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晓落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或许是该好好补一下身子了,这么虚弱又怎么能安然生下孩子?不知道孩子在肚子里是不是发育的正常。为了孩子,也该好好善待自己吧!
想到孩子,忻晓落的心底不禁涌出了一股暖流。
忻晓落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肚子,依然还是扁平的,想来,胎儿还小的只是个小小的肉瘤吧。
边洗漱边思量,下午是不是该上医院去检查一下身体了,忻晓落迫切想要知道宝贝在自己肚子里的生活情况,迫切想要了解那个与风言共同的小生命。
呵呵,真没想到,我也快做妈妈了!
忻晓落冲着镜子呵呵傻笑!
梳洗完毕,换上干净衣服,背着小挎包准备出门。怎么也得先找个地方,美美吃上一顿,吃饱了再去中心医院做个胎检。
风言挡在客厅的门口,紧绷着脸,两眼一眨不眨盯着忻晓落,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晓落,你要去哪?”风言皱眉,沉声道。
“奇怪,我去哪需向你请示吗?你不觉的自己管的太宽了吗?”晓落冷冷道,目光瞥向一边。
“我,你?……”风言有点语塞,既而挑眉,加重语气:“你脸色很坏,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我得跟着。”
“随你吧,你爱跟不跟!”忻晓落侧身从风言身边闪了出去。
风言真的锁上家门,象个保镖一样,一步一趋跟在忻晓落的身后。忻晓落心里则暗暗叫苦,他这样一跟,自然是没法再去医院做胎检了。看来,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他离开才是!
第14章 宝贝很正常
在街上转了一圈,忻晓落的肚子开始“咕咕”乱叫。
抬眼四顾,见旁边有个川菜馆,招牌上画着红红的辣椒串,顿时勾起了忻晓落的食欲。走进去,叫了几道麻辣食物,狼吞虎咽大吃起来。
风言坐在桌子对面,默不作声望着忻晓落吃饭。晓落懒得再去在意他看什么想干什么,只顾埋头狂吃。后来又把半杯醋全倒进汤里,呼啦啦一顿猛喝。抬头瞥见风言诧异而疑惑的目光,忻晓落有点尴尬,故意“呀”的一声,说错把醋当酱油倒了。
风言赶紧站起,说再帮她去叫一份汤。忻晓落说算了,凑合着喝吧,其实心里美的很,闻着酸汤,让她直想淌口水。如果是以前,她是决对不敢想象自己竟嗜酸到如此狂热地步的,想不到酸东西对孕妇的诱惑这么大。
好久没有这么开怀痛吃过了,几盘食物被忻晓落吃掉了一大半。风言大概是被她的大胃口吓住了,傻呆呆盯着她,一脸惊讶。
忻晓落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说要上趟洗手间,让风言等她一会,说完便往餐厅后洗手间处走去。洗干净手后,意外发现这个洗手间通道竟然有两道门,有一道通往隔壁酒楼,大概两个酒楼之间互有瓜葛吧,所以才开了中间的通道。
忻晓落二话不说从后门溜了出去。
管他呢,走了再说,风言发现自己不见了,自然会去付帐的。只是,隐隐觉得这样对风言有点太过份了,不过又觉得事出有因,不能怪自己过份,忻晓落想老天爷一定会原谅自己的,风言要生气就让他生气吧!
溜出酒楼,忻晓落打车直奔中心医院。排队挂号,拿着病历本与挂号单找到妇产科门口,只见外间的凳子上坐了不少的准妈妈们,有挺着大肚子即将临盆的,也有象忻晓落这样看起来不象孕妇的,脸上表情各异。还有好几个是丈夫陪来的,正在亲热耳语着,看得忻晓落心里阵阵泛酸。
等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听到叫忻晓落的名字。晓落三步并作两步,赶紧挤过去,随叫号的护士进到病房,心里很紧张,手心有细汗渗出。第一次到妇产科来,感觉很是复杂。
还好,替忻晓落检查的是位中年女医生,样子很和蔼,微微笑着的脸上还有两个酒窝,让晓落一下子忘掉了内心的紧张。躺到病床上照b超,一番折腾下来,医生笑着告诉忻晓落,说胎儿一切正常,嘱她过半个月再来检查一次。
忻晓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兴奋与激动,那感觉就好象吊在高高的悬崖上,忽然安全着到了平地,只是一迭连声向医生道谢,激动得声音都跟着发抖,只差没向医生下跪谢恩了,把那女医生逗的哈哈大笑起来。又嘱她一定要注意营养,要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注意保护胎儿。
忻晓落象鸡啄米一样不停点着头,内心里充满了母爱。
走出医院大门,忻晓落的心情变得无比轻松,脚步也轻快多了。母爱的力量真的让人不可思议。晓落真恨不得肚子里的小生命马上来到这个世界,让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忻晓落边走边幻想着肚子里小家伙到底是象自己还是象风言,或者是揉合了两人的特征。
想到风言,忻晓落的心情不禁又有点沉重。
不知道他半路被自己甩掉,会用什么表情来对自己?是暴跳如雷,还是从此不再理自己?
忻晓落实在有点害怕回去面对他,一个人在街上徘徊了大半天,直到两腿酸痛,疲累不堪,只好硬着头皮搭车回家。
开门进去,风言铁青着脸,盘腿坐在地毯上,旁边放着几个空了的啤酒瓶,家里充满了浓郁的酒味。忻晓落的心迅速下沉,风言又在酗酒了。
忻晓落换好鞋,站在地毯上有点不知所措。
“晓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你是不是连跟我在一起走路都不愿意?你为什么要悄悄的抛下我?你真的太狠心了!”风言斜睨了忻晓落一眼,语气很哀伤。
“我,我,我……”忻晓落弱嚅着,讷讷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告诉我啊,如果你真的很讨厌我,就直接告诉我,不要老是用这种表情来刺痛我!”风言大声吼着,脸蛋涨得通红,眼里盈着泪光。
“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忻晓落吓的后退了一步,双手紧抓着挂在胸前的小挎包。
“忻晓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就是一块石头也早就捂热了,可是你,难道对我一点点感情也没有吗?你怎么可以冷血到这种地步?”风言咬着牙,满脸悲愤。
忻晓落的心很痛,有一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不要给我说这个,我不想听!”忻晓落突然有点莫名恼火,狠狠吼了一句后,往卧室跑去,只想用最快的速度从风言眼前消失。
忻晓落害怕再面对他!
“忻晓落,你一定会后悔的!”风言的声音变的很冷,冷冷的直捣忻晓落的耳膜,晓落莫名其妙颤栗了一下。
在卧室里走来走去,莫名的坐立不安,忻晓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因为风言受伤的样子,还是因为他古怪的语气?
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在意他?说了要一走了之,让彼此解脱的,我为什么还要去猜度他的心思?他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放开吧,忘了吧!
忻晓落自怨自艾了半天,心里很烦,恼恨拍着脑袋,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不管如何努力,还是拂不去心底的烦闷。于是打开卧室门,换鞋,准备上街去逛逛。
风言还是坐在地毯上,低垂着头,望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看到忻晓落出门,也换鞋跟着走了出来。忻晓落没有吭声,只顾走着。忻晓落知道风言紧挨着她走在后面,晓落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只是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他!
漫无目沿着大街走着,彼此都没有说话。忻晓落不知道风言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心里升起一丝怯意!
第15章 舞厅里的变故
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忻晓落又进了舞厅。
只从怀孕一来,忻晓落还没有进过舞厅的。因为是周末,舞厅人很多,一群群红男绿女在疯狂乱摇,拼命宣泄着什么,刺鼻的怪味熏的忻晓落想吐!
风言也跟着进了舞厅,忻晓落没有理他,默默坐到吧台前,要了一大杯啤酒,小小地抿了一口。其实,要酒也只是做做样子,她知道为了肚子里的小宝贝,自己不能再喝酒了。
风言坐在离忻晓落一两米距离的地方,也要了一杯啤酒,大口大口喝着,一脸阴沉。
忻晓落一只手撑着腮,一只手把玩着酒杯,默默想着心事,一会儿是风言,一会儿是孩子,茫无头绪。忽然,有只大手重重搭到了忻晓落的肩上,吓的晓落手一抖,把酒杯“啪”的砸在了桌上。
吃惊转回头,只见一个着花衬衫,满头红发,手指上圈满金戒指的年轻男人,正嘻皮笑脸站在忻晓落身后。
“你想干什么?”忻晓落有点恼怒,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靓女,跳个舞吧?”男人仍旧嘻笑,手掌顺着忻晓落肩头滑向胸前ru房的地方。
忻晓落恼羞成怒,来不及多想,抓起面前的啤酒一古脑朝着男人脸上泼去,洒了个正着。旁边响起一片戏谑的轰笑声。
“臭表子,你不要命了,敢拿酒泼老子?老子做了你!”男人甩甩头,抖掉脸上的酒水,从皮裤兜里摸出一把匕首猛地朝忻晓落刺去。
忻晓落吓呆了,望着白晃晃的刀子竟然忘了躲闪,就在刀尖快刺上忻晓落胸口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了晓落前面,随着尖叫声四起,忻晓落看到有鲜红的血飞溅了出去……
是风言替忻晓落挡住了刀子。
忻晓落只感到五雷轰顶,大声尖叫,抱住风言的头瘫坐在地上,整个身子巨烈颤抖,恐惧袭遍了全身!
风言的胸前很快被鲜血浸红了,忻晓落从未感到这样害怕过,用发抖的手紧捂着风言的伤口,想要堵住喷涌而出的鲜血,无奈怎么也堵不住。忻晓落大声哭着,脑子一片空白,忘了自己该怎么做,只是不停哭喊着风言的名字。
“晓落,我爱你!”风言吃力抬起眼皮,挤出几个字,脸色越来越苍白,嘴边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意。
“风言,你为什么现在才说爱我?我也是爱你的啊!”忻晓落将满是泪水的脸埋在风言的脖子里,牙齿紧咬着嘴唇。
风言,我好恨自己啊,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平平静静的接受你的感情?就算你不是真心爱我也行啊,我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非要闹到这种地步?
“小姐,我已替你打电话叫了120,相信救护车很快便会来的。”旁边一个中年男人低下头道。
忻晓落泪眼婆娑道了一声谢,望着风言逐渐黯淡的眼神,只觉的自己好无助,好害怕,快要崩溃了。原来,这个男人早已深深溶入了自己的生命,忻晓落有一种想捡起地上的刀子刺入自己胸口的冲动。
风言嘴唇嚅弱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头一歪,终于晕了过去。忻晓落的心也跟着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只是更紧的抱着他的头,凄苦叫着他的名字,泪流成河!
“唉,这个男人真是不要命啊,本来可以将女的拉开,不用自己挨刀的,真搞不懂……”旁边有个不住叹息的声音传入忻晓落的耳中。
风言是故意要挨这一刀的?
忻晓落想起刚才挂在风言嘴边的那一丝得意的笑,想起风言说她会后悔时冷冷的语气。风言,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晓落的无情?竟然用这种方式让晓落后悔一辈子?
忻晓落仰起头,发出凄厉的嚎哭声。乱发遮脸,形如鬼魅。
救护车很快来了,忻晓落紧紧抓着医生的手,哭泣着恳求他一定要救活风言。医生木无表情,冷冰冰说会尽力而为。忻晓落的内心升起一股寒意,坐在救护车上,双手紧握着风言的手,生怕一不小心他便会飞走。
医生启动救护车上的医疗设备,对风言进行临时急救。忻晓落呆呆望着风言插着氧气管、死一般苍白的脸,再次心痛如绞,泪水一直没有断过……
漫长的煎熬中,终于熬过去几个小时了,风言还在抢救室没有出来,只看到偶而进出脚步匆忙的医生。忻晓落孤零零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凳子上,眼睛紧盯着“正在手术中”那几个亮闪闪的大字,整颗心揪的生疼,浑身虚脱,没有一丝力气。
过了好久,忻晓落鼓足勇气,截住一名小护士探问风言的情况,对方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又进到手术室去了。
忻晓落瘫坐在凳子上,五内俱焚。后来,想起该给风言的家里打个电话。
忻晓落掏出,在记录里翻找。风言曾用她的给他的母亲打过电话,号码一直留在晓落的里。打了几遍,响着,却没有人接听。忻晓落的内心很是焦急,边看手术室大门,边不停拨号。终于通了,晓落哆嗦着向风言的母亲报告风言的情况,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晓落喊叫了几声,没有反应,只好挂了电话。
一会儿,忻晓落的响了,是风言的父亲打来的。忻晓落再次粗略述说了一下情况,又将医院地址告诉了他。风言的父亲说马上搭飞机过来,托晓落先照看风言。
忻晓落再次泪如雨下!
两个小时后,风言的父母带着几个看似保镖的男人出现在医院,风言依然还没有从手术室出来。忻晓落只是木然的向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便疲倦地靠在椅子上不再吭声。
风言的母亲一直在轻声抽泣,双眼红肿,娇小的身子不停颤抖着,早已失去了原来的优雅。看的忻晓落心里一阵阵痛,如果不是自己,这个母亲怎么会悲痛到如此地步?
是的,是我伤害了他们!
风言,你说对了,我真的真的好后悔!
第16章 救救他
漫长的八小时过去,风言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忻晓落站起身子,浑身僵硬,竟然挪不动步子过去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风言的父亲显得很冷静,那强烈的父爱被他深深藏到了内心深处。
风言的母亲尖叫着扑上去,看到戴着氛气罩不省人事的风言,嚎哭一声,摇摇欲坠。旁边几个保镖手忙脚乱架住她。
“情况不太妙,那一刀刺的太深,伤到了内脏。具体情况还要看他是不是能醒过来再定……”主治医生一边除下脸上的口罩,一边漫不经心答道。
“求求你们,救救他吧!”一串泪水顺着风言父亲的脸滑了下来,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面对爱子,最终还是难掩心痛了。
“我们会尽力而为的,你们别拦着了,病人得赶紧进特护病房去。”风言被护士推走了。
忻晓落木然随在后面,直到特护病房的门“呯”地一声关上,把她与风言隔到了两个不同的世界,晓落有一种被掏空了灵魂的感觉。
风言的父母都围站在病房门口,他的母亲还在哀哀哭泣,显得那般弱不经风。忻晓落默默退到一边,坐在凳子上,傻呆呆望着他们。
几翻折腾下来,天也亮了,阳光懒懒照进医院长廊,又是一个灿烂明媚的好天气,忻晓落的心里却是阴冷的!
几个穿警察制服的人出现在医院那头,晓落知道他们是来找自己的。
忻晓落疲惫站起,掠掠搭在脸上的乱发,给警察简短述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风言的母亲惊呆了,不待晓落说完,便尖叫着冲到她面前,失态地抓着她双臂一顿乱摇。
“什么?你说什么?我儿子是为了你挡刀子受的伤?啊,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是你害了他,你还我的儿子来,还我儿子来……”这个失去理智的女人边哭边骂,摇的忻晓落头晕目眩,直想呕吐。
风言的父亲赶紧过来拉住自己的太太,轻声安慰着,说别吵了儿子什么什么的。接着又盯了忻晓落一眼,那目光,如利刀一般,让忻晓落不寒而栗!
几位公安说需要忻晓落回警局做一个笔录。晓落恋恋不舍望了风言的病房一眼,随他们走出医院大门。外面阳光很亮,晓落却觉的很冷很冷,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在警车上,忻晓落掏出往公司打了一个电话,暂时请了一星期病假。晓落已经不再在乎那个工作了,随他们怎么处置吧!
坐在警局办公室,忻晓落含着泪详细述说了风言遇刺前后的情况,他们还让她仔细描述了红发男人的形象。做完笔录,走出警局已快到下午。
忻晓落步伐蹒跚走在大街上,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知该何处何从。
想到肚子里的胎儿,泪水不禁滑了下来。
我可怜的宝贝,又被你狠心的妈妈饿了好几餐了。
忻晓落找了一个餐馆,叫了点汤粥之类的东西吃,逼着自己灌了一些食物下去。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真的不想再活了!
再三思量,忻晓落还是决定返回医院,虽然晓落很怕去面对风言的父母,可是风言,自己一定要守着他……
特护病房的门仍紧闭着,风言的父母紧紧偎坐在长廊的凳子上,脸上有着凄苦。几个保镖不见了,大概被谴派出去办事去了吧。
看样子,风言还是没有醒过来!
风言的母亲远远看到忻晓落,招了一下手。
晓落迟疑了几秒,缓缓走了过去。
风言母亲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散乱的头发也重新梳理过,表情平静了很多,眼里的担忧却是更浓了。风言的父亲,也好象一下子老了许多,脸上已没有了初见时的霸气,只是一个为儿子伤心的风烛老人。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伯父伯母,对不起,是我该死,连累了风言!”忻晓落朝着二老鞠了几个躬,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们,内疚夹杂着羞愧,在残忍折磨着晓落的内心!
“你是叫忻晓落吗?我儿子的合租伙伴,对吧?”风言的母亲拍拍凳子,示意晓落坐在她旁边。风言的父亲一直不吭声,只是盯着忻晓落看,目光说不上友善,也谈不上有什么恨意。
忻晓落轻轻“嗯”了一声,怯怯坐在风言母亲的身边。
“我儿子曾经给我说起过你,言语之间很是喜欢你,这次他为你挡刀,连命都不要了,可以看出你对他的重要性。作为母亲,我恨一切伤害我儿子的人,可是你却是他最在意的人,所以,我不愿恨你,也不能恨你,我不想惹我的儿子伤心,你明白吗?”风言的母亲沉声说着,满脸满眼的悲痛与无奈,泪水又洒了下来。
忻晓落的心都快碎了,晓落也是一个快做母亲的人,完全能理解她的这种心情。她能这样和颜悦色和自己说话,已经是多么的不容易,她是将伤害全留给了自己啊!
忻晓落偏过头望着她,含泪道:“伯母,你想恨我你就恨吧,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不会怪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欠了你们!”
“晓落,风言是我唯一的孩子,从小到大,他想干什么,我从来不愿违逆他的意思。一开始,我真的很恨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儿子就不会变成这样。可是现在,我不会再恨你了。你是我儿子爱的人,为了他,我也不会恨你。看你的样子,悲痛也不在我之下,罢了,就当他命中有此一劫吧……”风言的母亲望着特护病房,缓缓说了一长席话,深沉的母爱表露无遗。
忻晓落只是一味抽泣,任泪水疯狂流淌,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忻晓落从未见过一个母亲无奈到如此的地步,竟然连恨一个伤害自己儿子的人都不能。这是一种多么难受的煎熬啊!
这一刻,忻晓落真的好想一头撞死,如果这一撞能挽回这一切的话,她一定会毫不忧虑撞上去的。这样种悔恨与内疚,狠狠撕裂了晓落的心,让她彻底崩溃了!
第17章 心疼的表白
风言的母亲停止了说话,两眼痴痴望着病房门,这是一个多么善良而伟大的母亲啊,可是自己却伤害了她!
忻晓落越想越难过,忽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直冒金星,不由自主朝地上滑去。
“晓落,你怎么了?”风言的父亲眼疾手快,伸过一只大手抓住了忻晓落的胳膊。
忻晓落内心一怔,猛的晃晃头,清醒了过来,神色有点尴尬,慌忙道:“谢谢伯父,我没什么,只是有点累而已!”
“你的脸色很坏,看起来很虚弱,唉,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吧!”风言母亲的眼里,竟然涌出一丝怜爱,让忻晓落的心里感到一阵颤栗,有暖流淌过。
这个母亲是在爱屋及乌啊!
“谢谢伯母,我没事的!”忻晓落努力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调整了一下坐的姿式。
“病人家属在不在?病人醒了,你们可以进来看看!”特护病房的门打开了,有护士探出头叫唤。
忻晓落和风言的父母几乎是冲着进病房的,那一刻的激动,已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只想尽最快的速度看到风言。
风言微微睁开眼睛,不停叫着晓落的名字,声音很微弱,意识好象还不太清楚,连扑在他面前的父母都没有认出来。风言的母亲挪过身子,让忻晓落过去。晓落坐在风言的病床上,紧紧抓住他的手。
“风言,我是晓落,你认出我了吗?”忻晓落的泪水一滴滴打在风言的手背上。
“晓落,晓落,我看到你了,真好。”风言微弱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些,嘴边泛出一丝笑意,眼睛努力睁着。
“风言,我有孩子了,是我们的孩子,你摸摸,他在这里,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要不他生下来后不会理你的……”忻晓落将风言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迫不急待告诉他这个消息,再不要瞒着他了,只要他能好,晓落什么都不再在意。
“孩子?你说我们有孩子了?晓落,这是真的吗?”风言眼里射出喜悦的光芒,嘴边的笑意更浓了。
“是真的啊,就是喝酒的那晚上有的,是我在瞒着你。其实一直以来,我根本没和那些男人来往,只是做做样子,故意气你的……。你还记得那天给我做酸汤喝吗?那时候就检查出有孩子了,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本来想让你离开我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的,风言,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以后,你想如何,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能尽快好起来……”晓落流着泪说的又快又急,恨不得一口气将所有的一切都说清楚给他听。
“晓落,我们真的有孩子了?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吗?”风言的手有了一点力气,反转抓着忻晓落的手,一脸期盼。
“是的,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不会离开,风言,我是真的爱你的啊,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忻晓落哽咽着,泪水汹涌而出。
“好,我答应你!晓落,我真的好庆幸为你挡了刀子,要不你和孩子都会受到伤害的,他以后一定会怪我恨我,我真的好庆幸!”风言笑了,笑的象个纯真的孩子。
“都是你傻,你以为你是钢铁啊,这么笨的事也做,我宁愿受伤的是我,这样你就可以照顾我了!”忻晓落也笑了,笑的一脸泪水。
“我是男人啊,保护妻儿是我应尽的责任,对吧?”风言忍着疼痛耍贫嘴。
忻晓落哭笑不得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风言见到晓落那怪怪的表情,嘴边竟然泛出一丝戏谑的笑意,偏过头,看到了他的父母,轻轻叫了一声“爸妈”,满脸的歉意。风言的母亲早已哭的一塌糊涂,他的父亲也是眼含泪水。
忻晓落起身站到风言的枕边,让风言的母亲坐过来与风言说话。
“妈妈,你看看,这就是晓落,我给你说过的,我们有孩子了,我快要做爸爸了……”风言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兴奋,吃力抬起手臂,想要抚去母亲脸上的泪水,却显得力不从心,半空垂了下来。他的母亲赶紧抓住他的手,攥在自己手中。
“好儿子,我知道的,你喜欢的人妈妈也一定会喜欢的,你要乖乖的好起来,做个好父亲,懂吗?”风言的母亲抬头望了忻晓落一眼,一迭连声答应着儿子。
“好,好,一定要尽快好起来,我好累啊……”风言弱嚅着,眼睛闭上,又晕了过去。床头柜上的机器发出怪异的尖叫声。
旁边的医生冲过来赶开了忻晓落他们,急按墙上的呼救铃,一会儿,门外疾步走进来为风言做手术的主治大夫,还有几名护士,陷入了紧张的忙碌中。一名护士走过来,将晓落他们赶出了病房。风言的母亲哭泣着不肯离开,被护士强行推了出来,“呯”的关上了病房门。
老天爷,请您保佑风言躲过这一劫吧,哪怕因此让我折寿二十年,我也无愿无悔。
忻晓落低垂着头靠着门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为风言祈祷。
似乎已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病房的门才姍姍打开,主治大夫疲惫走了出来。忻晓落忐忑不安望着医生,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医生,我儿子,他,他没事吧?”风言父亲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意。
“病人情况不太好,伤的太严重,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大夫脱下口罩,扫了忻晓落他们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忻晓落的脑子一阵轰响,双腿发软,身子晃了晃,欲往地上倒去,赶紧伸手扶住墙壁。
“什么叫不太好?我儿子醒了没有?他,他,难道又有什么意外?”风言的父亲瞪着大夫,转而一探头,急切想闯进病房去,被大夫拦住了。
“病人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他的求生欲望强不强,不过,可能……”大夫沉吟了一下,接着又道:“如果不能及时醒过来的话,很可能从此会变成植物人。”
“什么?植物人?天哪,我到底作了什么孽啊,要这样惩罚我的儿子……”风言的母亲哭喊着,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两名护士赶紧推了一个病床过来,将她推进了隔壁病房,又是一阵紧急抢救。
忻晓落抖索着,麻木的站在那里,望着同样不省人事的风言的母亲,忘了思维,忘了哀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都是我害的啊,老天爷,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第18章 两个伤心的女人
在风言父母极力劝说下,忻晓落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医院回到了家里。
风言的卧室门敞开着,忻晓落心里一动,下意识走了进去。拉开半出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封信,信封赫然写着晓落的名字。晓落很好奇,两人同居一个屋檐下,还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需要写信呢?
忻晓落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信封拆开,从里面掉出一张工商银行的存折卡,还有一张信纸,纸上只有一段短短的话:
“晓落,你见到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想做一个救世主,救你这个堕落的灵魂。其实,我哪有这么伟大,我一直没有说我爱你,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爱你,才能让你彻底忘掉过去的伤痛,快快乐乐的生活,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越来越讨厌我,我真的受不了你的冷漠,我觉的自己好失败。晓落,如果用我的生命能换来你的一丝感情,我也会觉的值得的。或许,就算我死了,也只是换来你的鄙视吧,我不想在意这么多了,我真的爱的好苦。最后,我再说一句,我是真心爱你的啊!
晓落,你会后悔吗?
信用卡里有五十万,是我平时的积蓄,我拿着也没用了,就算你这辈子的房租吧,求你别离开这里,别让我看不到你,可以吗?”
忻晓落的手抖的很厉害,整颗心都在急速下沉,沉到一个深不见底的冰库。
风言,原来你早就有了轻生的念头,是我把你逼上绝路的啊。既使没有在舞厅遇上那挨千刀的红头发,你也会再找机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对吗?
都是我害的,我竟然把你伤害到如此不堪的地步,我怎么可以把你伤害到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天哪,我究竟在干什么呀?
一股透彻心肺的寒意迅速袭卷了忻晓落的全身,风言?啊,风言会不会出事?信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一下子变成了一群狂乱飞舞的鬼魅,阴森森笼罩在忻晓落的周围,让她憋闷的透不过气来。
忻晓落不顾一切冲出家门,拦了辆车直奔医院,一口气冲到风言的病房门口。
“咦,晓落,你怎么又来了?”风言的母亲独自坐在门外的凳子上,看到气喘吁吁的忻晓落,惊讶问道。
“风言呢?他醒了没有?我,我不放心,还是留在医院好些……”忻晓落边喘气边道,探头朝门上的玻璃窗瞧去。
“还没有醒!”风言的母亲蹙眉摇头,眼里那浓浓的悲戚,揪的忻晓落内心更加难受。
忻晓落依着病房门,眼睛透过玻璃,直直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风言。他就那样安然的躺在那里,全然不顾门外心如刀割的晓落。
不知道这种隔门相望的煎熬何时才是尽头,风言,你快点醒来吧,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晓落,过来坐坐吧,你还有身孕呢,别累坏了。”风言的母亲走过来拉住忻晓落的手,晓落鼻子一酸,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洒在衣襟。
与风言的母亲并排坐着,望着对面的病房门,沉默。
两个女人,一脸戚戚,都为了病房里那个不醒人事的男人。忻晓落越想越伤心,忍不住伏在腿上轻声抽泣起来。
“可怜的孩子!”风言的母亲将手搭到忻晓落的肩上,叹息着。
只从知道忻晓落有了风言的孩子,她已经潜意识把晓落当成儿媳妇来看了,这个善良的母亲,让晓落一次次觉的自己罪不可恕。
如果不是自己顾虑太多,违心的拒绝风言的感情,又怎么会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怎么会伤害到这么多人?我为什么要害怕再次被情所伤?就算风言不是真心爱我,也会象浩一样无情地抛弃我,那又算什么?只要他能好好的过着,我受点伤害又算什么啊……
忻晓落在内心一遍遍责骂着自己,好想一头撞死,这种悔恨的心情折磨的她快要发疯了!
一会儿,风言的父亲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保镖,都是一脸阴沉。来到近前,吩咐两保镖带风言的母亲回宾馆休息,风言的母亲执意不肯回。
“唉,你去休息会吧,累垮了怎么办?这里,我先看着!”风言的父亲无奈叹气,望着一脸憔悴的爱妻,眼里有着无比的痛惜。
“伯母,您还是去休息会吧,别等到风言醒过来,您自己倒累垮了就不好了!”忻晓落轻轻扶起风言的母亲,柔声劝慰。
“晓落,你也去休息,都熬了三天了,累的不成样子了,你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孩子想想吧?”风言的父亲将目光转向忻晓落,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一丝慈爱。
这几天的患难与共,已经把三个人的命运紧紧连到一起了,他们总在有意无意流露出对忻晓落的关怀,让晓落感动而又羞愧!
“晓落,要不,你随我一道回宾馆去休息吧。”风言的母亲携住忻晓落的手。忻晓落迟疑片刻,望了一眼病房门,扶着风言的母亲离开了医院。
宾馆就在离医院几百米的地方,一会儿就到了,是一个套间,里面设施很豪华。忻晓落让一保镖打电话去叫些东西来给风言的母亲吃,又给风言的母亲倒了一杯茶,便疲倦的靠在沙发上,浑身酸软,似乎已经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餐车很快送食物上来了,中西餐都有,式样很丰富。忻晓落却没有一丝胃口,看着吃的就想吐。
风言的母亲给忻晓落叉了一块牛扒,拿了一杯热牛奶,说胎儿要注意营养,多吃点肉好。晓落用刀子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心,丢下叉子,冲进洗手间,吐的昏天黑地。
风言的母亲跟着进来,不住叹气,等晓落吐完,递给她一张纸巾,又帮她将搭到脸上的乱发拂到脑后。以前在家,妈妈也常帮晓落这样整理头发,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忻晓落心里一热,忍不住就想扑在她的怀里狠狠痛哭一场。
喝了一大杯热开水,忻晓落不敢再吃东西。风言的母亲只好吩咐服务员再给她准备一些酸汤酸菜来。
第19章 不耻的过去
吃完饭,两保镖退出房间,带上门之前说他们就在隔壁房间,有事让忻晓落叫一声。晓落点点头,扶着风言的母亲去床上休息,转身欲出客厅躺沙发,被她叫住了。
“晓落,就在这个床上睡吧,我们聊一会,好吗?”风言母亲的样子,显得很无助,很脆弱。
忻晓落心里一阵难受,点了点头,脱掉鞋子与她并排躺在席梦思上。
“晓落,给我讲讲风言在这边的生活,可以吗?我想听听,好几年没有机会和他坐下来聊聊了,没想到现在出了这种事情。”风言的母亲偏过头望着忻晓落,眼里有着盈盈泪光。
忻晓落平躺着,望着天花板,记( 校园同居生涯 ./15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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