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不幸,这都是命》第一卷 露华春浓·长乐别 第六十二章 偷听人家谈话

    
    一个男子,操着一种下属的语气,极为恭敬地说道:
    “阿姐,依我看,他(她)最近是越来越嚣张了。这照理说,他(她)可算得上是我的属下。可最近我的吩咐他(她)也开始敷衍了。”
    芸娘沉吟了片刻,冷哼一声,接话:
    “他(她)?哼……不过仗着自己有点儿胎里带的鬼把戏,主上能多看他(她)一眼。就越发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男声也是冷哼一声,表示赞同芸娘的话。
    随后,又发问道:
    “阿姐,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门主那边可有什么变动吗?”
    芸娘叹了口气,淡声说道:
    “还是老样子,闭关不出。上次的召唤术,对外宣称身体无恙,但我们都看得出来。门主这次似乎是亏损太大了。估计又要修养一些时日了。前几日主上还叮嘱过我们,门主的消息不可外传。”
    男声低低“哦”了一声,又继续说道:
    “主上也是,为了个女子,这样损耗修为值得吗!”
    芸娘淡漠地回答道:
    “他那样七窍玲珑心的人,做出这等事,自然是值得的。你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哪里懂得。”
    听到芸娘这样说他,男子爽朗地笑了。
    芸娘等到男子笑完,这才继续说道:
    “最近,西南五族那边会有行动。你在那边给我暗中盯紧点儿。”
    “是!”
    男子连忙应下。
    “唉。”
    只听芸娘又叹了口气,不胜疲惫地说道:
    “等过些日子,风头过了,我也要寻个由头离开这里了。整日面对这些个劳神事,真让我头疼。”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
    水凌玉站在门外,左耳朵恨不得塞进门板里去,像一只壁虎一样,老老实实偷听。
    却不料,就在水凌玉贴着门板想要听的更清楚的时候,面前的门板突然“霍”地一声向外敞开。
    水凌玉吓了一跳,躲闪不及,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只得挣扎着站在了原地。
    面前的芸娘身上穿着薄薄的寝衣,一副刚起床的慵懒装扮。
    一头青丝大半散在脑后,脸上也是粉黛不施的干净模样。
    此刻正面目含威,一脸不悦,一双凤眼瞪着水凌玉,似乎要把水凌玉的脑袋瞪个对穿。
    偷听人家谈话?
    恩……?
    糟了!
    水凌玉两眼一黑,只感觉眼前闪动着两个五颜六色的巨大字体:
    死了死了死了!
    回过神来,水凌玉脸色“唰”地惨白如纸。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诚实地把账本双手托着,递到芸娘眼前,低声下次地说道:
    “芸娘,您别误会,我只是来送账本的……”
    芸娘看着水凌玉得表情和神态,一双看的凤眼轻轻向上一挑,似乎是信了她的话。
    点了点头,抬起白皙的手,示意水凌玉进到卧房里去。
    水凌玉低着头,付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
    目光从地上铺的厚厚的地毯,慢慢向上移。
    不大的房间,地面上都铺着脚底下这种叫不出名字的柔软的地毯。
    精致华贵的茶桌矮凳,富丽雕花的大梳妆镜,上好的檀木衣裳架子,微微半敞的大窗,还有纱帐轻垂的大床……
    屋内哪还有什么男子?
    明明就是芸娘自己刚起床了,正在梳妆打扮而已。
    芸娘一直站在门口没动,只在后面安静地观察着水凌玉的反应。
    但水凌玉却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气蹭蹭地往上涌。
    她心底明白,此刻要是不把话题转移开,八成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了。
    于是,水凌玉定了定神。
    淡定自若地走到芸娘的梳妆台前,双手轻轻托起放置在梳妆台上的银色小香炉,一脸欢喜地说道:
    “哈哈,原来竟是这个小东西。”
    说完,豁然转身,向着一脸探究的芸娘大声地笑道:
    “刚才在门外,我就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香气。我自幼学过调香配料,一闻这香味啊,我就在思考这个里面到底混了几味香。正想着呢,芸娘您就把门打开了,可吓了我一跳呢。”
    芸娘一脸探究看着水凌玉,绷紧的脸猛地一松,轻轻地笑了,不着痕迹地问道:
    “那你倒是来说说,我这香,有何说法?”
    水凌玉眼睛轻轻滴眯了眯,思索着回答道:
    “芸娘,您这味香叫做‘冷梅香’。取沉香五两三钱,凝香三两,梅枝香一两,檀香、麝香各一两,银额香七钱,零陵香二钱,芙梓香四钱,龙脑香少许。捣成碎末,置于梅花树下九日……”
    “呵呵,你知道的还不少。”
    没等水凌玉说完,酝酿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
    双手轻轻托起妆台上银色小香炉,一脸温和地说道:
    “这香啊,我用了好几年了。这味道,已经闻惯了。所说这香味我是闻惯了,可是我以前养的猫儿呀,最是讨厌这个香气。你说……”
    说着,芸娘慢条斯理地走到水凌玉身边,毫无防备地拉起了水凌玉的右手,托到了自己的面前。
    像欣赏一方美玉一样滴端详着,赞叹着说道:
    “这养猫啊,还真是件难事呢。这猫毕竟是个畜生,不通人性,性子又极为古怪。虽说得我万千宠爱,但有的时候,做出些让我不顺心的事,我都不知道,是留着呢,还是……”
    水凌玉听了酝酿这句话,心里猛然一凉。
    知道了芸娘这是在指猫骂她。
    水凌玉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异样,只是腆着媚脸陪笑道:
    “芸娘说笑了。您养的猫儿自然都是十分乖巧伶俐。不信呀,你可以找个机会试探下。毕竟是您亲手调教喂养过的,哪里就敢跟您对着干呢?保不齐呀,您一瞪眼睛,它就吓得乖乖滴缩回您那的脚边‘喵喵’叫去了。”
    “哈哈——”
    水凌玉一个马屁拍上去,芸娘很受用。
    只见芸娘听了水凌玉的话,立刻大笑了起来,抚着水凌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伶俐的猫儿。那就听你的,我就再给它个机会。”
    水凌玉被钳制着的右手,终于被芸娘放下了。
    水凌玉自己也终于松开了紧攥着的,满手心是汗的左手,想必自己的后背也早已湿透了。
    心底赫然松了一口气,终于躲过了一劫。
    可是,要怎么办?
    以后要怎么办……
    水凌玉低着头,默默地走回小木屋。
    一进屋,便正巧看见刚起床的颜宝儿正披了件外衣,手举着刀削苹果皮。
    水凌玉走过去,抬手拍了拍颜宝儿的肩,凑到颜宝儿耳边,小声滴说道:
    “把刀拿来。”
    颜宝儿一脸蒙逼,茫然地看着水凌玉:
    “恩?”
    水凌玉连忙指了指自己那一只浩瀚的左胸,无比真实地说道:
    “朝这捅!”
    颜宝儿更是一脸茫然,看了看水凌玉:
    “额……”
    水凌玉瞬间提着嗓音高叫道:
    “我要把心挖出来,拿筷子戳几个窟窿。”
    颜宝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
    水凌玉并没有例会颜宝儿的各种反应,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七巧玲珑心,怎么能陪芸娘玩得转?”
    突然,一直没说话的金琳琳抬起头,迷茫地插嘴问:
    “一会吃什么?酱汁猪心吗?”
    ……
    话说一大早上。
    额,虽然是下午。
    不过,在慕容越的眼里,只要她起床了,就是早上了。
    而且不是她起床晚了,是别人都起来早了。
    慕容越同学很“早”就梳洗打扮,着便衣出门。
    其实,相处了这么久,银狐们都知道慕容越的生活习性。
    没有大事,她才懒得梳洗打扮。
    如此反常定然是——
    跟那匹通灵识路,并且聪明认主的黄鬃马……额,的主人——凌某人出去吃饭。
    此处引用一句慕容越的话:
    “既然有人请吃饭,自然要约到两天以后,一定要饿足两天再去吃。就不信我吃不死他!”
    于是,深情地注视着着饥寒交迫目光幽蓝的慕容越,精神萎靡走路打晃地步出醉红楼后门。
    颜宝儿和水凌玉立刻双手画十字,无比虔诚滴异口同声:
    “We have the father in heaven.People are willing to respect the father of the saint known as.Father of the country is willing to come.Father of the original bank"s will on the ground.As the sky line……”
    同时,金林林站在一边,同声传译: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其实,他们想说的是Give us this day our daily bread。
    ……
    嘴上恶狠狠的说要把凌公子吃破产的那位家伙,事实上却并没那么卑鄙无耻。
    金琳琳说道:“完政板越独,艘公主皓,爱吃醋的凤凰。嗯,不坑人的。”
    到了香满楼,却很矜持地点了很少的几样炒菜,自然也都是“香满楼”的普通菜系。
    没办法。
    我们慕大小姐在食物方面不喜欢探索从未吃过的食物。
    于是,鸡,鱼,肘子,狗肉,羊肉,牛肉这些变成了主打。
    至于店小二殷勤地给她推荐什么蛤蟆肉,这个皮,那个瓤,这个舌,那个眼,全都被赤裸裸地其无视了。
    店小二一声吆喝,菜上齐了。
    慕容越伏案大开吃戒的时候,对面坐着的凌某人只是风轻云淡地小声叫了一壶叫“醉娘”的酒,一杯一杯地慢慢喝了起来。
    坐于“香满楼”设于三楼的幽静雅间。
    美色当前,美食当前,美酒当前。
    临窗,吹风,看景,喝酒。
    是一种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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