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地主婆的日常》63.第六十三章

    
    顾东找山里往常爷爷放羊的几个地点转了一圈, 没有发现人，加上走的急, 满身的汗, 背后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但是心里再急，找不到也没办法。而且他估摸着自己很可能与爷爷走岔道, 所以只得先去水潭那边。
    令人高兴的是，顾东在离水潭不远的地方听见一群羊咩咩的叫声，走进发现就是村里的，他想爷爷应该把羊栓到这里自己去水潭了，顿时心里轻快了不少。
    果然，到水潭那边老远就看到爷爷和傅九在捕鱼。
    “东子，市里情况怎么样？”傅九一看见顾东马上就问他情况。
    “暂时不行, 今天没什么收获，我过两天再去一次。”然后顾东把市里遇到的情况和傅九爷爷说了一遍。
    “别泄气，我今天跑到隔壁县城去看了，那边也有黑市, 我想明天早上带鱼过去看看，对了，还有, 就是他们那边的肉店是收鱼, 不过在咱们和你说的实力的情况差不多，三五十条, 咱们只能隔三差五去一次, 不能太频繁了。”
    跑了一天, 没一点进展，现在总算是听到点好消息。
    “好呀你！”顾东笑着那拳头轻轻锤了傅九一下问：“你明天早上怎么去？”
    “用自行车带！在车子两边放水桶装鱼。”傅九早就想过解决的办法了。
    在一开始赚了一些钱以后，傅九就让江源帮着淘换了票券买了一辆自行车，所以现在他们用车方便了很多。
    “那行，明天你去隔壁县城我借车子给江源送货去。”江源那边都是一天一次，所以每天早上都缺不了人。
    商量好之后，三个人又忙活了一会儿才下山回家。
    原本顾东打算两天后再去市里看看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村里的大喇叭在晚饭的时候响了起来。
    大队长通知大家从明天起每队每天派人轮流挑水给地里浇水。
    连日不降雨，田里的花生和玉米的秧苗已经不是被晒蔫了，而是有的都快被晒死了。
    这样一耽误就是五天，而且期间还发生了一点其他的事情。
    “傅九，你小子行呀，结婚这才多久呀，就能攒下买自行车钱？你媳妇儿要生孩子到时候又是一笔，吃的住吗？”一起在地里干活的张有才笑着问傅九。
    “吃不住孩子也要生呀！”傅九洒水头都没有抬。
    他知道最近家里买自行车这事，没少招人议论，但是那又怎么样，生活是自己的，只要自己活好了，别人爱怎么说随便。
    “哎，最近看你总是骑着车子去出去，你小子点子多，不会是有什么门道赚钱吧？”张有才笑嘻嘻的，他这么一问，周围正在做活的其他几个人也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支棱着耳朵再听。
    “我能有什么门道呀，不过是刚买了车子稀罕的骑着到处逛逛。”傅九低头脸色意味不明。
    当初他家买车子的时候还和东子说他们家现在的钱也够买一辆，要不两家一起？
    不过被东子拒绝了，东子说早和他媳妇儿商量好，自己家里要买收音机，所以先不要自行车了。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东西聪明，这人呀，还真不能露富，不然真的是一只一双眼睛背后盯着呢。
    虽然傅九说什么，但是这些人心里有多少相信的就不好算了。
    傅九和顾东不是一天两天来回的进出频繁了，有心人早就觉得里边有猫腻了。
    这天早上傅九骑着自行车后边驮着两个大水桶，打算给江源送鱼。平时他们都是绕道走村后的路不从村里过得，但是今天就这样还是碰到了几个人。
    “傅九，干嘛去呢？哎，你车上后边驮的什么样？”是张家兄弟张有才，张旺财他们几个。
    妈的！怎么碰上这群孬种！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傅九一边加速一边回答：“一点东西，去我姑家！”说完用力蹬踩脚下的车子。
    张家最小的兄弟张全有站在路中间摆开双臂吆喝：“啥东西呀傅九哥，给我们看看呗！”
    娘的！傅九眼都没眨一下，直接冲着人就冲过去了。
    “哎哎哎，傅九哥你还真不刹车呀！哟，吓死我了！”傅九的举动出乎张全有的预料，真看他没有刹车的意思，赶紧蹦叫着往旁边躲。
    “傅九！全有！躲开！”其他张家兄弟有喊叫的，也有上手赶紧把张全有拉开的。
    “傅九你干嘛呢！”
    “吓死个人呀！”一群四五个人顿时嚷嚷什么的都有。
    “哈哈，哈哈，兔胆子呀！我逗他玩呢！”傅九骑着车子冲后边喊了一句，就风风火火速度不减的起远了。
    “妈的！傅九你小子等着！”后边张家老三张富贵从路边捡起一个土疙瘩冲着傅九投了过去，可惜根本没有碰着人家，距离差远了。
    “哎，你们说他这带的什么呀？”张家老二张旺财看着地上远处傅九车后边的两个桶问。
    “不知道，刚才都该着盖子呢，没看见。”张家老是张富有刚才倒是注意看了，不过就是什么都没看着。
    “这小子，肯定有什么猫腻！”
    “没猫腻能这么快买自行车！哼，还有顾东，我早注意他们俩好久了，整天往外的跑。”
    “嘿，再找机会看看呗！有钱不能让他们一个两个的吃独食呀！”
    “就是！什玩意呀，等着吧！”
    张家兄弟多，在村子里算比较霸道，平日横惯了，说话也特牛气。
    傅九骑着自行车呼哧呼哧的快速蹬出去一百多米，微微松一口气，脑门上大颗的汗珠直滴。
    快吓死他了！
    刚才要不是他狠着劲往前冲，但凡有一丝犹豫，这次被拦下来，让他们看见后边带着的鱼，肯定会惹上麻烦的，就算是不给发现水潭，就这两桶，依着张家人的性子，也要被这群疯狗咬下一块肉的。
    给江源送完鱼，傅九回来直接就骑着车子去顾东家了。
    “咱们最近要小心点了，张那哥几个今天看样子就是试探的。”傅九到现在提起来还心有余悸。
    “没办法这事，咱们最近早出晚归的动静太频繁。”要是只有江源一家送鱼，他们完全可以早上趁天不大亮的时候走。
    但是最近隔壁县城也会去卖，但是所以进出频繁了点。
    “我明天起的再早一点，现在昨天隔壁县城昨天送了一次，这几天不用去了，现在只剩江源一家了。”
    “起早也不是办法，而且就这两天水位看着又下降了半指，咱们得赶快把鱼给卖出去。”
    “今天又该你下地挑水了吧，我上午没事儿再去县城一趟。妈的，早上被张家那几个吓得关顾着回来说这事了，都把正事往了，咱们昨儿不是商量今天顺道拐到肉食品供应点问情况的，结果我给忘了。”
    傅九拍着大腿有点懊恼。
    “没事儿，连着跑你也累了，我后天不上工要去市里再看看顺便过那里问问吧。”
    顾东看他到现在还是额头冒汗，衣服前襟都是湿的，让他歇歇缓一缓。
    有有傅九的提前打招呼，顾东心里已经有准备，不过还是没想到被跟了。
    但是山里他熟，就当做没有发现身后人一样，他东拐西拐的在山里晃悠，而且走的都是枯枝落叶比较多的难走地方。
    像模像样的找蘑菇。
    直到转悠了一个小时，他背篓里的蘑菇都差不多有两斤了，顾东饶了个拐角，走到跟着人的旁边，像是刚巧遇上一样问。
    “是张二哥！好巧呀，你也来山里找东西？”顾东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刚才还看着在前边的人，一转眼，就跑到身后了，还猛然发出声声音，吓了张旺财一跳。
    不过咽口吐沫，装作镇定的回应：“对，对，我、我也是来山里找山货的。”
    “哦，那你慢慢找，我差不多了要下山回家了。”说完顾东转身往山下走。
    “哎哎，顾东你等等。我、我也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张旺财喊着赶紧跟了过来。
    “张二哥你找什么？你背篓呢？”农村人进山不管是找山货还是打柴都少不了背篓，张旺财现在则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顾东故意这么问。
    “额，啊，就是，就是我过来看看，先探探什么情况，对对我就是过来看看这边山上蘑菇多不多，要是多了，明天好让家里女人过来。哎，东子，你这竹篓里找的也是蘑菇吧，哟！这么多，要吃好些天吧！”
    张旺财找话头跟顾东闲聊。
    “不是，这东西金贵，我们家咋舍得吃呀，二哥我跟你说，你别说出去。”顾东故作小心，还左右看了一下才凑近张旺财的耳朵说：“这东西送到隔壁县城的供销社收，一斤干的能卖三毛呢！”
    “啊！”张旺财惊讶的长大嘴巴。
    “张二哥你小声点，被人听到以后就不好找了。”
    “供销社不是只卖东西吗？”张旺财点头半捂着嘴巴问。
    “是，我们以前也这么认为，不过前段时间家里实在缺钱就跟傅九挨着问了几家，咱们镇上的不收，但是隔壁县城有一家收。”
    顾东说这话也不是全是胡诌，傅九送鱼的时候，真遇见过乡民过去卖山货的。
    隔壁那家供销社在哪？都收什么样的山货？张旺财不停的跟顾东打听。
    顾东也没不耐烦，两人聊着天，一问一答的往山下走。
    等到岔路口分开以后，顾东看着走远的张旺财心里才松一口气。
    虽然知道这个缘由暂时能糊弄住张家兄弟，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再次去市里的时候，反正没路子，顾东想着先去市里水产供应那边去看看，看人家收不收。
    不过问出的结果是收，但是要自己送过来。
    “你那三五十斤还值得我们跑一趟咋地？”售货员不屑的说。
    “要是多呢？”顾东不敢说有四五千斤，想着说了句：“大概都有一二百斤呢！”
    “去去！你要是想卖就自己送过来！我们这车是拉大货跑小河县的养殖场的！一拉都是上五六百斤！”
    顾东被赶出来的时候有点垂头丧气。抬头觉得天上的太阳更加火辣了。
    “喂，兄弟，你好呀。”顾东柔柔眼睛，正打算找个阴凉地方谢谢脚呢，没想到背后被人怕了一下。
    扭头一看，顾东觉得这人有点面熟，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来人看他没想起来，主动说：“上次国营饭店你还记得不？”
    “哦哦，是你呀同志。”顾东想起来了，这个就是当初那个招待他的服务员，那天他传了饭店的工作服和今天看着不一样，所以才一直没人出来。
    “那个同志，我叫李寒，刚我在里边听，您好像是要卖鱼？”李寒指指水产厂的大门跟顾东说。
    “嗯，是呀。”顾东一听他打听着顿时来精神了，“我叫顾东，您对鱼有什么需要吗？”
    “你那天也看到了，我在饭店上班呢，店里的采购是我朋友，经常店里供应不够的时候，我们会去两道口的市场上收一些拉回店里用，你的鱼什么情况？说说看，说不定我们能用的上呢。”
    两道口市场上的摊子收的散鱼是四毛，和供销社定量不同，这算是额外的，且不要什么票，卖的时候直接就加了三毛，就这情况还是爱买不买呢。他们饭店因为是国营的，过去买的有时候还多才给便宜个两三分。
    李寒觉得要是顾东手里的鱼饭店能用，那么四毛收上来，转手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采购都是都是统一报价，不是水产厂统一供应的，肯定都是按照两道口市场的价格来的。
    这么一算，李寒自己想想都激动。看顾东的眼神更是和颜悦色了。
    “我现在有鲤鱼、草鱼、鲫鱼……”顾东将水潭里的集中的三四个种类报了出来，然后有点犹豫的问：“斤两，你要多少的？”
    “小的也要半斤，大的不限。”李寒兴奋的看着顾东。
    “有，可以，你要多少？”顾东盯着李寒神情看着严肃，但是心跳却已经开始有点加速。
    卖出去有希望了！
    “刚在里边我听了一耳朵，也不知道准不准？你好像刚说有一二百斤，要是鱼大小合格我都要！”李寒直接豪气的说自己都要！
    一二百斤都要！
    顾东神情没变，抿了抿嘴，盯着李寒试探着问：“饭店一下子用不了这么多吧。”
    “这个你放心好啦，我们店里现在是一天基本上都能出去二三十条呢，赶上那个领导家里有个红白喜事的用的更多，但是水产厂那边最近因为天气太热，供的不是很稳定，嘿嘿，我自己先留着，什时候店里缺，需要采购了，在拿出来，不用一个月都估计都能出完。”
    砰砰砰，顾东觉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听李寒的话就明白，这人是赚差价，和江源一样，不过江源赚的是卖给散户的价格，李寒赚的是卖给饭店的差价。
    “那个，那个，要是我还能弄到更多，你要吗？”看了一眼四周，附近没人，快速的问。
    “还、还有？”这次换李寒不太相信了。“你还有多少？”
    “喏，我们挪个地说吧。”大太阳下的，还是在水产厂门口顾东觉得这不是谈生意的地儿。
    找到一个人少的拐角，两人站在大槐树下的阴凉下，顾东才很认真的说自己手里差不多有两千多条，差不多要有个四五千斤。
    “额……，额，兄弟你没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是真的。”顾东算了一下抛去最近给江源和隔壁县城的，水潭里依旧不少。
    李寒想了一会儿，才和顾东说：“两百，我先要你两百条，看看你家鱼的情况，到时候咱们再说其他的。”
    “好！，不过我没法送上来，你要自己去拉，需要车子。”顾东皱眉，这也是他们的鱼不方便卖的原因。
    “哦，这个你放心，我们饭店有专门采购水产品的车，我朋友能开出来用，要去你们那拉吗？”让顾东烦恼的车子的问题，在李寒轻易就解决了。
    顾东想了一下才说：“去县城，我的鱼在县城。”然后顾东把江源家里地址说了一下，商量了价格并约定，三天后他们车子趁早过去拉鱼。
    车子根本不能进村，所以顾东让他们去江源家里。之前江源为了放鱼自己在庄研家的院子里做了水池，现在正好用用。
    事情总算有点活泛了，商量好之后顾东直接就去车站找车会去了。
    “你说的是真的！”艾草星星眼的看着顾东。
    “当然，也不看看做事的是谁？你男人我可不是一般的能耐！”顾东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的跟艾草?N瑟今天的事。
    “好好，你最能耐了！”心里压着的最大的事情快要解决了，她高兴也乐意顾东高兴。
    因为最近卖鱼这事，都十来天了，顾东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每天那眉头都是紧皱着。
    现在看他精神这么好，艾草乐呵的看他?N瑟。
    卖鱼的压力不仅是顾东和傅九，连带的都影响了两个家庭。过完夏收的时候傅九和付芳已经搬到他们的小家开始单独过日子了，不过因为最近傅九比较忙，所以两个人还是在老家吃饭。
    傅九每天回家愁眉苦脸的，弄的家里的气氛也不高，现在好不容易带来了好消息，当然是要好好庆祝一下。
    傍晚的时候傅九领着付芳拿着酒早早就过来了。
    “一连好多天了，整天愁的吃不好睡不好的，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傅九撸起袖子，一边在顾家院子里杀鱼，一边和大家乐呵闲聊。
    “现在只是两百条，最后有没有消息还没有定呢。”顾东虽然也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提醒他不要太过高兴。小心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最接近隔壁和江源那边加起来都出来四百多将近五百条了，这一下子能再出个二百条，就算是剩下的慢慢来，出个什么万一，就现在挣的这些，也不至于心里也不急得慌了。”
    隔壁县城三五天肉产品供应点送去三十条，再加上那边黑市的也能隔一两天会要一次，每次都是五十条，还有江源的一天三十条，其实鱼下的也快，就是他们之前看着满水潭晃荡的那么多，天气有不太好，村里也有点不安全，太想赶紧卖出去了。
    好好松快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开始捕鱼，提前准备好，往江源那边送了。
    两百条，一辆自行车差不多一次最多能带过去五十条，没办法顾东只能再厚着脸皮去找傅强。
    傅强现在已经在乡政府上班了，算是临时的，这个是大队长托关系给他找来的。
    就这样已经让村里好多人羡慕了，觉得傅家要走官路了。
    傅强每天去镇上都是骑车去，连着去了几次，因为不是正式里，在里边也就是打杂，有事的时候随便给人家指使，没事的时候人家正式的鼻孔朝天当做看不到你。
    要不是段雪每天看着，他早就不想去了，因为就算是不去，对人家来说也没人念叨什么，因为好些人当他不存在呢。
    顾东来借车子，傅强一听正好，立马把车子给他推出去了，还说可以让他多用几天。
    没车子，他正好有理由不去镇上，在家里歇个一天两天。
    “车子，你随便用啊，别客气，多骑几天也没关系，你要是用就先在你家放着。”傅强大方的和顾东说。
    一旁的段雪偷偷横了傅强一眼，表示他的那点小心思她门清，最后不要总想着躲懒。
    “哎，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啦，最近有点事，用两天，回头还你。诺，也没啥东西，这鱼算是一点心意，给嫂子顿了补补身子。”顾东将鱼递过去，谢过傅强接过车子。
    “嗨，你客气啥，不过你拿过的鱼挺好吃的，天气这么热你和傅九养的鱼还好吧？”段雪接过去问顾东。
    “差不多就那样吧。”顾东没有细说，只摆手说：“我刚来的是家里艾草饭快做好了，也不耽误你们继续吃饭了，先回去了。”
    一开始顾东和傅九养鱼，因为没有交通工具，打算拉傅强一起，不过那时候段雪一心让傅强往镇政府走，所以这事就没掺和。
    本来他们还以为傅九和顾东还只是小打小闹呢，不过现在看他们忙碌的样子，打心里傅强羡慕。想着上次送柴禾赚的五十元钱，傅强觉得他们应该会挣不少。
    “不用羡慕，就算是养鱼赚钱，现在县城三四毛一斤，费心费力刨除成本能赚多少不说，就是这养鱼真能长久？你看这天气没有，都能热死人的，鱼能不能养好，很难说，而且到冬天更是各种状况。咱们岁不参与少挣几个钱，但要是真能去镇上政府里上班，以后挣钱的机遇多着呢。”
    段雪看傅强刚才看着顾东刚给的鱼，心里有点失落，主动和他说知心话，开导他。
    “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傅强笑着过去抱了抱段雪，拥着她一起进屋。
    失落有，虽然自己也觉得去政府里上班，感觉不得劲，但是媳妇儿的打算也是为他好，她的心意他懂，长远看，她没错。
    只是他自己一时适应不了那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