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第四十六章 夺城攻省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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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蛋回到团部又忙活开新兵训练，过了些日子，他找王团长汇报警卫连挑选人员情况，见王团长办公室里坐了两个外地人，仔细一看其中一个是刘司令手下政训处的李处长，狗蛋与他们敬礼后，王团长给狗蛋介绍另外一人是清河区三支队马司令派来的郑营长，他们是秘密来联络合作的。等谈完事，王团长让伙房炒了六个菜，又从自己床铺底下拿出来两瓶子兰陵大曲酒招待客人，狗蛋正好晚上还没有吃饭，王团长让他一起参加接待，吃饭当中，王团长和狗蛋从李处长口中得知：韩总司令长官因不抵抗罪名年前已经被蒋委员长给枪毙了；国军大部队正在徐州和武汉等地与小鬼子拼杀，展开徐州和武汉会战。待郑营长和李处长吃饱饭离开后，狗蛋问：“这三支队是哪家的队伍，过去咋没听说过？”
    王团长伸出手比划出个八字，压低声音说：“老八路也跑到咱山东抗日占地盘来了，他们是共党的队伍，虽归国军统一指挥但同咱不是一个党派，往后出去可甭提这一门子事情。”
    狗蛋点头答应着，忍不住又问：“李处长是咱国军的人，他咋又陪着老八路的人一起来咱这里哩？”
    王团长掏出一支香烟点着火深深吸了口琢磨了一会说：“俺也是感觉奇怪，这李处长看来是个双重人物，即公开给国军干活，私下里又给老八路指路，这人不一般。”
    狗蛋不屑地撇撇嘴道：“俺看这小子是两头都想混饭吃，好不到哪里。”
    王团长拍了拍狗蛋的肩膀说：“狗蛋呀，你还小，看不出里面的道道来。现如今咱这地方既有国军，也有鬼子和伪军，这下又来了八路，世道复杂了。唉，往后要想把日子平稳过下去，咱也得多长几个心眼。一！品￥侠”
    平稳的日子过了两三个月，上峰通信兵带来刘司令的指示，让王团长立刻到武定府司令部开会，王团长叫上狗蛋和几名警卫护兵，骑马奔波三四十公里来到刘司令的会议室，参加会议的有好几个县的保安旅或团的旅团长。刘司令传达了山东省政府沈主席和鲁北行署何主任的指示，要求各路部队加紧训练，准备抽调力量参加齐东抗日义勇军组织的围攻济南府行动。会议研究确定：组成骑兵部队长途奔袭济南府，各保安旅团要把马匹及参战官兵全部抽调到司令部，由刘司令统一指挥，待上峰作战命令下来，立刻配合大部队作战，争取把省城拿下来。末尾刘司令又通报，到目前凤津、蒲台、武定府、沾利、青城等十多个县城均已被国军地方武装控制，但是沾利、庆云、乐陵、济阳、商河等几个县的县长或者保安旅团长不听指挥，特别沾利县的梁建章、王拱臣部和庆云县、乐陵县的八路军部拒听调遣。刘司令尊照上峰命令召集各路人马，决定先解决这几个县的保安旅团和挤走八路武装。
    三天后，王团长奉命把队伍拉到沾利县城的东门附近，与薛副司令的队伍合并一块，包围了半个沾利县城，刘司令派人进入城里一打听才知道，梁特派员得知消息早已跑到黄河南岸的青城县去了；王拱臣团长也去向不明。刘司令在沾利县城驻扎了一星期并派出大量探子到许多村庄寻找仍无踪迹只好留下部分官兵退回。回去的路上一营长周大民问王团长：“这都是抗日的队伍，刘司令咋自家人打开自家人了？”
    王团长摇摇头说：“刘司令这是想要把梁特派员消灭或者赶跑了，他好去当这个特派员的官哩。”
    周大民气愤地说：“放着小鬼子不去收拾，这到好，自己人搞开内耗来了。一！品￥侠”
    王团长叹口气说：“俺看咱刘司令抓权占地比谁都厉害，谁不听他就收拾谁，往后咱们对他可是要提防着些。”
    时间不长，刘司令果然被提拔为山东第五区行政督察专员兼鲁北保安司令。又过了半个多月，司令部来命令，让所有马匹和骑兵两天内赶到武定府集合。王团长从一营和警卫连抽调三十多名骑兵带上周大民和狗蛋一起前往，在武定府休息一天后，刘司令根据攻城指挥部安排亲自带领骑兵队伍绕道秘密向济南桑梓火车站开拔，奔波了一整天，傍晚时分顺利到达指定地点。队伍休息待命，队员们纷纷拿出自带的干粮就着凉开水啃吃，炊事班长常运财埋锅点火想给长官们烧点热水喝，刚点着火就被刘司令的别动队发现，常运财因为违反纪律被五花大绑押走说要枪毙，王团长和狗蛋一看急了眼，赶紧跑到刘司令跟前求情，谎说常运财是新兵，不熟悉部队的纪律，恳求刘司令饶他一命。刘司令看了眼王团长和狗蛋说：“念他是新兵不熟悉军法也看在王团长亲自求情的面上可饶他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出去重打二十军棍。”
    常运财被拉出去重打了二十军棍，还不允许叫喊。等王团长和狗蛋把他用马驮回来时，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眼泪鼻涕流得满嘴满脸都是。狗蛋擦着满头汗水说：“他娘的，刘司令也太霸道了，烧个热水都不允许。”
    王团长把衣服扣子解开道：“刘司令治军严谨。这是杀鸡给猴看哩，谁让咱的短处被人家抓着了，唉，没等打开仗咱就被废了一个，真他娘的窝囊。”
    在树林里熬过一晚，转过天刚蒙蒙亮，队伍开始集合。马匹放在树林里，王团长让常运财看守马匹养伤，其他队员拿着枪跟随部队悄悄向桑梓火车站运动。桑梓火车站是个客货两用的乡镇小站，在黄河以北。这里鬼子守卫人员并不是很多。清晨细雨蒙蒙、烟雾弥漫，袭击部队借着浓雾悄悄向车站靠近，按照分工，王团长带领的队伍负责攻打仓储中心，王团长命令狗蛋带领一半人马负责消灭守卫仓储中心值班室的鬼子，王团长和周大民负责消灭仓储中心四周的敌人。
    狗蛋接到命令后，带领副排长朱得旺等十多名从警卫连挑选出来的将士弓着腰慢慢接近值班室，狗蛋借着灯光，悄悄围绕值班室转了大半圈，窥视到值班室里有一个鬼子在床铺上睡觉，一个抱着枪坐在椅子打盹，狗蛋和朱得旺掏出盒子炮打开枪保险，一左一右靠在门口两边等待进攻的枪声，过了不到一刻钟桑梓火车站突然枪声大作，狗蛋一挥手两人打开门冲进值班室，没等小鬼子站立起来，狗蛋“啪啪”两枪就把坐在椅子上的鬼子给消灭了；与此同时朱得旺也用盒子炮打死了在床铺上睡觉的小鬼子，狗蛋和朱得旺拿上缴获的两枝“三八大盖”和弹药盒，带领队伍迅速搜查其他房间，在工人宿舍里狗蛋发现三个躲避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只穿着短裤的人员，朱得旺和一名士兵端起“三八大盖”冲过去就要刺，那三人见此纷纷下跪磕头用中文叫喊：“长官请饶命，我们是朝鲜人，是被抓来干活的工人。”
    狗蛋赶忙制止说：“先甭杀他们，抓俘虏。”
    朱得旺只好把枪放下。狗蛋让朱得旺搜查了三名朝鲜人的床铺，没有发现有枪支，只找到几件衣裤。狗蛋让他们穿上衣服询问道：“快说，这附近哪个房间还有小鬼子？”
    一名朝鲜人指了指远处对过几间房子说：“那里还有三个日本人。”
    狗蛋让一名士兵看守朝鲜工人，迅速又带领手下人员向对面跑去，等到达前面的几间房子，先期包围那里的王团长和周大民等人已经把房间里的鬼子解决掉了。狗蛋向王团长汇报：“俺们打死了两名鬼子，缴获两支枪，还俘虏了三名朝鲜人。”
    “哦，不错嘛，把这几个朝鲜俘虏交给刘司令处置。”王团长高兴地让狗蛋押着俘虏去找刘司令去请功。
    进攻桑梓火车站的战斗非常顺利，除俘虏的三名朝鲜人外，其他十几名鬼子全部被消灭。刘司令命令迅速组织全体官兵破坏铁路，不让增援的鬼子进入济南府。等官兵们把拆除的铁轨扔进旁边的水沟或搬运到远处埋藏起来后，时间已经到了晌午。王团长见官兵们都饿坏了，便让朱得旺从仓库里找到不少大米和肉菜，利用值班室的火炉做了好几个蔬菜，官兵们美滋滋吃了顿饭。在火车站待命休息了一下午，傍晚十分从沧州、德县、禹城等地开来了大批鬼子，刘司令命令依托火车站有利工事进行抵抗、争取拖延时间。官兵们与鬼子打了大半夜仗不分输赢，到了凌晨十分小鬼子突然没有了动静，王团长感觉奇怪，命令狗蛋赶快派人侦察鬼子停止进攻的原因。又过了一刻钟，朱得旺气喘吁吁跑回来汇报说小鬼子已经把火车站大部分包围了，想等待天亮后彻底消灭我军，刘司令和王团长得到情报后，迅速把队伍集合起来，分两路从突破口逃了出去。等队伍返回树林，王团长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人，又等待了半个时辰，失踪人员仍没回来，王团长见其他队伍都已经撤离，知道再不撤退就危险了，他只好带队骑马直接返回了蒲台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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