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苏云起出声叫住了身前距离自己不远的林伯,几步快走赶至了近前:“玥儿她今天出门了?”
他不曾让下人密切注意过凌玥的行踪,只因为别人毕竟不是犯人,看顾得那么紧,是真的很招人烦。
可苏云起再怎样也不会想到,他人才不在了一时片刻,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凌玥的人影了。
林伯一脸诧异,很明显,对于凌玥的失踪,他也同样是一头雾水:“玥姑娘没有离开府上啊!”
“成。”苏云起知道,在林伯身上是指定问不出来什么了,他只伸手拍了拍林伯的肩头:“林伯你去忙吧。另外,玥儿不在房间的事情暂且不要外传。”
这还算不得是失踪,兴许只是凌玥有什么突发状况,来不及与他沟通呢!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总不会在这种情形之下还意气用事地乱跑出去。
找不到凌玥,苏云起只能把目标暂且放在了一路与她相随的知秋和无影身上。这二人皆算是靠着侯府倚仗才能生活下去的人,如今侯府光辉不再,那么他们就是树倒猢狲散。
无影可能还好些,以前侯府昌盛的时候,他也同除了凌玥以外的人泾渭分明。
只是,苏云起认识无影这么久了,还没有见过哪一次凌玥身边是没有他的护卫的。
“无影,你在吗?”苏云起照样还是敲响了无影的房门,不过都是男子,他也就不顾及那么多的礼数。
不管屋内是否有人回应,苏云起就一把推开了房门,大步流星地冲了进去:“你,干嘛?”
眼前的这一幕,其实于他自己而言,也是十分地熟悉。只是,放在别人身上,尤其还是无影这样面容冷峻的人身上,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森严寒意。
无影擦拭着他的佩剑,那剑光因为时常需在手中变换角度的缘故,总是习惯性地不断跳跃在无影的视野面前。
“一个杀手,就同他的佩剑一样,不擦拭,迟早会生锈。”无影说这话时,连头都没有抬,只定定地盯着他眼前的剑锋,很是专注。
好像他的整个世界当中,就只有这一把跟随多年的剑了:“利刃出鞘,才能决胜千里。”
苏云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是因为无影的这番话,是因为其人越说越为迷离的面部神情:“你别在这里跟我宣扬你的歪理邪说。我就问你,玥儿呢?”
这话终于问到了点上,无影手中的动作果然就是一顿,他立马抬眸对上了苏云起的双眼:“你什么意思?主人不见了?”
苏云起耸耸肩,得,看来无影也是指望不得了,他只扯了一扯嘴角:“是啊。所以我说,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擦剑什么的,也真是心态够好。”
关于无影的那套说辞,苏云起自然不会觉得是歪理邪说。他们都是常年与兵器为伍的人,不是说要把兵器看得多重。只是,那是保命护体的东西,虽然不会说话,但却最是忠臣并且利于掌控。
让苏云起心里感到怪怪的,只是无影的那种神情罢了。不过还好,最起码在听到凌玥的消息之后,那阴云密布的可怖神情总算是不见踪影了。
“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找人。”合着无影也被蒙在鼓里,虽然这算不得什么好消息,但苏云起心里却平衡多了:“至于你,剑若是脏,您就慢慢擦。恕不奉陪。”
总之,他也并不指望靠无影去找人就是了。
“我就知道……”苏云起在一株抽出新芽的柳树前站定,喘着略带沉重的粗气。他就知道,凌玥不是那种招呼都不打就独自走远的人:“只是你要出来透气,可以先跟林伯打声招呼,下人也不会拦你的。还是说……”
他瞧着,凌玥的情绪不太对劲,尽管其人一直背对着他,但那种心情即便不用言语交流,他都能感知到:“还是说,府上的下人对你不好?”
看人下菜碟的事情时有发生,凌玥是天生的贵女不假,可如今落魄了,遇到些不平等的遭遇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若这可能,是发生在他的府上……
“对不起,有些话,是我没有事先跟他们说清楚。”苏云起总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他既然肯把人带回府中,那至少就证明了凌玥是他苏府难得的贵客。
哪个不开眼的胆敢给凌玥眼色瞧?
现在来看,还真有那种不开眼的家伙,一定是往日他对下人太过和颜悦色了,才把他们养成了皮痒欠抽的刁奴。
苏云起一个人独自想了许多,这当中甚至还包括着如何去惩治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刁奴们的法子。
只是,这不过是苏云起一人的凭空想象,凌玥张口打断了他:“华大夫是不是身份暴露了?”
“你都知道了?”苏云起有些瞠目结舌,华珺出事的消息好歹是他出了趟门才知道来的。
可凌玥和道士倒好,一个个的,人一直都在苏府,却对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是道士告诉你的?”
只见凌玥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苏云起早应该想到的。毕竟,有这样能力的,也只有那个道士一人了。
凌玥抬眼望了望面前比自己高出的围墙,这道墙壁,就是她如今很难越过的一道鸿沟。
是将她同外界隔绝开来的分界线,当然,不得不承认的是,如今也更是她保护她最为坚实有力的壁垒。
“那日离了府上,华珺就被人请到了宫里。”闹市上的街坊就有这样一点好处,无论你想打探什么消息,也不管你之前所拥有的消息有多么闭塞。只要到那人来人往的街头兜转上一圈,所获得的消息就已经七七八八地接近事实了。
当然,这里面又有许多是需要一番去伪存真好好筛选一下的。所以,苏云起还特意跑了一趟,找到了可能受此次事件影响最大的赵涵。
“赵涵的话倒还好,秋水姐姐不会让他流落到街头的。”说来说去,只有华珺一个是可能连性命都保不全的。
“是他太心急了。”木已成舟的事实,苏云起说这话,并不是在苛责于谁。只是当时华珺若能沉稳一些,若还将他们几个当做朋友,或许就不会落到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 我的如此芳邻 .123xyqread/10/10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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