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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按照往常,谢田八成会摆摆手,等明日再说。他已经被张英带坏了。
但是何捕头破获奇案,重新燃起了他最初的理想,他依稀记起,在他风华正茂的岁月里,一直是想当一个好捕头的。
不能再继续混吃等死下去了!谢田的眼神变得坚定,朝何温盛抱歉一笑:“何捕头,看来今日我们是没法一起吃饭了,改日换我请你!”
“行,你去忙吧。”何温盛摆摆手,一点都没有身为捕头的自觉,问都没问一句。眼看着谢田跟着那个捕快离开,她喝完最后一口红枣汤,晃晃悠悠上了楼。
天都黑了,睡觉要紧。
黑暗中,何温盛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他娘的,睡不着,定是白天睡多了!
当然,也可能是时间太早了。虽说夜幕笼罩,可一楼大厅还有不少食客。
何温盛左边眼皮跳了两下,心里一突,突然想起晚上没吃饭,只喝了碗汤,于是翻身下床,套了件外衣,打算下楼去找芷兰等投喂。
刚一开门,便见一个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应该是前两日在这里住下的,房间就在何温盛对门。
“老哥晚上好啊。”何温盛见过他两次,看着面熟,问候了一声。
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何温盛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如果换做别人,见这男子看着不怎么好惹,恐怕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现,或者记在心中暗中观察,可何温盛她不。
她反手抓住那男子的手臂,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老哥,你是受伤了,还是杀人了?”
那冷峻男子没有回答,另一只手朝着何温盛袭去,趁着她躲避之时挣开钳制,急速后退两步。
“有两下子。”何温盛双眼放光,每次她见到强横的对手,都会产生与之一战的心情。
眼看着何温盛又要动手,冷峻男子终于开口道:“姑娘且慢,我不是坏人。”
何温盛被他这番说辞给逗乐了:“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好人也不说自己是好人,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
那冷峻男子皱眉,显然第一次遇上何温盛这种人,接了几招之后便有些体力不支,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天要亡我,我铁无情身为乐州总捕头,不但没有追捕到那邪教头子,反而要被个姑娘打死!
就在这时,何温盛停住攻势:“既然是受伤了,为何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杀人了呢。你看你这不是活该挨顿打吗?”
“咳咳。”听了这话,铁无情终于还是没有崩住,咳出一口鲜血来。
也好在何温盛有点良心,从自己房里拿了些伤药过来。这些药都是杨芷兰给她买的,以备不时之需。
何温盛走后,铁无情躺在床上,回想着几日发生的种种。他此番前来湘城,是循着乐州最大的邪教头子,白莲教教主的踪迹而来,一开始他以为自己能解决,结果一时不察被暗算。
也罢,自己确实是老了。感受着胸口传来的疼痛,饶是铁无情这般冷峻的男子,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待伤好以后,改日前往县衙,与当地知县说明情况,寻求一下帮助吧。
只是今日与他打斗的女子的身影,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何温盛那边,给铁无情送完药,终于想起一开始的目的。她是要下楼吃饭的。
刚走到楼梯旁边,还没往下走呢,就听见一楼有人大声说道:“我们是有婚约的,你生是我祁绍的人,死是我祁绍的鬼,看见没有,这是张捕头给我写的文书,我的好芷兰,你就别反抗了!”
祁绍站在一楼大堂中央,手里拿着一张纸,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扯着嗓子喊道。
他特意当着许多人的面说出来,就是想毁了杨芷兰的名声,让她知道厉害,乖乖跟他回家,做他的第九房小妾。一个女子若是没了好名声,在湘城这种小地方,根本没有办法立足!
杨芷兰原本心情大好,记着何温盛没吃晚饭,正在厨房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准备做点宵夜,等会儿给她端上去,结果便听到大堂传来这么一声。
还有完没完?杨芷兰神色一暗,菜刀直接剁进案板里面,入木三分。
杨芷兰忍了忍,出去的时候到底还是没有拎着菜刀。
“芷兰,你终于肯见我了,我们明日便回乐州,拜堂成亲如何?”看到杨芷兰,祁绍眼睛都直了,杨芷兰比他养的那八房小妾都要好看,而且气质清冷,别有一番味道。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位公子,初见的时候你嚷嚷着要我做你的第九房小妾,现在又说什么婚约,如此败坏我的名声。既然是父母之命,你已经娶了这么多妾室本就不该,为何还能腆着一张脸过来要我履行承诺?要说毁约,也是你先毁的。”杨芷兰冷冷地说道,一张俏脸如同覆盖上了一层冰霜。
这是她最后一次和这人讲道理,如果他还是执意纠缠,她就算崩了这层人设,也要让这祁绍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食客们还以为女方毁约,觉得这位公子是个专情之人,听到杨芷兰这么一说,立刻一片哗然。
“八房小妾?乖乖,就算是老爷我,也只有六房啊。”
“呸,这男的看着一表人才,没想到是个牲口!”
“你们是外地人吧,这酒楼里的杨姑娘,不仅厨艺好,性子也好,在我们湘城提起来,那是无人不夸!”
这些声音落在祁绍耳中,饶是他脸皮再厚,也忍不住有些不自在,让他更加奇怪的是,杨芷兰是怎么知道他有八房小妾的?
他已经完全忘了,那日在环水村,是他嘴快给秃噜了出来。
还没等他辩解什么,就被人从身后拎着后脖领子开始往外拖,他被嘞得喘不上气来,直翻白眼,使劲儿蹬腿想要挣脱,但那人力气特别大,他根本不是对手。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喊道:“何捕头,干得漂亮,这种人就应该关到大牢里去!”
何温盛把祁绍拖到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才把他放开。
“咳咳……光天化日之下……咳咳咳!”祁绍捂着脖子挤出几个字,不停咳嗽着,一张猪屁股一样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何温盛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那张文书,看到落款是“县衙捕头张英”,而后把文书攒成一个纸团,随手揣进口袋。
刚吃完晚饭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张英只觉得背后一凉:“阿嚏!”
祁绍坐在地上,在何温盛凶恶的目光下,吓得不断往后退,最终退无可退,靠在墙边。
“你、你想干什么?”
祁绍惊恐地看着何温盛掏出个荷包塞进他手里,正在他不解其意之时,又被抓起领子。
“偷东西偷到本捕头身上来了?跟我去县衙走一趟吧!”
“没有,我没偷!”祁绍眼前一黑,明白何捕头想干什么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他宁可从来没有来过湘城,在乐州老老实实当他的阔少爷,他有钱,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早知如此,当初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招惹杨芷兰。
这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县衙里面只有几个值夜班的衙役,看到何温盛过来,恭敬叫道:“何捕头。”
何温盛点点头,把祁绍往前一推,祁绍腿一软直接趴在地上。
“此人今日去酒楼骚扰老板娘,竟顺走了我的钱袋,还死不承认,把他先关到牢里好好招待一番,等明日知县大人来了再行审问。”
“是!”何温盛话音一落,立刻有两个捕快一左一右押着祁绍前往牢房,半路上还对祁绍嘲讽道,“你是外地来的小毛贼吧,竟敢偷到我们何捕头身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们何捕头可是连大虫都能打死!”
至于祁绍的哀嚎声,叫屈声,没有人放在心上。
解决完一个骚扰芷兰的人渣,何温盛神清气爽。回到酒楼,可能是要打烊了,食客走了大半。
“我把那个癞蛤-蟆丢进了大牢。”何温盛走到厨房,迫不及待地向杨芷兰邀功,像个做完功课想要表扬的孩子。
“干得漂亮,那种人就应该关上几天,他才能老实!”杨芷兰端起做好的晚饭,一菜一汤,看着不禁让人食指大动,“你在大堂吃,还是去楼上?”
“都行。”何温盛从她手中接过盘子,罕见地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芷兰,脸庞泛着些红晕,“那个……”
“嗯?”
“没有奖励吗?”何温盛咬了下嘴唇,有些局促。
杨芷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嘴角弯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家女人看起来好像跟个糙汉子一样,实际上在某些时候,却可爱得要命。而这些,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是想要这个吗?”她踮起脚尖,在她有些发烫的脸颊亲了一下。
何温盛顿时高兴了,咧嘴笑了笑。让她一个二十五岁的退休人士主动索吻,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好在她家小娘子冰雪聪明,知道她想要什么。
次日一大早,何温盛穿上多日未穿的捕头官服,往县衙走去。
她还记得昨日谢田说的,新上任的知县简文柏简大人,今日上午就会抵达湘城。
到了县衙门口,正好碰到同样过来的谢田,何温盛便打了个招呼:“谢捕头,早啊,昨晚那帮劫了珠宝的强盗,抓到没有?”
“唉。”谢田叹了口气,满脸苦涩,“那群强盗简直穷凶极恶,抢完珠宝便往城外逃去,我带人追去的时候,早就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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