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
天空依旧是一成不变的阴沉,北歌背着一个背包走在公路上,公路上随处可见汽车残骸,都是一副被侵蚀的模样。
自从那天离开后,他再也没说一句话,一来是无人可以说话,这二来嘛,他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和自己的亲妹妹分道扬镳,两个人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现在的他更需要一个人独处。
正走着,北歌抬头看到不远处有条河,抓紧加快脚步走上前去,结果正如他所想,整座大桥从中间断开,残存的桥面上一片狼藉。
他皱了皱眉头,河面不是很宽,但也有四五米的距离,而且水流湍急,仅靠人力根本无法通过。
左右看了看,他顺着河道旁边的路向河的上游走去。
河道七拐八拐的,连带着小路也变得崎岖。
顺流而上,走了一上午,一路上都是悬崖,根本无法通过。
正走着,远远地看见一座村庄,正值饭点,村庄上空还飘着几缕炊烟。
北歌踌躇了一阵,最终还是朝着村庄走去,他的补给已经不多了,这荒山野岭地碰见一个村庄属实有些意外,不过正好去弄点补给。
慢慢接近了村庄,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这个村庄太平静的,现在这个形势下连城市都变成了废墟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小村庄从外表上来看竟然看不出一丝异样。
他留了个心眼,小心地靠近村庄,刚才炊烟的位置位于村庄的正中心,北歌刚一踏进村庄,身体就感觉到一丝不适。
这让他愈发的警惕了,村子不大,北歌很快的接近了村子中心,还没看到人,村子里的情况就让他一阵悚然,村子里到处都挂着恶魔的尸体,用绳子吊着脖子挂在房上,树上。
越接近村中心恶魔尸体越多,位于村子中央的是一个院子,但从外表上来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的一角,一口大锅正在冒着炊烟。
一个老人正坐在锅前往锅底下填着柴火。
“你好。”
北歌扒着矮墙友善地打起招呼,老人扭头看一眼,便没有在搭理他,不紧不慢地往锅底填完了手上最后一把柴,起身走进了屋里。
老人这个反应搞的北歌有点摸不清头脑,他以为老人不愿意与人交流转身正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老人从屋子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杆老式的猎枪,看到他正准备转身,抬起枪就准备打。
“卧槽!”
北歌余光正好看到老人举枪,下意识的躲避,但是老人更快,一枪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北歌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肩膀处出现了一个狰狞的伤口,正汩汩地流着鲜血。
没去注意为什么自己的血液会变成暗金色,只见老人用一种离谱的速度,向北歌冲过来。隔着矮墙,老人用枪指着他的头问。
“你是什么人,来这干什么。”
北歌遭此重创,用另一边胳膊支撑着自己想要爬起来。
“别动!说,你是干什么的!”
无奈地苦笑着,他被面前这个彪悍的老人用枪指着脑袋,从一开始到现在,拢共也没过去一分钟时间,他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就被老人制住。
“别开枪,老人家,我只是路过,看到这里有人问着能不能过来找点吃的。”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北歌老实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老人枪口不离开北歌的身体,从矮墙踱到院子的栅栏门,晃晃枪口示意北歌进来。
北歌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趔趄地走进了院子里。
“把背包丢过来!”
他乖乖地将背包丢在老人面前,老人挑着脚尖翻看了一番,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定他手里没有武器后才放下枪。
看到老人放下枪北歌松了一口气,一放松下来肩膀处便传来阵阵剧痛感,老人那一枪似乎打到了他的某一根血管,血液像不要钱一样欢快地往外流。
北歌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快速地流失,老人那一枪又准又狠,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一股强烈的危险感涌上来,北歌猛地坐了起来,结果用力过猛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他倒吸一口冷气,低头看去,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了,四处张望却不见老人的身影。
从床上起来,北歌扫了一眼屋内,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房间,床是用几根木头搭起来的,上面扔着几套破破烂烂的铺盖,整间屋子除了这张床别无他物。
北歌还惦记着刚才那股将他惊醒的危险感,挪动着步子来到房间外面。
一推门,刚好看见老人正彪悍地将一只恶魔的尸体拖进院子里。
老人撇了一眼站在门口面色苍白的北歌,惊讶了一下,便又蹲下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从一旁翻出一根麻绳,熟练地套在尸体的脖子上,转身又拖着恶魔尸体出了院子。
显然村子里的恶魔尸体都是他的杰作,北歌好奇地跟了上去,想要看看这个看着瘦弱的老人是如何将恶魔吊起来的。
还好老人拖着东西走得不快,北歌勉强跟得上,老人来到村口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合适的地点,最后他挑了一棵老树,搭过绳子一用力便将尸体吊在了树上。
恶魔脖子与脑袋连接的地方有一个枪眼,那里是恶魔全身上下鳞片最薄弱的地方。
北歌不由的一阵咂舌,恶魔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就算在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丧命在一杆老枪下吧。
但是这个老人就是做到了,仅仅只是靠他背上背着的那杆老式猎枪。
老人将绳子绑好,越过北歌往小院走去,北歌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回到小院后老人直接回到了他的房间,不过多时,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北歌的背包,原本瘪瘪的背包装的鼓鼓囊囊。
“你好,我叫王富贵,叫我富贵叔就行,之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这两天一直有一伙流氓骚扰村子,我还以为你是他们的人呢。”
老人脸上带着歉意,转身将背包放在了北歌刚刚醒来的那间屋子的门口。
“小伙子你这身体素质可以啊,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今天就能下床了。”
放下背包的老人对北歌说道。
北歌苦笑,素质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老人一枪撂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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