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白了他一眼。
道:“你光着身子给谁看,若是再让人看去,我又是百口莫辩,先走了。”
萧锦云在后笑。
似早料到她的无情,他道:“娘娘,你好歹怜惜一下我这身体。”
“你?不值得怜惜,你用恣余山引我上来,原以为你带着诚意,如今看来,并没有。”
她说完话,当即去掀帘子。
“走!”
就在这时,萧锦云怕她反悔一样喝了外面的小厮,那小厮听到吩咐,当即一扬马鞭,驾车离去。
车子行的快,南渔一时站不稳,蹲下身双手抚着车壁。
她回身道:“你怎么这般无耻?”
被她说,萧锦云没有一点怒气,反而凝着她,看着她这张脸,不由道:“娘娘瘦了。”
“我胖瘦与你有何关系!我要下车!”
“那可以跳下去。”
萧锦云故意激她,又道:“不过这车子行的如此快,娘娘跳下去万一摔了胳膊断了腿……”
“行了!我改变主意了!”她气闷地说,不再提下去的事,将身一靠,坐在车里看他:“快说,你怎么知道恣余山的事!”
萧锦云咳嗽几分。
上身的肌肤因为病而泛着淡淡的红,这样的姿色在一个男人身上显得多少有点昳丽。
她将目光移开。
盯着一个男人的身体看,还是有点奇怪。南渔毫不怜悯他,而是说:“你要死先披件衣服再死,男德会守吗?”
萧锦云又被她这话逗笑。
眼尾泛红,他用手捂着嘴:“娘娘坐着衣服,我怎么穿。”
被他一说,南渔顿时起身看自己身下。
果然,有件男子的白衣在。
她将之抽出,往他身上一甩:“快穿上。”
萧锦云还在肆无忌惮地凝着她。
半刻又道:“我刚行了针,现下整个人都很虚——如果娘娘代劳……”
“萧锦云,你过分了!”
她就知道,他之前那小可怜的样子都是装的,其实他心眼多的很!
车子还在疾行。
车内,萧锦云终停止咳嗽。
长舒一口气,他从旁拿过一个瓷瓶,打开红塞,对着里面嗅了嗅。
不知里面是什么良药,让他闻了一瞬便精神好些,面容瞧着也恢复血色了些。
“我为何会知道恣余山,娘娘不是猜到了吗?”
他缓缓道:“御国寺那场火,的确是我让人放的。”
“果然是你!”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要烧毁关于清心经的一切,但你有想过万一那里面有人如何?两个佛寺受损!萧锦云你就是疯子!”
“疯?”萧锦云勾唇一笑:“既做了事便每一步都不能错,若是我心慈手软,早死在我的封地上。”
一提起这个,他的眸光便有些许她看不懂的情绪在闪。
南渔也没想劝他从良,他这样的人,如果仅仅因为她的几句就改变了性情,也就奇怪了。
她打断他,不想听关于他其他的事,再次问:“好!再回到恣余山!你都知道什么,又参与了多少?”
萧锦云低眸看着靴角。
“关于这个地方,就必说一个物件,萧弈权的骁龙氅,娘娘知道吗?”
“知道。”
“骁龙氅不是普通的大氅,当年太上皇曾将之称为国宝,不仅因为它独特的性质,还因为,它是从宫中藏宝阁出来的。”
“骁龙氅本身,带着一个秘密。”
萧锦云说到这里,忽然抬头看南渔:“娘娘知道北凉为何现在没有钦天监这个官职了吗?”
“为何?”
她被他一步步引着,还真的觉得奇怪。
之前暄儿继位,萧弈权倒是找了负责此类的大人,但那仅是暂代,并不是长久做这个的。
北凉什么官职都有,就是缺了这一个。
萧锦云瞧她满脸求识的模样,倏然将手一抬:“若是娘娘能为儿臣穿衣——”
话没说完,南渔一脚踹到他腿上,才不管他是不是病着。
萧锦云满眼宠溺。
乖了一些,道:“那是因为,北凉的所有天命都在骁龙氅内。”
他这话说的并不通透。
南渔一支半解。
想问他许多,可萧锦云已转移话题,道:“儿臣在恣余山,有个矿业,平时对那山体的动态掌握很清楚,那边的物产丰富,有很多若是深挖都将是旷世之宝,娘娘也看到了,那里产出的东西,可燃性极好。”
“我不过遣了两个在寺中的内应,给了他们一点药粉,便能成如此大火,娘娘想到,如果这些东西变作其他,会有什么威力?”
这时南渔才恍然大悟,脸色一变,“萧锦云,你该不会是要做火药?!”
萧锦云淡笑不语。
南渔蓦然又想到了萧弈权,“你想要拿它对付谁?!萧锦云,我劝你三思!”
萧锦云看出她心中的紧张。
并没有明说。
此时,他撩开车帘看了一眼。
道:“娘娘这么信任我,能把你送到御国寺?”
“你什么——”她随着他话,向外看一眼。
瞬间呆了。
两人此时完全不是去往御国寺的道路,而是在上一个大坡,四周的景色很陌生!
她回眸:“你要带我去哪里?!”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萧锦云勾了丝疯笑:“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
“若现在我与娘娘遭遇危险,你会怎么做?南渔,我很期待。”
萧锦云整张脸都是决绝,南渔听他的疯言疯语,气地想打他一顿!
撩开车帘,原本在外赶车的小厮早就不知所踪,她看了眼奔跑的马匹,大腿处都被扎了东西!
他们这是,将马惊了!
马儿越跑越快,前方路途畅通,什么遮挡物都没有,她坐在车内,与萧锦云一起感受到车的撞击。
这时,她竟发现前方终点是悬崖。
该死,萧锦云果真疯!
他想验证什么!他就是想与她同归于尽!
可她还不能死!她还有好多事未做,她凭什么要和他一个疯子死在一处?
“将车停下!!”
她冲萧锦云喊。
病弱的男子处变不惊,一张俊逸颜,写满了随意。
“好,那你就在里面等死吧!”她气愤道,小心翼翼地到了外面,要想让马停下来,必须先安抚它们。
她要在此时驯马。
她抓紧缰绳,在高速的行驶下身子使劲向后倒,她不知这样做对不对,但此时也不容考虑那么多。
马上,快到悬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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