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与召唤师》第202章 乱军重逢

    
    秋玲赌气道:“我帮人家洗了几件衣裳你便说我卖与人家,这会儿收这样贵重的东西,只怕一辈子,几辈子都要背人家的情,做牛做马也还不清了,我不干!”
    秋玲母亲恨不得给她跪下了:“哎呀小祖宗你这会儿来拾掇我,这东西算是为你娘,为你爹造的福德,将来咱家富贵了,给你烧香上供……”
    “这个给你,拿着吧。”何俊宏似是不愿意再和秋玲母亲纠缠,从包袱内取出一大串红红的珠串,放到了秋玲的手中。
    那是一串红得艳丽无比的玛瑙手串,一共有二十颗,个个晶莹剔透,毫无瑕疵,一望便知价值不凡,秋玲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珠串,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何俊宏已经离开了。
    “这是哪里来的劳什子?……哇!这可是好东西,可以卖不少钱的!”
    伴随着一阵扑面而来的酒气,一个粗野嘶哑的声音传来,秋玲方才惊觉,她刚要将手中的玛瑙珠串藏起,父亲已经扑到了她的面前。
    秋玲将玛瑙珠串藏到了身后,醉酒的父亲没有看清她的动作,竟然动手撕扯起她的衣服来。
    秋玲感觉到了父亲的手的动作有些不太正常,她猛然惊觉,自己是在梦中,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虽然从噩梦当中醒来,但她又来到了现实的噩梦当中。
    一个赤条条浑身汗臭味的汉子正压在她身上,一双粗糙的手在她身上不住的摸索着,嘴也凑到了她颈间,里面喷着的酒气混合着身上的汗酸味道扑面而来,令秋玲感到一阵作呕。
    她熟悉这种味道,这是那些野兵身上的味道,加上周围传来的姐妹们的哭喊和惊叫声,她知道,一定是有野兵趁夜摸进了她们的营地当中,要对她们非礼。
    这样的遭遇,她已经不是一第一次遇到了,是以她并没有象那些新来的女人那样惊声尖叫手足无措,那样反而会刺激那些兽一样的男人的**,她咬着牙,忍受着对方的摸索乱吻,装作顺从的样子,慢慢的将双腿向胸前蜷缩。
    对方此时正意乱情迷之中,见她主动抬腿,以为她要迎合自己,不由得大乐,正要用双手分开她的双腿之际,秋玲双腿合力,猛地对着对方的胸前踢蹬出去。
    对方万万没有想到如此一个瘦小的女子竟然会突然反击,并且力气出奇的大,猝不及防之下,被秋玲踹得身子连连后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看到对方没有倒下,秋玲心中发急,她转身抄起了一个陶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陶罐“砰”的一声粉碎开来,但那名野兵却并没有倒下。
    借着营帐的天窗透进的微弱月光,秋玲这才看清,她面前的是一个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的高大汉子,他恶狠狠的看着她,用手捂着流着血的头,血流到了脸上,更显得他的狰狞。
    “小妞儿,想不到你力气还挺大,能把咱们爷们儿弄伤,不过没关系,咱们爷们儿就喜欢劲儿大的!”大汉看着显得有些惊慌的秋玲,张狂的大声狞笑着,向他步步逼近,“呆会儿咱们俩便比比谁的劲儿大!爷们儿有多大劲儿就使多大劲儿!”
    听了他的话,周围传来一阵淫邪的大笑声,以及姐妹们的哭声。
    秋玲心中惶急,她四下里寻找着可以用来护身的东西,可急切间哪里寻得到?大汉呵呵笑着,纵身向秋玲直扑过来。
    秋玲正待闪避,却见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来人手持一杆长矛,猛地向大汉横扫了过去,大汉登时被矛杆横扫中了前胸,飞了出去。
    “别愣着!快走!”来人大声喝道。
    秋玲听出了他的声音,不由得一阵脸红,没想到这一次,又是他救了自己。
    来人名叫杨勇奇,是一名执戟郎中,不知怎么看上了自己,没事就会过来纠缠一番,但自己不愿意,他倒也没有用强,他曾说要为自己赎身,一度令营中的众姐妹着实羡慕了自己一番,但后来便没了下文,自己对他的话原本就没有报什么希望,是以并不象和自己一样命苦的那些姐妹们那样的失落。但是有了这样一层关系,自己在营中也少了许多麻烦。
    杨勇奇话音刚落,被击倒的那名大汉已然重新飞身扑了过来,就在他说话的这一瞬间,对方便握住了他手中的长矛,杨勇奇手上用力,想要将对方抡出去,但竟然没有抡动,不由得吃了一惊。
    杨勇奇看到对方又高又壮,双臂筋肉条条,膀阔腰圆,比身高五尺三寸(175厘米)的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知道自己今天遇上了对手。
    他根本没想到,闹事的野兵当中,竟然会有这样的家伙。
    杨勇奇在军中一向自负于自己的力气,但今天竟然被对方抓住了长矛无法甩脱,不由得极是恼火,他大喝一声,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对方也用上了全力争夺,只听“咔”的一声,长矛竟然断了。
    对方身手显然不弱,挥动断矛便直向杨勇奇刺来,杨勇奇挥动半截矛尖抵挡,只听一声大响,自己手中的半截矛杆被对方用矛尖部分刺中,立时碎裂开来。
    杨勇奇退后丢掉手中的矛杆,猛地抽出了护身铁鞭,对方见杨勇奇亮了兵器,立刻闪身向后急退,大叫道:“弟兄们!当官的来要咱们的命了!抄家伙上啊!”
    杨勇奇听到他竟然煽动起野兵们作乱来,心中大怒,刚要喝斥,脑后风声骤至,一柄刀砍了过来,他顾不上说话,挥动铁鞭便和对方打了起来。
    秋玲冲出营帐,四下里一望,到处都是喊杀声和打斗声,睡梦中的营妓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人都是光着身子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她看到一名野兵杀死了一名前来弹压的骑兵,抢了马之后,便径直向女人们冲了过去,他的骑术很是高超,一把便将一个女人揽在了马上,任凭她在马上挣扎哭喊,直向营外奔驰而去。
    秋玲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心胆俱裂,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她忧急无措之际,又一名野兵夺了马奔来,秋玲转身要跑,对方已经风驰电掣般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提到了马上,摔在了鞍前。
    秋玲拼命的挣扎着大声呼喊,那名野兵嫌她乱动碍事,对着她的头狠狠打了一拳,秋玲感到眼前一黑,意识一下子模糊起来,只能感觉到身下奔跑着的马的颠簸。
    “玲儿!——”一声嘶哑的大吼让她的意识瞬间恢复了过来。
    “虎子哥——”秋玲嘶声大叫起来。
    马上的人又对着她的头狠狠的打了一拳,她感到眼冒金星,嘴唇被牙齿磕破了,流出血来,但她仍旧不停的呼喊着。
    突然间,她感到身下的马被一股大力掀倒了,她摔在了地上,接着耳边便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虎子哥……虎子哥……”她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可是身子却一个劲的发软,她只能伏在烟尘里,不住的哭叫着爱人的名字,用泪水模糊的双眼搜寻着他的影子。
    纷乱的身影中,她看到了他。
    此时的他,正挥动双刀,和那名试图掳走自己的野兵战在一处,他手中的双刀有如飞龙的角,苍龙的翼。
    刀光在火光和月光的映衬下发出闪闪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突然间,伴随着何俊宏的一声大喝,她看到刀光大盛,接着那名野兵的身体便变成四分五裂的碎块。
    好似下了一场血雨,秋玲感觉到血滴溅到了自己的头脸上,落在了自己的胸怀中。
    “玲儿……我来了……玲儿……我来了……”何俊宏看到了她,发狂似的扑了过来,呼唤着她的名字。
    秋玲扑上去想要抱住何俊宏,却冷不防何俊宏一把将她扛了起来,飞快的向一个方向奔去。
    “放下她!混蛋!吃我一鞭!”
    一个身影飞身跃了过来,手举铁鞭,直向何俊宏砸了过来。
    何俊宏将秋玲放下,挥刀猛地直削来人小腹,兼取对手的手臂,阻其鞭落,他这一刀招数精奇,而且情急之下,可以说将何家风雷刀法的精髓瞬间发挥到了极致。
    何俊宏听到对方明显发出了“咦”的惊奇一声,显然也是个高手,对方身在空中,已然无可闪避,但对方手中的铁鞭却硬生生收住了去势,转向拦在了何俊宏刀身之上,借力一压,侧身闪过了这要命的一刀,当然,他那雷霆万钧的一鞭也没有打到何俊宏身上。
    “不要打!你们不要打!”秋玲认出了杨勇奇,知道他是把何俊宏也当成了劫营的野兵,嘶声大叫着站起身来,挡在了何俊宏的身前,冲杨勇奇不住的挥舞着胳膊。
    她的动作让杨勇奇和何俊宏各自一愣,杨勇奇看到她拼命护着那个扛过她跑的人,明白了过来——这个人就是那个传说的出钱保她不接客的她一直在苦苦等待着的人。
    杨勇奇看着他们二人,心中一时醋浪汹涌,怒火无处发泄,正想再找个野兵泄愤,却听得有人高声大喝:“小李将军巡夜在此!乱党速速弃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杨勇奇循声望去,立刻便看到大队骑兵出现在了营门前,他马上认出了这些都是禁军骑兵,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为了不让自己人误会,他随即单膝跪地,将手中铁鞭朝下插在土中,缓缓将手拿开。
    这个动作表明,他不是那些作乱的野兵,而之所以让铁鞭离自己这么近,则是为了万一有人不明所已向他动手,可以马上取过兵器护身。
    何俊宏看到了他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也学着他的样子,单膝跪地,将手中刀插在了面前。
    禁军骑兵们齐声大喝着,声音震天动地,对那些作乱的野兵明显产生了震慑作用,一些人赶紧丢下兵器跪了下来,但大部分人还是没有放下兵器,而是选择向营门冲去。
    火光中,杨勇奇看到,那个曾经和他交过手的大汉,赤着浑身是血的上身,骑着一匹马,一手搂着一个女人挡在身前做肉盾,一手持着一柄长枪,发疯一样的直向围住营门的禁军冲了过来。
    此时禁军铁骑排着严整的阵形,已然放平了手中的骑枪,缓缓向前行进,但见到此人不要命的突然猛冲了过来,不免有些错愕,最前面的几骑马都发出了不安的嘶鸣,马上的骑士低喝了一声,才稳住了马匹,保持住了手中骑枪的平稳。
    看到大汉带头猛冲,那些有马和没有马的野兵一起发狂的呐喊着,直向营门口冲了过来。
    杨勇奇认出了禁军骑兵当中的那位“小李将军”——李昱,他此时身上穿着一套乌铜甲,金枪挂在马上,正冷冷的看着那名带头冲锋的大汉。
    “若琳。”李昱指了指那名大汉,平静的说道。他身边的一名武婢模样的女子立时张弓搭箭,瞄向了大汉。
    何俊宏看到李昱竟然向身边的一位武婢下命令,不由得有些好笑。
    对于当惯了肉盾冲锋的他来说,心里头对大成军中那些平日里衣甲鲜明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将军们是并不怎么看得起的,尤其是象眼前这样的文人气十足的年轻将军,在何俊宏看来,父亲那样的赳赳武夫才是真正的将军,眼前的这位小李将军,还是呆在家里吟诗作画给夫人描眉好一些。
    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自己这样的武士,却要给这样的人当马前卒?
    何俊宏的这个怨念只在脑中闪了一闪,眼前的现实便毫不客气的证明他错了。
    叫若琳的武婢猛地一箭闪电般的射出,直奔那名大汉而去。
    大汉正自纵马猛冲,冷不防对面阵中一箭悄无声息的射来,不由得大惊失色,他正欲用身前的女人去挡箭,箭却比他的动作快,这一箭正中他的胳膊,他猛一吃痛,臂上失力,那名被他当成肉盾的女人便从他身前滑落,坠到了马下,滚在了一旁。
    大汉大吼一声,伸出手将箭杆掰断,而就在这时,又一箭射来,正中他的小腹。
    大汉被激怒了,又一把将箭掰断,他马上看到了射他的是谁,狂吼着端着长枪,继续催马直奔军阵猛冲而来。
    看到大汉连中两箭竟然如同没事一般,何俊宏和杨勇奇全都一惊。
    这个人,给他们的感觉,好象是不知道疼痛一般。
    “可惜了。”李昱叹了口气,转头对若琳说道,“换重箭。”
    “是!”本来有些发慌的若琳屏气凝神,又从箭壶取了一支箭出来,何俊宏注意到她的这支箭的箭镞竟然是铲形的,心中不由得一凛。
    这样的箭,他曾见父亲用过一次,力可裂甲碎石,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他从一位女箭手那里又一次见到。
    没等何俊宏多想,女箭手便一箭射出,但可能是因为这支箭的份量较重的关系,这一箭的速度明显要比刚才的两箭慢得多,大汉也觉察到了,猛地横枪在手,挡向了这一箭。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大汉手中的长枪瞬间断开了,重箭锋利的铲形箭镞在切开了枪杆之后,余力仍强,直刺进了大汉的胸中。
    大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丢掉了手中的断枪,呆呆的看了看箭镞已经完全没入胸中的重箭,伸出手还想要掰断箭杆,但这一次他明显的没有成功,他掰了两下,没有掰动,身子却渐渐的软了,接着便从马上栽倒下来。
    看到大汉如此,他身后跟着冲的人全都愣住了,有的勒马,有的停下了脚步,但仍有几骑拼命的向前猛冲过来,这时阵后突然又有数箭射出,将他们一个个全都射倒在阵前。
    “都放下兵器!别逼我杀光你们!”李昱大喝起来。
    何俊宏只觉得耳边有如打了一个霹雳,他看到此时的李昱仿佛变了一个人,那张原本清秀文静的面孔青筋毕现,变得狰狞无比,双目射出的凌厉光芒,一望好似一尊煞神。
    作乱的野兵们全都吓呆了,瞬间失去了继续反抗的勇气,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丢下了手中的刀枪,跪了下来。
    李昱打马出阵,缓缓的从那些野兵们的身边走过,他看也没有看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随着他的动作,亲卫们催马跟上了他们,禁军骑兵们缓缓散开,围住了军营,接着大队的步卒快步进了大营。
    “虎子哥……”秋玲轻声的呼唤着何俊宏,但何俊宏却好似没有听到,他的目光,一直紧随着李昱的动作。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错得有多么厉害。
    李昱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他四下里扫视着一片狼藉的军营,军营的头目和几名军官忙不迭的跑过来参见,何俊宏注意到其中就有那个父亲的故旧,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李昱看到这几个人全都满身是血狼狈不堪,见到自己更是吓得磕头如捣蒜,不由得叹了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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