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立在楼上,也正客气地“检讨”:“不好意思,今晚确实是我不对,太莽撞。”
领导摆摆手:“我的人也有处理不当的地方。一开始就不该把施小姐请来,更不应该直接闯到林董葬礼上。”
趴在门板上的小查很担心:“领导会不会处罚我们?尤其是今晚,第二次骚扰施小姐。”
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老宋挠挠头,“今晚的事儿,咱们正好跟东林扯平,领导高兴还来不及。”
真的?”小查激动地回头,却瞬间目瞪口呆地楞在那儿。
老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了然。
宋队长,我们到了。”余大美人轻启朱唇,微微一笑很倾城。
明明只是一句话,但小查觉得耳朵竟然也有嗅觉,听出了满园花香。
成,人到齐了。小查,先送余小姐她们过去。”
一旁的下属半天没反应,老宋尴尬地咳嗽两声,一把将小查抓过来往前一推,还不忘叮嘱:“帮余小姐推轮椅。”
是的,余大美人正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还有点虚弱的美姨。
但几天前引人注目的美姨,此刻沦为跟施小爱一样的背景板,毫无存在的价值。
警察局的一间会议室里,一群女人相谈甚欢。
靳瑞莎跟曹墨蓝交流育儿经验,施小爱在一旁羡慕地盯着曹墨蓝的大肚子。
原以为自己一两年内也会做母亲,现如今看来,遥遥无期。
等小查送余大美人和美姨进来,众人没再闲聊,谨慎地打量起美姨。
虚弱,一看就是大病过一场的人,但依然打扮得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合身的连衣裙,甚至化了妆,至少有口红。
施小爱扫了一眼在场的各位女士,不说余大美人和靳瑞莎,连大肚子曹墨蓝也是精致的妆容和套裙,随时能去德顺开个董事会。
她暗自庆幸今早是打算出去玩儿,不然如果警察直接把她从家里叫来,肯定是邋遢的家居服和乱糟糟的丸子头。
多谢。”美姨用微弱的声音打破屋里的安静,她知道是曹墨蓝和靳瑞莎救了她。
两位救命恩人都很矜持,微微点点头,没多言。
现场气氛有点尴尬,施小爱绞尽脑汁想找个话题,于是逮住站在墙角的小查问:“今天叫我们来,是查出谁对美姨下黑手吗?”
小查摇摇头:“队长说了,那这件事肯定跟当年的拐骗儿童案有关。那件案子破了,这事儿自然水落石出。”
能偷懒则偷懒,这是老宋的实用主义原则,从之前的经验来看,化繁为简,确实很有用。
又等了会儿,老宋跟林立一前一后走进会议室。
他们也到了,开始吧。”老宋在最后一排找了张椅子坐下,挠挠头吩咐小查。
开始什么?”施小爱问走到跟前的林立。
林立淡淡一笑,指了指会议室正前方的一面墙,那儿有一个大大的落地帘幕。
小查拿起遥控器,一边调暗室内的光线,一边让帘幕缓缓拉开,背后竟然是一个大屏幕,不过播放的画面很奇怪,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
不对!
施小爱突然想起在很多电视里见过的情景,这是一面特殊的玻璃,对面是警察局特有的房间。
从这一面,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但对面的人看不到这边。
施小爱捂着嘴,惊恐地望向林立。
对方点点头,把她的手从嘴边拿下来,握在手里,暖暖的,让施小爱安心不少。
很快,对面的房间门被打开,谭霜果出现在那里。
她手里拿着几个文件袋,面色凝重。
接着又进来一人,是杜容佩。
佩姨。”
这边竟然还能清楚的听到谭霜果说话的声音,施小爱总觉得很别扭,但好奇心占了上风,紧紧抓住林立的手,神贯注,不敢错过一点点细节。
杜容佩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你是要告诉我,你是警方的卧底,发现我是什么大案要案的犯罪嫌疑人?”
不仅谭霜果,这边房间的众位女士也都忍不住笑出来。
谭霜果笑趴在桌上,好不容易整理好表情,但已经没那么严肃。
她在面前的文件夹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杜容佩:“你看看这个。”
这边,小查也拿出一张照片,看样子应该是同一张。
美姨坐的是轮椅,所以余大美人陪她坐在最边上。
小查低着头,不敢直视,紧张兮兮地把照片递到余大美人手上。
余大美人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给美姨看了看。
轮椅上的美姨抬起颤抖的手一把抓过来。
小查连忙阻止:“我就这一张,别揉坏了。”
抱歉。”余大美人赶紧又把照片拿过去,转手递给一旁的曹墨蓝。
对面房间传来杜容佩的惊呼声:“你找到小付的亲生母亲了?”
施小爱已经忍不住,站起来跑到曹墨蓝身后,也被照片上的人吓了一跳。
如果有人说这是用付守忆的照片s的女装,她绝对相信。
你再看看这个。”谭霜果又递给杜容佩几张纸。
众人把视线移到小查身上,小查摊摊手:“我不是每样都有。”
大家立马不再看他,紧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还好谭霜果在解释:“这是一份三十多年前的病历,来至于北京一家医院。那是国内第一家能做面目整容手术的医院,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这家医院都是整容界的标杆。”
杜容佩呐呐自语:“车祸?”
对,”谭霜果用手指了指那张照片,“这个女儿出了严重的车祸,万幸的是身体创伤并不大,但几乎毁容。”
她现在怎么样了?”杜容佩很担心,如果这是付守忆的亲生母亲,她希望对方一切安好。
手术很成功。虽然风险很大,费用也很高,但最终,用医生的话来说,简直是奇迹。她换了一张脸继续生活。”
杜容佩松了一口气,拿起那张照片端详了很久,感慨道:“现在应该没那么美了吧。”
谭霜果顿了顿:“你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吗?”
你有照片?”
不用照片。”谭霜果指了指右手面的镜子——其实就是施小爱他们能看透的那面玻璃墙。
杜容佩疑惑地看了一眼那里,镜子里是她和谭霜果俩人。
这是镜子。”
对。”
杜容佩没有理解她的意思,站起来缓缓走到镜子面前,伸出手摸了摸。
就在这一瞬间,施小爱再次捂住自己的嘴:“天啦!”
是的,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谭霜果的意思很明确:那个女人,那个遭遇了车祸被毁容,那个几乎换了一张脸,那个极有可能是付守忆亲生母亲的女人,就是杜容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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