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徒也是仙：师尊理理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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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医院楼下。
    “谢谢了，叶医生。”叶然把余念送到医院楼下，“那我先回家了。”“余小姐”“嗯？”叶然叫住余念“你现在怎么回家？”“没事，我走回去。”“余小姐，你家在哪，我也刚好回家，要不我送你吧，现在。大半夜的不安全，而且下雨了”“好”
    家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她很怕黑，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吧。她往沙发上一躺，闭上了眼睛，修长的睫毛挂着泪珠。想哭，说不出的难受，但是没有泪水了吧。她累了，真的好累。脑子一片混乱记忆，就像漫天飞舞的棉絮掉在了湖面上，一点一点的连接了起来。
    “奶奶，奶奶，等等我。”余念记忆里的奶奶梳着高高的发髻，穿着那件浅蓝色的布衣，余念妈妈很多次想买新衣服给她，她一直说“别的衣服穿不惯的，我就喜欢这几身，这可是念念他爷爷我买的布料，我就穿这一身，等我死了，我还要穿着去见她爷爷。”身材不高，像典型的农村妇女，却拥有一双碧眸，奶奶说碧眸是奶奶他们族祖传的传女不传男，在很久以前，有一些人把他们当成神女有人把他们当成妖女，但是奶奶可不这么想，奶奶说这个眸色是特别的是上天赋予我们的礼物。但是她的眸与余念不同，她的眸子里似乎永远带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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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念，赶紧走，奶奶要去干活”
    “等等奶奶忙完了陪我去抓鱼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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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着脚的余念跟在奶奶的屁股后跑来跑去，有的时候一脚就会踩到奶奶刚栽的小萝卜苗“哎呀，小心点小心糟蹋了。”，奶奶弯下腰给余念拾起一些干秸秆，“过来帮奶奶扎几个稻草人。”。快到中午的时候，奶奶会在布包里拿出三个馒头，这个是奶奶昨天晚上做的干粮。“一个给顾念一个给奶奶，那剩下一个呢。”小顾念会先让给奶奶，因为她知道，等她吃完一个之后，奶奶就会把第二个给她。太阳接近落山时，奶奶会牵小余念到去河边去抓鱼。“在这边，这边有鱼，奶奶这边”小余念当然不知道她一喊鱼全都跑了。奶奶是在农村里长大的女孩，所以不到半个小时，鱼篓里面就装满了鱼，那个时候奶奶就会夸她“我家念念，最棒了，奶奶的眼神不好，还好念念帮奶奶看着”余念的爸爸是名警察，而妈妈是名医生，他们都在城里很少回来，一年只有过节才回家，所以小余念特别期待过生日。余念记得每次爸爸妈妈要回来，奶奶就会比公鸡还早起床，还会特别的给顾念穿上妈妈从城里买的裙子。
    但，她的五岁生日，她的人生彻底地改变了。
    余念妈妈揉了揉她的头“念念，你爸爸要回来了”“是啊，你爸爸可是大忙人呢，听说这次又立了大功，要是你爷爷还在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她们坐在饭桌前，等着爸爸回家。爸爸从来没有给余念过过生日，听奶奶说余念出生的时候爸爸正在抓坏蛋。
    等啊等，终于有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接着五六个穿着警服的人进来了。但都不是爸爸。“请问这里是余谦的家吗？”“是的是的，我们正等着他回来吃饭呢。”“你们是？”“我们是他的同事。”对方出示了警官证。“我儿子呢”奶奶有点慌了。
    “阿姨，请节哀。余谦同志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不幸中弹，抢救无效。我们护送余谦同志，回家。阿姨请节哀。敬礼！”一排警察在站在她们的面前，敬礼，空气似乎冻结了，没有人出一声，六个大男人在她们面前流下了泪，奶奶盯着门口，一动也不动，外面的风呼啸着，雨越来越大似乎想洗刷掉世间一切的颜色。
    余念虽然不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但是妈妈和奶奶突然说不出话还哭了起来，她推了推奶奶“奶奶，发生了什么事了”奶奶已经说不出话了，她闭上了眼睛。余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疯狂地向那几个警察冲去“我爸爸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把我爸爸怎么了！”“小姑娘…你爸爸他是一位英雄，很遗憾他在执行任务中…”“我听不懂…”“小妹妹爸爸他走了”余念紧紧攥着那个警察的衣服，她的声音接近了咆哮。“走了！爸爸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小妹妹你先别…”她突然撒开手冲出门“爸爸。他不要念念了吗？”“叔叔你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吗？你能带我去找他吗？”叔叔，你见到爸爸话，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让爸爸回来吧念念会乖乖的我今天开始都去帮奶奶干活。让他回来吧好不好“余念妈妈走出去抱住了她，余念抱着她不想放开，也不会放开了。”你先进去玩一会儿。我跟叔叔聊一下好不好？“她摇摇头，小脑瓜里又闪过一丝什么”那念念进去了爸爸会不会回来呀？“余念还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妈妈怎么又哭了，是念念不乖嘛。妈妈，如果爸爸不要我们了，我会照顾你的…”“念念你先进去好不好”余念在屋里呆呆的坐着，奶奶进来了抱起她“念念，你爸爸回来了，出去看看他吧。”“爸爸回来啦，那个叔叔是骗我的，爸爸肯定是去给我买礼物了”顾念跑出去，“爸爸…”是回来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妈妈，爸爸是太累了，睡着了吗？”“你爸爸再也不会醒了”一个警察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当时的她并没有看到爸爸的胸口有一个洞，血液已经流干，结成了血痂，洞里面的那颗心脏再也不会跳了。“你们撒谎，你们骗人，爸爸不可能不会醒，你们肯定是骗人的，爸爸只是累了，爸爸不会不要念念，爸爸一定能醒的，对不对？”余念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名警察。“警察同志，谢谢你们了，天色晚了，你们先回去吧。好吗”“需要我们帮助的一定要说”他们又向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
    奶奶和妈妈坐在地上哭，余念也跟着趴在爸爸身上哭，一边哭一边说“爸爸你快醒醒你说什么念念都答应你，爸爸快醒醒好不好。”爸爸并没有回答她，屋子里只有雨声时不时地响起一个雷。
    她记得小时候的她最怕打雷了，这个时候，爸爸就会抱着她告诉她“不怕不怕爸爸在”
    而现在余念抱着爸爸“爸爸打雷了，念念抱着你，这样爸爸就不会怕了，念念再也不怕打雷了，如果有坏蛋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好不好。”那个晚上她抱着爸爸睡着了，上一次抱着爸爸睡觉很久之前了吧？
    “爸爸，晚安，念念会一直等你醒”
    第二天，爸爸被带上了一辆车，余念也在车里，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死死的抓着爸爸的手。车子开往一个地方，一个顾念一生中最讨厌的地方，因为在这里爸爸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顾念下车的时候看见道路两旁全都是穿着警服的叔叔。随后爸爸被抬进了一个盒子，顾念不肯放手，妈妈上来拉开了她，那一瞬间，余念失控了，疯狂的抓住爸爸，大声地咆哮“你们要干嘛，你们要干嘛，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爸爸是我的，不许带走他。”最后妈妈还是把她拉开了，她的眼泪落在了爸爸的脸上，随后盒子就盖上了。很多警察走上来，朝着爸爸鞠躬。将接着他们就盒子推近了一部机器里面，在那之后，爸爸就没有出来过。
    回家的时候余念问奶奶
    “爸爸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家，他不要我了吗？”
    “孩子，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懂得。你的爸爸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但是爸爸他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他是世界上最棒的人。”奶奶揉了揉她的头，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奶奶在那天晚上后好像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像刀划过的伤痕。
    “那你奶奶一定知道有什么办法让爸爸醒来的，对不对？”
    奶奶沉默了很久，很久。
    “孩子，你要好好的读书乖乖的听妈妈和奶奶的话，你爸爸就可能会回来。你答应奶奶一件事情好不好？”“什么事”奶奶睁开眼，四目相对。
    “听奶奶话绝对不要当警察。”
    “奶奶，我如果做到了爸爸是不会我回来啊”
    奶奶摸了摸她的头
    “是啊，如果念念做到了爸爸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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