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晃了几晃,忽然若有所悟,拔出指头来仔细研究,果然样子像是女人下体。终于明白,不由得悲愤无比: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一路上受尽苦累,你居然给我个假bi!
扎了个马步,运气于胸,奋力将手中的对象掷了出去。
半夜辗转,第二日起来已经八九点钟。男人已经在外面推了车准备出门,蔷薇追到院子说:「我今日带他去大雁塔玩儿,中午不给你做饭,你外面吃吧。」男人应了,又从兜里拿钱,说:「花钱不要省,咱结婚也没请你娘家人,就当亲弟待见。」
打发走男人,回头看陈皮皮出来,就生动了口面说:「锅里给你留了饭,快吃了我带你出去好玩的地方。」
陈皮皮翻了白眼儿给她:「不去。我心情不好。」
蔷薇欲笑不笑看他:「哦?怎么心情不好了?睡得不习惯吗?」
那边哼了声回一句:「你自己知道。」蔷薇就笑出来,说:「我给你的东西呢,拿出来吧,那东西用过了要清洗的。」一句话戳中小流氓泪点,几乎委屈的要哭样子,恶声说:「我扔了。你不讲义气,害我在院子里等了半夜。」
蔷薇过去在他肩头捶了一拳,故作嗔怪说:「败家子,那不要钱买的吗?我是心疼你才为你想着的,你倒不领情了!换了别个人,谁肯厚着脸皮给你去买?现在没有了,今晚要是睡不着可别怪我。」
陈皮皮就看着她不说话,幽怨的如同弃妇。看得蔷薇心软,用肩膀轻轻顶了他一下,低声说:「好弟弟,你要听话我才喜欢。」
皮皮还歪缠:「喜欢有什么用?我要操bi。」说的蔷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手掌在他脸颊上拍了一记:「亏你能说得理直气壮!要我看,你这一脑子里装的一定都是精虫了,难道女人除了用来干这件事,就没别的用了么?两个人好,不一定非要做那种事,比如你我,以前睡在一起时候,是喜欢,现在不能那样做了,仍然还是喜欢。」
「姐姐以前的日子过得辛苦,所以才十分感激你的爱护。譬如一个人掉进臭水沟里,人人掩鼻而过,有肯伸手来拉他的时节,把性命托付的心也会有。」说到这里,她脸色凝重起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远远嫁到这里,就是要和过去做了切割,当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你来见我,对我来说恐惧胜过了开心!就算你心里怎么善良,还是连着那些不好的回忆……」
陈皮皮被她最后的话伤了自尊,眼里就湿起来,赌气说:「原来我是这么不受欢迎的。你也不用烦恼,我这就走。」绕过蔷薇就往外走,眼泪却不争气掉下来,怕被看见丢人,假装摸自己脸擦了。从他懂事以来被女人斥骂殴打鄙视过无数,却都没像今天这么失落过。
忽然身后一紧,衣角被扯住了,硬生生被拉回来。蔷薇转到他面前,嗔了脸斜眼看他:「呦呦呦,还长脾气了!不要脸的劲头哪里去了?就算要走,今天也得陪我逛完再说。」
这一日两人游了大雁塔,看了兵马俑大明宫……直到要黑的时候才回来。陈皮皮毕竟少年,走几个好玩去处,之前的不快顷刻不见了,加上蔷薇刻意哄他,也肯让他搂搂抱抱摸摸捏捏,可谓尽兴而归。
回到家里还兴致勃勃,边吃饭边和蔷薇商量明日要去哪里玩。男人接了个电话,跟蔷薇耳语了几句,女人就摔了碗筷跑出去。男人也不理会她,招呼了皮皮继续吃饭,说:「她就这性子不好,没个沉稳。」
过了一刻钟光景,蔷薇就回来了,身后却跟来个女人。
皮皮嘴里还嚼着馒头,抬头看见,「噗」地喷了男人一脸,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跳起来,叫了声「妈呀」撒腿就往外跑。那女人敏捷,一个拧身也追了出去,紧跟着院子里传来「扑通」一声响,似乎是谁摔了个跟头,然后是女人气喘吁吁气急败坏的声音:「别动!再动拧断你胳臂。」
男人被吐得狼狈,一边擦拭一边不解地问:「这么大反应?」
蔷薇忍着笑接话:「是啊,看这儿子,妈叫得脱口而出,多亲热……」
程小月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蔷薇的,这从她那不咸不淡的态度能猜出来。不过好歹也亏人家报信儿,才顺顺利利捉了妖怪。如今寄人篱下,自然没底气的。蔷薇家就两间房能睡人,安排了她和儿子住一间。她有着避嫌的心,却也不好意思拆开人家夫妻。待皮皮吃过饭,押解他洞房了——不对,是动房……
先前的恼火,这会儿也发不出,回去还有近两千公里,又不能把他栓在裤腰带上。这儿子生了叛逃之心,当务之急还是要断了他后路,就默不作声去摸他口袋。陈皮皮被摸得肉体发痒,在床上扭来扭去,心里不免恐慌:妈妈今天可有点不矜持,就算几天没见很想念我,也不用摸得这么热情吧!
摸完了全身上下,沉着脸问:「钱呢?藏哪里了?」
皮皮被问得面红耳赤——难得他也有羞愧的时候,老实把前两日的经历又讲一遍。末了对妈妈说:「我现在身无分文,穷光蛋一个,你还要不要我?要不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程小月自然不信,令他把衣服脱了检查。陈皮皮欣然从命,也不羞涩扭捏,大大咧咧脱光了,把衣服递给妈妈,嬉皮笑脸问:「要不要扒开屁股检查?人家犯人都藏那里的……」话没说完屁股挨了一脚,差点从床上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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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别日,母子同床,这机会如果不做点什么,当然对不起小流氓这称号,只是眼下自己重罪在身,知道不宜猖狂,最不济也只好去想那么一想,然后老实去穿了扔过来的裤衩,到程小月脚边睡了。
与虎同舟,睡得也不踏实,半夜醒来,房里灯还亮着,程小月却是没睡,斜躺在那里对着灯泡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迷迷糊糊翻身楼主了那两条玉腿问了句:「妈妈你怎么还不睡?」
程小月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怕你半夜跑了……」
陈皮皮把脸贴在她臀边,弯了眉眼儿讨好:「我怎么舍得?唉,这几天我只身在外,每天看不见妈妈,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每次想到受不了的时候,我就含泪唱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
程小月用力把他推开,说:「我有什么好,真好的话你也不会不要我了。」
那货就又团身粘上去胡搅蛮缠:「妈妈你有多好,自然只有我这个儿子知道了,咱们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你老人家天天拳脚相见,我这身体日积月累,也就不知不觉习惯了,每天不吃妈妈三拳两脚,就浑身酸痒大不自在,妈妈,你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犯贱……」
妇人就被逗得笑出来,忽然又收敛了,双眼盯着自己胸口,杀机顿现。陈皮皮顺着她目光看去,原来自己说话间不自觉就把手掌放在了妈妈ru房上。干笑了两声收回来:「骚瑞骚瑞,习惯了。」
美妇人还嫌他离得不够远,用脚使劲把他往床边踹,说:「死远一点,别挨到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伸过来一根手指,轻轻在她胸口戳了一戳,然后飞快逃了回去,躲在床脚冲她吐舌头:「我碰到你了……我碰到你了……你来抓我啊!」
程小月很嫌弃看了他一眼:「贱样儿。」
那边还不肯罢休,趁她不备又过来挠了一下她肩膀,继续贱兮兮说:「我又碰到你了我又碰到你了……」
可惜他忘了世界上有乐极生悲的道理,那床板不结实,被他这么几跳竟然塌了一条下去,得意忘形的小流氓正好摔在程老虎身上,半个身体压住了她,两人变成对面而视的姿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早忍无可忍,恨得牙痒痒的程小月已经一记重拳迎面打来,砰的正中面门。这一拳怒极而发,丝毫没留余力,打得小流氓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两只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才定下神来,懵懵看着程小月在那里痛的直甩手。
看他半天没动静,程小月又忍不住拉过来检查,额头正中居然被打出一枚清清楚楚的拳头印记。恶气稍舒,嗔了脸说:「这可不是我狠,你自己犯贱的。你刚才不是很欢乐吗?我看了很开心,再欢乐一个呗。」
小流氓倒没悲戚,正色道:「打完了?」
程小月说:「打完了,怎么着吧!你还想打回来吗?」
陈皮皮忽然咧嘴一笑,说:「君子一言死马难追,你说打完了就不能再打我了,咱们这一节就此揭过,回家你可不能再反悔。妈妈妈妈你手疼了吧?来我给你揉揉。」
好在床板只断了一块,也还没有大碍,两人只得躺得再靠近几分,陈皮皮有了免死令牌,自然心情大好,倒谦谦君子起来,问:「妈妈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话一问出,自己已经醒悟,垂头丧气叫了句:「叛徒!大叛徒!」
程小月问:「你老实回答我,这次闹离家出走,是因为我打你还是因为我要结婚?」
看她问得认真,陈皮皮想了一下,说:「因为挨打。」
程小月又追问他:「我哪天不打你了?为什么这次就要跑?」
小流氓被问得哑然,回想以往,果然从来没在心里恼恨过妈妈的。挠了挠头说:「那就算是因为你结婚吧。」
「我结婚就那么不好?你要犯这么大肝火?」
「结婚就那么好?」皮皮反问:「好到你非结不可?」
「结婚有什么不好?有人作伴总比一个人强。」
「我不就是在和你作伴了吗?还要什么伴儿?」
「我说的是一个床……房间里的伴儿!」
「我没问题啊,只要你肯让我上床……」
乒乒乓乓……哎呀哎呀……
「别闹了别闹了,打到脸了!」
「你还有脸?」
乒乒乓乓……哎呀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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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累的程小月坐在床头喘气,我们的小英雄陈皮皮趴在床尾神情自若,除去多了一对熊猫眼,全身上下倒也还算完整。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妈妈一只脚,说:「打人解决不了问题,看把你累的!我们彼此要冷静心态,继续探讨解决问题之道。」
程小月从床上下来,摸了鞋子穿上,说:「我跟你没话说!」拉开房门就往外走,却迎面撞在一个人身上,顿时吓得一个小跳。借着屋里的灯光,才看清站在门口的居然是蔷薇!明显没防备她会出来,一脸的尴尬望着程小月,隐忍着要笑的意思,又憋得辛苦,脸上肌肉也歪斜了。
陈皮皮在床上看见了,伸着脖子跟她打招呼:「姐,偷听呢?」
蔷薇咳嗽着掩饰:「嗯嗯啊啊……不是不是的……我上个厕所……」
程小月差点羞愧的哭出来,铁青着脸说:「我也是去厕所……」
陈皮皮嘿嘿一笑,纵身跳下床,提了提裤衩边缘:「巧啊巧啊,我也想去个厕所,难得大家这么有缘,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块吧。」
蔷薇忍了笑落荒而逃,远远扔下句:「我去过了,厕所没灯你们要小心!」
程小月咬着牙一把将正要出门的皮皮推了回去,反手扣了房门。皮皮还在里面叫:「妈妈你别这样,我尿急得很。」
只换回程小月恶狠狠的一句:「憋着。」
这时节已经月淡星沉,周遭一发安稳的没一丝响动。程小月上过厕所,忽然觉得这小院寂静的可爱,抱了双膝在门槛上坐了,望着天边那抹亮色出了一会儿神,想:我每次要和他正经说话,最终都被这魔星胡搅蛮缠过去,到如今还是落个拖泥带水不清不楚。倘若真有因果,难道就是我从前的不检点缘故?都说小儿难养,我还以为他一天天长大,终于可以舒口气,谁知道眼下才是头痛开始!
她素来好胜,自幼从没对谁低眉顺眼过,养的这儿子的辛苦,也全凭那争强的一口气支撑。这时儿子从孩童渐渐少年,眼看要挣脱自己,一步步离她越来越远,突然就生出几分惶恐和恋恋不舍!心底隐隐有个念头浮动,却不敢细想,只这么一个转念,已然全身紧缩,头皮也发麻起来!
踌躇良久,愈发心乱如麻,用力拍了拍自己面颊,长长呼一口气起身回房。
推门看儿子,正百无聊赖扯了内裤的松紧带弹自己肚皮,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她进来,得意洋洋说:「妈妈,这是我的发明,我给你弹一支曲子来!」程小月没做声,自顾自去床边坐了,看他在椅子旁胡闹。
想:我要怎么收罗了他才好?
☆.第46章
字数:5550
发表于2013/11/25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程小月就急着要去车站。却给蔷薇拦住了,说:「好不容易来一回,这么走了可叫我心里难受!总得待上几天是正理儿,转转这西安城里的风景,别的不说,兵马俑难道不去看看?」
程小月在她面前尴尬,巴不得早些离开,执意要走。说:「我这心急火燎的赶过来也是没办法,是请了假的!那边一群人还等着,哪里敢耽搁?」
蔷薇看她坚决,叹了口气说:「真要走,也用不着急在这一会儿,你们娘俩先在家坐着,我让他去车站买票。你再推辞,就是打我这张脸了!」程小月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出话来。她原本在心里看低了蔷薇,偏偏这宝贝儿子不争气跑来她家,那一些骨子里的骄傲当然没了底气。
看蔷薇打发男人出了门,回头却来拉了小月的手去她房间。陈皮皮要跟着过去,却给蔷薇拦住说:「我们女人要说体己话,你不要捣乱。」
两人进来屋子,蔷薇还不放心,探身子出去看了陈皮皮一眼——生怕他跟过来似的。反扣了房门给了程小月一个浅笑,说:「要是不嫌弃,那就叫你一声姐姐吧!阿姨我是叫不出口来的,怕你也不愿意应承……」轻轻向她笑一笑,接着说:「咱们俩个女人,生活着两个世界。要不是有皮皮这节,怕一辈子也未必有什么交集瓜葛。」
程小月陪着笑一声,说:「这也算缘分。」话却说得言不由衷,她虽然在心底深处隐隐觉得自己也有不堪的一面,却还是认定要比眼前这个女人的过去明亮干净许多。
蔷薇似乎知道她心里想法,低声说:「或许你还记恨我以前的作为,再或者我不是那样一个身份……你怎样想我都不在意的!我只一件事要告诉你,无论哪个低贱女子,也有付出真心的时刻。我有那样的经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已经看得没多么在意,可这遭他过来,我却只拿他当弟弟看待的。要论到对男人的了解,虽然你长我些年龄,我却有把握说比你强了很多。皮皮这个年纪,正是不知深浅无法无天的叛逆时候,他……他又知道了女人的滋味儿,你一味强压……是起不了效果的……」
她这番话把程小月说得全身不自在起来,脸上微微发热,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想:她这意思,是说我这母亲做得不称职么?难道就轮到她来教训我?
只听蔷薇接着说:「我揣测他这遭逃出来,原因多半是在你身上……你们本是母子,又相依为命,应该比别家亲昵才对!更何况你们之间还多了这一层身体上的关系……」
这句话一出口,听得程小月脑子里如同响了个炸雷!全身一颤,脸色顿时苍白得没了一丝血色。蔷薇还没察觉,自顾自说了下去:「他这年纪,把情欲这件事看得比天还大,你要是肯迁就他几分,别说离家出走,你就是拿鞭子赶他,怕都是不肯走的!」
程小月的脸已经由白转红,羞愧得无地自容。一声不吭转身就出了房门,直奔院子里的儿子过去。陈皮皮正心里没底,不知道两人在房间里做什么密谋,看妈妈出来,自然想探听下虚实。冲程小月呲牙做了个笑脸,正想开口讨好,发现气氛不对,还没来得及反应,程小月已经一个大耳光轮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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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打得结实,清脆带响,陈皮皮被抽得在原地转了半个圈儿,又踉跄着退了几步才站住。
程小月已经被气得流出眼泪来,嘴唇直打哆嗦,却又骂不出口,只哽咽了声音说:「你作践了我,还要炫耀到这里么?很好,很好。你现在大了,我管不了你,从今天起,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说完低头只顾走,也不理会随后追出来的蔷薇。走出院门的时候,才听见蔷薇大声叫着她姐姐,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陈皮皮还懵在那里,眼看蔷薇追出去,才忽然意识到不妙。也飞快追出去,却只看见蔷薇茫然站在巷子口,手足无措的样子,就问了句什么事?蔷薇急得直用手往巷子另一头指,却满脸惶恐说不出话。他跑去蔷薇身边往拐角的街上看,却看不到妈妈的身影。身后蔷薇猛地推了他一把,颤声说:「你快去那边追,千万别让你妈妈一个人走了……都怪我,说话没思量……」
她一句话没说完,陈皮皮已经拔腿跑向巷子另一头。
程小月满心羞愤,边走边流泪不止。她走得漫无目的,只捡行人稀少的巷子去钻,也不知走了多久,竟从巷子里绕出来。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擦踵,约莫一个集市的样子,她衣着亮丽却满面泪痕,周围的人就都转头看她。这才觉得狼狈,去路边一家卖杂货的小店,要买一包纸巾来擦脸,却难过的说不出话,指着那包纸巾不住地抽噎。
店老板理解了她的意思,探身拿来递给她,待她掏出钱包要付钱时候却伸手阻拦,说:「你这女子,哭个甚?天大冤屈也没甚要紧,莫哭坏了。」她愈是觉得丢脸,转头掩面而行。
又走了一程,渐渐平静一些。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接儿子回去的,没料到情绪一时失控就这么逃出来!毕竟还是要拉他回去,不然无论如何放心不下。但要她转头回去,那是万万不肯的。面子上尴尬不说,在蔷薇眼前形象尽毁才是最不甘心的。其实在她心中,对儿子也只是恼怒,埋怨他没个亲疏薄厚轻了自己,真正羞愧的,还是在一个曾经的妓女面前丧失了体面。
她这面进退失据思绪繁复,那边家中早乱了个糟。陈皮皮寻了几条街,始终不见妈妈身影。要是换作往常,他巴不得多一会儿自在,这次却真担心起来。两人之间,对峙争闹已经平常之极,妈妈举手就打抬腿便踢他早就习惯,可这次程小月居然失态到夺路而逃,那实在超出他想象!一往他就算闯下天大祸事,心里却能淡定自若,如今看妈妈表情,隐隐已经觉得这一次比以前要严重很多了。
又转了两个巷子,迎面碰上蔷薇,已经满头汗水,走的双颊泛红气喘吁吁。一望见了他遥遥地喊,问看到人了没?
两人又寻了一圈儿,始终看不见人影,才怏怏回家。一进门站在院子里的男人就埋怨:「我回来家里连个人都没有,你出去也不知道锁门?」说话间把手里捏着的两张票递给蔷薇:「没有直达的,我寻思杭州比上海转车更近……」
蔷薇哪里还顾得计较?苦着脸说:「他妈妈被……被……气跑了……」她本来要说是被自己气的,忽然害怕丈夫详细询问,到嘴边的话就含糊了过去。男人却不着急,说:「还能跑到哪里去?生一时气自然回来了。最不济跑去车站,难道真不要儿子了么?」
一句话提醒了蔷薇,潦草叮嘱了男人在家不要出去,见了程小月千万要留。自己揣了车票拉陈皮皮出门,打车直奔火车站。路上陈皮皮自然问她原委,蔷薇因为有司机在,当然不肯说。小流氓就越是好奇,想:还以为气翻妈妈的本事只我有,原来她也是个中高手!多半小时候也淘气得很……她得罪了妈妈,妈妈为什么要打我耳光?要说是生我离家出走的气,为什么昨晚还好好的?
等到了车站,两人就把守在售票窗口,单等程小月自投罗网。到了这时,蔷薇才有空隙把其中曲折讲给陈皮皮。说:「我还真没把自己当成外人!居然跟她去说这些话,还道她是个通达人,全没考虑到她的情面。怪不得她恼……」
陈皮皮听得直缩脖子,说:「这下我要倒霉了。万一我妈妈生气不要我了,你可得负责……我要求却也不算太高,你权当是养了个二房,每日管我的三餐肚子饱,记得常常临幸足够了。」
蔷薇听他无耻,忍俊不禁,曲指在他头顶敲了一记,说:「不要想的那么美好,万一你妈妈真走了,我也千里迢迢把你押解回去。」
二人一直等到中午,也不敢离开,买了两客快餐正吃着,忽然听到手机响。蔷薇还在看来电号码,皮皮眼尖叫起来:「妈妈的妈妈的电话……」蔷薇顿时大喜,想了一下,却拿给他接,自己凑过去一起听。
没想到电话那头却是个男人,说:「有人要我说的,你去告诉陈皮皮,他妈妈现在到车站等他,要是不去,就永远别回来了。」陈皮皮问:「你是谁?干么用我妈妈手机?」那人口气倒硬,说:「我是谁要你来管?你小子口气很屌嘛,是想打架么?老子打架可没怕过哪个,你随便叫个司机问问——西京城里开出租车的蛇二三是谁?吓破你胆子……」话没说完就断了,想是被人夺走了手机。
蔷薇在边上听得直笑,一喘一喘的气儿喷着陈皮皮面颊。陈皮皮就猛地在她脸上嘬了一口,见她愣着没反应,索性去亲嘴儿。才给醒悟过来的蔷薇一把推搡出去,抹了面上口水往他身上擦。手却被捏住了不肯松开,甩了几下,也就由着他拉了,轻声说:「这次回去,不要再任性。你妈妈她辛苦,除了你再没亲近知心的人了,你要好好爱她……」
陈皮皮说:「我当然爱她了,可明明是她不肯。」
蔷薇知道他话里意思。说:「你爱的方式不对,假如你乖乖听话,她高兴了自然什么都肯的。」陈皮皮另一支爪子就摸了她大腿,说:「我还不是乖乖听了你的话,也没见你怎么肯。」蔷薇呸了他不肯再接话,却扯了他去门口迎接程小月。陈皮皮拖在后面看她扭动丰臀,曲线蜿蜒,比之当年风韵更胜了几分。吞着口水想:她虽然还是和我这么亲密,但再进一步却是不肯了。果然有了老公,真的就不再需要我这个以前的男人了。
他这次来找蔷薇,心中是充满了期待的。至于期待了什么,却又隐隐约约想不明白。蔷薇身体对他的诱惑固然重要,然而两人并没有发生那样的亲热,却也不觉得十分失望。还把她当作最亲近的人,心里一切都能坦然相告,自己也不明白这其中道理。
这道理程小月却想明白了。初始她一直在忿忿不平,儿子竟然肯对蔷薇说那么隐秘的话题,显然这个妓女在他心里的位置胜过自己!然而妇人是善于总结自省的,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理由。
儿子虽然是自己一手拉扯长大,虽然也亲密无间,然而毕竟母子有别,一些男女间才肯探讨的话题,她却是下意识避开了。蔷薇和他有了那层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加上年龄略长,自然是个倾听诉说的好对象。他少年成长,对性懵懂无知,没有人教导,一切全凭自己摸索,有错误的认识当然在所难免。然而他这些似是而非的认知,自己是全然不知道的。这样一来,自己就是把儿子推出去给别人了!
为了保全颜面,让出租车司机帮忙打了电话,还在担心着儿子不来。等到看见两个人牵手从大厅出来接她,心才放宽。然而看了那牵着的手还是眼中的刺一般,绷着脸故意不理睬,径直走进去。
陈皮皮在后面妈妈妈妈地叫,全没察觉。蔷薇却意识到了,不动声色甩开他的手对程小月说:「姐姐你吓到我了!我只想和你亲密些说话,没考虑姐姐的感受,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要担待。」程小月脸上红白不定,却还是不肯接她的话,直接走到售票窗口去排队。蔷薇这才赶紧把票掏出来塞给皮皮,努嘴要他告诉程小月已经买了的。
小流氓就从后面搂了妈妈的腰,把手里的票在程小月胸前晃着,说:「当当当当……我们都等你三个小时了,妈妈你再不来,我可跟蔷薇上车了。」程小月使劲儿掰开他手臂,怒道:「别碰我,我和你又不熟。」蔷薇就听得在旁边笑出声来,马上又怕小月多心,强忍住了,却忍得辛苦,捂了嘴双肩不住抖动。
知道自己在场难免尴尬,说:「本来要送你们上车的,家里还有那口子在等我消息呢!我这就回去,你们一路顺风罢。」
程小月却喊了她一句,问她包里有没有纸巾。蔷薇刚要去包里找,却给程小月劈手夺过去了。转过身,悄悄在里面塞了一叠钱。她终究还要挽回些颜面,不肯在钱财上让蔷薇吃亏。
眼看蔷薇去了,陈皮皮才缩了脖子问:「你不会死命揍我的,是吧?」程小月眼睛望向别处,假装没听到,脸色却难看。陈皮皮看得愈发忐忑,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胳膊,叫:「哈罗!」程小月还是不理。就去拉她手掌,被甩开了,又接着捉,几次三番。
等车的时间里,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一个要拉手,一个拼命甩,倒像是玩游戏一般。只是一个满面凝重一个死皮赖脸,活像个地痞无赖正纠缠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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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傍晚时分才上了车,却发现男人买的是硬座。程小月前一夜就睡得不安稳,又熬了一天下来,早困顿不堪。就去找列车员要换卧铺,却正是客满时节哪里有?她还不死心,又问了几个人,终于有个推餐车的女人应承,带两人去了个单间,是工作人员休息间。床却只一张,比普通卧铺略大些。那女人收了她补票的钱揣进自己口袋,叮嘱她睡的时候不要锁门,自己要回来拿东西的。
刚坐上床边,陈皮皮就过来殷勤着给她脱鞋,一脸谄媚地用纸巾擦干净。程小月也不理睬,自顾自曲膝上床,靠了厢板整理头发。没一会儿,那边又凑过来给她捶腿捏脚。程小月反手打开他,却又恬不知耻捏过来,嬉皮笑脸叫:「姐姐姐姐,我诚心来认错的,你大人大量,把我当屁放了罢。」
程小月眼睛一瞪:「你叫我什么?」
陈皮皮又陪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才说:「喏,我管蔷薇叫姐姐,蔷薇又管你叫姐姐,我不是就该叫你姐姐了?妈妈你貌美如花,当个姐姐有什么奇怪的?叫你妹妹都理所当然。你被我这么一叫,立刻年轻二十岁,变成了花差花差美少女,再拿个星星棒,都可以代表月亮消灭我了……」
程小月懒得和他贫舌,然而被揉捏伺候得舒服,就安心享受了。闭上眼要修养精神,却奇怪没了原先的睡意。觉得该和儿子说些什么,又在心里踌躇措辞掂量态度。招安诱降的道理她是懂的,只是习惯了呼来斥去,未免生疏温柔。她自己也没察觉,居然在心底隐约有了和蔷薇较量的意思——一个妓女可以跟儿子贴心知己,难道当妈的竟做不到?
沉静一刻,问:「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去了?一辈子不要妈妈了么?」
陈皮皮自然大摇其头:「不是不是!我一出来就开始想妈妈了,但是我男子汉大丈夫什么的……好男儿痔疮在四方,总要见识一下世面嘛。」
程小月忍住举手打人的冲动,温柔看他,说:「那你还是不要我了……」
没想到这一句话说出来,触动心弦,竟就真的心酸起来,眼圈儿一红,一股水汽蔓延出来。
陈皮皮哪里见过这样楚楚可怜哀怨无双的程老虎?竟一时呆住,眼看她的一颗眼泪跌落下来打在衣襟上。赶忙伸手去给她擦,心中登时后悔了自己行为,平时的花言巧语一句也说不出来,只不住说:「你别哭你别哭……」
他越劝解,程小月反而越是控制不住,也忘了这是她所不屑也不齿的,许多年委屈汪洋般涌出来,两肩颤抖竟不能停止,确确实实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这一哭把小流氓哭得方寸大乱,手足无措胆战心惊,慌忙抱了妈妈的头在胸前,抚摸了她的头发安慰。自他懂事以来,从没见过妈妈服软示弱,更别说这样梨花带雨的大哭了!一颗小小的胸膛之中,忽然生出许多豪气。
想:以前都以为妈妈刚强,原来也需要呵护的!我要好好疼爱她,哄她真心高兴,不让她难过流泪才行。
☆.第47章
发表于 2014-2-23 15:51
程小月是没想到自己会一下子脆弱的,忘形发泄了一回,才意识到自己是把头埋在儿子怀里的。!忽然害羞,一把将他推出去,嗔着脸说:「滚开。谁让你抱我了?谁稀罕你假惺惺来可怜?」
陈皮皮没防备,被推了个屁墩儿,干脆慢悠悠原地打了一个滚儿,说:「你看我滚了我滚了……妈妈,我难道是你的抹布?连鼻涕也擦来我身上。」程小月扯了他的脖领子拉起来:「你不是抹布,是拖布才对……瞎说,我什么时候流鼻涕了……」说话时间忽然领悟他是在说自己脸上的泪水,觉得十分丢人,赶忙转过脸偷偷去擦了。
陈皮皮顺劲靠过去,坐在床沿把身体靠在她身上。仰头看着妈妈,摆出一幅了然于胸的表情:「啧啧啧啧,妈妈你这表情是装出来的吗?我看可不大像。」程小月说:「我辛辛苦苦养活个儿子,如今不要我了,当然可怜。」陈皮皮就拦腰把她抱住说:「我可没说不要妈妈!放了这么漂亮美丽的妈妈不要,我缺心眼儿吗?」程小月奋力扭腰挣脱开:「你当然缺心眼儿,什么话都跟外人说……我这个妈可没别人亲。」
被甩脱的陈皮皮又粘上来,从后面抱住了她脖子,叫:「妈妈。」
程小月:「嗯。」
陈皮皮又叫:「妈妈。」
程小月被他两声叫得心软,想着从前种种忘了应声。只听儿子在自己耳边轻轻问:「你不生我气了吧?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你大人有大量,要饶了我这一回。」毕竟留恋这温馨,心中怨气消解,嘴上却不肯软,说:「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以后你要再跑我也拦不住。不过我却一定不来寻你,到时候我也学你一样,打个包裹离家出走。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我,咱们看谁有志气。」说完身后却没了声响,然后只感觉身子被轻轻摇晃着,儿子的头搭在自己肩头,把脸紧紧地贴上来。
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了,安静着体验那亲睦。程小月就闭上了眼。这两日里先是几千里长途奔袭,昨晚又没睡踏实,人其实困乏。被他摇出了睡意,不自觉就向后靠着,一些睁开眼睛的意愿都没有。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心里警醒,张开眼才发现已经完全倒在儿子怀里。还以为儿子也睡着了,仰头打算提醒他躺下了睡觉,哪知道分明精神得很,正瞪圆了眼睛看自己领口。又羞又恼,却忍住了,只伸出手掌来遮住了他两眼,说:「非礼勿视。」
被发现的陈皮皮倒坦然,嘻嘻笑着去亲妈妈的手掌。程小月就把手抬高了躲避,然而没儿子灵活,被那张嘴追上含住了一根手指,轻轻衔住含糊不清地嚷:「哪里逃……」程小月惊叫一声抽回去,看手指上已经满是亮晶晶的口水,皱着眉从他怀里起身,把手离自己远远的甩着,说:「好恶心,难道我没给你吃饱饭么?这样饥不择食……」
陈皮皮嘿嘿笑着,冲程小月张开怀抱,说:「妈妈快来,我们睡觉了。」
程小月呸了一口,环顾四周。去到床脚寻了一根塑料细绳来,两手扯了扯觉得牢固,才脱鞋上床。陈皮皮看得瞠目结舌:「你要捆我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程小月说:「我怕你跑了。」捉着他双手绑了,余下一头系在了自己手腕上,说:「可惜绳子不够长,不然该五花大绑才放心。你还不困吗?我可要睡觉了,你不要吵我。」反手关了灯,合衣在他身边躺下。
被缚也只是样子,陈皮皮一介色狼当然分得出真假。他索性一头拱在了妈妈胸口上,把脸贴着她ru房说:「妈妈,这个恐怕不怎么保险。你还是抱住我牢靠点。」程小月闭着眼没回答,却真的揽过了他的头,绕过脖颈的那只右手四枚指尖刚好搭在了他的耳边,自然地顺便捏了捏那软软的耳垂,低声说:「睡吧。」
这样的亲昵是许久以来没有的了。陈皮皮小算盘打了又打,趴在妈妈胸前思忖:这一遭暴打多半会免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妈妈真的就此要用怀柔政策来招安我?哼哼,这必然是她迷惑我的假象,还需小心应对!以她老人家的脾气,当然早晚忍不住会要揍我。除非我能在她翻脸之前,先一步给她老人家拿下……不对不对,人家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老妈的脾气,就算我拿下了她,也一定会在床上对我拳脚相加……我妈妈的!一边圈圈叉叉一边挨揍,这滋味儿可一定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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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胡思乱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困意上涌,昏昏然睡着了。
睡得正香甜,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只手在背上抚摸。初始还朦胧着,那手摸到屁股的时候他就清楚了。这手摸得暧昧,实在非常不规矩,不单轻揉细搓,还要在屁股蛋儿上捏几把。顿时激动无比,在黑暗中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想:老天爷开眼,我要幸福了我要幸福了!妈妈这是在挑逗我么?可怜我为了跟妈妈亲热,历尽艰难险阻无数,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想要开口叫一声妈妈,又担心她忽然害羞变卦,心里着实七上八下的忐忑。那手掌在自己屁股上反复摩挲,似乎爱不释手的样子。早把他摸兴奋起来!轻松挣脱了手上的细绳,也不客气抓了妈妈的两||乳|揉捏,他本来伏在妈妈胸口,这时头也就抬起凑到上面去亲嘴。老实亲住了一阵乱嘬,没想到程小月却没做声,口齿也闭着没一丝回应,倒似乎还睡着。陈皮皮忍着笑,想:装得像!把舌头用力撬开牙齿钻进去,一通胡搅蛮缠。只觉里面润滑香甜,一时间魂飞魄散,幸福的要升天了。
那手掌在他屁股蛋儿上纠缠良久,一根中指忽然勾起,直接陷在股沟里面,不住弹动弯曲,直挑逗得小流氓菊花紧缩通体舒泰,肚子里大叫妈妈万岁,这手段他是一生没尝过的!鸡芭早怒发勃然,铁棒一样戳在身下软绵绵的大腿根儿。
上面双手早捧了妈妈的脸,亲吻得无限痴迷。可惜程小月碍于脸面,不肯宛然相就。只任凭他肆意轻狂,未免美中不足。小流氓占领了美人香唇,自然还不满意,索性把一只手从领口伸进去,捉了肥美ru房。拨弄之间||乳|头就胀硬起来,倨傲而立。这||乳|头生于世间四十载,也是见过世面的。虽不敢说阅手无数,却也算历经过磨难的。这次被人欺辱,绝不肯轻易认输!奈何这些日子久疏阵仗,实在是太敏感了点儿,被撩拨得心酥体颤苦不堪言。一面据守抗争一面哀怨命运多舛,暗暗发誓来生定要转世为脚手脐趾,不要再受这无尽煎熬!
陈皮皮初战告捷意气风发,转而攻打中原腹地。把另一只手去妈妈两腿之间骚扰。这地界兵家重地,自然关口重重。好在他也算百战将军,攻城伐地惯了。直接撩开衣服去解开裤带,手顺着肚皮探进去。牛仔裤腰儿紧,钻得也叫辛苦,( 陈皮皮的斗争 ./27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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