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菲尼斯战纪》chapter 120 半神族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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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卫兵提起沉重的门闩，慢慢地往里推开门，巨大的铰链随之发出隆隆声。一！品￥侠亚蕾克西尔一行人走了进去，外面的山上空气清新，相形之下宫殿里面就显得黑黝黝、暖洋洋的。宫殿呈长方形，很宽敞，灯光半明半暗。影影绰绰之中，能看见粗大的石柱支撑着高高的屋顶。东面深处，屋檐下有几扇高高的落地窗，明亮的阳光直射进来，闪动着斑驳的光点。透过屋顶的天窗，但见一缕缕袅袅轻烟，天空呈现淡蓝色。视线下移，又见地上铺的是五颜六色的石板，构成纵横交错的奇怪字符和奇形怪状的图案。精雕细刻的石柱泛着暗淡的金色，四周墙上挂着许多织物，上面留着很大的空间，绘有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各种人物，有的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已经模糊不清，有的在阴影中显得扑朔迷离。但是有幅画正照在阳光底下，那是一个年轻人骑着骏马，劲吹号角，棕色的头发随风飘扬。马头高昂，大大的鼻孔血红血红的，似乎闻到了远方战斗的硝烟，嘶鸣不已。白绿相间的浪花飞溅，没上骏马的膝盖，咆哮的河水奔腾而去。
    宫殿的正中央有一个长长的壁炉，里面烧着许多木段，火光明亮。一行人走了过去，停住脚步。宫殿的尽头，壁炉后面，远远的有一座高台，连着三级石阶，面北朝门。高台的中央有一把镀金的高背椅，上面端坐着一名老态龙钟、弯腰驼背的人，状似侏儒。他又白又密的灰白色头发从额头上一个细细的银色环状饰物上垂下来，额头正中央镶有一颗硕大的血红色宝石闪闪发光，灰白色的胡子一直垂到膝盖上，但是双眼却炯炯有神且犀利地盯着来客。金色宝座的后面则站着一位身穿浅粉色丝绒长裙和梳着金棕色高髻的妙龄少女，金色宝座上的老人脚下的石阶上还坐着一个人，形容枯槁，肤色苍白，周身散发着一股阴冷黑暗的气息，他眼皮低垂，显得颇有智谋的样子。
    整个大殿内悄无声息，老人端坐在金色宝座上360一动不动。最后还是亚蕾克西尔首先开口打破沉默道：“好久不见了，塞勒斯族长！我又来了。”
    老人支着一根短短的黑水晶拐杖，慢吞吞地从金色宝座上站了起来。拐杖的杖身是用一块白色的骨头精心雕琢而成的。这时候来客们才看清，老人虽然弯腰驼背，但是骨架子颇大，年轻时必定很魁梧高大。一！品￥侠
    “你也许指望受到欢迎吧！”老人开口说道，“但是实话相告，要‘欢迎’难呐！亚蕾克西尔阁下。向来你一出现就预示着灾难，麻烦会像乌鸦一般总跟着你。你来得越勤就越糟。我不想骗你：我一听到守卫说你要求见我，我就知道你一定又带来了灾难和坏消息。我凭什么要欢迎你呢！‘暴风雨中的乌鸦’雪衣魅影，你说呀！”说完这些话后，他又慢吞吞地坐回了金色宝座上。
    “您说得很对，族长大人。”坐在石阶上的那位肤色苍白的人说道，“五年前您的长子德雷塞尔在外出修行时遇上魔族遇害的不幸消息就是她带来的。德雷塞尔可是您的左膀右臂，族长之位的下任继承人。奥默尔虽然是第二顺位继承人，但是他还很年轻、做事莽撞、欠缺思考还需要锻炼才能委以重任。你总是带来坏消息和麻烦，我们凭什么要欢迎你呢？‘暴风雨中的乌鸦’雪衣魅影阁下，我还管你叫丧门星、坏消息，都说带来坏消息的就是坏客人。”他冷笑起来，抬起低垂着的眼皮，用阴骘的目光注视着亚蕾克西尔一行人。
    “人人都说你有智慧，我的朋友曼纽尔，无疑你是你主人的得力助手。”听了这些话后，亚蕾克西尔并没有生气反而还和颜悦色道。“带来坏消息的可能有两种人，一种人是作孽多端，另一种人则是来助一臂之力的。”
    “是这样？”那名唤曼纽尔的人说道，“可是还该有第三种人，他们幸灾乐祸，是专借战争机会吞吃腐肉养肥自己的乌鸦。你到是说说你助过什么力呢？‘暴风雨中的乌鸦’雪衣魅影阁下？如今又来助什么力呢？上次你来到埃拉司带来了德雷塞尔的死讯，那么这次你又要给我们带来什么呢？我猜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你是想要别人出力，而不是提供一臂之力吧！还有跟在你身后的是什么人？一群黑衣铁皮人！”
    “近来您宫殿里的人真是越来越不懂什么叫礼节了，塞勒斯族长。”亚蕾克西尔在拦住因为听到曼纽尔刚才的无礼言论而想冲上去揍他一顿的某位近卫队队员后，回头语带嘲讽地说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们，谁让埃拉司一年到头都没有什么人来拜访呢！会发生这种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据我们的人报告，迷雾森林里的各部族和居住在龙岛上的龙族都跟你结盟了，这是真的吗？”曼纽尔突然问道，“说起来这也不足为奇，他们也充满了谎言和欺骗。”
    刚才的那名近卫队队员刚向前跨出脚，猛然间觉得亚蕾克西尔抓住了他的肩，他不由得收回了脚，呆在原地不动了。
    亚蕾克西尔轻声吟唱着某道不知名的咒语，突然神色一变。只见她一甩身后的白色丝绒披风，指着曼纽尔语气清晰而冷静地说道：“智者不该胡言乱语，曼纽尔你是一条昏头昏脑的蚯蚓，还是闭上你的嘴巴，免得吐出难以入耳的恶言恶语。我心急火燎、马不停蹄地来到这里，可不是想与一个弄臣斗嘴。电闪雷鸣快快来吧！”
    亚蕾克西尔的话音刚落，窗外就响起了一阵‘隆隆’雷声。阳光被挡在了窗户外，宫殿里顿时变得如同黑夜一般漆黑一片。炉火熄灭，只剩下了一堆冒着白烟的余烬。只见亚蕾克西尔一人挺立在火被熄灭的壁炉前，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昏暗中他们听见了曼纽尔发出的咝咝声：“我不是劝过您吗，族长大人，不应该接见她？您怎么总不听我的话。”他的话音刚落，又一道电光划开房顶，一片死寂过后，曼纽尔便摊开四肢，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地上。
    “您现在要不要听我说说，塞勒斯族长？”亚蕾克西尔问道，“你要不要帮助？”她说完举起手指向屋顶上的一扇天窗。那里原本是黑暗的，现在却亮了起来。
    望出去，远处的高空露出了一块明亮的天空，亚蕾克西尔说道：“这个世界并非全是黑暗的，拿出您的勇气来，塞勒斯族长阁下。不会有人比我更对您有帮助了，我决不给绝望的人提忠告，可是我愿意给您一些忠告，与您谈谈。您愿意吗？这些话可不是对每个人都会说的。我请您到门口去，向外看看。您在黑暗的阴影中坐得太久了，听信了太多的谗言和假话。”
    闻言塞勒斯慢慢地从金色宝座上站了起来，(becc)宫殿里又显出了一道微弱的亮光。原本站在金色宝座后面的那名粉裙女子急忙从他身后走上前来，搀住他，老人颤颤悠悠地走下了高台，缓缓地向宫殿的大门走去。曼纽尔还躺在地上，他们到了大门口，亚蕾克西尔敲了敲宫殿的大门。
    “快开门！”亚蕾克西尔大声地说道，“塞勒斯族长驾到！”
    宫殿的大门訇然打开，一阵凉爽的清风扑面吹来，山风骤起。
    “吩咐卫兵都退下。”亚蕾克西尔说道，“还有你，美丽的小姐，请暂离片刻，我会照顾他的。”
    “去吧！特蕾莎，我的孩子。”塞勒斯族长缓缓开口说道，“现在用不着害怕了。”
    那名一袭粉裙的妙龄少女转身慢慢地又向宫殿内走去，进门前她神情肃然地回头向塞勒斯族长瞥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疑虑忧郁的神色。她很美，金棕色的长卷发被高高的盘起了一个简洁的发髻，缀有银丝的浅粉色丝绒长裙勾勒出她既高挑又纤瘦的曼妙身材，但又显得她刚毅坚强。亚蕾克西尔是第一次见到半神族的这位公主特蕾莎，觉得她美得赛似仙女，却又娴静清纯，如初春早晨含苞欲放的花朵。她也在注意亚蕾克西尔，这位形貌绝美无双的金发白衣女子给她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她那双流光四溢又蕴含灵性的异色星眸中就像是蕴藏着对任何事情都能运筹帷幄的智慧。一时间她看呆了，随即又猛地转身走进了宫殿的大门里。
    “族长阁下。”亚蕾克西尔收回目光后，对着老族长说道。“看看您的领土吧！再一次呼吸这里自由的空气吧！”
    站在高台的门廊处，能看见溪流那边的绿色原野绵延广袤，融进灰色的天际。雨点随风而来，如飘落的片片轻帘。西面和头顶的天空中电闪雷鸣，风雨如磐，电闪之中远山须臾间露出，随即又隐去。风向转南，东面来的暴风雨威力正在减弱，渐渐朝南面的山林而去。倏然间，一束金色的阳光如利剑般划破天空，从他们身后的云端中射了下来，照得远处的河流就如同明镜般炫目，闪闪发光。
    “这里不那么黑了。”静默良久后，塞勒斯开口说道。
    “是呀！”亚蕾克西尔说道，“您背负的岁月并不像您想象中的那么沉重。扔掉您手中的拐杖吧！”
    塞勒斯原本握在手中的黑色拐杖‘当’的一声落到石板地上，他慢慢地挺起那似乎因为不堪长年艰辛而佝偻僵直的身子在此刻显得高大傲岸，湛蓝的眼睛望着晴朗的天空。
    “近来我一直处于阴暗的噩梦之中，”这时塞勒斯缓缓地用老迈的声音说道，“但是现在我觉得又苏醒了过来。要是你能早点来就好了，亚蕾克西尔阁下。我想，你恐怕还是来迟了，只能最后见我的宫殿一面。这座历史悠久的宏伟宫殿存世不会太久了，它将被大火吞噬。如何是好？”
    “那可不一定。”亚蕾克西尔说道，“你们应该也感觉到了吧！他已经在渐渐复苏了。这一次的神魔之战将是最后一次，成败就看此战了。如果此战能赢，那么就能彻底结束这长达数万年的神魔圣战，反之这个世界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们要不要团结起来就看您的决定了。”
    “我们该怎么做？”思虑良久后，塞勒斯问道。
    “要做的事多着呢！”亚蕾克西尔回答道，“首先跟我合作，然后解除对奥默尔的软禁。您听信了曼纽尔的谗言才将他软禁了起来，对不对？除了您之外，大家都把曼纽尔叫做四寸舌。”
    “是这样。”塞勒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负责城门和岗哨警卫工作的士兵都不认识我，这就说明原来的那班士兵已经被调职了。而被调职的原因在你们这里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半神族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我说的对不对？”亚蕾克西尔问道。
    “没错。但是，你还没有说到重点。”塞勒斯答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重点一是：我从一进入埃拉司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奥默尔，依照我和奥默尔的交情，他是不可能在知道我来了后而不出来迎接我的。重点二是：身为警卫团的团长和全军总指挥，他是不可能离开埃拉司一步的。而他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您软禁了起来。”亚蕾克西尔道出了她的猜测。
    “你果然是聪明绝顶，说的一分不差。”塞勒斯赞赏道，“奥默尔违抗了我的旨意，还在我的宫殿里公然威胁曼纽尔，扬言要杀了他。”
    “爱戴您的人未必会喜欢曼纽尔和他出的主意。”亚蕾克西尔说道。
    “可能是这样，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办的。去叫马文，让他去跑这趟差吧！”尽管塞勒斯的语气仍是冷峻的，但是当他望着亚蕾克西尔的时候却立即漾起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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