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第四十四章 归顺新主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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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就要过年，狗蛋找王团长请假说爹娘让自己回家定订婚，王团长同意了狗蛋的请求，但因为局势紧张，仍然只给了五天的假期，要求过完年初三必须回来，狗蛋购买上部分年货，换上便衣骑了一辆团部的脚踏车，绕小道返回了父母的家中。
    狗蛋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三十了，李满堂和姜氏见小儿子回来非常高兴，姜氏忙活着给狗蛋做饭，李满堂问狗蛋最近都在忙活啥，是不是去和日本鬼子打仗了？
    狗蛋敷衍道：“俺们过去是教导营，不是主力部队，主要任务就是给师部搞运输和修工事，捞不着同小鬼子打仗，去年被迫撤退到蒲台县城，现在又改编成了地方保安团，小鬼子没有霸占蒲台县，一直安全着哩。”
    姜氏插嘴说：“早前俺和你爹去你们蒲台兵营了，问了哨兵人家说没有叫狗蛋的，俺俩只好返回来了。”
    狗蛋听完笑了笑说：“狗蛋那是俺的小名，俺大名叫李大壮，你叫小名他们咋能知道？”
    李满堂有些不相信地又问：“日本鬼子咋一直没占领你们蒲台县城？”
    狗蛋说：“小鬼子大部队都南下兖州、济宁和徐州打仗去了，他们兵力空虚，估计也是瞧不上俺们那个小地方，目前蒲台县城还比较平稳。咱县城小鬼子进来没有？”
    李满堂回答：“前期来了好几百日本鬼子哩，最近好象光剩下二鬼子了。”
    “哦，他们没有祸害咱百姓吧？对了，俺大哥和二哥咋不来过年？”狗蛋问。
    “目前二鬼子还比较安稳，谁知道往后会咋样。”李满堂继续介绍说：“你大哥前期被土匪劫道了，人被打的不轻，正在家里养伤哩；你二哥在省城也知不道忙活啥，一点讯息也没有，唉，估计道路被小鬼子一封锁他也回不来过年了。”
    狗蛋在家里吃了饭，便想去王老栓家里看小翠。李满堂告诉狗蛋前期与王老栓商量想把他与小翠的婚期给定下来，就看狗蛋的意见。
    狗蛋笑着说：“你们老人定好了，俺听你们的。”
    李满堂高兴地说：“那好，待俺和你老栓叔定好了时间、到时候给你和小翠把婚事办了。”
    姜氏借机插话说：“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也甭回队伍了，在家平安过日子比啥都好。”
    狗蛋把带来的一百块大洋交给姜氏道：“这些钱你们拿去还账。俺手下还有百十号弟兄哩，俺跑了他们咋办？”
    姜氏唬着脸说：“就凭你那点人还能打过日本鬼子？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过安稳日子吧，咱家店里也缺少人手哩。”
    狗蛋说：“小鬼子不打跑谁也捞不着过安稳日子，再说队伍里也不亏待俺，俺也习惯部队的生活了，娘，你放心，万一有不对付的时候，俺肯定会跑回来。”
    姜氏态度坚决地说：“打鬼子少了咱人家队伍上该咋着照样咋着，再说那子弹可不会长眼睛，万一闹出个好歹来你后悔都来不及，这次说啥俺也不能让你再去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把新媳妇娶回来再说。”
    狗蛋对娘说：“你以为当逃兵就有好果子吃呀，让部队逮着不枪毙也得坐牢房哩。好了，俺不和你多说了，俺去老栓叔家走一趟。”说完话，狗蛋拿起给王老栓和小翠购买的年货赶着大车往门外走。
    李满堂赶紧拿上两包香烟追上狗蛋说：“你还没有办理良民证哩，二鬼子肯定不让进，俺同你一起过去。”李满堂让狗蛋坐上的大车爷俩很快就来到城门口，李满堂掏出香烟递给看城门的伪军介绍狗蛋是自己的儿子，看城门的两个伪军认识李满堂，他们拿过香烟闻了闻一挥手让两人进了城门里。路上，李满堂问狗蛋：“你较真要回去？”见狗蛋点点头，他叹口气又问：“那你打谱在家呆几天？”
    狗蛋回答：“俺团长只给了五天假期，最晚初三下午就得往回赶。一！品￥侠”狗蛋想了想又嘱咐李满堂说：“爹，往后有需要花钱的，你老俩也甭舍不得花，有愿意吃的该购买就购买。”
    “哦。”李满堂答应了声点起烟袋锅子抽起闷烟来。跑了一段路，大车来到王老栓家里。
    王老栓一家人都在家，看见李满堂和狗蛋进来，王老栓高兴地问：“狗蛋啥时候回来的？”
    狗蛋从包裹里拿出两瓶酒和两包烟叶递给王老栓笑嘻嘻说：“老栓叔，这是专门孝敬你的。”
    王老栓嘿嘿笑着嘱咐老伴于氏说：“她满堂大爷和狗蛋来了，快把小翠叫来。”
    于氏拐着小脚走到院子里叫出小翠，小翠见到李满堂和狗蛋，脸面泛红叫了声：“大爷。狗蛋哥你回来了。”然后给李满堂和狗蛋冲上茶水，看了狗蛋一眼又走回了厢房。
    王老栓笑眯眯看着狗蛋说：“狗蛋呀，你在队伍里混的咋样呀，收入不少吧？没弄个营长连长地干干？”
    狗蛋张开嘴笑了笑回答：“七混八混好歹当了个小连长，收入够花费的就成呀。”
    王老栓呵呵笑着说：“这小子还不懒，几年时间就当上小连长，说话也知道藏金埋银了。”
    李满堂笑了笑对狗蛋说：“你先到小翠那里说说话，俺同你叔和婶子商量个事情。”
    狗蛋巴不得去小翠房间，立刻答应着跑到了小翠的厢房里。
    进入小翠住的厢房，小翠故意唬着脸说：“你胆子不小，敢跑到俺住的地方来。”
    狗蛋笑嘻嘻从衣兜里掏出一副银手镯、一副银耳环和一条红围巾递到小翠手上说：“不见到你咋能给你这个呀，你带到手上和耳朵上让俺看看好看不好看。”
    小翠把手镯和银耳环戴在手上和耳朵上让狗蛋看。狗蛋抓起小翠的手假装仔细看，乘机在小翠手上亲了一口。小翠迅速打了一下狗蛋的手警告说：“老实点。”
    狗蛋笑嘻嘻说：“俺是稀罕你哩，你佩戴上这些东西，人一下就好看多了，等咱俩办喜事的时候，你就戴这些。”
    小翠白了一眼狗蛋说：“你成天和兔子一样在外面瞎蹿，人都安定不下来，咋还能考虑办啥喜事哩。”
    狗蛋赶紧回答道：“俺爹和你爹娘在那边商量给咱俩订婚的事，订了婚你就是俺媳妇了。”说完话，狗蛋忍不住想要揽过小翠的身体。
    小翠脸面又泛起红色来，她羞涩地扭转过身体躲避狗蛋说：“不行，不行，俺还没有过门哩，不过门俺还不是你媳妇。你今天到俺房间里就不对。”
    狗蛋见小翠躲避，只得丧气般地坐到炕沿问：“这有啥不对的？”
    小翠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你还能知不道？乱七八糟事情你甭想，必须老老实实等待。今天让你能到俺房间里来就很照顾你了。”
    狗蛋无奈地说：“唉，等待就等待，最多再等上个一年半载的俺就把你娶回去，到时候看你还咋说。”
    小翠撒娇般地对狗蛋说：“就是给你当了媳妇你也必须听俺的，不许欺负俺。”
    狗蛋嘿嘿笑着说：“好好好，一切听你的不就成了。”
    小翠把红围巾裹到自己的脖子上问狗蛋好看不好看？狗蛋趁机靠近小翠仔细看着小翠说：“像新媳妇一样，恁好看哩。。。”
    俩人在房间里嘻嘻呵呵说起了悄悄话。感觉过了很短暂的时间，狗蛋听见李满堂在院子里喊自己，忙对小翠说：“俺爹叫俺，俺得回去了。”说完话便站起来想走。
    小翠拉了一把狗蛋的衣服，突然轻轻地在狗蛋脸面上亲了一下又迅速推开狗蛋说：“快去吧，俺等着你。”
    狗蛋呆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内心无比幸福地对门外说了声：“哎！”就赶快走了出去。
    回到家，李满堂对姜氏和狗蛋介绍了与王老栓商量初三中午请媒人一起给狗蛋和小翠订婚，结婚办喜事时间初定在年底前举办。姜氏问：“喜事为啥拖的那么晚？”
    李满堂解释：“主要是考虑那个时候世面估计能够太平了，到时候满屯、二蛋和狗蛋都能回来；再就是秋后大蛋有了收入农活也不忙活了借此全家好好团聚团聚；咱凑齐了人也好一起下手把狗蛋的婚事办的风光一些。”说完话，李满堂不由叹口气又说：“唉，你看咱二蛋的婚事让日本鬼子闹腾的窝窝囊囊啥也没有办成，估计小凤肚子里的孩子也快生下来了。”
    姜氏跟着叹口气抹着眼角的泪水说：“往后再不通车怕是要累着二蛋这孩子了。”
    狗蛋借此插话说：“所以说小鬼子一天不赶跑，咱老百姓就没一天安生的日子过。”
    李满堂看了看狗蛋继续说：“过完年咱叫上媒人和你大爷、大娘还有婶子一起去你老栓叔家订婚去，这几天咱要备好烟酒糖茶和猪肉点心等东西，再多带些现大洋，后天中午叫上他们全家人一起吃顿饭。”
    这一年的春节狗蛋和爹娘在一起过了个冷清年，等到初三上午，狗蛋穿上新衣服跟着爹娘和大爷、大娘、婶子以及媒人一起来到了王老栓家，完成了订婚程序，中午两家人及媒人找了个酒馆吃了顿饭。吃过饭狗蛋同小翠告别说还要回队伍里去。小翠嘱咐狗蛋：“在外要注意个人安全，俺等着你回来。”
    回到家门口，狗蛋怕娘不让自己走，便撒谎说再去看看自己的奶奶，等爹把大车赶进马车店里，他骑着脚踏车直接奔往了蒲台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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