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轻羽飞扬篇九(81)高中联赛,开始!
“……”
绫乃呆呆的看着柯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是,只有楚月能看到,在绫乃身上仿佛冒出了黑色的气息,那原本清澈的眼眸变得空洞无光……
“柯妮!你在哪儿呢?”这时,腓特烈女高有人在叫柯妮。
听到声音之后的柯妮又看了楚月一眼,然后就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
“再见了。”柯妮背对着楚月和绫乃说。
楚月也回过头,却正好看到了在另一边偷看的英玲奈和渚。
看来,绫乃的黑化不可避免了呢。
楚月也难以想象,这样渴望母爱,天真可爱的孩子,竟然会有那样不负责任的母亲,和这样一个言行带刺,不可一世的妹妹。
虽然楚月可以帮助绫乃解除黑化,重新以乐观的姿态面对生活。但是……这对绫乃来说,真的好吗?以德报怨,原谅这个母亲和妹妹,真的好吗?
楚月默默的朝着英玲奈和渚走去。
英玲奈和渚看到楚月走过来,马上一起开口:“怎么样了?”
但是,楚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从两个人身边走了过去。
英玲奈和渚面面相觑,却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问绫乃。
就这样,腓特烈女高的学生们乘坐的好几辆大巴都开走以后,北小町的羽毛球部也乘坐来时的大巴,准备回去了。
大巴很大,乘坐的人很少。而且在这次合宿中大家都知道了楚月是女生,所以回去的车上,大家坐的位置有些变化。
英玲奈还是和绫乃相邻而坐,但是楚月却一个人坐在了两人的前面。
车行驶了一会儿,很多人因为没有睡好而在车上睡着了。
而英玲奈也终于忍不住问绫乃:“绫乃,那个柯妮,和阿姨是什么关系?”
绫乃已经完全黑化了,用可怕的表情回答了英玲奈。只不过有些答非所问:
“我已经……不需要妈妈了。”
英玲奈顿时愣住了。
看到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绫乃,英玲奈开始有些害怕,甚至不敢再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愣了一会儿之后,英玲奈敲了敲前面楚月的座位。
楚月转过头问:“怎么?”
“怎么回事?”英玲奈问楚月。
“……”楚月想了想,然后说:“我说绫乃她黑化了,你也听不懂吧?”
“黑化?你说什么啊?”英玲奈果然听不懂。
楚月耸耸肩,然后说:“如果,英玲奈你能更加关心一下绫乃,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呢。”
“哈?”英玲奈又奇怪又有些生气:“你的意思是怪我?”
“不能否认你有一定的责任。”楚月看了看绫乃,然后又说:“那个时候,绫乃和柯妮打比赛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楚月的话让英玲奈一愣。
的确,昨天打比赛的时候,英玲奈一心只想着让楚月和绫乃赢,一直在给两人加油。现在回想一下,那个时候绫乃的情况就不对劲了,但是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这一次,英玲奈也不说话了。
英玲奈沉默之后,楚月也陷入了思考:
那么,我现在又能为绫乃做些什么呢?
因为每个人的家庭住址不同,所以大巴车最后停在了学校门口。大家在学校门口告别,然后各自回去各自家里。
英玲奈和绫乃是邻居,所以两人结伴而行回家。不过这一次,楚月又跟了上去。
因为现在知道楚月也是女生了,所以英玲奈也没有理由阻止楚月了。更何况,楚月的话还让英玲奈觉得自己心里有愧……
于是,楚月就一直跟着绫乃和英玲奈,来到了绫乃的家门口。
看着绫乃家门口外面的牌子,楚月有些惊讶。绫乃家竟然是一个古老的点心店。这让楚月想起了曾经某个校园偶像的家。
英玲奈回旁边的自己家去了,而楚月则跟着绫乃走进了绫乃家。
“我回来了。”绫乃说着,脱掉了鞋子,“今天,我朋友来了。”
“绫乃小姐,欢迎回来。”一个穿着朴素的和服的女人向绫乃欠身说。
“哇,有种大小姐的感觉呢。”楚月笑着说。
“只是家里人有些太死板了。”绫乃说,“要去我房间吗?”
“先去见一见你的家人吧?”楚月说,“他们在家吗?”
“嗯。”绫乃点点头,对来迎接的女人说:“佐藤阿姨你带她去吧,我回房间去了。”
“那个,让客人一个人去,不太好吧?”这个穿着和服的佐藤阿姨说。
绫乃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回答佐藤阿姨,直接去自己房间了。
“那个,没关系的。”楚月说,“我是擅自前来的,可能绫乃也觉得我比较麻烦吧。”
“那,我带您去见绫乃小姐的爷爷和奶奶吧。”佐藤阿姨回答。
果然,绫乃的父亲不在啊。
楚月查找过有千夏的资料,所以知道有千夏在绫乃小时候和绫乃的父亲离婚了。之后绫乃就一直跟着妈妈一起生活。现在想一想,绫乃的父亲大概也是因为受不了有千夏的性格所以才离婚的吧……
绫乃家不仅店是一个古老的店,房子也能明显看得出岁月的痕迹。佐藤阿姨带着楚月绕着房子走了一大圈,来到了店铺背面的客厅。
打开客厅的门,终于看到了绫乃的爷爷和奶奶。
“我是绫乃的奶奶埼桃。”
“我是绫乃的爷爷摩沙西。”
两个正坐在垫子上的小老奶奶和小老头对楚月说。
“总觉得……来到了不得了的地方啊。”楚月挠挠头说。
奶奶说:“哪里,您是绫乃的朋友吧?真少见啊。”
爷爷说:“绫乃这孩子,很长时间没有带朋友来家里了呢。今天,我们很高兴哦。”
楚月心里说:带其他人来的话,会很有压力吧……
楚月刚刚走进房间,就看到了客厅一角放着一个展览柜,里面全是奖杯奖牌。
“失礼了,我可以看看吗?”楚月问。
“当然。”
楚月来到展览柜面前,果然所有的奖牌奖杯上都写着“神藤有千夏”的名字。真是了不得的荣耀啊,全国羽毛球十连霸。
“孩子她妈也是羽毛球狂人。”奶奶说,“一直到结婚以后,也没有放弃羽毛球……”
“其实,绫乃已经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了。”楚月说,“最近,好像绫乃的母亲说是要回来?”
“嗯。”爷爷点头说,“给我们寄了信说要回来,但是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时候来呢。”
“信?”楚月说,“那个,在信里有没有问关于绫乃的事情?”
爷爷看向奶奶:“好像是没有吧?”
“没有呢,老头子。”奶奶回答,“有千夏她在信里一直都没有提到过小绫乃。”
“……”楚月沉默了。
和二老聊了一会儿之后,楚月更加了解有千夏了。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但是因为她有着这样的荣耀,谁又能指出她的错误呢?
苦了小绫乃了啊。
从客厅出来以后,楚月又在佐藤阿姨的带领下来到了绫乃的房间。
绫乃似乎也很累了,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一边的小腿都没放在床上。
佐藤阿姨认为让客人看到这样子有些失礼,想要过去叫醒绫乃,但是却被楚月拦住了。
楚月低声说:“没关系,我等等就好。”
佐藤阿姨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楚月走进到绫乃身边,为绫乃盖上了她放在另一边的外套,然后坐在旁边等待。
没一会儿,绫乃就醒了。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服,也发现了楚月。
楚月依旧是微笑着看着绫乃。
“唔……”绫乃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衣服放在一边说,“谢谢。”
然后,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楚月先开口问:“绫乃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绫乃邪笑了一下,“是呢,如果这也算是打算的话……”
“嗯?”
绫乃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伸了个懒腰:“如果可以的话……下次见到妈妈,就由我来抛弃妈妈吧。”
“这样啊。”楚月说,“是报复吗?”
“没错,是报复。”绫乃说。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楚月才说:“做得到吗?”
“不会那么容易的,但是……”绫乃说,“这样才有挑战性。”
“那么,让我来帮助你吧。”楚月也站了起来。
“你?”绫乃看着楚月。
“嘛,我虽然技术不太好。”楚月说着,伸出自己的肱二头肌:“但是身体可是一级棒的哦。”
“也对呢。”绫乃说,“那么,你来陪我练习吧。”
“好啊~”楚月点头。
两人就一起出了门,来到了最近的羽毛球场。这里,是绫乃小时候最常有千夏一起练习的地方。
如今,场地除了变旧了一些,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可惜物是人非……
绫乃:“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楚月:“放马过来!”
……
北小町羽毛球部的人发现,自从合宿回来之后,楚月和绫乃的关系就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月恢复了女生的身份,现在的每次练习,都是楚月和绫乃两人进行的。
不仅如此,楚月的技术也开始随着和绫乃的练习开始飞一般的提升。从一开始完全被绫乃虐,到现在已经可以凭借身体优势和绫乃打成个大概的平手了。
用健太郎的话说,就是:“我果然没有看错!楚月果然是个天才!”
随着时间的过去,全国高等学校综合体育大会,女子羽毛球赛,神奈川预选赛,就快要开始了。这是开学以来的第一个大型赛事。
北小町的羽毛球部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在开放报名的第一天,就全员报名了。不过,因为人数和平时练习的关系,大家都报名的是单打,没有人报名双打。
报名后没几天,美也子老师就把楚月和泉理子叫到了办公室。然后拿出一件运动连衣裙比在楚月身前说:“呀!太可爱了!”
“那个,这个是?”楚月问。
“是新队服哦。”美也子老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一边继续在楚月身前比着一边说:“果然还是有真人模特才能看出好坏啊。”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为什么是我?”楚月有些尴尬。
“因为,小楚月明明这么可爱,练习的时候却总是穿着男式运动服啊!”美也子老师说,“楚月可是女孩子哦!女孩子就是可爱的衣服才行啊!”
楚月扶额:“所以我才不想让你们知道我的性别啊……”
“楚月难道不喜欢吗,新队服?”理子问楚月。
“我是觉得什么衣服都可以,穿着舒服就好。”楚月回答。
“这件怎么样呢?”美也子又换了一件衣服在楚月身前,“再不定下来的话,就要赶不上预选赛了。”
“那个……裙子,会不会有点短?”理子问。
在另一边拿着一本运动服杂志在看的健太郎忽然插嘴说:“太短的话,会影响注意力集中的。像现在这样的设计就……”
“直男审美啊你!”美也子老师直接打断健太郎。
“直男?!”
“不行,你根本不懂。”美也子老师像是演讲一样声情并茂的说,“女孩子只要穿上可爱的衣服情绪就会高涨,这和穿上新衣服去约会是一个道理!衣服就是女孩子的命啊!”
虽然美也子老师看起来很兴奋,但是楚月却嗖的一下跑到门口,然后说:“这样的话,我去叫英玲奈过来吧。她对时尚和设计很擅长的,再见!”
说完,楚月就溜掉了。
“等等,英玲奈她又不是队员,不用穿队服的啊!楚月你给我回来!”美也子老师虽然叫的声音大,但是还是阻止不了楚月一溜烟跑没影。
又过了几天,预选赛的比赛表就出来了。在女生更衣室里,悠和空就聊着比赛对手的事情。
因为高二的前辈去年就参加过一次这个比赛,所以对很多参赛选手比较熟悉。说了不少楚月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楚月看了看自己的对手,没几个认识的。而且这个比赛表分配的很好,在八强之前,都遇不到同样是北小町的人。
但是……楚月看向泉理子。她的表情似乎不太好,估计对手是个难缠的人吧。
理子前辈技术不算顶尖,但也还不错。她似乎更擅长配合被人,但可惜北小町队伍里没有双打组合。
果然,除了楚月以外,空也注意到了理子的表情不太对劲,看了看对战表后说:“理子,首战就遇到逗子综合高中的石泽吗?”
楚月看了看,理子的第一个对手:石泽望。
“很厉害的人吗?”楚月问。
“去年的前四。”理子说,“而且,初中我们就开始一起打球了。”
“那,理子前辈去年呢?”绫乃忽然插嘴问。
“……”停顿了一下,理子还是说到:“在第三轮输掉了。”
“那还真是前路堪忧啊。”绫乃说完,就走出了更衣室。
绫乃走了之后,理子才苦笑了一下说:“最后一次了,运气还真是不好呢。”
理子是三年级了,所以才说“最后一次”。
“很害怕吧,一定。”楚月也换好了衣服,站起来说。
“诶?”理子有些惊讶的看着楚月。
楚月走到理子面前,拍了拍理子的肩膀:“但是,只要不留遗憾,就够了。”
说完,楚月也离开了。
然后,终于,到了预选赛开始的一天。
神奈川的县预选赛在县里最大的体育馆里举办。一大早,北小町的几个人就一起来到了场馆门前。
这里已经有许多学校来了。有的学校人多,有的学校人少。不过有各个学校的校服都不一样,所以还是很好区分的。
在这里,楚月也看到了两个熟人:曾经来北小町踢馆的粉毛双马尾芹谷薰子,和茶发羊角辫笹下美希,楚月记得,她们是港南高校的。
不过,这两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北小町一行人。倒是避免了很多麻烦。
场馆开放之后,学生统一进场。作为教练的健太郎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说到:
“从今年8月份开始,是今全国高中联赛的预选赛阶段。对三年级来说,也是最后一个夏天。”
“我只送你们一句话:开开心心的打吧!”
大家一起回答到:“是!”
就在这个时候,美也子老师带着一头还没有梳过的头发和疲倦的脸说:“我说啊,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家都一副奇怪的表情,美也子老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是新队服啊!新队服!”
“订的货到快比赛了才送到,而且还出了问题没有绣校名,全是我昨天晚上自己绣上去的啊!”
怪不得头发也没有梳,而且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不会是那个……短裙子吧?”楚月汗。
“放心吧,我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啦。”美也子老师说,“怎么可能让女孩子走光呢,所以是短裤!”
大家都换上队服以后,美也子老师也终于把疲劳都忘记了。
“好像,有点害羞啊。”渚说。
“没事没事!可爱就好!嗯嗯!”美也子老师激动。
虽然场馆很大,球场很多,但是因为参赛人数众多,所以一个空余的球场都没有。
北小町这边,第一个上场的有荒垣渚、泉理子、羽咲绫乃三人。
渚和绫乃不需要担心,所以楚月看向了理子的对手。不过看了之后楚月注意到,在比赛开始之前,石泽望那边的的教练一直在和石泽望说些什么,一直到比赛裁判说明准备开始,两人的谈话才结束了。
“我说,那个教练和队员说话是不是太多了?”楚月问健太郎。
听到楚月的话,健太郎也看向石泽望的教练,然后说:“哦?是他啊。”
“你熟人?”楚月问。
“嗯,毕竟都是这一行的。”健太郎说。
“……”楚月看了看石泽望,又看了看泉理子,然后摇了摇头。
两边的状态差太多,理子赢的机会不大。
果不其然,尽管中途休息的时候,健太郎上前告诉理子不要被带进对方的节奏里,理子最后还是输掉了。
而输掉之后,理子就一个人走出了场馆。
楚月有些不放心,想要跟着理子出去看看情况,却听到健太郎说:“楚月,你的比赛快要开始了,快点准备!”
“……”楚月正犹豫着,然后就看到同样的打完比赛的渚跟着理子跑了出去。
看来不用我多操心了。这么想着,楚月背起包,从观众席走向场内。
楚月这边刚刚走上场,就看到绫乃朝着自己迎面走来。
“结束了?”楚月问。
“嗯。”绫乃点点头。
“真快呢。”楚月说。
“太简单了。”绫乃耸耸肩。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擦肩而过。
楚月去了自己的场地,准备开始比赛。
绫乃没有回去观众席的北小町的位置,而是直接走了出去,准备去外面休息休息。
但是,绫乃在楼道里的时候,就遇到了粉毛双马尾:芹谷薰子。
“熏子?”绫乃看到熏子后说。
“状态如何啊?”熏子依旧是一副高傲的姿态,“嘛,反正不论如何你都赢不过我。”
“嗯……”这一次,绫乃似乎并不是很在意熏子的嘲讽,而是说:“和熏子对战之前,我本想好好热身一下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绫乃之前的对手,都没能绫乃热身。
“待会见。”绫乃说完,就准备继续走了。
不过,刚刚走了几步,绫乃就被熏子叫住了。
“羽咲同学。”熏子看到绫乃转过身,便把一块儿手帕扔给了绫乃。
绫乃看着手帕,不明白熏子是什么意思。
“输球以后,总要有东西擦眼泪吧。”熏子继续嘲讽着绫乃:“还是说,你要擦的是鼻涕呢?”
绫乃看着这块儿手帕,回想起曾经被熏子打败的事情,也回想起之前楚月对自己说过的话。
绫乃忽然笑了。
“我已经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绫乃拿着手帕,然后用黑化了的微笑说:“为了把熏子虐的落花流水,我现在心里可是小鹿乱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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