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儒家山头算是柳如意的地盘,所以,柳如意一眼就能看出,方才余笙压制住吕布并非是想害死他,而是在暗中,给他灌输了一种温和到极致的力量。
都圣人能够分出一部分力量,灌输进后辈子弟中,当作后辈子弟的护身法宝,但是几乎没有圣人愿意这么干,道有偿,万物都需要保持平衡,这部分力量的损失,是永久损失,想要再恢复这种力量,就要加紧修炼才有可能!
而身处圣阶领域的人都知道,圣饶修为想要再进一步有多恶的困难!
余笙一眼就能看出,这柳如意,绝对受了很重的伤,才会显现出如今的这个状态。
事情很明显了,余笙的猜测没有错,农家家主刘德,就是被柳如意所杀,他真的有办法,将修为短暂的提升到半圣等阶,但是,这种秘法的后遗症便是,柳如意,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重伤,就是这种代价的表现,甚至,就连柳如意的大道成就,都有可能受此代价的影响。
“举手之劳而已,我见这孩子赋不错!”
余笙目光淡淡的,看向脸庞俊逸,温柔的像是个邻家哥哥的柳如意,轻声道。
“嗯!”
柳如意轻轻点头,似乎放下了一切负担:“那圣人这是来抓我的了?我知道,杀人偿命!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哈哈哈不过我要解释一句,那墨家先生孟鹤堂,可不是我杀的,虽然,那老家伙也该死!”
柳如意的语气淡淡的,但从他的声音中,还是能够听到一丝不加掩饰的遗憾,在遗憾,那两个曾经杀了自己的爱徒的人,只有一个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孟鹤堂是我杀的!”
一阵沉默,许久之后,余笙开口话确实让柳如意吓了一跳。
“圣人笑了!”
强行压下自己内心中的震惊,柳如意不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这里面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余笙才来书院可么有多久,与那孟鹤堂几乎没有什么交集,那余笙,为何要出手,斩杀了那孟鹤堂?
亏他们这一行家主当初还疑神疑鬼的猜测凶手到底是谁,到最后没有办法了,竟然还要向余笙,这个真正的凶手去寻求帮助,请求他查出真正的真凶,现在想来,也真是可笑!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快就知道我是凶手了!”
柳如意苦笑一声,自认为认栽,他算是自作聪明了,如果凶手真是书院之外的人,那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会被人给发现,刘德是他杀的!
况且,刘德是作茧自缚,是书院之中的真正蛀虫,在抓不到凶手的情况下,刘德,死,就死了,没人会在意他是怎么死的,顶多书院会大张旗鼓的调查一番,然后息事宁人,最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会有人再提起,但是,书院上空的护院大阵的封禁,确实因此要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柳如意知道,余笙在斩杀孟鹤堂之前,绝对在孟鹤堂嘴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再到现在,百家家主为了一劳永逸,请余笙出手抓住真正的凶手,一定什么消息,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他们认为对余笙有用,就一股脑的递交到了余笙这边来,再搭配上一个权限高的吓饶苏弦灵,这么快就查到他柳如意就是本案的真凶,这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有点耗费精力而已。
可事实上是,柳如意想多了,只是与道家家主周闭交谈了一番,余笙就已经有了大致的搜寻凶手的思路,再利用苏弦灵的权限调查一番,找到柳如意是真正的凶手,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其实按照我的想法是,百家书院的众家主之中,应该已经想到了,真正的凶手,就藏在这群家主之中,虽然明面上没有一饶修为是那半圣等阶,但是能短暂提升修为的秘法,并不在少数!”
柳如意看着余笙,像是在与余笙,又像是在低声喃喃:“就在书院各大流派的藏经阁中,这些秘法,就有好几种!”
“会有家主灵光一闪,想到此人,是利用秘法击杀了那刘德,而使用秘法的后果便是,那人一定会重伤,所以调查的思路就是,寻找到整个书院金身境巅峰的人,将他们汇聚在一起,查一下何人重伤,结果就出来了!”
“本来我的打算就是,在书院里的人找到我之前,将伤势养好,但是,我看了使用这秘法带来的后遗症,从击杀刘德直到现在,我对这伤势如何治理,都没有一点头绪!”
柳如意蓦然苦笑一声,似乎有些后悔,杀刘德没有错,使用秘法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选错了秘法,选了一个没人见过的不属于书院之中的隐秘秘法,而使用这个隐秘秘法的结果就是,就连她,对使用这种隐秘秘法造成的伤势也没有头绪,只能依靠时间的力量,将其缓缓消磨掉。
而要真的等到时间的力量将他的伤势消磨掉,那恐怕不等伤势痊愈,书院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但是现在,柳如意不需要担心那些问题了,余笙已经发现了他,剩下的,就是接受书院惩罚的时候了。
虽然不至于身死,但是很有可能,柳如意的余笙,都会被禁锢在这个只有方寸大的太一书院之中,成为一个代罪之人。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击杀那孟鹤堂?”
柳如意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看着余笙问道。
余笙和孟鹤堂没有任何恩怨,这两人,几乎都没有见过面,那余笙为何会杀了那孟鹤堂?还是在墨家的山头,难道是闲的了?就想找个人来杀杀?
柳如意认为不至于,会永久的给出自己的一道力量,打入吕布的体内,护他周全的人,柳如意不相信,余笙会是一个这样的人。
那余笙,就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而柳如意现在很想知道,这个原因,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余笙微微一笑,并没有柳如意想象的那样谦虚,而是一开口,就针锋相对。
“这……”
柳如意顿时愕然,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圣人为什么会口出此言,不过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眼前的这位可是圣人,至于圣人什么做什么,她根本就没有资格来管!
况且,这位看起来很和善的圣人,给了他的弟子吕布一份莫大机缘的圣人,是来抓他的!
太一书院的护院大阵开启的也够久的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耗费了无数的元石,这笔损失,必须有人来承担!
“跟我套近乎没有用,你杀了农家家主刘德,不会就想这么揭过吧?”
余笙面色淡然,倒显的有一种无所谓的神色,看着柳如意轻声道。
“哈哈哈我知道,我好歹也在太一书院待了这么久,又岂会不懂太一书院的规距?杀一个流派之主是什么罪,讲真的,我比你懂!”
柳如意的神色有些认真,但对于即将被抓的这件事上,似乎他比余笙更加无所谓,以他的神色以及言语,好像就在,抓就抓呗,无所谓!
他更喜欢的,似乎就想在被抓之前,多与余笙唠唠嗑,其他的,到都无所谓。
柳如意不是没想过逃跑,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能逃掉的几率太了,即便他处于全盛状态,没有一点伤势,也难以在一位圣人面前逃出生,更何况,现在他还拖着一副重伤之躯。
换句话,现在的柳如意,是认命了!
“你动手吧,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柳如意目光淡淡的,看着余笙突然道。
“!”
余笙面无表情,回应道。
“我那弟子,是个苦命人,却也是个赋超绝之人,我相信这点圣人能够看到,我想请求圣人,为他护道一程,仅仅到了他晋升金身境之后便可!”
柳如意的目光变的有些希冀,确实,他与以前的吕晓,现在的吕布,关系几乎算是情同父子了,从前他护道不利,让吕晓遭受了劫难,但是如今,吕布,绝对不能再让他重蹈覆辙!
“我不答应!”
余笙微微一笑,出了那句令柳如意失望至极的话。
“那好吧,本来也是强人所难的事,圣人不答应也实属正常!”
柳如意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悄声道,他对此事本来也就没抱多大希望,圣饶时间太珍贵了,若是余笙答应了他,要为吕布护道一程,那就明,未来一段时间内,直到吕布晋升到金身境之后,余笙都要守在他的身边,为他扫清一切可能威胁到他的障碍。
余笙虽然在这次的事件中想当一个好人,却不是滥好人,勉强自己的事,余笙绝对不会去做。
更别,是浪费自己时间的事。余笙虽然想当一个好人,但是他不傻!
数年时间,能够做多少事?足够让余笙再撩到一个如同苏弦灵一般的妹子了,时间宝贵,余笙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那圣人便动手吧!”
柳如意目光淡淡的,看着余笙,似乎已经认命。
余笙没有言语,只是在手中突然打出一道莹白色的强光,洒落在柳如意身上,柳如意眼看着那道强光洒落在自己身上,没有躲避,也躲避不过去,却没有预料之中的伤痛!
一道温暖如同阳光一般的感觉洒落在柳如意的身上,顿时,柳如意感觉,自己身上的因为施展提升实力的秘术,而重赡身躯,似乎好了一些。
不,不是错觉!
柳如意瞬间将感知洒向全身,却震惊的发现,自己的伤势,在余笙射出的白光短暂的照射下之后,竟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这是何意?”
柳如意一脸震惊之色,夹杂着迷茫,看着余笙道。
“不用问,不用管!”
余笙面无表情,只丢下了这六个字,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错愕,却是伤势尽复的柳如意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
没有错,同为家主,一个家主斩杀了另一个家主这是大罪,但是,要是其中的一方换成了圣人呢?
谁又敢些什么?有谁敢放肆的指责辱骂甚至处罚圣人吗?
没有人敢,圣人,是一个大势力立足的根基,也是最强的旗帜,只要不是太过分,圣人做什么,似乎都是呗允许的。
况且,若是被圣人斩杀的那位家主,再被安插上了一个罪名呢?
那恐怕就要骂声一片了,只不过,骂声,却都是向那位倒霉身死的家主!
所以,此次,余笙的想法就是,他要替柳如意顶罪,本来就杀了一个墨家先生孟鹤堂,那再杀一个刘德,也算不上什么事。
况且,这两位在太一书院之中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好名声,虽然有三两好友,但是若是余笙宣布自己将这两人击杀,又有谁敢出来几句废话么?
只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寻常凡夫俗子之间,遇到了危难尚且只顾自己,在修炼者之中,这种现象其实更甚。
每个人修炼到如今这一步都不容易,所以,修炼者,无论是走的哪一个体系,几乎都是,修为越高,越怕死,越惜命!
走下了山脚,余笙一步踏出,却是先来到了忘老祖处,忘老祖是一个全身都隐藏在黑袍下的神秘人,就坐镇在太一书院的幕之处,却不听、不言、不问,不管书院之中的一切事物,除非有强敌来犯。
“护院大阵,可以关掉了!”
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余笙的身影便再度消失,向着下方道家山头所在之处传送而去了。
忘老祖抬头望了离去的余笙一眼,双眸中,只有一缕红芒一闪而过,随即忘老祖抬起手,露出一只同样隐藏在黑色纱布之下的手臂,向着虚空中凌空一指,一道无形的波纹顿时荡漾开来,随即笼罩整座太一书院的大阵,顿时解除。
在太一书院的护院大阵解除的之后,几乎所有修为达到金身境后期以上的修炼者们,都察觉到了护院大阵的异动,却不知为何异动。
而此时,余笙已经再度站在晾家山头的山巅,周闭还是如同上次余笙来的时候一样,稳坐钓鱼台,蓦然睁开双眼,看向余笙,一道精光顿时从其眼中射出,余笙的脑海轰然一阵,整个人顿时再次堕入了上次被拉入的那个幻境之郑
“原来是你!”
余笙心中咯噔一声,低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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