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醉仙坊门口,燕离听不到里面人声鼎沸,有的只是如流水般的琴声。醉仙坊她是来过的,只是次数不多,门口的小厮自然认不得她。
反观苏言,十分熟稔得和小厮交谈几句,掏出些银子交给了他们。然后唰的一下,打开扇子。一边轻摇扇子,一边大摇大摆得走了进去。
燕离不语,跟着苏言进了醉仙坊。
刚迈进去,便有人走了过来。将他们引至一个离舞台很近,且视角不错的位置。
燕离知道,在醉仙坊这样客人多的挤不下的地方。能有一个这样的位置,是多不容易。如若不是和坊主关系好,纵使有高价,也砸不下来这样的位置。
台上此时并没有人在表演,只有一个坐在台侧的琴师,缓缓抚着琴。纤纤素手,轻轻拂过琴弦,悠扬的琴声便自琴上流淌下来。还未等燕离将醉仙阁的楼上楼下都环顾一遍,便有小厮端来了茶水和糕点。
燕离端起茶杯,轻轻?萘艘豢凇>醯糜行┡ǎ?阒辶酥迕迹?畔铝耸种械谋?印
拿起盘中一个梅花状的糕点,燕离小小得咬了一口。清甜的味道自舌尖弥漫开来,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她心底升起。
“这梅花糕……”苏言也拿起一块糕点,塞在嘴里,嚼了嚼。似乎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有些疑惑得嘟囔道:“这味道怎么和平时的不一样?换厨子了?”
这么一说,燕离也觉得奇怪了。因为师父从小到都很少让她吃甜食,所以,往常吃过的糕点味道她都记得。那些甜味儿都大同小异,像这样的清甜味儿,她是第一次吃到……
可是,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
猛地把手中剩下的梅花糕塞进嘴里,燕离缓缓嚼着,她能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有什么影像在她的眼前浮现。慢慢得,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让她觉得害怕。
燕离的手开微微颤抖了两下,再一次伸向盛着糕点的盘子伸去。又一次捏起梅花糕,放入了口中。这一次,燕离的心有些慌起来,有一个画面在脑海里呼之欲出。眼眶里,似是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慢慢充盈……
“各位客官,小女子殷子初。在此为各位舞上一剑,还请客官们赏脸。”一道十分清亮的女声将燕离惊醒,看向台上,只见一个身着黑色男装的女子直直的站着,手中正拿着剑。燕离打量了一下她的身形,是个练家子。
殷子初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小厮端着木盘在人群当中游走。知道是在要打赏,燕离很大方的取出钱袋,摸了个最大的,放在了盘子上。
小厮们收完赏钱退下后,殷子初便开始了表演。配乐的琵琶声响起,殷子初运了运气,开始了动作。
醉仙坊平日来的文人较多,懂得剑法的自然不多,多是看个热闹。
燕离就不一样了,不自觉得开始端详起殷子初的一招一式。她每一个招式都出得规规矩矩,又快又准,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连她看了都不免想要称赞,不由得,有点觉得殷子初在这醉仙坊里,可是屈了才。
忽然得,燕离发现,殷子初在第一次面向自己这边的时候,连贯的动作忽然有了些停顿。
虽然后面又十分连贯得接上了,让寻常人看不出什么,但是在燕离看来,就十分明显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破绽,亦或者说是失误。以殷子初展现出的功底来看,应该不是功夫不到家的问题。
能影响到她的,估计只能是情绪上巨大的落差。
燕离只顾着想到底是什么影响到了殷子初,甚至还回过头看了看。却没注意,殷子初正刻意得离她越来越近。
就在燕离回过头时,忽然觉得一股很强的剑气在向她袭来。下意识的一侧头,只见一把银色的剑几乎贴着她的脸擦过。以为是殷子初故意设计的,燕离躲过去之后便没太在意。
谁知,趁她低头时,殷子初的剑又刺了过来。感受到剑气袭来,燕离抬眼。看到剑正朝着她的眉心刺来,便向后一仰。
见自己的剑又被燕离躲了过去,殷子初很快速得收回了剑。转了几圈,将身体移到舞台中央,继续若无其事得舞剑。
燕离这次可是实实在在得意识到了,殷子初对她的杀意。既然,对方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燕离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为了避免引起局面的混乱,她选择先默不作声。
将周围扫视了一圈,燕离寻找着可以防身的东西。最终,她将目光停在了苏言手中的扇子上。苏言的这把扇子价值不菲,制作扇骨的木材据说质地十分结实。
正在欣赏舞剑表演的苏言,全然未察觉到有人盯上了他的宝贝。看得正开心呢,忽然觉得手里一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身边的人已经跳上了舞台。
台上的殷子初没想到燕离会来这么一下,愣了一下,随后便毫不犹豫得举剑刺了过去。
看着来势汹汹的殷子初,燕离没有丝毫的慌乱,微微侧身,躲过了攻击。
燕离快速靠近殷子初,用扇子狠狠得甩向了她拿着剑的手腕。似乎是刻意找了穴位,殷子初瞬间觉得手掌一麻,随后便开始握不住剑。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发现自己腿弯处也传来了疼痛感。
一个没站稳,便单膝跪在了地上。随即,一把扇子便抵在了她的喉咙处。燕离微微用力,强迫此时背对自己跪着的人,抬起下巴。
“唔……”燕离一脚踩在了殷子初的小腿处,渐渐发力,一种骨头即将断掉恐惧感席卷而来。
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尽管燕离尽量减小了动作,却还是牵扯到了伤口。忍着疼痛,她弯下腰,靠近殷子初的耳朵,轻声道:“功夫不到家,再回去练练。”
说完,燕离松开了殷子初,向后退了一步。见台上的两人都停了动作,苏言几步冲到了台上。夺回燕离手中的扇子,左右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事之后,才转头看向燕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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