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色迷漫花》第十四节 黑暗祭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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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双脚足尖点在野兽的尖角上，睁开漆黑的眼瞳补上最后一句：“魅兽，迷惑人心之兽，若迷失自我，迷惑之色则无穷无尽散发，蚕食被迷惑之人。暗之都的契约凶兽。”
    “狂领——”少女足尖下的魅兽低沉地呼唤着，幽蓝色的眼中那抹大红异常鲜艳。
    “呵，好久不见呐，你怎么都会迷失自我了？嗯？这可是头一遭呢。”少女微笑着，从它角上下来，斜倚在它身边，抚摸着它颈上幽蓝色的灵雾。
    “狂领——有叛徒——吼——”魅兽依然高扬着头颅，眼神却往下飘了飘，少女的身高不到它的脖颈，但它对少女的尊敬之意却丝毫不减。
    “那叛徒给你喂了什么？”少女语气平缓，听不出她的在意。
    “领主之血。”
    “啧~”少女微眯起眼，漆黑的瞳孔里暗暗流动起杀意。
    魅兽甩了甩黑雾构成的长尾，低吼一声：“狂领——该去收回吾之前发出的魅惑了。”
    “嗯，去吧，下次见。”轻拍魅兽的身躯，示意它可以走了。魅兽扯开六足，嘶吼着从少女身边一路奔向幽蓝色花海的远方，一点点消失在少女深沉的视线中。
    “孤要怎么处置你？”
    缓缓开口，身后的男子微微一怔，立即跪下：“请您惩罚。”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原先来时的路走去。
    男子一直跪着，没有挽留少女的离去，微弯的身体在与少女擦肩而过的时候颤动了一下。
    吾主，您若不愿停留太久，吾等愿意一直等候，等到您愿意以血统之领的形态重回此处。吾等绝不背叛。
    少女渐渐在花海中消失，随着那些花的摇摆，一句浅浅的话传到男子耳中：“起来吧，孤不想对你干什么，守着暗之都和那些还没消失的蠢货们。孤总有一天……会……”
    男子轻笑一声闭上眼：“是，吾主。如您所愿。”
    幽蓝色偏黑的花海就这么一成不变的渲染着暗之都的光景，男子慢慢起身，凝视了一会少女之前同魅兽站在一起的地方，然后走向另一方向，消失在黑暗之中。
    远去的少女慢悠悠地走在黑暗里，脚下幽蓝色的花渐渐变少，直到消失。
    在完全看不见幽蓝色后，少女才轻轻说：“领主之血呢，看样子，黑暗领主也要好好清理清理了，貌似，背叛黑暗了呢。呵~多久没有蚕食同类了？”
    仿佛在问自己，微微笑着走回去，漆黑的眼瞳不知何时已变成大红色，被黑色染黑的长发也以大红的色调染亮了周围的黑暗。许久后，黑暗中出现一道光点，少女朝着光源处走去。
    通过过道后，便是熟悉的气味和声音：“啊，回来了呢~”
    撩了撩长发对在房间内黑暗说：“游戏暂停，回黑暗祭炼去清理门户。”
    所有的黑暗都收住要调侃的话语，收了收眼中的风流，沉淀出浓重的迷人的杀意和笑意，同时向少女行礼允诺：“是。黑暗之领。”
    一旁坐在桌子旁的黑袍男子浅笑：“你饿了？”
    少女移过视线，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淡淡地笑道：“饿了。”
    “那就吃东西去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依旧不顾其他黑暗的在场，随意搂住少女的腰，在她前额一吻，轻声道：“记得吃饱。”
    回答他的是少女的一声嗤笑。
    ——分界分界——
    黑暗最中心的领域称为黑暗祭炼，是所有黑暗都能随意往来之地，同样，也是领主们清理背叛黑暗的黑暗的地方。最高权位的黑暗之领的召集下，除了不能一起出现的领主外，其他的黑暗和之前的几位领主通通到场，将领域都布满，黑雾浓重且不计边际。等级不一的黑暗们都躲在黑雾之中，静等黑暗之领。整片领域都显得死寂，但却掩伏着全部的黑暗。
    黑暗祭炼最中心的那个王位上，大红的身影显出形态来，男子冷清的魅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杀意和兴奋，大红的瞳孔中是滔天的暴怒，邪魅之态被嘴角那抹微勾的笑很好的表现出来。
    看见男子斜倚在王位之上，黑暗们都欢呼起来，高声或低声呼喊着他的名字：“狂逆！狂逆！狂逆！狂逆！……”
    男子微垂了眼，看着在场的全体黑暗和其他几位领主级别的黑暗，满意地上扬嘴角，然后在不着调的欢呼中开口：“黑暗们呐，现在是狂欢的时间，蚕食掉那些身负背叛的罪者吧。”
    黑暗们先是大声欢呼，然后在黑袍男子出现后安静下来。他的身后，是一位领主和十来只黑暗。
    “黑暗之领，背叛者带到。”黑袍男子毫不在意身后的黑暗看自己的眼光，在所有黑暗的视线下踩着黑雾走到王座旁，坐在男子身旁，搂过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处理吧，不用留情，吃不饱我喂你。”
    男子瞟了他一眼，然后俯视着下方的黑暗压着声音里的暴怒开口：“黑暗自存在以来就是背负重罪的存在，但是，背叛黑暗乃是死罪。你可有觉悟？”
    下面的领主苦笑着仰视那个最高位上的黑暗淡然地说：“蚕食掉我吧，从决定背叛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做好被您蚕食的准备了。请您不要客气。”就是因为知道后果，所以才会背叛，因为，我已经……
    “噢？”男子露出残忍的笑容，大红的瞳孔里杀意蔓延，之前一直倚在王座上的身体稍稍挪正。
    “您还等什么呢，快点蚕食掉我吧。好给别的黑暗一个表率。”他有些急促，平淡的视线一直在男子身上未曾移开。蚕食掉他吧，快点吧……
    “吃掉他吧。”男子身边的黑袍男子先开了口，声音虽不大，但却足够整片望不见边的领域中的黑暗听见，像是起了头，下面的黑暗们都怂恿着男子将那领主蚕食掉。
    “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
    男子稍有不满地踹了身旁的男子一脚，又问：“背叛的理由呢。”
    “没有理由，背叛是不需要理由的。”已是平淡的语气了，视线也从男子身上移开，左边，是其他的领主们，人偶领主，冰晶领主，炽火领主，黑暗伯爵还有与黑暗交好的梦魇，连收了半妖的那位也来了。呵，都是些连见到都不会打招呼的，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这么无聊的黑暗，他也已经厌倦了……呐，黑暗之领啊，快点吃掉他吧。
    “是吗，看样子，你是打算和本主杠到底了呢，那本主也不客气了。”男子一把推开身旁的黑袍男子，猛然起身，连带起一团涌动的黑雾，杀意沸腾着，不断蔓延开来。浓郁的血色通过黑雾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黑暗。血液里的杀戮被黑雾勾起，领域从之前的死寂变成了野兽们觅食的领地。
    “黑暗即罪之意，背叛其意，以死为代价。本主以黑暗之主的名义，赋予你……”男子从王位上一步步走下来，来到他的面前，“赋予黑暗陵间之地领主，陵间领主……筱靈，以背叛重罪之名，由本主执行，蚕食罪。”
    深黑的血从他胸口和前额的血纹中溢出，无边的痛楚刺激着他的血统，背叛的重罪以血的形式刻在他的血液里。他在感到将死的欣慰的同时，也不解。筱靈，那是他的名字，是黑暗母体给他的名字，每个黑暗都有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他会知道？明明其他的领主只能叫出陵间……为什么……
    疑惑又渐渐失去光泽的眼瞳向上看着男子。他充满了杀意和暴怒的眼底是无边无际的，无止尽的，连他都看不懂的情绪。那是什么意思？明明领主之间都不联系，为什么要喊出他的名字？为什么你会知道？
    “为什么……狂逆？……”失去声音，身体伏倒在男子脚下，深黑的血向上流动，在男子的指尖凝聚成手心大小的球形，身体内的血不断减少。他从没想过黑暗消亡是这样的，以前他所见的也不过是被同类直接蚕食掉，一点都不剩。黑暗之领啊，你是想留下我的身体吗？作为领主的起码的尊重？不，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意识迷离间，他仿佛听见旁边的人偶领主和别的领主在交谈：“呐，就这么的，死了呢。”
    “那又怎样，胆敢背叛黑暗，这种死法还算便宜他了，黑暗领主真是偏心，就知道对他好。明明以前从不用这种死法的。哼！”冷淡的女声，那是冰晶领主的声音。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很多领主也不愿意成为黑暗呢，呵呵。只不过没想到，筱靈也会成为其中之一啊。真是……”
    “是呢，以前看见我们都不怎么说话的，总是自己沉默着呢，还以为和死亡之梦是一个类型的呢。看样子，爱丽丝也有猜错的时候啊~”轻笑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遗憾，却不像猜错的遗憾，更像是对他的。
    为什么？听见黑暗之领的声音，才知道他叫什么吗？……好累，好想就这么睡去。
    “晚安，筱靈。”最后的声音里还有吞食血液的声音，然后是多声晚安，后面都有他的名字。
    呵，什么嘛，都知道他叫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好累，他要长眠了……完全闭上眼，停止了思考。
    看见他闭上眼，男子轻轻擦擦嘴角的血迹，然后转身走回到王座上靠在黑袍男子的肩上，平静地说：“多谢款待，背叛者的血味道果然不错。”
    “呵……”黑袍男子轻笑一声，理理他身上大红的长袍，然后对下面的黑暗说：“其他的那些，赏给你们了，记得吃干净了，不要留下一点渣。”
    得到行动权，所有的黑暗疯狂的躁动起来，抽出身边的黑雾去攻击那些没被男子蚕食的黑暗。那十来个黑暗虽想挣扎反抗，却也抵不过数不清的黑暗的攻击，何况，还有绝大部分的黑暗等级比他们更高。于是，没多久后，暗红色稍带点黑的血便遍及黑暗祭炼的祭台，黑暗们和黑雾将他们围住，一点点将他们蚕食干净。而他们所追崇的那黑暗则一脸和他无关的表情，漆黑的眼中带着笑意专注地看着怀里的黑暗之领。
    为什么啊，他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为了将整个黑暗献给他？为何他如此迷恋那黑暗之领？为什么啊！
    而这些，都随着被黑暗的蚕食消亡在他们的意识里。然后，一切归于平静，清理，到此为止，等黑暗们都退回黑雾中后，黑暗伯爵走到已死的领主身边，用黑雾双手呈十字张开，刺入祭台上正对男子王座的魔柱之上，魔柱收到领主的身体后，长出无数漆黑和血红的藤蔓将他捆绑在魔柱之上，藤蔓上的倒刺深深嵌入肉体，但却再也无法滴出血来。
    “以此为戒，黑暗啊，给本主记牢了！所有罪孽！背叛黑暗最重！”男子狂妄地咆哮着，将胸口因蚕食同类的血液而涌起的兴奋释放出来。
    “那么的话，黑暗领主，本侯的委托单就算完成了，先行告退，您所想要的所有报酬，请您派黑暗来本侯宫殿内取，无论您想要什么，都会为您准备好。”黑暗伯爵恭恭敬敬地行完礼后，向爱丽丝一笑，消失在黑暗祭炼里。
    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其他黑暗：“你们若是想回自己宫殿话，自然可以先回去，清理已经结束了。”
    “伟大的黑暗之领，请允许我等离场。”冰晶领主和炽火领主一并隐去。
    “呵呵，都走得差不多了呢。”梦魇浅笑，对着周围的黑暗们说：“呐，你们都回去吧，既然已经吃过了，就不要在黑暗祭炼里久待了。”
    黑雾中的黑暗们都骚动着消失，整片的黑雾迅速消散，不久就只剩下空荡的祭台和梦魇还有爱丽丝。
    “就这样了？你还真是温柔呢，怎么不把他完全抹除？”梦魇收起笑容，冷冷地扫了眼魔柱之上的男子。
    “没有那个必要，同党没有完全揪出来，把他晾在那里，也好让同党看一看。”男子慵懒地伸伸懒腰。好像是吃饱了，黑暗的食谱的话，果然还是同类最美味。
    梦魇转转食指尖的扑克，轻轻讽刺一声后消失：“如您所愿吧。”
    爱丽丝看看男子，然后又看看魔柱之上，最后无奈地摊了摊手：“爱丽丝没办法呢，逆逆你高兴就好了，爱丽丝不想管太多，他自食其果吧。谁让黑暗领主有着比其他黑暗更重的……呢~下次见啦~爱丽丝先去找伯爵玩咯~”
    沉默地看着消失的爱丽丝，男子略带起一丝玩味：“如果……会怎样？”
    身旁的黑袍男子吻吻他的耳垂，低声道：“会很好玩……”
    “呵~”回归于沉默的死寂，整个黑暗祭炼就只剩下他和他还有那无尽的黑暗及在黑暗中摇曳的暗红色火光。
    －－－－－－题外话－－－－－－
    秒结束一桩单子——2333333，机智的小玖——
    某主瞥去一眼：你确定读者看得懂？
    某玖不耐烦：看不懂就多看几遍，阅读可是练人类的理解能力的，真那么弱鸡就别看咯，反正玖爷我不求观众多~
    某主翻翻白眼：你不是女的么，别乱用“爷”
    某玖无视：哗哗哗——你说什么？爷我耳朵坏了，听不见~
    某暗挑眉：听不见？嗯？
    某玖瞬间变猫：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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