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万古一帝》第189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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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迟需要渡江的时候，岸边正巧泊着一艘渔船。一！品￥侠
    渔夫是个老头子，他斗笠蓑衣，手搭在长长的船桨上。君迟作为精怪，身体轻盈若无物，便于他打了个商量，借力渡江。
    听闻上船的是个书鬼，老头来了兴趣，他问道：“老身活了大半辈子，肚子里装了不少东西，你要不要也写写？”
    君迟见这渔夫的平民扮相，又望望江面的宽度，心想：“听一介凡人的生平琐碎事，难免耽误行程。”于是她以赶路为由，回绝了渔夫的提议。
    对于君迟而言，独自修行着实寂寞，她有些耐不住，想要书册快些完成。
    渔夫并未失落，反倒是笑着摇头撑船。小舟划过江面，水的波纹向两边扩散开来，君迟向远处看，岸边一树一树尽是桃花。
    “六六零”
    “你这姑娘倒是性子急，和遮篷里的公子一样。”渔夫手中的桨又划过一轮，继续道，“那公子为了赶路，可丢弃了大笔家财。”
    君迟听到这句话，来了兴趣，她向渔夫打了声招呼，躬身钻进遮篷。
    “你好，我是个书鬼，介意聊上些会儿吗？”
    “坐吧，我叫阿掷。”年轻人一席花花公子打扮，身着锦绣，腰配玉环，他盯着君迟看了会，狐狸似的眯眼笑起来，“姑娘甚是好看，要去向何处呀？”
    “京都。一！品￥侠”
    “这可巧了，在下也去京都，可以同行。”
    “听船夫说，公子在这渡口丢弃了大笔家财？”君迟好奇问。
    阿掷挥挥手随意地说：“不打紧，那对我算不上什么。瞧你嘴干成什么样了，来喝点水。”语毕，泡了晚茶递上前，似乎还想用手摸摸君迟的嘴唇。
    君迟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偏头躲开他的爪子。
    阿掷来自上川，此处是富庶之地，溪流以珠玉作底，入土三尺有黄金。
    在离开故乡的那日，他心怀着在京都成家立业的愿望，行囊里装满了玉石宝器。
    京都距离上川太过遥远，阿掷起初走走停停，会为一轮圆月而留宿山林。他心念此行目标，旅途也算清贫坚守。
    而后，阿掷遇到了他此行中的第一个商人。彼时地处乡村，虽有显贵，但他们也未曾见过大世面。
    “小伙子，把你腰间的玉佩授予我如何？”商人拦住阿掷，报了个数字。
    “这......”阿掷懵住，这笔钱远超于玉佩的价值。
    商人见眼前的少年没什么主见，便不由分说将钱袋交于阿掷手上，拿起玉佩急匆匆走远了。
    阿掷愣愣看着手心的钱袋，他第一次意识到，手中的珠宝可以提价卖出。一！品￥侠自此，少年的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细微的改变。他试探着变卖宝器，慢慢的以巧舌如簧而换取财富。
    他心想：“我所带的财富除安身立业外，还有大笔富足，尽可享受。”
    他一日比一日更纵马疾驰，享受美酒佳人。
    直到眼前横过一条大江，渔夫摆手笑道：“船称重有限，老夫载不了你。”
    “那若要绕路，需多久呢？”
    “少说半月。”
    阿掷乐了，他站在岸边，从金丝行囊中扯出一檀木屏风。在渔夫对特制行囊啧啧称奇时，他却猛地用力将屏风推入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现在如何？我再站上去试试？”阿掷抹了把脸。在阳光下傲气逼人地问。
    渔夫愣了片刻道：“真是少年意气。”
    由于君迟也要前往京都，她不得不与阿掷同行。
    阿掷向君迟展示行囊，君迟仔细看了看，试探着说：“你现在包裹里的财物，已经无法换取宅子了。”
    阿掷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是取出一枚镯子来，问道“姑娘说这玩意儿值多少？”
    君迟想了想报出一个数字，然而阿掷却痞里痞气地说：“我能以两倍的价格把它卖出去。”语毕，他突然摸了摸君迟脑袋，趁小书鬼还未发作，忙溜进当铺。
    君迟不太舒服，她看着少年的背影，仔细想了想，终于明白自己微妙不适感的来源，她叹了口气。
    阿掷果然没有失败，他以近乎于三倍的价格将玉镯卖出，此刻十分得意。他眼睛亮晶晶，他试图得到君迟的夸奖。
    “仗着村镇的人没见过什么宝器，抬高价格，这一套去京城可行不通啊. .....”
    阿掷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夸奖，他的表情变得不那么好看，回话道：“姑娘你知道我行过多少路，卖过多少珠玉吗？京城人也未必见过这些珍宝，姑娘不必再说了。”
    君迟看着他自负模样，反倒是理解了些，她摇了摇头心想：“年轻气盛，可不是见一叶妄知天下秋吗。”
    君迟与阿掷又行了些日子，终于远远可见京都城墙的轮廓。
    待过了守城士兵的盘查，君迟看着近处高楼琼宇，不远的通天塔悬挂青玉铃。阿掷背着已经消减大半的行囊向小书鬼道别，他看起来极其玩世不恭，衣袍上金丝银线，如同一扇会行走的屏风。
    “那么，小姑娘别过了。”阿掷低头说完这句话，便整理了衣衫，转身离开。君迟并未体会到太多离别的伤感，她看见少年眼睛里还有一点清透，希望阿掷最终能发现它。
    君迟在京都定居下来，她想在这样一片繁华的地段，必定会有许多值得记录的事情发生。这段时间和阿掷同行，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也是如此急切赶路，是时候慢下来了。
    虽然分别，阿掷的消息却依旧时常在市井传播。人们说上川来了个公子，买不起家宅，日夜在烟柳地流连，大有坐吃山空的架势。
    君迟以为他会最终散尽家财，于是不再去留意关于他的传闻。
    直到寒露那天，1.7清晨雾重，书鬼的小院来了客人。
    “久违了。”君迟长久地看着阿掷。
    “我是来道别的。”少年开门见山的说，这些日子他反倒瘦了不少，像是被尘世洗过一番。君迟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去屋里给他倒了杯热茶。
    我要去上川了，但还是会回来的。”少年如此说道，他变得清素了不少，像是脱去了那些自负，阿掷转头看了看烟柳巷，微笑着继续说，“陷入梦境的人，最终也有醒来的一天。”
    阿掷说完这些，接受了君迟的祝福，缓步向城门的方向走了。
    小书鬼看着他的背影，在清晨的阳光下，突然感到离别的美意，于是她低头在书册上写下一个词——浪子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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