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如星光全文免费阅读》004那些日,老头发过的羊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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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元时憋着老脸生生拽回来,又同元时交代了些军营里的反应和一路上裴忌的状况,顺走了两坛子闷青舌,敲诈了元时早就给她备好的天重锦当作身上衣服被元时老贼拽褶的赔偿,依旧给气瘫的元时一个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背影。
    元时很给面子地朝她骚包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方离殿,裴娆瞧着手上的天重锦,忽地想起落厥城军营内那个身上深玄的衣袍扣勒银丝鹤绣,身随冷寂的少年。
    还未及她过多思量,源于第六感中,深觉这几日隐晦地反常,便看见迎身一女子,侍从装扮,重胭浓脂,却并不令人倦厌,年岁稍大,十八十九的模样。那女子匆匆惶惶,似有容笑,一瞬刻,便对上裴娆若有所思的眼:
    “二爷回来了,怎地未曾知会雒若一声,让雒若好等。”那女子深深见礼,恭敬并不疏离,却让裴娆甚是觉得有一些由心而发的刻意。微有嫌恶。
    此下方才注意到她的措辞,二爷。
    想来也是,裴门里除了大哥裴忌是裴门的首席弟子,便是自己,行二,叫二爷似乎没什么问题,裴娆干扯着面皮撕开一道勉强的弯曲,看上依稀可辨是笑的表情,
    “你从我走后就没睡么?”
    雒若有些发愣,未得反应过来,“奴婢每夜都睡,未曾坏了裴门规矩。”
    裴娆干笑得有些面部间歇性瘫痪,俗称抽筋,“那你说我让你好等。”
    雒若:“……”
    裴娆继续精神性面瘫,“你和我有承接性血缘关系吗?”
    “没有。”虽然这句话连起来不懂,但她还是听清了血缘二字。
    “那为何像我老妈一样管得宽?”管家婆!
    见雒若没有出声辩驳,裴娆又扭过头直直踱步而去,“谎言,谎言,你为什么这么无情,欺骗,欺骗,还裹着一层美丽的皮……”
    不知名的歌谣倏然响起,白了身后的脸,脂粉萎,又糜烂了谁的皮?
    裴门中散落叠秩着四重殿,却精缜地错开四对位,据乾留坤,巽依艮倚,然而裴娆并不清楚个中隐喻兆象,恐怕只有单南风那整天占凶算卦的家伙才得“神的指示”。
    裴娆不以为意。她初来时,便整昼昏迷醒魇,直至夜下渠光映黛,她才方清醒过来,然而裴门之中难以见明光,她也不得窥全貌,致时后来渐渐脱魇,不再失翳,却也整日思虑前尘遗憾伤情,无心于景,身体虚力,又接连被元时调养多日。
    此般心无旁骛赏景拈花,琢磨闲事,倒是初次。
    即使很快便不会闲了。
    ……
    裴娆在裴门里转转悠悠,却未曾得人打扰,见顾着裴忌几日,病情舒缓了不少,几日接连,对于雒若来自心底深魂处的厌弃,也因裴忌的好转淡了不少。
    至少这几日自那次后她都未曾见过雒若那女人。
    裴门里俗事繁琐,元时那老头并不只是忽略她,连他最骄傲得意的首席大弟子裴忌伤病多日,都未去见过一二,回想起,那些日,他一起发过的‘羊癫疯’,
    裴娆深深地仰慕自己不同流合污的高尚节操。
    否则就没有今日令人嫉妒的游手好闲。
    毕竟,这个裴门里,日子过的最阳春白雪风花雪月的,就数她裴娆了。单南风被元时打发去大齐境内做事铺路,元时自个儿忙活着不出几月后的星宿继位绶典,又跟裴门里的众长老互相吐口水,再来还要收拾那些打不死,时不时来骚扰的江湖跳蚤蟑螂。
    四重殿内的禁秘不少,更逞论裴门本身便是隐秘。
    裴门虽为江湖门派,然而裴门中尽数并非是门派弟子,而是傀士。门主元时的弟子,仅有裴忌,裴娆,单南风,和方桓四人。
    而包括雒若在内,除了裴门中的四位长老,全为傀士。
    傀士,顾其所意,被裴门门主元时种下阴毒的毁臆术,终生注定受到心理制裁,为下术人所控握心神,但凡催生出有违背于主人的意念,便被术法腐噬磨折,死前忍受心理逼拷,惨死脱骨,徒留枯囊。甚至在下术之主直面生死抉择之时,可劈夺躯壳的控制权,不仅能逃出生天,更有甚者,竟许能予敌者以致命一击。
    而傀士这般歹毒的辛秘,除了裴门门主元时与四位弟子,无人知晓。
    裴娆望着眼前行折匆碌的傀士,受命于首领的安排,终生受人掣肘,忽想起前世那段在敌国行动局执行‘换魂’计划的岁时。
    唏嘘叹息。
    “少主……众位长老请您前去日生殿议事。”身后一人薄青长衣,恰是暗卫首领客姜。
    “这么想把我卷进来跟门主对上么……”
    客姜并不应声,低颔着头,只听见身前那轻云飘渺,长袍勒锦的少女……不,少年,音色冰冷,
    “裴门这水太清静,须得搅搅。”
    ……
    裴门之中四重殿,重错落置,却叠密不紊,高低起伏的殿檐之巅,精巧地琢雕着一只上古神兽朱雀,喙衔东珠垂缀,末悬珮环细珠剔透,暖风过境,脆铃流汀。日生殿偏央西,天车,邢台二殿对立,离央于西南,而南存殿独踞东北。
    门主元时,及三位裴门长老各执一殿,而此时的商榷正恰南存殿,倚敝于洛行山脉低壑,祇危沉寂,隔离天日。
    三位裴门长老端坐长殿,古朴孤沉的大殿之上寂死无漪,新烛雕螭的精雅,内奢的扣壁嵌金蟠龙柱,浮雕朱雀威仪无上,珍贵的景泰蓝掐丝珐琅焚鼎似是只欠一云袖轻拂的娇美,便可瞥见这靡靡袅袅,浮浮沉沉的云雾抵死缠绵,更透过这迷蒙望见那高案之后,挂壁之上依然模糊的段影睥睨孤绝。
    像极了一个气节铮傲,高坐神坛的女子。
    这南存殿里不可告人的秘密呵。
    “三位长老正商榷什么?”还要将我这个你们眼中的骨架少主拖下来?
    她裴娆虽是只低于门主的少主,然而不过这裴门中一个好看的摆设,徒一副空壳骨架。
    “少主有所不知,我等奉经门主之命,商议四个月之后的星宿继位绶典,我裴门历代向来据任王辅一席,此番绶典大仪,不仅这江湖门派,世家权贵,皇族内部,甚是佛门肃派,四国权柄,均要赴席。”
    大长老吴奉乃是大齐江国公府的嫡系二子,吴奉的大哥正是大齐的江国公,爵承其父,因剿杀会稽王朝的逆臣祸党有功,又因其妹妹吴妃入宫,得封江国公。
    那大长老吴奉一脸傲然,盯着温和微笑的裴娆,冷讽道,“少主的兄长裴忌此番惹怒了北狄大将,我裴门,可承受不了北狄人的怒火。”若不是你裴门有利可图,我堂堂江国公夫的嫡次子,会到这僻壤恶竭之地,狭缝之间委屈求存?
    那吴奉瞟一眼三长老,神色暗流,意有所指。
    “依吴大长老的意思,我裴门当叫谁赴往王辅绶典?”裴娆未露怒色,似笑非笑,焚鼎的青烟腾驾绊扯,看不清情绪。
    那三长老方似有犹豫,见着裴娆顺坡而下,便索性了当直逼胸臆,
    “裴门势弱,不宜引起争端和北狄的旧仇,此时更不便将四爷方桓从北狄军中抽出……而大长老是裴门中人,又是邢台殿的执殿长老,据我所知,吴长老的孙女吴莘才溢青州,颖慧灵捷,可代裴门前去再合适不过。”青州,吴家的源族所在。而大长老吴奉虽为嫡次子,却终究并非江国公,不愿居于人下,便溯地回迁,迁去了青州,然明面上依旧挂着江国公弟弟的名声。
    裴娆笑颜晏晏,并不作声,然因这青雾袅娜,众人未觉,那笑晏,竟隐隐与挂壁之上那睥睨孤绝的笑意张狂缜密叠合,若是元时在此,指不定抑制不住欲动用“敛红颜”夺下裴娆此刻的风情。
    然那风情之间,正蛰伏着冰冷的杀机。
    真是,很久都没有这种令人痴迷,带着恶意的快感了呢。
    “可裴门只有一人应战,未免有些势弱。”裴娆安静如处子,言辞的过招之间,并无多余的感情,似是机械地陈述一件事实。
    “我想三爷单南风虽无力凭靠武力应战王辅的逐决,但其占算卜卦却深得门主真传,然而若能让裴门门主与三长老一同参领他们二人,许能左右裴门的之势。”
    只要单南风同意为吴长老的孙女吴莘赢得天时地利,裴门的胜算便能高上许多。
    二长老并未发话,此刻他的儿子方桓正潜伏于北狄军营之中,吴奉仗着自己年长位高,几年来直压他一头,勾连三长老打压他早已不是两三日。
    “吴大长老的样子,似乎不是来找在下商榷的。”裴娆轻笑,微颔下颌,突然直直逼视着大放厥词的吴奉,
    “好一个邢台殿的执殿长老呐!真是好大的威风!竟然不知道区区一个执殿长老,竟敢跟我这么个裴门少主颐指气使!”
    那吴奉未料平日里懒散气弱的裴门少主裴娆,竟敢厉声喝止他。
    “看来少主的意思,是不同意大长老的建议了?”那三长老紧随而上,生怕慢一步发话。
    ------题外话------
    有人觉得大长老和三长老怎么嚣张和傻得这么直接和明目张胆,嗯…剧透这不是个普通的傻,裴门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裴门。至于裴娆反射性地讥讽雒若,不是她没事找事,此处有伏笔,可以借助楔子里的情节开脑洞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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