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小卒》第十四章:游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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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皋蜱升为七等爵公大夫，出任赤丽大营校尉，八千人的编制以及相应的粮草辎重会在一个月之内补齐。
    现在车离的这位老上司可谓是意气风发，不过他数年内再往上爬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毕竟能力局限就在那，指挥上万乃至数万人的野战对决，没有优秀的兵法素养是很难做到的。
    顿弱一行在赤丽县待了三天，主要是犒赏三军，安抚军心，这些人一两年内甚至永远都可能回不了家，不从他部分安抚不利于稳定。
    以前积攒的赏赐如数发放，并且提供有偿邮递包裹回家和写信送信的服务就是其中之一，借此让士卒们安心训练，等待开战。
    车离也不例外，他给自己暂住在姐姐家中的阿母写了一封家书，另外自己得到的赏赐，包括二十金以及十匹新布一并寄了回去，宅院、土地和奴隶就要等车离回去才能领到了。
    三天期间，车离拜托皋蜱给自己弄一些游走江湖必备的小东西以及从大户人家那里搜刮一些书卷，对方自然满口答应，别看他现在级别在车离之上，但他知道只要不半途夭折，车离的将来远远在他之上。
    折腾了几天，最后一行人还是不得不走进了赵国辖区。
    先是沿着北偏西七十度方向的官道，前往番吾
    如果能够拿下番吾，并且守住，赵国一定程度就会被拦腰截断，失去战略纵深，和韩魏一样纵使尚有一击之力也只能被动挨打。
    实际上如果这次井陉关被拿下，秦国想要拿下番吾，就必须绕一大圈，从晋阳起兵，北上取狼孟，越过赵国已经基本放弃的九原、云中、雁门三郡，绕过太行山脉再南下攻打番吾，毫无疑问，这样劳师远征的难度比直接从赤丽县出征小得多，而且能够取得先机。
    出了井陉就是广袤无垠的河北平原，这里地势开阔，水域连绵，土地肥沃，是一片富饶之地，也是赵国主要的产粮区。
    去年秋冬两国开战，战场却是在赵国的地盘，方圆数十里的村社遭到战火波及，没有时间和人力补种冬麦，以至于现在看起来荒凉一片，千里无鸡鸣，路有饿死骨这样的惨像就算不出现也相去不远了。
    周围的旷野里也是人口稀疏，只要不进城池，基本上碰不到人群。
    “车某又来劳烦先生了，请先生恕罪！”车离拿着一卷竹简，略显不好意思地蹭到了顿弱的车上。一！品￥侠
    没办法，他对小篆字完全不了解，虽然得到了几卷兵书，可惜分不清句读，读不懂含义，只能腆着脸向顿弱求教。
    一开始顿弱抱着教导后生的想法，态度还不错，但是很快发现车离完全是个文盲，斗大字不识一箩筐，引经据典的时候就像是在对牛弹琴，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如果不是发现车离的进展飞速，而且在兵法上有一些很独到的见解，他早就黑下脸把车离扔回井陉关了。
    “进来吧，反正老夫闲来无事，权当解闷逗乐了。”顿弱看车离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
    车离嘿嘿讪笑，执弟子礼坐在对面，慢慢展开竹简，先是温习昨天学的东西，并且提出自己思考后的疑问和论点，也就这个时候顿弱的心情才好一些，依稀有些和友人探讨的影子。
    战国时期关于兵法的典籍有很多，光是后来西汉收集的就有五十三家，七百九十篇，又将其分为权谋、形势、阴阳和技巧四派。
    权谋就是惯性意识里类似三十六计的兵法，形势主要讨论战术，也包括一些阵法，阴阳主要讲天时、地利，还有一些通过祭祀仪式、天降异象来激励军心的手段，最后的技巧是穿越者们最喜欢用的，主要包括兵械改进、练兵强兵。
    车离也是通过路上的学习，才对兵家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知道了发动战争的前前后后，方方面面。
    进入番吾的地界后，他又以比例尺和指比高的方法在羊皮上绘制了一副详细的地图，本来想做沙盘，但是条件不允许。
    总的来说番吾地势平坦，可利用的地方不多，最能做些文章的就是源于河东、横贯太行山，然后流经这里的呼沱水。
    具体怎么做，车离还说不出来，只能到时候因地制宜，详细安排，不过他有预感，就算此行胜不了李牧，最终也不会像原轨迹里那么惨，被彻底击溃。
    先行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该加快行程南下了，不过还不等他们走出番吾地界，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三晋侠义堂，一个遍及韩、赵、魏三国朝堂和江湖的组织，是一些怀念春秋时晋国强盛的游侠儿，在晋国遗留氏族有心人鼓动下，组成的松散组织，他们的政治诉求是谋求三晋重归于一，称霸中原，没有具体的领导人和强劲的动员能力，所以影响力处于一种比较尴尬的境地。
    之前三国君王有意敲打，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小动作，现在赵国骤然取得煌煌战绩，上上下下人心都有点儿飘，最终朝堂高层默许了他们截杀秦使，破坏游说的计划。
    于是他们在呼沱水一线集结了一支力量，准备设伏。
    这个时候的技术还没有能力搭建可以长期使用的横跨上百米的大桥，所以平常渡河只能靠舟船。
    侠义堂的人先是打算挑选几个水性好的，在使臣渡河的时候中途凿船，初春时分河水还结有纸片薄冰，水很凉，掉下去很容易抽筋溺水，更何况护卫都是全身铁甲。
    未曾想顿弱似乎有所预感，为了安全起见，罕见地听取了车离连舟为桥的意见，多‘借调’了几只船和足够的麻绳铁链，搭好简陋版浮桥后，一行人才开始浩浩荡荡的渡河。
    出师不利，侠义堂的人没有气馁，直接围杀不可能，想要强行突破三百铁甲军和五十名禁卫的防御，起码要召集上千人，他们还没有那个实力。
    于是组织者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下药，使臣团平常的饮水只能就地取，而渡过呼沱水后二十里，路过一处洼地，附近只有一片小湖可以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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