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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潇潇,你说话啊,说啊,把你的理由都说出来,沈东明很好是不是,你要再给他一次机会,那么我呢,对你来说是什么,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是不是?”
齐振楠高大的身驱轰然崩塌,他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捂着额头,痛苦得只想抛弃这个世界。
“对不起。”
叶潇潇抹着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你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
这一次,齐振楠将手机狠狠的砸了出去。
“啪嗒!”手机重重的落在地板上,屏幕摔得粉碎。
通话突然中断,叶潇潇以为齐振楠又挂了电话,终于不再控制自己,大声哭了出来。
心里太难过,怎么哭都不够,就算引来无数探究的目光也无所谓。
哭到天昏地暗,叶潇潇也未再等到齐振楠的电话。
她抹干眼泪,打电话给沈东明。
接到叶潇潇的电话,沈东明很高兴,直觉告诉他,有好消息。
沈东明驾车前往叶潇潇在电话里说的地点,远远便看到她单薄的身影躲在树荫下,被风吹得长裙乱摆。
“快上车,这么热的天,别到处乱跑了。”叶潇潇坐进副驾驶位,沈东明连忙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拭汗水。
叶潇潇擦干汗水,红着眼说:“沈东明,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让我重新爱上你,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不能,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
闻言,沈东明喜出望外,他就知道有好事,没想到好得这么彻底,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一口答应:“一个月以后,你必定是我的女人!”
齐振楠已经远离叶潇潇的世界,也许以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际,删掉电话号码便是遗忘的开始。
在失落感涌上心头的那一刻,叶潇潇迫使自己全神贯注的去想沈东明,她们也曾有过那些美好的往事,青葱岁月里最甜蜜的爱情。
沈东明,她的初恋,在她的心中依然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一大早叶潇潇便收到沈东明送的玫瑰花,她看了看写着情诗的卡片,愉悦签收。
捧着玫瑰花,她想起她和沈东明第一次约会,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便将花店里的各种花都买了一朵,扎成很大一束送到叶潇潇的面前。
回忆往事,竟如此的甜蜜。
沈东明打电话给叶潇潇,她会接听,邀请她吃饭,她会欣然赴约。
时光仿佛倒流一般,回到了最初。
原来放下怨恨是如此轻松的一件事。
为了找回初恋时的感觉,沈东明带叶潇潇回到她曾经就读的滨城大学,那里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每一棵树应该还记得他们曾经有过的甜蜜。
熟悉的景物不断的唤醒记忆,叶潇潇突然眼前一亮,他们以前常去的小面馆,生意还是那么红火。
“肚子饿不饿,去吃面吧!”
叶潇潇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那个时候,她知道沈东明的事业刚刚起步,为了给他省钱,她总是挑便宜的饭店就餐,有时候还会拿出自己的零花钱给沈东明购买昂贵的礼物。
走到小面馆的门口,沈东明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笑着说:“以前你最喜欢坐这里。”
“是啊,那里可以吹空调嘛,吃面的时候很热,吹着空调吃面最惬意了。”叶潇潇拉着沈东明坐下,冲老板喊:“一个一两杂酱面,一个二两牛肉面,二两牛肉面不要香菜,不要味精,少辣椒,多蔬菜。”
时隔这么多年,叶潇潇依然记得沈东明吃牛肉面的喜好。
沈东明大为感动,握紧叶潇潇的手。
“别这么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叶潇潇被沈东明看得脸发红,抽回手在衣服上擦去汗渍,然后捧着滚烫的脸东张西望。
“潇潇,我现在才知道这五年我有多蠢。”他浪费了大好时光,更将叶潇潇伤害得体无完肤,幸而还有补救的机会。
面馆的老板并没有换,只是苍老了许多,叶潇潇看着店老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知道下一次来,老板是否已经白发苍苍,一批又一批的学生进校,一批又一批的学生毕业,他便一直在这里,迎来送往,看尽悲欢离合。
吃完面,沈东明牵着叶潇潇的手,像过去一般在校园中散步。
正是放暑假,校园里人不多,太阳火辣辣,幸而绿树成荫,并不太热。
两人走了一会儿,在湖边落座,叶潇潇望着波光粼粼的湖心,突然就想起了齐振楠。
也许并不是想起,而是齐振楠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只要她的大脑停下来,齐振楠便会出现。
他深邃的眸子透着忧郁的幽光,被他看着的时候会有种时间停滞的错觉。
首先被他的眼睛吸引,其次才是他本人,叶潇潇想忘记他的模样,却痛苦的发现,越想忘记越清晰,齐振楠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扎了根。
也许时间再长一些,她会慢慢忘记齐振楠吧!
叶潇潇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回公寓的路上,叶潇潇突然想起一个异常严肃的问题:“你妈妈和杜可蔚怎么办,她们不会允许我和你接触。”
说不允许还是客气了,强烈反对才是真的。
叶潇潇不可能忘记那些年沈东明母亲对她的辱骂,以前可以忍,但现在,她不会再忍。
“她们不会找你麻烦,放心!”说这话的时候,沈东明明显底气不足,他可以说服自己的母亲,但执着的杜可蔚却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如果可以分手,早在六年前就分手了,也不会拖到今天。
沈东明最害怕杜可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法。
“我和你在接触的事暂时保密吧,我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叶潇潇想到杜可蔚就头疼,她自认不是那个满腹心机的女人的对手,她唯一能依仗的便是自己的坚强。
“嗯。”沈东明也不想节外生枝,他和叶潇潇的感情太脆弱,经受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到叶潇潇公寓楼下,沈东明半开玩笑的问:“不请我上去坐坐,我还想吃你做的菜呢!”
“今天太晚了,改天吧。”叶潇潇也没有做菜的心情,她和沈东明在学校门口吃了不少的小吃,现在肚子还胀鼓鼓的,晚餐完全可以省略掉。
“好。”沈东明将脸凑过去:“Goodbye-kiss!”
“算了吧!”过去是叶潇潇守在家门口,期待沈东明上班前的goodbye-kiss,现在换做沈东明满心期待了。
回到公寓,叶潇潇没开灯,直接进屋,倒在床上全面放松。
是她太久没有约会的缘故吗,为什么觉得这样累?
叶潇潇摸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脑海中却翻来覆去是一个念头,齐振楠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想想有些多余,他应该很好,姜芯柔会照顾他,但是她却不知,齐振楠并不要姜芯柔照顾,他甚至不愿意见姜芯柔。
他将心心送回到医院,陪在父亲的身边,当母亲问起怎么不见叶潇潇的时候,他总是沉默。
叶潇潇像一道魔咒,让他不得安宁。
许多次想给她打电话,但最终选择了放弃。
午夜,叶潇潇的手机突然响起,她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接通之后放到耳边:“喂……”
慵懒的嗓音,致命的诱惑!
齐振楠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心心说她想你想得睡不着,我带她去你那里,方便吗?”
也许她会不方便,也许沈东明就在她的身旁。
思及此,齐振楠的心里酸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这个时候你应该找姜小姐,她才是心心的妈妈,感情需要慢慢培养,而依赖也同样需要培养,心心不能再依赖我,抱歉!”叶潇潇挂断电话之后大脑清醒得没有睡意,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的一轮明月,静下心来慢慢思考,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齐振楠将心心送到医院陪伴齐中翰,毕竟有血缘关系在,心心并不排斥与齐中翰相处,乖巧得惹人疼,用杨海路的话说,比齐振楠小时候懂事十倍。
在医院待了一会儿,齐振楠担心自己的情绪外泄,让母亲担心,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他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儿,喝点东西。
开车绕着人民广场转悠了一圈,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已经拉开了帷幕,霓虹灯便是这座城市最炫丽的夜景。
他记得附近有一家清吧不错,就近找了个露天车位停车,然后走路过去。
清吧名为《夜上海》,三十年代的装修风格再配上各种复古的摆设,俨然便是旧上海的生活缩影。
找了个靠江边的位置坐下,齐振楠要了一杯散发着馥芬薄荷香的清凉特饮,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中央唱歌的女人,依旧是三十年代旧上海的装扮,服帖的卷发和旗袍,婉转的歌曲,浓郁的旧上海风情,让人有穿越时空的错觉。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来,喝完这杯再说吧!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一杯酒将尽,歌女退场,齐振楠摸出新买的手机,虽然没有存叶潇潇的电话号码,但手指却像不听使唤似的迅速的将她的号码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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