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日记七千页》第四章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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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们走后,良辰大大呼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姑娘。”
    “稳住,将来还有更多呢。”苏挽歌答道。
    “啊?姑娘。”
    今日给她这么一闹,老夫人肯定会起疑心,也会因为怜惜她,给她赏赐。
    不出苏挽歌所料,晌午,老夫人赏了她四匹蜀锦,还让绣坊来人为她裁定衣裳。
    又或多或少给她赏赐点头饰。
    一个嫡女,身上总是穿的破破烂烂的,让人知道了,哪里有什么颜面可言。
    ——长禧堂——
    老夫人躺在榻上,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楼妈妈,我是不是太刁难挽歌了?”
    一旁的楼妈妈上前,“老夫人福泽深厚,三小姐贵为嫡女,您对她期望是高,是三小姐自己不争气。”
    老夫人叹了口气,现在她老了,府中很多事情,她都力不从心。
    江氏又惦记平妻之位。对苏挽歌这个正妻生的女儿,自然会克扣点是对的。
    可是她没想到,居然克扣成这样。
    这偌大的院子,花盆没几样,不,花都没有。
    屋子是也更是简陋的可以。堂堂嫡女,穿粗布衣服。
    一想到这里,老夫人心又软了,让楼妈妈拨了2位丫鬟去苏挽歌院子里。也让人添置了一些花。
    想了想,老夫人开口道,“让江氏过来。”
    ——清风院——
    这个中午,大厨房送了来二荤二素。
    良辰在一旁看着,眼睛都是发光的。
    这得多少年没见过肉了。
    苏挽歌见良辰嘴馋,让良辰与她同桌,良辰还不肯,最后苏挽歌还是跟良辰讲了好一通大道理。
    苏挽歌叹了口气,这古人,规矩真多。
    良辰见刚才苏挽歌假装自杀时,用刀子抵到了脖子,脖子还有血渍。
    “姑娘,您怎么下手那么狠呢。”说着就要给苏挽歌上药。
    “不狠心,老夫人她们怎么会相信。”接着,苏挽歌嗅到药膏的味道,一把手拂开良辰,“这药膏是哪里来的?”
    良辰有些不解,“这药膏是刚刚送蜀锦的丫鬟送来的。”
    苏挽歌冷笑,“这药膏中加了让伤口恶化,溃烂的药材。”
    良辰要是涂在了苏挽歌脖子上,保证今晚就懂不如死,伤口溃烂,恶心至极,严重致死。
    到时候就说是苏挽歌自己寻的死,府中也没有人怀疑,毕竟是苏挽歌自己喊的自杀。
    这心思,缜密,细致,最重要的是,心狠手辣啊。
    “把药膏扔掉吧。”苏挽歌道。
    苏挽歌走去梳妆台旁边看着古代的铜镜,铜镜没有现代的镜子清晰,看着苏挽歌心烦意乱,再加上穿越来这里,她更是躁气。
    走出屋内,在清风院内,看见了芝兰草。
    这芝兰草喜干,苏挽歌以前住在这里吃都吃不饱了,肯定没有心里照料花草。这干瘪瘪的草地竟然长出了芝兰草。
    呵,这芝兰草最助于伤口愈合,长在这里,也算是老天没有亏待她。
    拔了几株芝兰草,用水洗干净,搓开把药汁滴在伤口上,疼的苏挽歌直嘶叫开了,然后把芝兰草铺在脖子上,躺在床上。
    良辰不解的看着苏挽歌,“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去找丝带来,替我绑好脖子。”苏挽歌咬着嘴唇说道。
    良辰只得去照做,又生怕绑的太紧,弄痛了苏挽歌。
    有这芝兰草在,这点小伤,不过三天,必好。
    这一天,经过苏挽歌的闹腾,府内很平静,可是在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的。
    入夜。
    四周寂静,月儿高照,月光洒在院落里,像一层纱布,洁白无暇。
    这天晚上,苏挽歌怎么也睡不着,她来到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什么?
    她记得,穿越过来的那天,她心血来潮,戴上了母亲留下给她的粉晶镯,睡在榻上小睡。
    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了。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戴了。
    母亲说,等哪天她长大了便可以戴上,她真是笨蛋,好好的戴来干嘛。自己喜欢出去买一堆回家不就行了。
    何必来这里勾心斗角。
    正当苏挽歌闭眼冥想时,门开了,脚步极轻,若不是苏挽歌没睡着,她肯定发现不了。
    苏挽歌不喜欢有人待在屋子里,便让良辰回屋去了。
    没想到,不速之客来了。
    在没搞清这人是敌是友,还是先问问吧。
    “噢,原来是苏大人。”苏挽歌睁开眼睛,看到了苏慕誉。
    苏慕誉听见苏挽歌这样像同僚一样叫他,心里不是很痛快。
    毕竟,以前苏挽歌见到他,怕到连一句爹爹都喊不出来,而他自己,也不曾理她。
    苏慕誉看到苏挽歌,看到苏挽歌脖子上的丝带,就像是在提醒他,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
    “怎么还不睡?”苏慕誉的声音带了几分关切。
    “噢?苏大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这破落的院子作甚?即便是父女,也要避嫌吧?不过既然苏大人来了,我便请你喝杯水也是可以的,我这小院破败,没有苏大人喜欢的碧螺春,莫要介意。”苏挽歌边说着,就给苏慕誉倒了一杯水。
    一系列的动作,像刀一样刺在了苏慕誉的心上。
    苏挽歌的声音很清脆,像溪水流动,咻咻咻似的。
    声音不大,却又一字不落的打在苏慕誉的心里。
    苏挽歌说话的时候神情很自然,可这话的意思,明明就是在控诉苏慕誉,作为嫡女,给姊妹欺负的差点自尽而亡。
    同时身为嫡女,屋子里连杯茶都没有,只有水。
    而这嫡女住的清风院,更是破败不堪,清风清风,萧肃的只能听清风的声音了。
    这是拐着弯的在说苏慕誉没有眼,嫡女给欺负成这样,还不理不问。
    一时半会,苏慕誉给苏挽歌堵的话讲不出来,尴尬了好一会。
    还是苏挽歌打破了的尴尬,“苏大人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这无疑,是在赶苏慕誉走,可到底为什么会赶苏慕誉走呢?
    还不是苏慕誉平时对她不闻不问,今日,人家不稀罕他咯。
    “挽歌,你,回来了?”苏慕誉看着苏挽歌。
    苏挽歌给盯着发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慕誉笑了笑,是啊,苏挽歌回来了。
    今天看苏挽歌跟平日大有不同,虽然理亏,却懂得祸水东引,看起来唯唯诺诺,实则,不卑不亢。
    “既然如此,改日为父再来看你。”
    “站住。”苏挽歌顿了一下,“什么叫我回来了。”
    她明明不属于这里,什么叫,回来了?
    苏慕誉却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看她的眼神尽是期望。
    然后,转身走了。
    ——雪琼院——
    苏慕誉一身玄衣,乌黑的头发中有几丝白,用簪固定住。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但可以从中看出沧桑,那是一种久经官场的从容。想必苏慕誉年轻时,也是像现在的世家少爷一样,温润如玉,英俊潇洒。
    一位穿着紫衣的女子缓缓而来,大概30多岁的样子,肌肤吹弹可破,墨发直垂而下,只用一根金簪稳固。紫衣上绣着莲花,衬托着这女子更是娇媚可人。想必,这位,就是江姨娘,江云蓉了。
    “老爷,今晚可是要留在妾身这?”声音带着娇媚,有撒娇的意思。
    “江氏,我待你如何?”苏慕誉却没有任何要给打动的意思。
    江氏有点疑惑,但还是没有直接问,“老爷待我自是极好的。”
    苏慕誉神色微冷,“既然我待你极好,为何不能爱屋及乌,对我的女儿好一点?”
    “莫非,我对嫣儿有何不妥?”江氏压根就想到苏慕誉说的女儿是苏挽歌。
    苏慕誉放下茶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我说的是挽歌。她是正儿八经的司徒府嫡女,既然她不是你所生,但是你执掌中馈,嫡女的月银,你不发。该有的丫鬟,你没拨。我让你执掌中馈是相信你的能力,可是你呢?”
    江氏的腿不听使唤的一下子扑通就跪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为了苏挽歌那个小贱人跟她生气。
    “老爷,不是这样的,挽歌的月银我都拨了下去,定是那丫鬟,私吞了。”
    “噢?那这些年来,你请先生教嫣儿读书认字,教她弹琴,教她作画,既然嫣儿是你所生,你也不要忘记,这个府中,真真正正的嫡女,只有苏挽歌一个。别忘了你的本分。”说完,便走了。
    真真正正的嫡女,只有苏挽歌一个。
    真真正正的嫡女,只有苏挽歌一个。
    这句话,不停的在江氏身边回响。
    江氏冷笑连连,让我记住本分,就是捅她的心窝,她为他操持家业十几年,为他怀胎十月生下了一双儿女,到头来,还是不如林琴倾生的一个废柴女儿。
    不过那又怎么样,苏挽歌即将及笈,就要嫁人了。
    而苏挽歌胸无笔墨,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就算是嫡女又如何,还不是成为了尚京的废柴。
    她的嫣儿,是尚京的第一才女,连太傅太保的女儿,都不及。
    既然当年,她斗得过林琴倾,那她的女儿,就一定斗得过苏挽歌。
    让她牢记本分,不就是想让她记住她是个姨娘吗?
    苏慕誉,你真是狠心。
    十几年了,你宁愿没有夫人,也不愿抬我为平妻。
    一想到这里,江氏指甲就都陷进去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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