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本要睡了,被他这话又逗的哭笑不得。
她翻转身,含着媚意的眸渗出笑意,她嘟囔一句:「萧弈权,你在胡说什么?」
「需要本王给你算一算有多久没睡了吗?」
萧弈权将身而起,半靠在软枕上,男人甚至因为这个话题面色冷却,双臂环胸,好似抗议。
南渔眨动双眼,看他耍无赖。
她声线浓稠,似嗔似怪:「原来在你心里我与你的关系只是在床.事上?王爷,你今日同我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萧弈权挑眉。
就知道小太后牙尖嘴利,轻而易举就能被她话转锋芒,萧弈权舒了口气,去抚她额心,「娘娘,臣也有小脾气。」
「也想,被娘娘哄一哄。」
南渔睁眸看他,她都知道的。
可现在她身怀有孕,不能和他同房。
她也起了身,凑近他身边,眸光扫到他衣领深处,「那…我帮一帮你。」
她的话忽然惹他一个激励。
沉黑的眸再也看不见其他。
只有她。
南渔能主动的时候不多,每一次都能让他血气上涌。
他蓦然哑了嗓子,勾住她腰身:「娘娘愿意给吗?」
「嗯。」
她的笑达不到心里。
最深处的地方,一片苦涩。
萧弈权摁了她。
一夜无眠。
几日后,太后娘娘亲自来到习堂,来查验这么长一段时间各世家女的学习情况。
这天日头高照,外面暖意盎然,风也不大,南渔端坐在最上位,听旁边嬷嬷讲话。
她的目光了无波澜,凝着跪在她身前诸多年轻稚嫩的姑娘,威仪十足。
教习嬷嬷让她们依次展示所学成果,女子多操劳,要从身、形、语、书、做这几个方面入手,达到优秀的水平。
叶思馨在其中。
自景垣生辰宴后,叶思馨便受到其他人排挤,之前和她玩的好的首辅千金不再理她,而曹侍郎的女儿虽处于中立,也不敢太得罪江浣雨。
封桑儿更是恨毒了叶思馨。
如今她的名声已在整个豫州传开了,封尚书天天在家说她,说她这辈子算是毁了,只盼她及笄后赶紧找个人嫁了。
封桑儿一直憋着一口气,要报仇。
今日正是好机会。
南渔手边放着很多绣品,展开后她细细瞧着,要从中评出最佳的那幅。
家宴也摆开了。
从两边鱼贯而入很多侍者,将各式菜肴摆在众贵女面前,南渔让她们动筷,不需要太拘束。
她从中挑出两幅绣工最好的说:「哀家瞧你们的确是用了心,这幅青栀图与这幅登山观景最得哀家喜欢,绣画栩栩如生,针脚密如发丝,出来领赏吧。」
她话音一落,顷刻步出两名身姿秀丽的少女,其中一位竟是江浣雨,跪地谢恩。
南渔问:「江家千金,哪个是你的?」
「回娘娘,青栀图。」
「不错,难得你有摆弄花草的喜好,这幅一看你是用心观察过。」
「谢太后娘娘夸赞。」
江浣雨这些日子听从她父亲教诲,极尽低调,她因景垣的事惹朝中人尽皆知她爱慕景垣,却被当场拒了。
她的脸面也是丢尽。
而今她被太后夸赞,宛如扬眉吐气,让她一瞬扬起笑意,稍有得意。
便在这时,在坐的响起一声低笑,嘲讽地话起:「她作弊,我都看见了。」
江浣雨脸色一变。
南渔抬眼,说话的是封桑儿。
她泛着冷意问:「既然有争议,你出来说话。」
封桑儿顷刻走出。
眸光一瞪江浣雨,又抬手指了叶思馨:「还有她,她帮着江浣雨作弊。」
南渔拧眉。
刚看向叶思馨,少女忽然先一步走出,往地上一跪:「太后娘娘!她冤枉我,怎么可能,我与阿浣的早就不说话了。」
叶思馨解释完,偏头问江浣雨:「阿浣,你说是不是?」
江浣雨拧眉厌烦。
她将身往旁挪,便连与她跪在一起都不愿,磕头道:「娘娘,臣女没有作弊,臣女可以当场验证。」
所有贵女都在等南渔判决。
年轻的太后雍容明媚,手边放着一杯茶,太后拿起浅饮一口,道:「好,就当场验证。」
封桑儿露出得意的笑。
心想这一次定让叶思馨与江浣雨出丑,她恨叶思馨,同时也嫉妒江浣雨,她不过仗着出身好,习堂的其他贵女都去巴结她。
连她,都要看她三分眼色。
习堂的家宴,顷刻架上两个绣架,叶思馨和江浣雨对面而坐,面前各有一块绣布。
五彩的丝线放在手边,这场亲自验证由太后出题。
南渔声色慵懒地道:「今日春意浓郁,便以哀家手中这枚绿叶为题,你二人各凭本事绣一幅春绿图。」
「哀家给你们两柱香时间,香燃尽,绣活止。」
江浣雨同叶思馨同时低头。.br>
一时气氛沉静,放于两人面前的香炉散出缓缓香气。
曹夕月往封桑儿身边一站,悄声问她:「你怎么知道她俩作弊的事?你从哪里看见的?」
封桑儿道:「就之前嬷嬷让咱们绣画时,那日你们都走了,我看叶思馨在侧屏风那里与人对话,说的正是帮江浣雨作弊的事。」
曹夕月讶然,垂眸想了想:「你当真看清楚了?」
「还能有假?屏风可是映出两人身影!」
曹夕月努了努嘴。
有些怀疑。
可是封桑儿那个脑子,现在和她说也不会听。
一柱香燃尽的时候,四周贵女议论纷纷,有些惊意。
南渔抬眼看。
只见江浣雨的绣布上已然出现一幅春色盎然图,她不仅绣了浓绿的树叶,还有站在树叶后的美人。
那美人半遮面,颦眉平视,模样却与南渔有几分相似。
贵女们纷纷说,「绣的太好了,与那个青栀图一样。」
而叶思馨这边,她绣工比江浣雨差些,也别有一番意思,值得一看。
封桑儿推开众人,不可置信看两人绣品,失声喊:「怎么会?」
曹夕月悄悄来她身边,与她耳语:「你啊,看来又被叶思馨骗了。」
封桑儿浑身一僵。
曹夕月眼中对她都是同情。
封桑儿报复心切,急于求成,连想也不想,便出来告状。
太后娘娘本是来验证她们的品性德行,而封桑儿这一闹预示她根本毫无改意,上次随意攀咬太后母家,这次呢,又将脏水泼到首辅千金上。
依太后性子,不会轻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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