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类消失开始》第二十章 钦差查案3

    
    “污蔑啊，”章县令苦着脸，委屈道：“老臣在岫水为官多年，清正廉明，官位却迟迟不提拔上去，这底下的县丞县尉啊，也得上养老父母，下育幼儿女，老臣挡了他们的财路，恨老臣倒是无妨的。娇杏姑娘遭遇确实可怜，说话有理有据，不是信口雌黄，可是娇杏姑娘有一点说错了。这李衙役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横行霸市，鱼肉乡里，老臣欲不经吏部考核将其罢免，他却为泄愤，四处散播谣言，诋毁老臣名声，所幸前一阵子老天有眼，喝醉落入水中淹死，死后还留下遗言蒙骗娇杏姑娘，望殿下详查啊！”
    “你胡说！胡说！”娇杏气的浑身发抖：“桃红和柳绿姐姐也是你害死的。”
    章县令“莫名其妙”：“谁是桃红和柳绿？”
    娇杏怒道：“你是青楼常客，怎会不认识？全院子的人都见过她们二人为你陪酒。”
    我和南宫澈对视一眼，越来越有趣了。两个互相攀咬的狗，哪个最终能咬死对方呢，不由得拭目以待。
    “原来那俩姑娘就是啊，”章县令“恍然大悟”：“老臣是有点风流的毛病，也喜欢纳一些小妾。可是自古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老臣自知，这嫡妻的位置很重要，尤其是我们做官的，后院着火是大忌。所以，老臣宠幸小妾的时候都命服避子汤的。这去青楼，也都是叫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的。老臣知错，老臣认罪，望殿下降罪。”
    娇杏再顾不得‘不得咆哮公堂''的规矩，直接开骂：“无耻畜生！你不得好死！”
    蒲师爷轻轻走来，小心翼翼道：“殿下，此女咆哮公堂，可否掌嘴？”
    我摇头。也许是因为同是女子感同身受，也许是因为可怜她原本幸福的人生就叫贪官污吏给毁了，总之，我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泛起了母性的光辉。
    我看娇杏年纪幼小，又哭的梨花带雨，不禁怜惜：“锦瑟，搬个椅子与娇杏姑娘坐。”
    锦瑟急忙扶着娇杏去一旁坐下。
    我看蒲师爷似乎是章县令的亲随，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章县令的一些所作所为，蒲师爷都知道呢？我慵懒开口：“蒲师爷，章县令到底有没有罪？”
    蒲师爷四下瞥瞥，最后只好无奈开口：“回殿下，臣只是县老爷的手下，并不敢打听那么清楚。”我眉毛一挑：“哦？”他赶紧补充：“历届知县都会收些火耗银子什么的，章知县也没有例外……这……这也是罪行。”
    避重就轻，法不责众。情节不太严重的贪污受贿顶多被降职罢官，够不上大罪。哼，他们想的太美好了。为了肃清贪污腐败，我将整个南云朝堂一洗而空又如何？
    章县令为蒲师爷的上道松了口气。
    太无聊了！我冲南宫澈使了个眼色，拂拂衣摆，走下堂。娇杏惊问：“殿下，就这样？”
    如果章县令不罢官免职，她死定了。
    我轻轻一笑，国家的蛀虫，我会任由它长成滔天祸害吗？我一运气，那御赐的玄铁紫鞭电光火石卷起，像毒蛇般凌厉。
    黑影掠空。
    希望过后是比深渊还黑暗的绝望。
    满地血腥，惨不忍睹，哀嚎不绝于耳。
    这是在场所有人一辈子不敢忘记的恐怖景象。
    开皇十四年，敦仪长公主上官凝夕携北辰太子南宫澈、嘉怡郡主、嘉柔县主和五位赈灾特使密访岫水县。长公主特谕：岫水县县令章有德丧尽天良、贪赃枉法、玩忽职守、草菅人命、罪大滔天、罪无可赦，处腰斩；秀才章南华助纣为虐、鱼肉乡里、以下犯上、轻慢钦差，处腰斩。家财尽数抄没，家眷充军流放。
    岫水官场震惊，上上下下对钦差言听计从，不敢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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