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笙》把茶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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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来到了常问楼下，阿诺忍不住打量，这常问楼果然不一般。入门，左侧写着：“可知否，汝是谁？何去？何从？”右侧则写着一个问题：“一户遇贼，翌日，存有两串同向脚印，捕头寻脚印追之，戛然而止，四周皆白，贼子何去？”
    左侧问人生，右侧问现实。这常问楼，怕不是问心问智的意思，倒确实有趣。
    “笙笙你可听说过这常问楼？瞧，那右边的题，若是有人打出来，这一顿可就不用花钱了。这被答出来的题自然也会换了去。”司徒羡看来笙四处打量，便解释了起来，说着也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你可有兴趣看看这题？这题可是好久都没换过了呢。”
    之前行走江湖的时候，有些人问她为何武功高强，如何智谋过人，有些人问她人生几何、岁月几何，更有人问她如何坐拥钱权。听过了太多需要谋划的问题，来笙倒是许久没有遇到这样纯粹的题了。
    她说：“答一答也未尝不可，小二，我可是要答题了。”
    她说：“这题并不难，脚印消失在某处，周围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听起来奇怪，有些人或许认为是两人犯案。其实不然，只不过是一个贼子的障眼法罢了，想来只要这小偷在那一处脱了夜行的外衣，将鞋反穿走回去便可。”
    小二讲答案禀报给了自己的主子，回来便言道：“公子好才华，这题您答对了。今日你随便点什么，本店请了”。
    南问祁和司徒羡都有些讶异，这题他们也见过，他们本以为是两人，又或许是会些轻功什么的。他们从未想过，答案如此简单，而过程又出乎意料。
    “其实我们大多都习惯正着思考，其实反过来也行。”阿诺见那两人沉默，便开口解释了一番。
    司徒羡眨巴了下眼睛，说：“不愧是我的笙笙，还是那么厉害。既然今儿不用花钱了，我们不如坐下好好点一番，把我以前没吃过的吃过的都点个遍。”
    南问祁也赶忙拉着来笙，去了墨竹间坐下。
    司徒羡对小二报了一番菜名之后，准备点些黄酒助助兴，却被来笙制止了：“你们喝酒我就不喝了，小二啊，来壶清茶。”
    “来笙啊，今日也没什么事了，难得放松，不如喝点酒助助兴吗？”南问祁言道。
    来笙还是那副高冷的模样：“我只不过是习惯保持清醒了，意气用事虽然有可能得到正确的结果，可冷静分析还是来得实在些，也省得说些不该说的，做点不该做的。”
    南问祁倒是暗自佩服来笙的自制力，司徒羡却开始了撩人之旅：“这次就只要茶好了，那我下次还是单独和笙笙喝点酒好了，若是笙笙对我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我也是十分愿意的呢。”
    阿诺忍不住一身恶寒，以前那些传闻，哪句不是夸司徒将军英勇无双，没想到刚见了几面，这司徒将军伟岸的形象倒是荡然无存了。
    南问祁见来笙没有出声，场面有些尴尬，便打算转一个话题，一是了解一下来笙，二一个，多学习一下也未尝不可。
    他说：“三天后你便要和司徒出征了，这次出征来笙你可有什么计划？”听到正事，司徒羡也难得坐直了身子。
    来笙食指轻轻摸着茶杯，向司徒询问到：“这骁族我倒是了解不深，只知他们善于马上作战，图腾也是战马，不如将军为我介绍一下？啊对了，还有那北疆的地貌，也请将军指教。”
    司徒难得的一本正经：“北疆那地方，戈壁、沙地、草原都有。但大部分的草原都属于南朝。骁族养马，觊觎我们北边的国土已经很久了。具体的环境还是要看地图再说。我们虽然有城墙依靠，却也不是坚不可破，常年的风吹再加上都是些老弱残兵，北疆的问题确实棘手。”
    说到这儿，他抿了口茶便继续讲了起来：“至于骁族，除了善马善战之外，他们还善于射箭。身高马大，咱们的士兵和他们硬碰硬完全不是对手。他们的首领叫乞彦图真，据说自上位以来从未输过。他们那边的服饰也很有特色，收口的袖子收口的裤腿，倒是真的方便骑行。”
    “在那边，我们若是徒步，自然比不上骑兵。我们的骑兵只有战时有用，而他们自小就生活在马背上，这方面还是比不过。”南问祁补充道。
    来笙陷入了思考，如此来看，南朝的士兵是怎么都不占优势。若是真的要赢，就只能靠策略。但什么样的策略能用在戈壁呢。
    或许投石器是个办法。戈壁滩什么都少，偏偏就这石头多，或许做个器械这一方案可以实施。
    他们善箭，由于南朝向来是水攻，只有将军穿金属甲，士兵们穿的都是皮甲。如今北方作战，城墙之上，箭的速度会小很多，藤甲便可防箭。训练士兵穿藤甲，如此减少伤亡倒是未尝不可。
    骑兵一方倒是没什么办法，若是战术取胜，损伤还能小一些。
    至于具体的战术，只能靠实地考察再做分析。
    阿诺显然也是被来笙智慧惊到了，面对战争，我们大多想的都是策略，如何包围如何偷袭。很多时候我们却忘记从最根本的装备保护自己。策略固然重要，而装备更需要发展。
    而来笙的高明之处，就投石器这种因地取材的方法，就在于用藤做甲的另类思考。
    这一番理论当然听得南问祁和司徒羡又是一愣，说起来自来笙入京开始，他们见面并不多。可是次次都是惊喜，每每都是意外。他们忍不住问得更多，聊得更多。从军事谋略，到国家纷争，从市井百态到人生哲学，他们就这样喝完了一壶又一壶的清茶仍然意犹未尽。
    一餐下来，他们觉得来笙好像一本书，博学而多彩。对于那些问题，常常有着深刻而又不同寻常的见解，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来笙的极限，这种神秘让他们忍不住的继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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