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侍郎的目光射向许默言,征求意见。
老于世故的长史宋康,立马意识到这支钦差队伍,真正的大佬是这位密碟司小金牌。
只见他双目炯炯,器宇轩昂,主角光环笼罩。
举手投足间,盛气凌人,不怒自威。
左手的拇指始终顶在刀柄上。
“开棺验尸!”
声音里男性荷尔蒙爆棚,非常有磁性,不容得人拒绝。
“大人,万万不可,死者为安啊!”
这时。
一位沐猴而冠的官员跳出来阻止。
他的官服和他的身材非常的不搭。
唰——
一道白芒亮起,斩出一条血线。
只见那官员闷哼了一声,整个人怔住,几秒钟过后,血迹从印堂、鼻尖,下巴处溢出。
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已经凉透了。
快!
非常的快。
没有人看见是谁出的手。
仿佛那一道白芒从天外而来。
再看那小金牌,保持姿势的很好,不曾动弹。
左手的拇指依然顶着刀柄。
只不过脸上那人畜无害的笑,有几分诡异。
“还有谁?”许默言冷冰冰的问道。
这就等于承认是他出的手了。
全场寂然无声。
不仅洛州官员震惊,就连自己人对许默言出手杀人都很震惊。
他们心里明白。
这样的局面,暴跳如雷说狠话,不如杀鸡儆猴,一次性把震撼写在他们的骨髓里。
其实。
大家都是在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线。
没想到用的是生命的代价。
此时的许默言立马想到了《功夫》里冯导在警察局嚣张跋扈摸屁股的名场面,
他现在就差一口痰吐出去了。
“开吧!”
他轻飘飘的说罢,朝吴宜春的棺材拜了拜。
冯天奇和崔怀两个狗腿子,立马领着人将棺材抬了出来。
地上躺着的那名沐猴而冠的官员刚刚出境就领了盒饭,被人抬了出去。
棺材盖儿很快被打开。
许默言探头一看,有些替吴刺史不值。
能看的出来,入殓的时候比较匆忙,身上的衣裳还是居家的时候穿的亵衣,他有理由相信,这绝对不是吴宜春的家人操持的。
现场不见他的家人,也有可能被人控制了。
“他的家人呢?”
许默言一边检查,一边问道。
长史宋濂对这位小金牌恭敬有加,回道:“大人,是这样的,吴大人家眷日前回乡省亲,还未归来。
今日一早,老……下官便差人前往涿州报丧了。”
“嗯!”
许默言轻轻的嗯了一声。
继续问道:“吴刺史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宋康回道:“吴大人喜欢收集文玩字画,还喜欢喝酒。”
一个人,手里有了权力,便会开始惦记自己的爱好,用的心思比给百姓谋福大很多。
这是自古以来的劣根性,无能出其右者。
许默言观察吴刺史的尸体,脸色惨白,嘴角有血渍,腹有胀气。
不符合暴毙的特征。
他想打开吴大人的嘴巴检查一番。
奈何牙关咬的太紧,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爬在另一边的冯天奇领会了许默言的意思,唰就把刀抽了出来。
“许大人,我来!”
“滚一边去,尽捣乱。”
冯天奇骂骂咧咧的又把刀插了回去。
焦禄山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始终站在许默言身侧一米的距离,释放出气机在他的身上布下一层灵气护盾。
同时。
另一道灵识不断的搜索周围存在的潜在危险。
刚才许默言出手杀人只有他看的清楚明白,在别人的地盘,还这么豪横,真不知道是谁给的他勇气。
即便是他四品武夫的修为,也不敢贸然出手。
天大地大,隐士高人数之不尽,鲁莽行事,一旦遭到反噬,性命堪忧。
不过。
他很欣赏这位小金牌的手段。
时间有限,只有这样,才能打通阻碍,拿到想要的结果。
至少目前,众人都很乖。
许默言翘嘴不得,把手移在吴刺史的腹部,在隆起的部分轻轻一按。
嗤!
发出一阵响动。
只见吴刺史的嘴巴被腹部的胀气顶开,气味难闻,围在棺材周围的人全都捂着鼻子嫌弃的撇过了头。
许默言用气机屏住呼吸,探头观察嘴巴内部的详情。
艹!舌头不见了。
许默言立刻回身质问宋康:“舌头呢?”
早在许默言发现嘴角的血迹,想要撬开嘴巴的时候,有人已经显得焦躁不安了。
这个是崔怀的任务,他主要负责盯住在场官员的表情,把有异常的记录下来。
宋康显然没有准备,爬上来近距离观察。
之后,回应道:“下官不知。”
“当真?”
宋康回复:“当地风俗,人死立刻入棺,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许默言重新观察舌头的切口,切口平整,不是咬断的,是利器割下的。
出血不多,是死后为止。
“谁是第一个到现场的。”
这时。
一位身材发福,嘴角有痣的官员站了出来,道:“大人,下官洛州司法参军顾修明,接到刺史府下人禀报,便立刻带人到达现场。
当时,吴大人伏在书案上,手里攥着毛笔,似乎要写什么东西,没有写完,便暴毙而亡了。”
许默言纠正道:“现在说暴毙为时尚早,你作为司法参军,是专业搞破案的,吴大人身上这么多异常,你不会看不见吧?”
这时。
他转身禀报裴侍郎道:“卑职建议将此人革职查办,裴大人意见如何?”
他要照顾裴侍郎的情绪。
裴侍郎笑了笑,心里很认可许默言的做法。
对这个小金牌的好感度急速飙升。
他很懂人情世故。
“就这么办吧,本官会写好奏章,上呈陛下过目。”
说到陛下的时候,双手抱拳,要领京城方向,以示对皇上的尊重。
顾修明此时心如死灰,表情木讷的看着长史宋康。
“宋大人,这……”
宋康沉声道:“没什么好辩解的,拿下。”
话音刚落,两名差人撸着顾修明的胳膊拉离了现场。
许默言补充道:“这人单独关押,任何人不得靠近,本官有话要问。”
接着,继续问道:“谁装的棺?”
“回大人,是卑职带着差人们干的。”
“你是何人?”
“卑职党文翰,司户参军。”他报出名号之后,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吴大人家眷不在,便有司户代劳,老规矩了。”
“那就请当时现场装棺的差人喊来,本官要问话。”
这时。
一差人急匆匆的跑进来,高呼:“大人,不好了!”
宋康怒道:“慌什么,说!何事如此慌张?”
“陆捕头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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