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Overlord开始的无限之旅》第五十章 会见赛巴斯（上）

    会客室的门慢慢推开。
    若是能体察自己的心境，塞巴斯多么希望那扇门不要开启，然而门实际上打开了，会客室映入塞巴斯的视野。
    与平时并无二致的房间里，有着平时所没有的三名异形等待着。（天使没有带来）
    一名是浅蓝色的虫人，一名是带着讽刺笑容的恶魔，然后最后是——
    “迟来拜谒，万分抱歉。”
    塞巴斯用意志力制伏差点发抖的声音，对会客室里唯一一位坐着的人物，行了类似礼拜的恭敬鞠躬。赛巴斯会出于敬畏而低头的对象，不可能有别人了。
    无比尊贵的“四十二位无上至尊”其中一人。
    ——布拉德.莱茵。
    拥有最大级战斗力的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统治者。即使塞巴斯保持低垂着头的姿势，也感觉得到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他从空气的震动，感觉到布拉德挥了挥手。
    “无妨。无须在意，塞巴斯。是我不好，没有联络就临时过来。别说这个了，你站在那里低着头要怎么说话？快进房间来吧。”
    “是。”
    仍旧低垂着头的塞巴斯，对沉重的声音做出回应，拾起头来。然后他慢慢踏出一步，身上一阵颤抖——他察觉到视线前方的两名守护者巧妙隐藏起来的杀意与敌意。
    “我想你走到那里就可以了。”
    迪米乌哥斯清朗的声音，制止了塞巴斯的脚步。
    这个位置离主人有一点远。当然并没有远到不方便交谈，从房间的大小以及谒见贵人时的状况考量，算得上是适度的距离。然而却大大超出布拉德与守护者们相处时的距离。
    “无妨，再靠近一些也没问题。那么——首先问问塞巴斯吧。需要向你说明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不，没有必要。”
    “那么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塞巴斯。我没接到你的报告，不过，听说最近你好像捡来了个可爱的宠物？”
    ——果然。
    塞巴斯感觉像是背后被捅了根冰柱。然后他马上想起自己还没回答主人的话，急忙大声回答：
    “是！我的确养了宠物！”
    “好。那么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没向我报告？”
    “是……”
    塞巴斯微微抖着肩膀，定定地瞪着地板。该怎么说才能避免最糟的发展？
    望着塞巴斯一语不发的样子，布拉德缓缓地靠进椅背里。椅子的挤ya声在房里显得异常响亮。
    “塞巴斯。我派你来到王都时，曾经命令你事情无分大小，都要详细地记载下来，送到纳萨力克。为何没有呈交与你宠物相关的报告书？我想问的是你忽视我命令的理由。我所说的话，难道并不足以束缚你的行动吗？”
    塞巴斯连忙拚命答话：
    “绝无此事。是我自以为那点程度的小事，没必要向布拉德大人报告。”
    沉默笼罩室内。
    三道杀气彷佛刺进塞巴斯的浑身上下。发生来源是科塞特斯、迪米乌哥斯以及站在门口的索琉香。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三人必然会立刻对塞巴斯下手。
    由四十二位无上至尊创造的存在，竟然要被当成叛徒遭受处分，没有比这更大的耻辱了，塞巴斯额上冒出了大量汗水。
    这时布拉德开了口：
    “原来如此……我懂了。素琉香。去把塞巴斯的宠物带过来。”
    “遵命。”
    索琉香听命行事，门扉静静关上。塞巴斯灵敏的知觉能力，感觉得到索琉香正慢慢从门外走远。
    咕嘟一声，塞巴斯的喉咙咽下了口水。该怎么做？一旦她来到这里，塞巴斯就得做出选择。而且只有一个答案。
    有人敲门，然后打开了门。现身的当然是两名女性。
    是索琉香与琪雅蕾。
    “我带她来了。”
    守护者们的不快在面对琪雅蕾时更为增强。因为就某种意义来说，琪雅蕾正是塞巴斯的罪恶体现。对着自己发出的敌意，似乎让琪雅蕾浑身发抖。
    塞巴斯没有回头，但他十分能感觉到琪雅蕾的视线投向自己的背部。她的勇气泉源，正是来自于待在这里的塞巴斯。
    “迪米乌哥斯、科塞特斯，住手。进来吧，塞巴斯捡来的宠物人类——琪雅蕾。”
    彷佛受到这句话所支配，琪雅蕾一步又一步，用颤抖的双脚走进室内。
    走进室内的琪雅蕾，毫不迟疑地站到塞巴斯身边。科塞特斯慢慢移动，站到了琪雅蕾的背后待命。
    迪米乌哥斯冰冷地盯着琪雅蕾——
    “跪——”
    “——无妨。无须在意，迪米乌哥斯。我要赞赏面对我而不逃走的勇气，就原谅她在我这纳萨力克统治者面前的无礼之举吧。”
    “万分抱歉。”
    对于迪米乌哥斯的道歉，布拉德大方地点头。
    “对了。”布拉德靠进椅背，椅子发出了挤ya声。“先让我报上名号吧。我的名字是布拉德。是站在那边的塞巴斯的主宰。琪雅蕾。你的事我略知一二。而我也没兴趣知道更多。你只要闭zui站在那里就好。等会你就会知道我为何要叫你来。”
    “啊……是。”
    “塞巴斯，这次我原谅你微不足道的失败。”
    “——谢谢布拉德大人。”
    “不过呢。犯错就得弥补——杀了。”
    塞巴斯吞了口口水。
    “您说……什么……”
    “嗯……我是说要你除去犯错的原因，将此次失误一笔勾销。你不用回答。拿出结果给我看吧。”
    塞巴斯合上双眼，然后睁开。
    迷惘只在一瞬间。不对，应该说他足足迷惘了一瞬间那么久。他踌躇的时间，足以让科塞特斯、迪米乌哥斯或素琉香这些对无上至尊忠心不二的人们显露敌意。
    塞巴斯眼中带着硬质的光泽，点亮起钢铁的光辉。然后他转向琪雅蕾。
    琪雅蕾看着塞巴斯的容颜，应该是理解了塞巴斯的抉择吧。
    她露出微笑，接着闭上眼睛。脸上带着那种殉教者的神情。
    迷惘已被斩断。剩下的仅有忠义之念。
    塞巴斯的拳头紧紧握起，以瞬杀速度做为唯一的慈悲，朝琪雅蕾的头部飞去。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