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之城》53.摘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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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外楼在整个大宋都十分出名，他的老板似乎就姓楼，在全国有上百家分店。他们楼的特色就是喜欢文人，只要文人来他们店用餐，若是留下墨宝字画，或是诗词歌赋之类的作品，只要得到掌柜认可，就可以享受免单。
    以前楼外楼就有三层，每年科举，楼外楼就是这些文人才子聚集地，如果考生来了京城，却没有去楼外楼见识，说出去都是一件丢人的事。
    这些文人聚在一起免不了就要斗文一番，听说还会选出每年的魁首，送给令牌，三年内可以在楼外楼及分店免费用餐。而至尊令就是享受终身免单。
    可能是嫌弃楼外楼地方太小，两年前又在皇城东北方买了一块地，建了一座六层高的酒楼。
    这个时代，房屋有三层高就很不容易的，一般超过四层的都是寺院里存放佛教舍利子的佛塔。再加上这个时代层高很高，一层抵得上后世的两层楼，所以这有六层高的酒楼，确实配得上他的名字。
    这楼自建立之初就定下了他的规矩，一楼和以前楼外楼一样，只要有作品就可以享受免费，而想要去二楼以上就必须得闯关了。
    所谓闯关，就是每层楼都有守关之人出难题，若是能够解决难题就可以上一层楼。而守关人不同，难题也不同，据说有考诗词歌赋的，还有考琴棋书画的，甚至还有考武学，赌博，跳舞，唱歌的。
    今年的新科状元云随心，正是悦王妃的亲弟弟，也是京城十大才子之一。据他所言，他是和孙清澈、江逐流以及他的同窗也是新科探花何继业一起去的。这几个人可以算是大宋最顶尖的人才了，他们也只勉强上到了四楼。
    如今他们抛出如此大的诱惑，先不说这秦零遗书有多少人觊觎，就单说这个尘世珠，据说将它带在身上，周围的灰尘都会自动离他三步开外。若是将尘世珠放在水中浸泡五个时辰，这水就能解百毒。还有一种说法是将尘世珠吃下，死人都能救活。
    如此大的诱惑，闯关之人络绎不绝，可到目前为止只有到四楼的客人。
    因此皇帝就想探一探这摘星楼的底。
    其实相处久了，冰释就知道当今的皇帝赵彦有些江湖豪侠情节。平常无事的时候，他也会找人来给他说说江湖趣闻。如今江湖有多少门派，以及门派之间的关联。还有江湖高手排行榜，甚至那些高手的性情之类的他都比较感兴趣。因此冰释也知道了如今年轻一辈的高手并列排第二的就是展皓和晴风。而排名第一的是曾经的武林盟主，如今已经失踪多年，也有人传言他其实已经死了。
    第二天皇帝就微服带着冰释和沈图二人就想去摘星楼探一探。冰释有些无奈，皇帝武功不错，但不是江湖人，功夫与江湖人比起来真心难说。文方面也许有治世之才，但是诗词歌赋就没看见他有什么突出的成就，沈图完全就是一武人。若是这第一关都过不了，皇帝的面子往哪搁。
    想着冰释就劝道：“公子，所谓隔行如隔山，我们算是走的武道一途，这个摘星楼甚是文雅，估计也是为文人所建，我们又何必凑这个热闹。”这自古就文武不对盘，文官与武官就互相看不顺眼。武官嫌弃文官酸腐，文官嫌武官粗俗。
    赵彦不认可道：“我虽然早期在军旅，如今也算半个文人，再说了，经世治国文武不可缺，你切莫瞧不起武人。”
    冰释无语，她可没有瞧不起武人的意思。如今已经到了摘星楼门前，自然不可能轻易返回。
    而这摘星楼是仿照宝塔的方式建造，因此是一栋六角形的建筑，而正门高大宽阔，每层楼的六面都是建成了极大的露天阳台式的大窗，二楼，三楼都隐约可以看见有人坐在窗前饮酒。四楼以上的窗户就只看得见飘渺的窗帘随风摇曳，想必还无人到达哪里。
    从这楼前人群的数量可以看出这里门庭若市，且多是穿儒袍的书生。
    赵彦打开手中的折扇，就要进去。正这时，有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黄公子，您也到这摘星楼吃饭啊。”
    冰释回头，居然是身穿便服的包大人与展皓。
    包大人留着三缕胡须，这是这个时代中年文人的象征，因此他也习惯时不时捋一捋。
    冰释看见展皓也相当惊讶，如今展母昏迷，包大人一向体恤，怎么这个时候找他出来。难道这摘星楼确有不妥，包大人知道皇帝要来，特意前来看着些。
    赵彦似乎并不是很意外，只是道包兄既然也来了，我们就一起去探探吧。说着就踏进了摘星楼。
    一进大门，冰释就感觉到了这楼的气势。一楼大厅与二楼是相通的，显得大厅特别的宽阔。从一楼就可以看见二楼的围栏形成了一个环形天花板。只由几根梁柱支撑。坐在二楼围栏边可以俯视一楼的情形。
    一楼大厅正中央有个高高的圆台，冰释进门就正好看见有一女子从二楼一跃而下，如九天飞仙般踏入圆台翩翩起舞。二楼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有个突出的圆台，圆台三面垂着薄纱，只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三个曼妙的女子，一抚琴，一吹箫，另一个抱着琵琶演奏着美妙的乐曲。
    舞台的四周摆放着许多八仙桌，上面几乎做满了客人。这些八仙桌摆放并不密集，相反，桌子之间都有梁柱纱幕隔开，只是对着舞台这面没有纱幕，应该是方便欣赏舞蹈。而梁柱上却有许多对联，纱幕上隐约可以看见水墨画，一楼的露天窗的窗帘有的放了下来，也可以看见这窗帘分明是用字画做成的。
    看见几人气质不凡，一个穿着书生袍，有着娃娃脸的小二跑过来热情道：“几位客官，是想在一楼用餐，还是要上二楼享受文武宴。”
    赵彦看着这书生模样的人问道：“你是学生吗？”
    店小二微笑着回答道“学生是这间楼的店小二，也是太学院的学生。”
    “即是学生为何不安心读书，反而要来做店小二。”能进太学院可都不是一般的学生，有些即便有钱也进不去。
    “在下认为学习的方式有很多，闭关苦读是一种学，在这尘世体验也是一种学，而且学的东西比在书院学的要多很多。”那小二不卑不亢，一直面带微笑的回答着问题。
    冰释听后也不禁多看了这店小二两眼，这个时代的书生能有这种觉悟的不多。
    赵彦皱眉，似乎不是很认同，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你们的文武宴可是有什么特色。”
    这小二机灵的引着几人从楼梯上二楼，边走边介绍这所谓的文武宴。
    说穿了就是闯关，客人可以选择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对联，武学，军事，赌博等。如果一个人闯过关，最多只能带一个同伴，冰释一行五人，所以每次都必须有三人闯关，方算通过。每层楼都设有不同的奖品，所以即便不能到最高层，也不是全无收获，当然你若是一关没过，就只能待在一楼了。
    上了这二楼用餐的多半是接受了挑战，但没有闯过关，不过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的。
    这小二带领五人上了二楼，并没有留在厅中而是直接将人带入一处名叫期望阁的包间。
    这小二到了包间就对里一处屏风道：“楼掌柜，今天有五人要享受文武宴。”
    这屏风上绘着四君子，就冰释看着分外不起眼，反而包大人看见这屏风居然和皇上交换了一个眼神。
    展皓就走到冰释身边小声给他解释道这屏风是丹青王赵佶的作品。冰释才恍然大悟，这位原本有做皇帝命的王爷，虽然皇帝没有做成，但是他的才名却流传后世，他的绘画作品可以说一画万金也不为过。
    这楼掌柜从屏风后徐徐走出，不是一幅圆滑的掌柜样，反而是一个长相相当俊美的贵公子。
    他一袭紫色长衫，用同色金丝绣文带扎着，黑发束起用头发镶碧鎏金冠固定，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贵气。你很难把他和掌柜这种职业联系在一起，他应该站立朝堂，或是住在公侯府中。
    楼掌柜看见赵彦五人，就对赵彦行了一个文人的拱手礼道：“很高兴今天能见过几位公子，公子这边请。”然后将几人引入屏风后，呈几字形的三张桌案后，将赵彦引入主位，他在右手旁作陪，并亲自为赵彦到酒。冰释和沈图就坐在右边的桌案前，包大人和展皓就入坐左手边。有两位婢女为冰释几人斟酒。
    皇帝怎能吃外食，冰释当下就有股冲动检查一下酒杯，还好赵彦并没有拿起酒杯。只是道：“不知这文武宴怎么个开始法。”
    他看赵彦不喝，也不以为意。直白道：“这文武宴的规矩，刚才小二应该已经给几位公子讲明了吧。不知几位要选哪几项过这第一关。当然，若是公子是冲着秦零遗书来的，也可以选择直接回答三个问题，若是回答全中，可不用闯关，秦零遗书自然双手奉上。”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盯着这楼掌柜的。这楼确实不简单，秦零遗书之事何等的隐秘，这书在秦氏内部都算机密，被皇室夺取后知道的人也不多，在这之前，可没有流传关于秦零遗书的秘密。
    他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环顾了四周人的脸色道：“想必几位还不知道这秦零遗书的来历吧。也罢，在下就为几位讲解一番。相传这秦零遗书是帝师秦涧泉所著，秦氏被称为天人就是因他而起，他的功绩我就不再赘述了。而这秦零遗书就是他写给他的后人的一本箴言，其中前面写了十条可以称为预言的启示录，其中五条是关于天灾的，居然全部验证。后面是用密文所书，传给他的后人，同时他还留下了三道考题，道，只有解开这三道题的才是他真正的继承者，方可解开此书密语。我们东家最是敬重秦帝师，因此尊重他的意愿，想为此书找到他们真正的主人。”
    赵彦追问道：“是哪三道题？”
    “公子是想解这三道题吗？”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冰释一眼，又对赵彦问道。
    赵彦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看了冰释一眼道：“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