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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拥抱这个女人,不管她是何身份,只是遵循着男人看待女主的本能,如此而已。
室内的空气一度升温,子衿虽不断的提醒自己,可在崇睿持续温柔的纠缠下,竟也慢慢迷失……
一场静默,一场寒。
此时的京都,已然进入初冬,虽有阳光普照,但是逼人的寒气还是快速的带走了水里的温度,子衿越发觉得寒凉。
可她的冷却刚好抵着崇睿的热,她需要热量,而崇睿需要冷,于是崇睿比刚才更加纠缠。
良久之后,崇睿的手试图拉扯子衿的衣带,他的举动,彻底惊醒了子衿,她推开崇睿,紧紧的抱住自己乍现的春光,低喃着说,“王爷,冷!”
子衿大力推搡,崇睿被逼到另外一头,一场缠绵悱恻的相濡以沫,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此刻的他,软绵绵的靠着木桶的边缘,眉头深锁。
子衿见他难过,咬着唇靠近他,轻轻的摇晃,“王爷,王爷可听得见我说话?”
崇睿不言。
子衿这才放心的,认真的凝视崇睿,她伸出水葱尖般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托着崇睿的脸,在水光潋滟中,第一次那么仔细的看清崇睿的面容。
不得不说,他确实生的极为俊俏,可他的俊不同于赵由之的俊,赵由之从头到尾都散发着儒雅,而崇睿,矜贵起来,龙章凤姿贵气逼人,撒起泼来,却如同市井小徒,甚是难缠。
许是因为真的乏了,崇睿此时的眼神迷离,带着一丝迷茫,还有孩子一般的纯真。
子衿并不知道她的母性本能,对崇睿这般素来强势却因为生病而显得脆弱的男子,最是无法抵抗。
这一刻,她只觉得一颗心软软的泛着疼。
适才她心系崇睿病情,无暇细想卢嬷嬷与榕榕的反应,看崇睿此番的状态,还有他的言行,子衿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像崇睿这般无外戚撑腰,更无母亲庇佑的皇子,在皇城中能生存下来,并非他之幸,若他没有大智大勇,没有步步为营的心计与小心谨慎的性格,断然不能从皇城走到睿王府来。
如今,他是在逼自己。
看来昨夜,他一定发生了极大的变故,可这变故会是何事?
子衿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崇睿定然是下定决心了,他的未来,定会大放异彩。
可是,他的未来,是自己的未来么?
子衿不禁有些悲凉,崇睿素来当她狼子野心,即便子衿从未与慕家赵家有所牵连,可她身为慕家二小姐,又是赵倾颜的女儿,即便清者自清,可她如何能证明自己清白?
要告诉他么?
这些念头,子衿不止一次产生过,可是最后都被子衿否定,她都无法接受的现实,她要如何让崇睿相信?
可是眼下,除了崇睿,没有人能助自己报仇,想到这里,子衿越发觉得凄苦不堪。
忽然,崇睿搂着子衿的腰身逼着她贴向自己灼热的胸膛,一寸寸的竟如此贴合。
因为高烧,崇睿的嗓子粗哑破碎,可见子衿蹙眉,他还是咬着牙说,沉声说道:“不许蹙眉,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迷迷糊糊间,崇睿捧着子衿的脸,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他会保护她。
“你会么?”子衿反问崇睿,即便崇睿如此神志不清,可子衿却觉得有他一句话,能让她倍感安心。
“会!”
“我是谁?”
子衿开口,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问。
或许,她自己从不相信,有一天会有幸运降临在自己身上。
子衿的话,却让崇睿的脑子里闪过另外一张脸,那个人,为了他,甘心别嫁,就只为他将来的路能走得更顺畅一些。
想到那个人,崇睿的心口泛起疼意,不自觉的,便喊出了她的名字。
“絮儿!”
听到崇睿的话,子衿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一滴清泪洒落,激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子衿的心情却激起大大的水花,她有些难堪的闭上眼,身体也不安的颤抖着,良久之后,子衿再睁开时,已然一片清明。
她坚定的,带着决绝的心情,深咬着唇,忽然出手,按在崇睿的太阳穴上,崇睿搭在她肩头的手滑落,头也耷拉下来。
看着崇睿靠在她怀里安静的俊颜,子衿虚脱一般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一点点,一点点收紧自己的手臂。
是的,她对崇睿动情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此生都只会执着于报仇,可是没想到崇睿的出现,让她猝不及防,让她不由自主。
“你放心,我会助你,护你周全!”
子衿喃喃自语,她从不曾指望崇睿会喜欢自己,所以当崇睿叫出别人的名字,她一点都不难过,因为从未期许。
“唐宝公公,麻烦您进来一下!”子衿的声音隔着屏风,隔着大门传到在门外等候的唐宝等人耳朵里。
不待唐宝行动,榕榕已然激动的推开房门,只要一想到崇睿赤/身露/体的与慕子衿共处一室,榕榕就觉得浑身像被人拆开一样,痛不欲生。
子衿没想到首先进来的人会是榕榕,她淡淡的看向榕榕,榕榕的眼神闪过刺痛,但转瞬即逝。
紧跟着卢嬷嬷跟唐宝走进来,卢嬷嬷见他二人肢体纠缠,心中一喜,她不喜欢慕子衿,但是她希望崇睿开枝散叶。
唐宝五指分开,“啪……”罩在眼睛上,呵呵傻笑道,“我家王爷可真是威猛,这都病……”
卢嬷嬷见子衿一张小脸泛着紫,料定她冻着了,于是打断唐宝的话,“多事,去扶王爷起身。”
她自己则走过去,整理了子衿的衣裙,把子衿从浴桶里解救出来。
可却发现崇睿一动不动躺在桶里,对他们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还是异常潮红。
“怎么回事?王爷怎么好像烧得更厉害了?”她带着质问看向子衿,似乎在责怪子衿不懂事,累着他家王爷了。
子衿百口莫辩,也不敢明言自己弄晕崇睿,只能站在原地,那蜿蜒一路的水渍,难道不是她流不出来的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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