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梁让便匆匆出门,朝着约定好的后巷赶去。
陈锋将最近打听到的消息收集了起来,后巷的最里面有一个破旧的寺庙,已经空闲了很多年,索性就将那里作为联络的地点。
“东西带来了吗?”梁让背对着那个已经半倒的佛像,低沉的声音问道。
“带来了,属下已经看过,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陈锋说着,双手恭敬的将信封递了过去。
梁让打开仔细的看着,眉头紧皱,虽然是一身粗布衣,但却丝毫隐藏不住他眉宇间透过的英气。
“看来这场战争打不起来了。”
看过这封信,梁让哼笑道。
“将军的意思是?”陈锋不明白,被梁让说的一头的雾水。
“想必这个大将军也没有本事征战南方的边境,千万里的长途跋涉,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赢得一场战争,离开京城那么久,朝中的地位未必能够保得住,比起来边境受人侵扰,他们更愿意享受自己的官爵和地位。”
陈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所以之前说的,想要开战,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释家的强大他们不是不知道,就连我们都能战败,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岂不是狼入虎口。”梁让笑着说道。
当初若不是遭人陷害,联合外敌得到他将军的地位,梁让早就平息了那一伙贼子。
“将军说的对,这些人不过就是狐假虎威,哪里有什么真本事,上了战场只会是一群逃兵。”
“这样也好,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待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杀回到京城。”梁让攥紧了拳头。
谈完了公事,陈锋开始八卦起来。
“将军,您这几日好像和掌柜的有些不愉快,是吵架了吗?”
能够从陈锋的嘴里听到这样关切的话,实在是不容易,之前对许宛湘百般的不待见,三番两次的想要找她的麻烦。
“怎么,你又想要做什么?”梁让狠狠的瞪了一眼陈锋。
陈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梁让,使劲的挠了挠头:“没有,只是之前的误会比较深,我还以为她是有目的才到您身边的。”
看陈锋的态度,显然是被许宛湘昨晚的那一顿饭给收买了。
“现在呢?”
“怀疑还是有的,毕竟您的身份。”
“身份什么?我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百姓。”梁让打断了陈锋的解释。
“是,属下知道。”
“没有我的允许,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梁让的语气不容有半点的质疑。
从破庙离开,梁让直奔医馆。
许宛湘早已经醒过来,忙着打点三个孩子的日常。
似乎每一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时间久了,像是习惯一般。
“你回来了。”许宛湘看到站在外面的梁让,随口问道。
“嗯。”
“赶快吃饭,后院我刚收拾出来一片空地,想着种些蔬菜,你一会帮我去山外带些土回来。”许宛湘说道。
吃过早饭,梁让带着许宛湘准备好的两个大布袋子,拿着锄头朝着外面走去。
“等一等,等一等。”许宛湘换上了一身粗布衣,朝着梁让挥手。
“干什么?”梁让看她这身打扮,一脸的黑线。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和你一起去挖土了,这么大的院子,若是你一个人去,回来的时候岂不是很吃力。”许宛湘笑着挥了挥手中的锄头说道。
这本就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哪里轮得到许宛湘来插手。
“我一个人就可以。”
“别跟我这么客气了,在医馆闷了这么多天,我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说完,先梁让一步走出大门。
梁让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许宛湘的身后朝着城外走去。
一路上她哼着小曲,心情好的不得了。
“你有想过有一天会去天上吗?”许宛湘指着天空中飞过的鸟问道。
梁让黑着脸盯着许宛湘:“死了吗?”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像小鸟一样飞在天上。”许宛湘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不是说人死了就会升天吗?”
“有我在,哪里是你说死就死的事情。”许宛湘一脸的不屑。
最开始是梁让将她从乱坟岗买回来的,可现在他的命运,由自己说了算。
“没有翅膀,哪里是我们说飞起来就能飞的。”
在这之前,梁让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本就不是人应该做的事情。
城外的一处山脚下,许宛湘用手中的铁锹使劲砸了砸地,伸出手捏了一把土,放在鼻尖嗅了嗅:“嗯,这片地不错。”
梁让不由分说的挥起了手中的锄头,使劲的刨了下去。
许宛湘靠在树下乘凉,看着梁让的背影,第一次有了想要依靠的想法。
活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想要自力更生,因为她所处的环境,根本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
“刨的差不多了,这些都要带回去?”梁让指着面前几个大袋子的土,大汗淋漓的问道。
许宛湘点了点头:“当然了,以后我们要自己种菜,能省下不少的银子,还能吃到新鲜的蔬菜。”
梁让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她已经计划了,照做就是了。
和许宛湘在一起,有了太多的体验。
若是被人知道,他堂堂一个将军,竟然要在这里顶着炎炎烈日刨土挖地,实在是有些挂不住面子。
看时辰差不多了,许宛湘起身,朝着不远处望去。
过了好一会,常舒驾着一辆马车朝着这边赶来。
“姐,姐夫,我来晚了。”常舒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梁让对姐夫这个称呼还是有些不适应,但既然是做戏,他也不想被人看出什么破绽。
许宛湘会心的一笑,指了指后面的几个袋子:“装到车里,时候不早了,一会孩子们也要回来了。”
马车里装了几袋子的土,都坐在外面是不可能的,常舒掀开了帘子:“姐姐,姐夫,快上车吧。”
梁让原本想要坐在外面,被常舒的这个举动搞得不得不坐进马车里,和许宛湘并肩而坐。
一路的颠簸,原本坐的端正的许宛湘摇摇晃晃,时不时的撞到梁让的胸膛,又碰到他的肩膀。
有意无意的触碰,让许宛湘的小心脏怦怦直跳,脸颊一阵的通红,别过头去,看向车窗外。
就这么大的地方,想要坐下两个人,自然是拥挤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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