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盾矛阵喝着整齐的口号前进,步伐每一次践踏地面,都发出整齐的轰鸣声。
已经被箭彻底打乱阵型的齐军在这三千氐族震风军面前犹如一团乌合之众。
这一次他们扑上来,迎接他们的,就是盾牌的反击,待他们起身,还没来得及站稳,筝盾缝隙中刺出的长矛犹如豪猪刺般密集的将最前一排的敌人扎成蜂窝。
后续的士兵接上时,长矛缩回,再次用筝盾反制。
如此反复,不过半小时,齐军又产生了数千的伤亡,再加上后方两万弓箭手的齐射,氐族这边,进入了超神时间!
一个时辰,峡谷小小的区域里,已经堆积了上万尸体!
而氐族这边的伤亡,却连一百都不到。
战略大获成功!
当然,这套战略最大的问题就是,弓箭的消耗!
的确,附近有森林,开采木料竹子很简单,但是制造弓箭也是需要时间的。
短短一个时辰,虽然后面射箭多少有些节制,但射出的箭矢少说也有两三百万!
这一仗,直接把军营里的箭给射空了!
“撤退!”
在辰时雨停之时,南齐的部队终于再也承担不起这般损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一战,总算大获全胜。
望着狼狈扶着伤员后撤的南齐士兵,一直指挥到现在的殷蝉终于松了一口气,噗通一声跪翻在地。
赢了!
“我们赢了!敌人撤退了!!!”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出来,现场的将士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天空乌云散去,东边的太阳毫不吝啬的将金色的光辉撒向了大地,照耀在每个将士的脸上!
赢了!
是的!最艰难的一夜终于过去。
“殷蝉小姐,没事吧?”安落扶起瘫软在地的殷蝉,关切的询问。
殷蝉毕竟是女人的身子,算下来,她好像大姨妈来了,抵抗力很弱,再加上淋了一夜雨,此刻脸色绯红,显然是因为染上风寒而发烧了。
“没事,麻烦你扶我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殷蝉对安落态度倒是好了很多,说话时会露出微笑。
安落温情的点头,搀扶她上马后,准备带她回营。
总感觉这对老铁好像发生过什么,但铭天也搞不懂,就懒得管了。
倒是一旁的萧馨悦,铭天对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谢谢,你做的很好。”此刻,对她的声线里没了严酷,多的是认可。
萧馨悦一听,一时愣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有些不知所措的退后一步:“郡…郡马大人是对我说吗?”
似乎是因为被夸赞了,她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意。
铭天对她点点头,认可的说道:“昨晚雷暴,其他传令兵传令恐怕会选择步行吧,如果不是你不畏死的骑马来传情报,我们的将士也会死不少,谢谢你,你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这话出自真心。
的确,昨晚那么大的雷暴雨,骑马到铭天这有三公里的路,空无一物的山顶上,冒然骑马,被雷劈死的概率是非常大的,这种情况,传令兵一般都会压低身子避免被雷劈。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情报至少要晚半个小时到,以当时的战况,晚半个小时,结果很可能会造成上千人的牺牲。
“那个,我…”得到表彰,萧馨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脑袋,好像也恢复了一丝当初的神采:“其实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啦,只是想着要快点通知郡马大人,所以我就骑马来了,也没郡马大人您说的那么好啦。”
看着这个她因偿还了一部分罪孽而恢复些许乐观,铭天也为她由衷的高兴。
“以后多努力吧。”铭天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骑上马朝着营地走去。
这一战虽然赢了,但只是挡下了第一波攻势而已,虽然敌方折损近三万,但主力还在,氐族折损近八千,再加上这一战消耗了九成的箭矢,已经伤及到了核心力量。
殷蝉又病倒了,为了下一步的作战,铭天必须赶回去接替殷蝉的位置,为下一波进攻尽可能做足准备!
…三个小时后,午时一刻…
“噢,这么说,你的强攻战术失败了?我们损失了两万多人?”
坐在主帐王座上,庞充一只手撑着头,百般无聊的看着面前冲他下跪的男人。
这男人估摸着大约四十岁左右,却已然顶着一头奶奶灰的头发,身着黄色镂虎袍,煞是霸气,但面对庞充却像只乌龟似得,跪在那里缩成一团。
此人,正是黄门侍郎裴叔业!
“请再给微臣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拿下氐族!”裴叔业磕着头,牙关紧咬,在庞充面前不敢声张
“哼,败家犬,我问你你和他有什么区别吗?”庞充不屑的冷笑一声,稍稍用力拽了一下手里的绳子。
绳子的另一头,正拴着萧岚的脖子。
萧岚此刻面色蜡黄,嘴唇干裂,显然是好几天没有进食饮水了。
“哼。”纵然如此,跪在地上无力起身的萧岚,依旧抬着头,被捂着嘴,不能说话的他,也只能用冷哼来做反抗了。
就算下跪,萧岚也不愿意磕下自己的头颅。
庞充看着萧岚幽怨的眼神倒也没责怪,完全没有理会。
事实上,庞充说过,只要萧岚一天不低头,就一天不给水不给饭。
“末将只是一时大意,还请庞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亲自上阵,一定提着氐军的郡马铭的项上人头来见您!”
“裴叔业,你就闭嘴吧!”
就在裴叔业下许诺时,旁边一身穿赤金纹龙甲,生一长须的中年男子,提着方天画戟走了上来。
他抱拳鞠向庞充道:“庞大人,裴大人毕竟是文官出生,军术缺火候也是正常,倒不如给我一个机会,交我三万兵马,我有信心一天内踏平氐军,也好祭我儿子在天之灵。”
“崔将军你就歇歇吧,虽然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氐族郡马为你儿子报仇,但我说过这次作战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上前线的。”庞充笑着挥挥手让他退下。
没错,这人正是崔觉的父亲,冠军将军崔慧景!
崔觉是庞充杀的,但崔慧景不知道,不光如此,庞充还骗崔慧景说崔觉是新晋哪个氐族郡马杀的,这才让崔慧景对铭天这个素未蒙面之人异常仇视。
这也是为什么庞充不让他上前线。
庞充要他的兵,就必须带他来,但如果他上前线,一但他和铭天交流的话…
天不怕地不怕的庞充要说唯一觉得忌讳的东西,那就肯定是铭天的嘴皮子。
铭天嘴皮子有多厉害,庞充就算没见识过,光是听传言都听够了。
知道内情的萧岚听着这番话,多么想当场揭穿庞充?
要知道,这十二万大军里,可有八万都是崔慧景的人!如果能揭穿,庞充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都逃不掉。
可惜被捂住嘴的他,只能无奈发出奇怪的哼哼。
“总之,你们两个都不用急,尤其是你,崔将军,你去军队后方做岗哨吧。”
庞充脸上此刻勾出阴森的冷笑:“反正这场战争我想赢的话,随时随地能够结束,我还想多玩一会呢。裴叔业,今天让部队休整一下,明天你领三万兵马再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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