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往后一仰。双腿叠加在椅子下面。明明少女周身是流氓气质,偏偏因为美人绝色的面容,显得风骨犹佳,美人在骨不在皮。那周身的流氓气质也显得潇洒不拘一格了。
耸耸肩,声线没有起伏,就像是在问一个寻常的问题而已。
“没什么,就是听他们说起这叶家庄曾经的忘事,好奇而已。”
徐老也没管夜澜此刻的坐姿,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
拾起衣袖故作天炎,擦擦汗。实际上是想掩人耳目,不想让夜澜他们看出额头上的冷汗罢了。
看到后,暗道:看来真的有什么关系啊,不然何故做贼心虚呢。
明知故问道:“徐老这天还没到二八月,你怎么就出汗了。该不会是……”
话音未落,就听见徐老急忙否定道:“没有没有,老朽怎么可能心虚呢。”
果然有问题!
只见夜澜慢悠悠地说出最后那几个字:“体虚吧。”
眼神带着意欲不明的神色,微微打量着徐老脸上的冷汗。
夜澜打开扇子,慢慢地扇着。戏谑不明道:“徐老还未听完我说的什么就急忙否认,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顶着夜澜那戏谑的笑意,徐老知道自己被耍了。想要动怒,但又想到夜澜那一身高超的武艺还是算了吧。再加上一旁忘尘大师的眼神实在是太冷了,原谅他这等凡人承受不起您如此重的眼神。
徐老努力保持脸上的微笑,灿灿的开口:“没有老朽这不是着急解释道吗,怕小友误会。老朽出汗就是喝茶热的,热的。”
说完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这个理由,将头侧过一旁不敢和夜澜相对视。
而夜澜也不相信这个理由,挑着眉故意说道:“哦是吗,都说喝茶讲究心平气和,心静自然凉。而徐老在我问了这个问题后就出汗了,热了。看来徐老此刻的内心很浮躁啊,浮躁的连风都静不下来。而且徐老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徐老听到后下意识问出来,想要转移话题。
“什……什么话。”
只听见夜澜戏谑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所以徐老你这是在掩饰你和叶家庄之间的秘密吗?”
此话一出,惊得徐老抬起头瞪大了眼眸盯着夜澜。而夜澜眼中也不是什么戏谑了,眼中的审视像一把利刃直戳徐老掩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看到这个眼神,徐老像是陷入了回忆。
盯着夜澜却也不像是在看她,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叛变了?”
回忆里的女子也是用这样审视般冷意的眼神望着自己,不过她的眼里多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可惜那个女子不见了,在三十年前就不见了。那一场大火烧了所有,也毁了所有。
呢喃道:“太像了,太像了。”
整个人像是呆在那里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你说徐老是不是……”
剩下的话夜澜没有说出来,不过她向忘尘指了指脑袋,然后又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了。
少年握起茶杯,修长白哲的手指在白色的衬托下显得更为诱人。少年身形颀长,样貌也更是芝兰玉树,朗月入怀般。
眉骨高而精致,眉色微淡。衬着那双如琉璃般的淡色的凤眸更加的分明,神色也是淡然处之。
姿态安静地端坐在那里,轻轻启唇道:“不得在背后议论他人。”
夜澜不满意道:“什么嘛,我是在当面议论他好不好。”
美人和尚一个冷眼瞥过来,张扬的少女就乖乖的闭嘴。
看向还在回忆里的徐老,耐着耐心喊了两声:“徐老,徐振生。”
徐老听到后,眼神变得聚焦了起来。显然是回神了,不过回答的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啊?我没有,相信我。”
坐在对面的少女,略微挑眉眸光转动,带着耐人寻味的神色道:“徐老,你没有什么?还要我们相信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徐老也回过神了,悻悻道:“没有,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少女也没多问,继续询问着最初的问题。
徐老见此,也知道今天若是不说的话怕是他们也不会走了。
整理好了措辞,陷入了回忆轻声开口道:“在你们的眼里,我徐府是百年书香门第。但那只是掩藏而已,徐府其实也是一位武术世家。而且徐府和叶家庄在武术上也有些往来,老一辈更是有所交好。而叶家庄在五十年前出了两个天资聪颖的女儿,长女更是被誉为下一代叶家庄的领袖人。两方的老一辈也是有着结为亲家的意思,就是我和那位长女。可那长女心若磐石,就像是为无欲无求的神一样。”
说到这里,徐老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听得出,徐老也是喜欢着那位名叫叶曦的女子。
“而在三十年前,一名男子来到徐府。以我徐府全家人的性命做要挟,让我在那天留住叶曦,不让她回叶家庄。可她还是知道了,然后她很生气的质问我问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叛变了。我想解释,可又能解释什么呢?事实摆在眼前。”
徐老嘲讽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那事实。
“后来她还是回叶家庄了,那一晚上我整个人焦躁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些事情。等到第二天,等来的却是叶家庄被血洗的消息,就连她也自刎在门前。后来我很后悔,可又有什么用。所以在三十年前,我义无反顾的从了商,为的就是掩盖当时的事情。”
说完这些后,徐老一下像是轻松了许多,但脸上的悲伤也多了起来。
听完徐老这么说后,也可以知道当时叶曦为什么没来得及赶回去。
夜澜也说不出徐老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只是可惜了叶曦这样的女子。
夜澜安慰了几句:“你没错,你只是为了徐府全家着想。人都是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这也没错。”
见徐老这么伤心,夜澜也就没再问下去了。换了一个问题,“那你可知红衣女鬼的事?”
徐老重试了下心情,神色也带着点洒脱,一下子像是年轻了许多。
听到这个,愁眉紧锁道:
“这事我们也是知道的,因为最早就是从邺都传出来的。不过她只抓了一个便消失不见了,所以当时我们认为只是一场仇杀。可后来她竟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如今小女的婚期将近,若是她来了可怎么办才好呢?”
夜澜这才想起来,徐冉的婚事在这个月底。那若是这样的话,徐冉很有可能会被抓走。
与忘尘相视对望后,夜澜出声问道:“敢问徐老,徐姑娘的生辰八字如何?”
徐老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小女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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