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尔加的安排下,铁华团留下一部分人负责商品销售的工作,其他人匆匆忙忙地回到回收废品的工作上。
不管是为奥布采集矿石资源的海利欧波里斯,还是曾为联邦政府所建立的宇宙工厂群的PLANT,都位于所谓的“地球圈”范围内,花在路上的时间不算太长。在他们第二次抵达海利欧波里斯的残骸时,废品商的大部队已经在如火如荼地工作中,到了第三次,飘散在外的“盲盒”数量已经不多了。
奥尔加再三考虑后,决定到此为止。
尽管海利欧波里斯的残骸里仍有许多宝贝,但那是具有专业技能的废品商才能回收的资源,铁华团暂时还没有这样的人才,培养人才一事迫在眉睫。
另外,废品商们之所以能够和谐共处,源于海利欧波里斯的物资能够喂饱所有人,随着物资储量减少,同行间爆发冲突的可能性上升,奥尔加不想毫无意义地陷入到纷争之中。
“辛苦了,这是你和菲娅娜的卡。”奥尔加把两张储蓄卡和一张写有密码的纸条递给齐力古,这不是团长该做的工作,但他很想看见同伴欢笑的样子。
让奥尔加失望了,齐力古是个纯度极高的面瘫:“我收到了。”
不过相处了这么久,奥尔加也习惯了这位猛男的作风,完全不受影响:“金额不多,最终分配要等商品全部销售再行结算。”
关于集体财产和个人财产的分配方式,他们已经通过内部会议得出一個结果,该分配方式天真、不合理、有隐患,然而他们这群背后在凸起物的宇宙老鼠被所有人排斥,不抱团取暖都找不到容身之处,再糟糕的分配方式也能沿用下去。
真正麻烦的是作为到处乱窜的废品商,在不同势力的地盘赚取的货币往往很难直接在其他势力的地盘使用,在找不到黑市商人兑换的情况下,他们似乎只能买经典的硬通货黄金白银。
齐力古说道:“之前对我所驾驶的MS进行腿部改装所需费用,在这笔钱里面扣。”
“不用,这笔费用从集体财产里扣。”奥尔加笑了笑,“说真的,你也该花点钱在老婆身上,跟她出去逛街购物、吃饭看电影什么的。”
齐力古若有所思,回答:“……也是,这是个我们能够正常生活的地方。”
“呃,无意冒犯……但刚才这句话,充分说明了你的来历不平凡啊。”奥尔加难掩好奇道。
“无可奉告。”齐力古信任奥尔加,但那不是把往事扯出来的理由,那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我只能说,人类一直重复着【一边尝试制造‘更强的人类’、一边嫉妒‘更强的人类’的能力】这种行为。”
“齐力古,你……?”奥尔加意识到什么,沉吟片刻后,突然爽朗一笑,“哈~可别用一个‘人类’把所有人也包括进去哦,至少我可不会嫉妒费顿前辈,心中只有感激!”
“……这样很好。”齐力古点点头,转身离开。
姑且,如奥尔加所提议的那样,与菲娅娜像对普通夫妻一般消磨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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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进化成熊猫了?”手中拿着冰激凌的帝,指着比斯凯特嘲笑道。
她与铃仙已经把商品全卖掉了,早早进入旅游观光模式,只是很懂事地没有跟在主人身后当电灯泡,今天则是心血来潮地来公园看看铁华团这边的销售情况。
面容憔悴的比斯凯特抬头看了眼帝,下意识地以对待儿童的口吻回答:“那听上去还挺可爱的。”
铃仙忍不住提醒道:“要注意休息,别仗着年轻人的身体乱来。”
帝舔着冰激凌,随口抛出正论:“休息个一两天又不会让东西卖不出去,都不知道你在急什么?”
“一想到能赚到那么多钱,我就睡不着。”辛苦是辛苦,但那也是幸福的辛苦,送妹妹们去市里上学的梦想不再遥不可及,“不过,多谢两位关心,奥尔加他们的工作结束了,我这边的压力会轻很多。”
帝和铃仙的商品销售工作很简单,费顿何许人也?拯救了二十多万调整者的英雄!市民们纷纷慷慨解囊,谁若是敢占便宜,立刻是社会性死亡。
铁华团就没这种待遇了,他们的商品不知道该定义为‘走私品’还是‘贼赃’,反正不保证产品质量不提供售后服务,不可能以市场价销售,只能以极具诱惑力的折扣吸引顾客。
问题来了,他们不知道这些商品原价是多少!这跟收入情况、见识水平无关,没有人能把一座城市里的所有商品的价格都牢记在心,大家都是通过各种手段把价格调查出来的。
这个时候,铁华团认字率低的问题显示出来了,给商品定价的工作落在比斯凯特、但丁、会计大叔三个人头上,其他人只能干瞪眼,可想而知他们的工作压力有多大。
事实上,会计大叔已经倒下了,只剩下两个年轻人还在坚持在岗。
“啊,奥尔加他在那边泡妞——”
“——欸?”比斯凯特刚回头就失去了意识。
“帝小姐,你在干什么啊!”但丁看着昏迷的比斯凯特,朝拿着疑似充气玩具的锤子的帝惊呼道。
“帮你们休息。”帝一脸促狭地扛着锤子走过去。
“不、不要,我自己回旅馆睡觉就可以了——啊——”注意,这位但丁同学不是恶魔猎人,只是个黑客高手。
铃仙没好气道:“帝,你也太乱来了。”
“小孩子不理智,小兔子来帮忙。”帝收起锤子,又变回可爱的小朋友,蹦蹦跳跳地跑出去,“看我去找个亲切友善的顾客,把东西个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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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辛勤劳动的铁华团不同,费顿一行人就像是忘记了“废品商”这个身份似的,这些天一直在PLANT的各个殖民卫星观光。
没有特别值得叙述的地方,除去“边界高墙”和“人造天空”两大特征外,很难找到与行星上的人类聚居地有着本质区别的地方,一介游客总不可能专门往维修通道和不对外开放的设施里钻。
“又开始重播了?我看着都觉得尴尬了。”辉夜停下脚步,街道对面的建筑物外墙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放访谈节目的剪辑片段。
当事人倒是没所谓:“有什么好尴尬的,你走在街上被男性路人窥视,你会觉得尴尬吗?”
“不会,我只是觉得恶心。”或许部分女人会因此感到满足和愉悦,但那不包括接受过宫廷教育的辉夜。
“那不就成了。”费顿目光投向屏幕上的拉克丝,若有深意道,“说起来,这后面估计有着政治派系推波助澜,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这次节目引出来【是否建造超时空要塞离开太阳系】、【地球联邦政府到底隐瞒了多少情报】、【自然人与调整者是否永远没有可能和平共处】、【婚姻管制政策是否埋下了隐患】等具有争议性的话题。
鸽派人士利用民众对爱情的憧憬发起示威游行活动,鹰派人士则把矛头指向地球联邦政府动员民众参军,可谓火上浇油。
相对地,拉克丝与古荻莉亚两大圣母的访谈节目就带着明确的鸽派性质,遭到当权的鹰派人士的打压。
辉夜埋怨道:“都怪你口没遮拦,无端惹出这种事来。”
费顿一脸无辜道:“我能怎么办,别人正儿八经地采访我,我总不可能展示废话文学的精髓吧?那样才是真尴尬。”
“费顿只是把问题点出来而已,并不是问题的制造者。”永琳这一次给费顿洗脱冤屈,“话说回来,我在休息时间上网查询过PLANT的时政……很可能在与地球联邦军展开决战之前,内部就得先出问题了。”
辉夜神情淡漠道:“我丝毫不感到惊讶,一个能下达婚姻管制规则的政权,与其说是将‘理性’放在‘感性’之上,不如说是掌权者强烈自信地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一方,且不太在乎民众的感想。”
费顿笑道:“嘛,调整者终究还是普通的智慧种族,不搞出什么‘超级调整者’进行孤立和迫害就不错了,别抱有过高期待……不聊毁气氛的话题了,找个地方享用星际美食吧。”
“别重点突出‘星际美食’行不行?总会让人联想起一些不妙的东西。”辉夜念叨一句,开始东张西望找餐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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