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陆愈知的书房,果真,从窗户看到陆愈知正坐在里面。怕温凉尴尬,燕离便让他在屋外等着。自己跟陆愈知说通之后,再喊他进来。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陆愈知应了一声。燕离才轻手轻脚得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燕离随手带上的门,温凉有些不放心,便猫在窗户的一边,偷偷观察起屋内的动静。
只见燕离走了进去,朝着陆愈知行了礼。正在写字的陆愈知,抬头看了看燕离,放下了笔。不动声色得走到了燕离面前。似乎是被陆愈知的压迫感震慑到,燕离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微微低头。
“师父……”燕离小生开口,被陆愈知盯着的感觉,不是很好,仿佛他下一瞬就会大发雷霆。
“想问我昨天为什么没去?”陆愈知当然早就已经知道燕离今天会来。
燕离觉得有些无奈,感觉好像身边的每个人都能猜到她的心思一般,便点了点头:“是。”
“燕离……”陆愈知轻轻叫了一声,见到燕离抬头,便伸手,用指尖从她的耳畔抚过,接着开口道:“让我看着自己的心头之爱被别人取走,呵……”
燕离一下子有些没明白过来,看着陆愈知有些阴郁的眼神,她似乎有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但是她不敢躲开,也许,陆愈知还没生气。她这一躲,可能就突然大发雷霆了。
“你和他一样……”看到燕离眼中闪过的一丝恐惧,陆愈知收回手,转过身,喃喃自语道。随后,还有些自嘲得笑了笑。
听到陆愈知最后那一句,燕离有些诧异。“他”是谁?是男是女?和陆愈知有过什么关系?发生过什么事?而且,陆愈知还说,她像那个人……
昨天陆愈知想了很多,他几乎是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将军府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来请他,他都回绝了。他不是不想去,他是不敢去。
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把火烧了将军府。近几日,不知是怎么的,往日的一些事总是开始在他的梦中浮现。惊醒之余,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早上起床,照照镜子。他觉得自己似乎老了很多。他已经四十了呀,不老,怎么可能?只是,自己耗费大量心思保养的脸,经历点事情就快要毁于一旦了。
“为师,是不是老了。”说着,陆愈知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
看着陆愈知这么惆怅的样子,燕离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直到缺认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之后,才开口道:“没有啊,挺好的,还跟以前一样。”
燕离其实特别好奇,陆愈知是怎么做到的。她记忆里,陆愈知的样子就从来没变过,没有一丝变老的痕迹。弄得她都想请教一下,免得日后她老了,被温凉嫌弃。
温凉那么好看,就算是老了,也一定比她漂亮的多。想到这,燕离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连温凉多大了都不知道。万一,温凉也是个像陆愈知这样的“老妖怪”可怎么办。
怎么办?好像也不能怎么办。
窗外的温凉看着屋里燕离跟陆愈知靠的有点近,心里不由得有些酸酸的。好在啊,他心大,看得开。这要是换了别人,跟燕离相处到现在,醋坛子早就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好了,为师跟你说点正事。”陆愈知严肃起来,语气惊得燕离立刻后退一步,站直了身体。
看燕离有在认真听,陆愈知瞟了眼窗户。他知道那有人,便只好靠近燕离的耳朵,轻声道:“查一下醉仙坊。”
“为何?”虽然燕离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但是她有点不明白,陆愈知为什么突然盯上了醉仙坊。
“它太干净了。”陆愈知派去查醉仙坊的人,回来都说醉仙坊没有一丝可疑之处。这样,反而更显得它可疑了。别的青楼、酒馆都能翻出来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为此,陆愈知还弹劾了几个官员。
但是醉仙坊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从上到下,几乎连每个小厮的家底都是干净的。
“嗯。”燕离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觉得自己有些兴奋起来了,很久没有接过任务的她突然找到了之前的感觉。若不是她现在还没计划好,估计这会儿已经告别陆愈知,开始往醉仙坊跑了。
看到燕离眼睛里流露出的兴奋,陆愈知皱了皱眉:“你最近不够冷静。”
被陆愈知这么一说,燕离也发现了。自己最近似乎不像从前那么好控制情绪了。自从遇见温凉以后,她就越来越不会压抑自己的情绪了。
“这样不行。”陆愈知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似乎看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燕离,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
“嗯,徒儿明白了。”燕离点了点头,她知道该约束一下自己了。这么下去,不行……
突然,燕离想起来还站在外面的温凉。
“师父,温凉他……”燕离一下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他不用进来了,我不想看见他。”陆愈知对温凉十分反感,他讨厌会让自己有挫败感的人。
见陆愈知回绝得很干脆,似乎是很讨厌温凉。燕离也没办法强迫陆愈知,便只好作罢。想着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让陆愈知改变一下对温凉的看法。
忽然,她灵机一动,这次查醉仙坊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吗?她带着温凉一起去,岑东似乎挺敬重温凉,有他在,能查出来什么也说不定。
到时候,她再在陆愈知面前多夸温凉几句,说不定,他就能看到温凉的好了。不管温凉来王城是什么目的,就冲他那长相,燕离赖也要赖他一辈子。
出了陆愈知书房,看到靠在窗旁的温凉,燕离突然有些心虚起来。陆愈知刚刚跟她说话的时候,靠得很近,也不知道温凉看见了没有,有没有误会什么。
见到燕离出来了,温凉百无聊赖的脸上立刻布满了笑容。很快速的贴到了燕离身边,颇有一种,没有燕离,分分秒秒都难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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