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躁动的会场,因为两声女声安静下来。“啪啪…”清脆的鼓掌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闷闷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李辰风,视线锁定看到了熟悉脸孔,是合祁鸣。李辰风紧簇起眉头。
炎玉好像变得安定了一点,没有了破体而出的不适感。正对合祁鸣的脸,敢来这里,李辰风就不认为这里的人会轻易的放过自己,这只是开头,只是比较意外的是,这第一个人居然是合祁鸣。合祁晏的哥哥,微微侧头看身后的马车,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安静的等待下文。
合祁鸣噬笑着出现,看到这么狼狈的李辰风心里一阵痛快。过去他父亲给他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讥讽的道:“滋滋…还穿着过去的衣服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还要抢回来自己的地位,还真有意思啊。”
一句话,合祁晏猛地撩起帘子瞪大了眼睛。攥的发白的双手掐出了血,白色纱衣白玉发簪束发,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麒麟刺青。神宗一脉,他真的参与了神宗一脉,背叛了人宗,亲眼看到更难受。合祁晏呆滞的松开手,捂住两边的耳朵,躲起来。不想听也不想看。
李辰风笑了笑虽说这话听的刺耳,不过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合祁鸣话语里的讥讽仿佛利剑,难怪在将军府没有见到他,原来早就跟这些个莫名其妙自以为的正道人士在一起。言语里无外乎是讥讽现在的自己没实力,斗不过这些人。
“魔道公主的宴请,我来不来干你何事。”李辰风不以为然的说道。
“关我何事,这句话有意思。当然关我的事了,因为这个魔道公主是我替沈大人选的,神宗大人。你说关不关我的事,魔道宗主大人。”合祁鸣笑的张狂。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地位,眼神里的高傲显而易见。
李辰风眼神微眯起,又是神宗。魔道公主是他选的,这个合祁鸣果然不能用过去的眼光看待。语气冷漠的道:“我只是应邀,如果合公子看不惯我,大可以让魔道公主来驱赶我那时我自会走。就算我是落魄了一些我也是魔道宗主,也轮不到你个公子身份的人来教训我。”
李辰风承认,这么没品的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出于私心,不过为了救人这些都无所谓。
公子身份,合祁鸣握紧了拳头。这一辈子自己明明什么错也没有,看了不远处的马车。上面的标志,究竟有什么输给那个小子的。实力不如他,力量不如他,可偏偏在人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都只是一个公子。
眼神变得嗜杀,现在的他不是过去的合祁鸣。神情冷漠有着淡青色麒麟刺青的手抬起来放在李辰风面前,说道:“哦……魔道宗主啊,弑父杀妻的魔道宗主啊。不对,不是杀妻,我说错了。应该是杀灵宗主的魔道宗主,一个杀人魔宗主,有什么好骄傲,你有什么资格敢来教训我。还不赶快夹着尾巴做人,还出现在这里,李辰风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闭嘴!”李辰风怒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怒火中烧,已经过去的事情又被提起。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想安稳的过日子,谁给了他这个机会,双手攥的直接发白,呼吸急促,拳速极快对着合祁鸣的脸就是一拳。
“怦…”一声很重,直接打的合祁鸣嘴角出血。合祁鸣整个身体歪倒在一边,笑了笑吐出嘴巴里渗血的口水,随意一擦,两人之间变得刀光剑影。这么对峙的功夫,人群又一次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在干什么,不是那个李辰风又要大开杀戒了吧。那个合祁鸣就算不人道,让李辰风杀掉他没资格。”
“什么没资格的,李辰风死不足惜,合祁鸣现在是神宗一脉的人,沈尊杰的护法。万一他输了伤了死了,你不怕神宗血洗四宗,血流成河。”
“那还不帮忙…”
“帮忙,就怕有命帮,没命活。你们可别忘了,李辰风还有个炎玉,他出来我们都得死…”
“横竖都得死,不帮神宗恐怕会让生不如死…”
讨论声热闹的此起彼伏,那些宗室弟子议论往前又往后,不敢贸然靠近,两边感觉都得死。手里的剑刃出窍跟在合祁鸣身后,站的的方位是合祁鸣的身后,算是表明了立场,人都是魔道公主的和神宗一脉,灵道鬼道中立。
灵沫羽握紧了手里的“剑魄。”神情变得清冷,不客气的语气道:“不就是神宗的一条狗。”李辰风,你若是一定要死,拼上我的性命,你也必须死在我手上。灵沫羽暗暗发誓,你欠我的必须还给我。
灵樱儿紧张的双手握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说话也听不太明白。这么剑拔弩张的还是头一次见,连话也不敢说。
鬼灵精出奇的安静了下来,这是合祁鸣祁晏哥哥的哥哥。可为什么祁晏哥哥不下车,她的心态发生了一丝丝的变化,总觉得不舒服。马车就在不远处,她看的那么清楚,她可以肯定,合祁晏绝对看到了合祁鸣,难道说他还是以为是自己的错。
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件事,中立的事情她不能破坏。
鬼月无奈的摇头,摸了摸妹妹额角的发丝,弹额头。知道这个小丫头喜欢合祁晏,没想到观察的这么仔细,也只会对着他了。提醒的道:“小妹若是担心,哥哥可以陪你过去看看,正好咱们和人宗主打个招呼。”
“不用了,现在我们行动了,会给鬼宗带来麻烦。”鬼灵精说道。就算是再单纯,毕竟是鬼道宗主,理智她必须得保证一族人的性命。你个混蛋自求多福吧,李辰风,鬼灵精撇过头不看。虽说这不是她的做派,可她不能一个人拉着鬼宗入地狱。
“小妹。”鬼月闭上了嘴巴。中立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亲眼看着两帮人厮杀。手不粘血,眼睛沾血,刻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想,跟动手的人同样痛苦。
合祁鸣噬笑的声音更大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才是他什么合公子,那个东西早就舍弃了。现在的身份才是他合祁鸣,慢慢的靠近李辰风说道:“看到了吗?李辰风这就是整个疯子界。这就是我合祁鸣,神宗护法合祁鸣。而你李辰风什么魔道宗主,不过就是一个丧家之犬,人人喊杀的丧家之犬,每个人都想让你死,让你挫骨扬灰。相信吗?而我最喜欢的就是生不如死,还是你李辰风生不如死。”
李辰风银色瞳孔闪烁,这种癫狂的样子,最后的一句话那么熟悉。那是父亲李江淮说过的,没想到还能听得到。李辰风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晴空万里,各种旗帜飘扬,就是没有他魔宗的。
合祁鸣说的没错,这早就不是他所认识的疯子界了。对面的人群,个个剑拔弩张,每一个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命,魔道公主,那个正主一直到了现在从未出现。李辰风感觉到可悲,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
想让他死在这里,就算不是想让自己死。万一逼得双方动手,那么必定血染水台,他再一次坐实魔宗杀人无数的魔鬼这件事。不管怎么做,是夹着尾巴做人也好,或者血屠水台也好。
合祁鸣也不是过去只是毒舌的他,而是变成了权利熏心有着狼子野心的人。为什么他会这么恨他,李辰风也没有力气去追究了。路都不是自己能选的,这种情况完全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以内。救人马上就要变成了杀人,杀人变成救人。这种选择根本不可能选,李辰风不是怕死,只是现在不能死。眼神清冷的看着合祁鸣道:“你会…入魔。”为了合爷爷,明明知道这种话没意义,还是说了。
“入魔,李辰风你少在这里给我危险耸听。我是神宗,我是服侍神明的人。而我为神明做的献祭就是你李辰风。”合祁鸣歪头说道。脸上全然没有了以前的影子,有的只是冷漠嗜血,一丝丝也不愿隐藏自己的杀意。
耳朵上炎玉闪烁着红色的光越大耀眼,安静的状态尽散,愈发冲动。最终感应危险自主出现,会站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个冰冷没有一丝情绪的魔兽。它又凭着自己的考量行动了,若是过去李辰风会觉得这是解围,可若是现在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解围的感觉。
“吼吼…”炎玉的嘶吼声震慑整个水台。
“炎玉给我冷静下来,别动手。”李辰风皱眉说道,事情变得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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