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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赢了!林悠做到了,她带伤上阵也赢了!
谢子衿并没有停下,而是接着唱完了最后几句。他声音颤抖着,拨动琴弦带着雨水。林悠第一次觉得,这个时候的谢子衿真的很帅。
最后一声哨声落下,林悠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差点就倒了下去,还好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文科一班绝地反杀,林悠带伤上阵,鲜衣乐队加上全班同学的大合唱,这样气势逼人的情节大概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吧。
总之这一战,他们赢了,而且赢得很漂亮!老李代表学生上台领奖的时候,差点老泪纵横。他也没想到,那些小小的身体里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林悠浑身湿透,也不管腿上的伤势如何,小短腿迈着欢快的步子就往谢子衿的方向跑。
比赛结束,乐队其他人也都把东西搬走了,只剩下谢子衿撑着伞站在学校后门等她。
“怎么样,我表现的不错吧?”她像个向大人要夸奖的小孩儿,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正在往下“哒哒”滴着水珠。
谢子衿皱了皱眉,把雨伞递给她。又从书包里翻出来一件干净的校服披在她身上。
“知道今天下雨,雨伞也不带,衣服也不带。要是我不等你,你怎么回去?”
林悠甩了甩头发,不死心又继续问:“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快说啊!”她眼睛里就差没蹦出“夸我”这两个字了,暗示得不要太明显。
“很好,第一名呢,比我都厉害。”谢子衿拍了拍她的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夸了一句。
得了夸奖的林悠眼睛立刻弯起,笑得见牙不见眼。转而又想到了什么,拉下脸问:“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不等我?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都不想看我比赛呢。”
乐队的事情谢子衿一直都瞒着她,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而已,没想到这傻丫头整天胡思乱想的,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呢。
谢子衿想想就觉得很好笑,忍不住挖苦她,“你这么傻,我们不来看你也很正常啊。”
“切,我才不信呢,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林悠满不在乎地擦了擦脸上的水,又说:“乐队不是解散了吗?怎么今天……”
今天看到鲜衣乐队的时候,林悠是惊讶的,她以为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陆六他们也许不会再重新回到乐队了。
她忽然想起这几天谢子衿和莫心他们都神出鬼没的,难不成就是为了今天给自己加油吧。
“你不会是特意为了我,才又重新组织乐队的吧?!”
“你这反射弧都快有赤道那么长了。”谢子衿白了她一眼,在她面前蹲下,“上来,回家。”
林悠趴在谢子衿背上,手里紧紧握着雨伞,水珠顺着伞面滑落,在地上的水洼里开出属于夏日雨季的花。
她能闻到谢子衿身上很淡很淡的肥皂味道,好像很熟悉,很有安全感。林悠想了想,谢子衿最近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点,好像…还又帅了一点。
“谢子衿,谢谢你啊。”
林悠把脑袋贴在他耳朵尖上轻轻说了一句,谢子衿心跳猛然漏了一拍。他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扑进耳朵里,然后慢慢钻进了心里,酥*痒的。
背上的人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有玫瑰花一样柔软的轻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耳朵边上是林悠温热的呼吸,每一下都像是落在了他的心上,就好像有一片羽毛轻轻拂过。
长长的巷子好像没有了尽头,空气中有雨水的湿气,还有两个脸颊绯红的人。
夏日开始变得绵长又燥热,像是黏在脸上的棉花糖那般甜腻。
林悠穿着新买的碎花裙子,蹦蹦哒哒地出了门。今天…算是约会吧。
她出门前在镜子前看了自己好久,头发好像又长了一些,全部梳起来扎一个高高的马尾。没有了齐刘海的遮挡,五官看起来倒有些精致了,但想到谢子衿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林悠不由得又惆怅起来。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问问谢子衿,到底是怎么长得,同样是吃大米饭的,怎么人家就那么好看呢?
林悠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谢子衿有多好看,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会觉得谢子衿越来越帅了。
当她把这件事告诉莫心时,莫心只是戳着她的额头说:“花痴!”
花痴?
花痴就花痴吧,反正谢子衿那么帅,花痴他也不算是眼光不好。
“你低着头傻笑什么呢,地上有钱吗?”谢子衿背着吉他站在巷子口,身后是刚刚升起的太阳,逆光而来的人仿佛自带偶像光环。
“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谢子衿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林小悠今天有点不正常。
“有啊。”林悠大大方方的承认,“你脸上写着“佛光普照”四个字,我在想要不要跪下来许个愿。”
呃…谢子衿嘴角抽了抽,就知道她这张嘴从来不会饶了谁,只好认输。
夏天大概是一年之中最难忘的季节,带着粉红泡泡和热烈的阳光,成为刻骨铭心的记忆。林悠跟在谢子衿身后,专心地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
“谢子衿,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医院。”谢子衿走到公交站台前停下脚步,回头对林悠说:“文叔住院了,我们去看看他。”
林悠惊讶地抬起头,“文叔住院了!”
说起来这两个星期林悠确实没见过文叔了,因为排球赛和期中考试的事情,林悠都感觉自己快要猝死了,倒真的把那个老头子给忘了。
谢子衿点点头,“上次我一个人去酒吧的时候,他还问起你呢。比赛那天的乐器也是他叫人帮我们弄过来的。”
文叔这人确实很仗义,林悠一想到那个说话不着调还整天捧着酒杯子的老头儿,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被护士姐姐用针头扎…
想了想这个画面,虽然略心酸但还是很想笑啊。
想象归想象,但林悠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文叔整天就和泡在酒缸里似的,不会这么早就挂了吧?想到这她急忙问:“怎么样了,他严重吗?”
“不知道,我也是听酒吧的人说的,我们先去医院看看他,再去酒吧。”
听到说文叔住院,林悠哪儿还有花痴谢子衿的心思,更别提什么约会了。
急匆匆到了医院,问到了文叔的病房,林悠推门进去的时候,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空荡荡的病房里,文叔一只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遥控器换台,嘴角还挂着肉沫。
看到林悠的时候,他显然也被吓了一跳,鸡腿差点就脱了手。
“你!你怎么来了?”
文叔赶紧抹了抹嘴,伸长脖子往林悠身后看,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时,赶紧招呼林悠进来。
“快快快,快进来,快把门给我带上,关、关上,不能让护士长看见了。”他手忙脚乱,赶紧把鸡腿包好放进抽屉里。
林悠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有人说:“别藏了,看见你了。”
一个护士打扮地姑娘走进来,手里拿着病历本和温度计,看到门口的林悠和谢子衿时,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你们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家属吗?”
“不不不!”谢子衿急忙摆手,解释说:“我们是他…他的员工,过来看看老板怎么样了。”
“对对对,我们是他的员工,不是家属!”林悠急忙补充,如果不是看在文叔以前也挺仗义的的份上,她肯定会说走错了病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护士一边检查一边说:“放心吧,他问题不大,只要戒酒,少吃油腻的东西,估计还能活个几十年。”
被抓包的文叔显然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说:“活太久没意思,今朝有酒今朝醉,是我坚持得最久的事情。”
林悠摇了摇头,真是个不靠谱的老顽童啊,都住院了还贫嘴呢。还有抽屉里藏起来的鸡腿,也不知道他是哪儿弄来的。
“您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跟一个叛逆期的小孩儿差不多呢?人家医生让你戒了你就戒了呗!”林悠白了他一眼,心里万分无奈。
谁知道文叔一听这话,满脸地不乐意,“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我是开酒吧的,我自己不喝那别人还以为我卖假酒呢!”
到了此时此刻,林悠真的是服了。忍不住问护士:“姐姐,他是不是走错了,这样的应该去精神科看看才对”
护士被她的话逗乐了,挂上药水转身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们聊吧,我还有别的竟然病人呢。”
小护士前脚刚出病房门口,文叔才重重松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鸡腿准备继续吃。可他还买来得及咬,就听见有人嗤笑,抬头一看,鸡腿就落在了被子上。
“被我抓了现行了吧。”护士俏皮一笑,走进来收走了东西,只留下呆坐着已经心如死灰的文叔。
林悠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旁边的谢子衿也轻咳两声,憋得满脸通红。
实在是想不到,一向张牙舞爪的文叔居然会被一个小护士治得死死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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