向下延伸，伸进灯光无法完全照亮的昏暗中。那些锁链上似乎有点火装置，将洞穴顶端的火焰一直引下来，让整个空间能保持充足的照明。
    再往下看，有一片广阔的建筑群，被高耸的墙体围起来，中央是称不上精美，但却在尺度上无与伦比的宏伟的宫殿。
    说是宫殿，其实除了巨大之外，连屋檐、梁柱都没有，完全是一个由晶体构筑起来的四方盒子。
    “这用的都是银矿吗？”
    绯沙子摇头：“没有那么奢侈，都是用熔岩大龟和岩石神鹰这类生活在地下的虚，把它们分泌出的萤石矿物来打磨加工。”
    翻过王宫高大的城墙，一条宽约十米的白银大道径直向前方铺开。大道上刻画着带翼蛇形的花纹，两侧则有一尊尊三头六臂、金刚怒目的石像，手持干戈，像在列队欢迎，表情庄严。
    王宫的每座建筑都极为巨大，透过房间没有窗户的小口看到，房间内堆着小山般的金银器物，造型古朴而诡谲，有的甚至看不出形状，充满原始主义的风格。
    “这不像是现代修建的建筑啊。是哪个古代文明遗迹吗？”朽木帕尼尼问。
    “嗯，而且它的历史比十位至尊帝皇还要久远。”绯沙子的话让他吃了一惊。
    “你知道美食之神的存在吧？”
    “啊，知道一些，人类都说十皇是美食之神创造出来的。但是在我觉醒之后，从来没有感觉到美食之神的存在。”
    “美食之神，是的确存在的。它不是地球的生物，而是某个类似于坠落到地球上的陨石……从陨石里面诞生出来的。美食之神是宇宙的食材之王，最初就是因为它的到来，诞生出了地球最早的生命。”
    绯沙子带朽木帕尼尼走向中央的一座宫殿，说：“因为我只是龙皇的半身，所以记忆也不是很完全，只记得在恐龙时代后，美食之神似乎是被十皇联手吞噬了。但它不会死亡，每一位至尊帝皇死去后，帝皇体内的神的细胞都会重新向某处汇聚。美食之神一直在等待复苏。”
    他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如果美食之神真的存在，那么现在十皇中，已经有牧皇、速皇死亡。
    “在十皇与美食之神的那场大战中，帝皇们发现了一个秘密……帝皇是现代人类的祖先，但在更古的时代，甚至在美食之神还没有来到地球的时代，就有一支超古代人类在活动。在希腊神话和北欧神话里隐约透露了他们的存在，那是一支巨人的种族，从北方的极地走向大陆，曾创造出极度发达的文明。但是在美食之神第一次降落地球后，巨人族大半都被美食之神吞噬了。
    “巨人族的一部分前往宇宙，另一部分继续生活在地球。薙切家，就是超古代巨人的一支后裔。”
    “诶？？？”朽木帕尼尼瞪大了眼睛。他之前和薙切爱丽丝接触的时候，没有觉得她身上有什么和正常人类不同的地方啊。
    “当然，并不是超古代巨人直属后代，而是有部分巨人的血脉。到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道高约十米的金属门前。金属门也是银白色的，上面雕刻着无数顶天立地的巨人图案。
    经过绯沙子的解说，朽木帕尼尼才发现这间建设在地下的食神餐厅有一些不同之处——它太巨大了，规模和尺度远远超过正常的餐厅，哪怕是皇室餐厅。
    有两个白衣侍者早就恭候在大门旁，对着他们鞠了一躬，然后推开大门。
    门内的光线很柔和，没有人类科技的灯光，墙壁上每隔两米都有一个巨大的烛台，雕刻成人首鱼身的样子。
    相比于外面宫殿的恢弘尺度，白银门内的空间却显得相当细密。门内的建筑是四层木楼式样，第一层是点菜区，第二层到第三层是餐厅，第四层是历史展馆。
    侍者引着两人走到第三层的一个包房，推开典型和式风格的屏风后，朽木帕尼尼看到了三个人端坐在饭桌旁边。其中一个有着一头狮子般苍劲的头发，年纪起码在七十岁以上，穿一身黑绿相间的和服，但和服下依然露出明显的肌肉线条。
    紧挨着老人坐着的是一个和绯沙子年龄相仿的女孩，留橙金的长发，有着古典美女一样雕琢精致的美感。
    看到第三个人时，他打了个踉跄。
    坐在老人身边的男人，穿一袭白色纱衣，头发及腰，头戴古代贵族才有的牵星箝和银白风花纱，瞳孔呈紫色。
    男人的相貌，和朽木帕尼尼几乎一模一样！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诧。
    “来了啊，帕尼尼先生，还有绯沙子。”老人这时开口了，声音雄浑。
    “仙左卫门阁下，上午好。”朽木帕尼尼打了个招呼，带绯沙子落座。
    “咦，绯沙子，你没跟我说你也过来诶。”女孩惊喜道。
    “我是陪同帕尼尼先生过来的，他刚来东京，不认识路。”绯沙子彬彬有礼地说道。
    仙左卫门爽朗地大笑几声——虽然朽木帕尼尼不知道他的笑点在哪里，接着说：“帕尼尼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薙切绘里奈，现在是远月学园高等部一年级的学生，也是爱丽丝的表姐。”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您今天用的柳橙与青苹果香气的香水赋予了您非常美妙的活力。”
    “谢谢。”
    朽木帕尼尼面带微笑地跟绘里奈握手，绘里奈则有些惊讶。因为她今天喷的香水很淡，这得是多灵敏的嗅觉才能察觉出来？
    “那么这位，是朽木白哉，远月学园高等部负责教授世界贵族料理课程的教授。”
    “朽木……”
    朽木帕尼尼本来想跟对方握手的，没想到对方却径直起身，后退一步，单膝跪地。
    “见过家主大人。”
    “诶诶？？？”
    朽木帕尼尼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好在白哉只是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便又起身落座。
    “哈哈哈，”仙左卫门又大笑起来，说道：“帕尼尼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在上世纪70年代曾与朽木银铃阁下相遇，从他那里听说了你的故事。朽木家族是历史可以追溯到先秦的贵族，曾有一支向东航行寻找传说中的仙山仙人，后来定居天照国。白哉便是朽木家的这一支分支。”
    朽木白哉接过话道：“是的，家祖过去每年都会向主家派遣使臣，奉上年岁贡品，只是到近几十年逐渐断了。”
    “原来是兄弟啊。”朽木帕尼尼温和地拍了拍白哉的肩膀，道：“因为朽木家上一代的朽木苍纯更喜欢云游四海，他也不大喜欢这种家族的束缚。至于我，其实也只是朽木银铃收养的孩子罢了。”
    “您继承了千本樱吗？”白哉问。
    朽木帕尼尼点头。
    “那您就是朽木家的家主。将千本樱传递给下一代的话，那么那个接受了千本樱的人便是新的家主。”白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显然这是一个脑筋非常顽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