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不幸,这都是命》第一卷 露华春浓·长乐别 第六十八章 小心!有追兵

    
    让大家都在醉红楼门前列队站好,浩浩荡荡地出来给西南蛮子举办欢送会。
    细看醉红楼门口站了个人山人海。
    无论是做台姑娘,梳洗丫鬟,洒扫丫头,乐坊师傅,洗衣娘,就连粗使婆子都拉来凑了数。
    男的那边不论是守卫龟奴,挑水的打柴的,送菜的喂猪的。
    就连负责醉红楼厕所茅坑清理工作的驼子老头都到位了。
    再看场面,无论是醉红楼门前鸣响礼炮,还是身后齐刷刷一排宫廷礼乐演奏队。
    都彰显着醉红楼上下对西南赤迦大王的无限尊敬和爱戴之情。
    尤其慕容越安排的三位专业号丧妇女,抱着大王大腿痛哭流涕誓死不让其走的场面令人十分动容,感人地渲染了依依惜别的场景。
    而当时,在最后一排被组织起来的丫鬟合唱队整齐划一的歌声更是添色不少。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吹拂柳,笑看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已然半零落。一壶浊酒,难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只见金林林穿着深色衣裙,面色沉静,手持一根银筷子,煞有介事地站在一个凳子上,面对着合唱队自我陶醉地指挥着。
    再看今日的男一号,西南蛮子。
    整体状况,从精神状态到身体形态各方面都明显比昨天老实了许多。
    再加上昨夜体力活动过度,精神不济更显乖巧可人。
    临上轿前,西南蛮子轻轻滴倚着轿门,眯着一双小巧的眼睛,很意味深场地回头遥遥地看了人群里的慕容越几眼。
    而被他看着的,人群里的慕容越则是一副‘愿君好走’的表情,抬手扯了个丝帕,对着他摇了摇欢送其离开。
    西南蛮子点头微笑,被侍卫们服侍着上了马车。
    等到西南蛮子在马车的轿厢里坐稳了,马车边的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悄悄掀开小窗帘,对着里面的西南蛮子的耳朵传了几句话。
    西南蛮子听完,面部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轻轻闭了下眼睛,沉思了片刻,招呼侍卫凑过来小声吩咐道:
    “那就照他说的办。对了,南姬到了没?到了的话,你们留下来就要听她的吩咐。见她如见我!知道吗!”
    侍卫神色镇中地听完,立刻站好行礼,恭敬答道:
    “是,大王。”
    随后装作安静地放下窗帘,扶这腰上挎着的长刀立在马车边上不再发话。
    眼看着西南蛮子的马车慢慢驶懂,向着城门的方向缓缓驶去。
    却不知,早有一小堆西南人士乔装打扮了,化整为零散落在了京城的各个角落。
    不过,经西南蛮子在此闹事一次,芸娘对水凌玉的试探也圆满结束。
    似乎只是刮了那一夜的冷风,天已经转入深秋了。
    无论是大街上的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是出入醉红楼的高官贵胄或是平民宾客,都不约而同地已裹上了厚重的大衣。
    这些厚重繁复的衣服,遮住了姑娘们裸露在外酥胸脖颈,一层一层地穿在身上,彰显着越国京城的天气真的冷了。
    月色昏暗的夜晚。
    阴冷的寒风在大街上纵横肆虐,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刻。
    大街上已经看不见行人在行走了。
    这个时刻,京城里的人们都已经缩进了暖和的锦被之中,温暖地坠入梦乡了。
    天上的月亮孤独地悬挂在天上,周围笼罩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看样子,明日定然还是个大风天。
    模糊的月色之下,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在睡梦之中。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城中有依稀的犬吠遥遥传来。
    京城北门,守门的驼背老头老早地点上了一盏灯笼,又把灯笼罩上了防风罩。
    这才小心滴放置在城门的角门处。
    橘黄色的灯光映照的老人布满皱纹的老脸,更显蜡黄。
    一阵冷风吹来,老人迎着风的瘦弱身子打了个激灵,搓了搓满是皱纹的干枯老手。
    抚上了面前的灯笼防风罩,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老人舒爽地叹了口气。
    这才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发黑发硬的旧大衣。
    这样的天气,到了晚上还起了风。
    这乍一出来,还真冷啊。
    这上头给发的守城士兵的军装,到了这样的冷天气还真顶不上什么事呢。
    一会啊,回到城门边的小屋里回去,再喝两盅烧酒暖暖这把老骨头才好啊。
    伸着脖子,向着城门里面长长的,空荡荡的街道上望去。
    幽深的街道铺着大块的青石砖,此时被月光照得铮亮。
    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关门打烊,一眼望去清冷又安静。
    都这个时辰了,这么冷的天,大概不会有人出城了吧?
    守门的老头放心地缩了缩脖子,佝偻着瘦弱的身子,过劲了旧大衣。
    哼着不知名的乡间小曲,转身迈着蹒跚的脚步,费力地拉开守门小房间的破旧木门,一闪身,就钻了进去。
    大冷的天,赶紧给自己烫一壶烧酒,喝了好早些睡觉。
    老人整了整木板床上破旧的被褥,伸手去拿床头上放着的酒壶。
    突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在清冷的街道上破空传来。
    老人站起身,一脸疑惑的表情。
    侧头向着小屋的小木窗上看去。
    这城北门与东西两门相比,一向少有车辆人马来往。
    平日里都不曾经放置太多守门士兵,只有他一个老头子在这里守着,也一向是一个闲职的差事。
    今天,这是怎么了?
    透过小窗看去,此时停在城门口的,正是一辆规制简朴的寻常马车,车轮上也没有族徽标志。
    并不是什么京城高官大户的马车,倒像是城中商贩略微有钱人家使用的。
    驼背老头歪着身子,过着破旧的大衣从小门里不情不愿地挤出来。
    清了清嗓子,照章行事,询问来人。
    马车边上,一个一身布衣的管家打扮的年轻男子一脸焦急地上前作揖,皱着眉头,语气亟不可待说道:
    “这位官爷,我家小姐突然生了癔病,要赶着紧儿出城去北山找大仙,再晚怕是来不及了啊。”
    驼背老头正了正神色,提着灯笼,蹒跚着脚步走过来。
    公事公办地道了一声:
    “得罪。”
    轻巧地挑起了马车的门帘,伸了灯笼进去照了照。
    灯光昏暗的马车里,设施极其简陋。
    温热的车厢有些发闷,明显是笼着小炉。
    其间,有着一股淡淡的熏香气息,显然是女子身上特有的。
    一床粗布幅面的被子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女子向车厢里一侧躺着,一张白皙的小脸埋在枕头上,在守城老头的角度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
    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老头放下帘子,拿着灯笼抬手示意管家,准行。
    年轻的管家高兴地道谢,向身后的侍卫们一招手,侍卫连忙递过来一个钱袋。
    管家从钱袋里稀里哗啦地倒出一把碎银子递给守门老头。
    守门一见银子,立刻老脸上堆满了笑意,殷勤地说道:
    “抓紧给小姐瞧病吧,还在乎这些虚礼做什么。来来来,我这就给你们开门……”
    说着,把碎银子放进贴身的衣袋里。
    迈着蹒跚的脚步转身,打开了城门的门栓。
    年轻的管家连声道谢,赶忙招呼着身后的车夫和护卫们赶紧启程。
    马车缓缓驶动,渐渐驶离了城门。
    守门老头这才继续回到房里,烫酒准备休息。
    就在这辆规制简单的马车疾驶出城的一刻,车厢里躺着的那位“小姐”便立刻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坐了起来。
    再看上去,这哪里还是个姑娘,明明是个精壮的年轻男子。
    男子曲起腿,抬手整理自己散乱的长发,利落地在头顶绾上发髻。
    男子一身暗色贴身的衣裳,简单利落。
    两把精细的短刀倒插在靴子里,此刻正双眼清明地透过夜风撩起的窗帘,紧张地看着马车外的动向。
    车行数里,骤然停了。
    坐在车辕边上的管家连忙回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此地已经远离了城外的官道,身边,便是一片树林。
    然而此时,除了晚风拂动的树叶娑娑之声,再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抬手在马车门板上敲了三下。
    马车之上,应声跳下精瘦的暗衣男子,对着车辕上的管家一个抱拳,随即飞身上树。
    几个翻身踢踏只见,越过了几个树梢,飞檐走壁之功夫大展,向远处疾驶而去。
    却在这一刻,一阵利箭破空之声急速袭来。
    官家一个发愣躲闪不及,当胸被死死射了一箭。
    慕容越说道:“精彩看权纹,薇心公主皓,爱吃醋的凤凰。就是这个了。”
    只见管家双眼怒目圆睁,临死之前抚上胸口的箭稍,一口热血喷薄而出,大喝出声:
    “小心!有追兵……”
    话未说完,人已被翻飞而至的黑影一掌劈死,身子僵硬地栽倒在地。
    就在这瞬间,四周呼啦啦围上来三四个赤膊的西南人士。
    领头的西南人打了个奇异的手势,指着一个方向,三个手下齐齐点头,箭一样冲了出去。
    不一会,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震响整个深林,久久不曾平息。
    随后,三个手下急速赶回来,向着首领报道:
    “已截。”
    领头的一点头一摆手,四人快速离开了现场,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只有那夜空中模糊的月影,笼罩着巨大的光圈,悬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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