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从执掌天庭开始》第一百二十四章 运筹

    
    可以说,大明初期实行的“开中法”,有利于国民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对北方边境地区的开发建设尤为有效。
    为此,朱元璋曾经特意制定律法规定:“凡监临官吏诡名及权势之人中纳钱粮、请买盐引勘合,有侵夺民利者,杖一百,徒三年,盐货入官……”
    这一律法的出台,在当时极大的震慑了官僚权势阶级妄图染指盐引谋利的企图,对开中法的实行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但自朱元璋死后,开中法在大明权贵及各方利益集团的眼中,已然成为了他们权力寻租的目标。
    成化、弘治年间,由于私盐盛行,权贵等又随意向皇帝奏讨占窝、垄断开中。
    造成盐引的派发量大大超出了盐业的产能允许范围,这迫使大量边地商人空有盐引,却无盐可领,只能在盐场等待新盐的产出。
    有的人需要等待守支数十年的情况出现,这极大的打击了边商输粮支边的热情。
    从而导致开中法的执行变得举步维艰,很难再像洪武、永乐年间那般良好运行。
    明嘉靖十三年,户部给事中管怀里总结了开中法被破坏的危害。
    大明弘治五年,时任孝宗皇帝户部尚书的叶淇提出了纳银领取盐引的办法,即“折色法”。
    从此规定商人们以后不需再将军需运往边镇,只要向国库缴纳银两,就可获取盐引。
    虽然,大明通过这种方式,在一年之内就为国库增加了百万两白银的收入。
    但是,叶淇对盐政的改革,彻底的改变了大明初年开中法“盐政边政相结合”的国家军事战略方针,取而代之的是以食盐专卖为获取财政收入的直接手段。
    这种短视的做法只看到了眼前的财政利益,却没有看到对国家战略层面的影响。
    原先得益于开中法的边商,为获得更高的利润,直接建设边镇商屯,促进了边区军需供应充足。
    但折色法的出台,直接将边镇经济发展的基础抽离。
    边商逐步撤出,商屯荒废,边镇军需再度紧张,军费支出大幅提升,大明陷入了更加可怕的财政危机。
    而现在,崇祯皇帝无疑是想借着晋商被清除的机会,从新恢复开中法。
    “诸卿,朕择日将取消折色法,恢复开中法,尔等意下如何?”
    “皇恩浩荡,我们没意见,一切听陛下的圣意。”
    天下掉馅饼的好事,陛下还问意下如何?
    真是太给大家面子了。
    勇卫营众将谁敢有意见?
    那不是给脸不要脸了,自绝于勇卫营。
    也因此,在沉默片刻之后,最终周遇吉笑呵呵代替众将说出心里话。
    “陛下,此乃利国利民的好事,勇卫营将士责无旁贷,臣为陛下贺!”
    心思通透的陈奇瑜,已经完全领悟圣意,并深感叹服。
    在他看来,陛下此举,可谓是一举三得。
    首先,恢复开中法,取消折色法,有利于朝廷。
    明初开中法的制定,可以说并不仅仅是一项经济制度,更多的可以看做是对国防有益的引导政策。
    可惜再好的制度,也必须依靠人来执行。
    现在陛下利用清除晋商的机会,用勇卫营将士眷属取而代之,其用意深远,却又顺理成章。
    可以想象,今后要扩大至三十万人马的勇卫营,必然是大明最大的一股势力,没有之一。
    有谁想从严格执行陛下开中法的勇卫营将士口里夺食,那可要三思而后行了。
    毕竟,勇卫营将士不比商人,他们是玩刀玩命的一大群人。
    若是惹怒了他们,纵使有陛下转圜调节,估计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说了,陛下到时帮谁还不知道呢?
    其次,通过利益分配,勇卫营将士将无限忠诚于陛下。
    有了他们的支持,陛下就可大展拳脚,圣心独断,无惧于任何团体。
    老实讲,京城部分皇亲勋贵和陛下离心离德,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明眼人,有心人,都可以看出来。
    他们有利益就抢着上,没有利益就支支吾吾,这种事情已经数不胜数了。
    现在陛下利用新兴利益团体敲打旧勋贵,真可谓一招妙棋。
    怪不得陛下无惧于公开宣称要用勇卫营取代京营,真是用心良苦啊!
    这是明确告诉京城的皇亲勋贵,收敛点,朕已经对你们忍无可忍了,别以为离开你们,朕就无计可施。
    最后,就是把晋商资源合理利用了。
    此次总共查抄三十八家晋商,金银、粮食、物资就不说了。单是每家囤积的上好良田,少的几十万亩,多的几百万亩,合计有两三千万亩良田。
    如此庞大的土地,分布在山西、河北、甘肃等边镇,需要大量的劳力来耕种。
    而未来三十万勇卫营的眷属,却刚好足以弥补这个缺口。
    至于还有其他的一些好处,那就不必一一细诉了。
    总之,陈奇瑜对陛下的布置,唯有叹服二字。
    “诸卿,都坐下,边吃边聊。”
    崇祯皇帝不知道陈奇瑜在短短时间,已经帮他总结了一二三点,他招呼众将坐下,自己拿起桌上的碗筷,准备进食。
    如今在宫外,倒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不过纵使如此,众将还是非常拘谨,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菜也不敢多夹,如坐针毡。
    崇祯皇帝见此,无奈地摇摇头,毕竟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他们做得也没错。若是他们真的在朕面前侃侃而谈,旁若无人,那就是嚣张跋扈,恃宠生娇了。
    故而,崇祯皇帝也没用勉强,一切顺其自然。
    饭后,崇祯皇帝把勇卫营参将以上的将领,召集起来,布置接下来御驾亲征的任务。
    没错,是布置,而不是商议。
    对于御驾亲征,从一开始,崇祯皇帝就有他自己的打算。
    范府大堂内,众将身着甲胄,屏气凝神,认真听候陛下吩咐。
    “诸位爱卿,接下来大军要离开介休,东进张家口,断敌后路。”
    高高挂起的舆图上,崇祯皇帝指着张家口的位置,言简意赅说明意图。
    张家口与蒙古接壤,乃靼虏联军撤退的必经之路。
    断敌后路,攻敌必救。
    这就是崇祯皇帝御驾亲征的目标。
    “陛下,万万不可!”
    只是……
    崇祯皇帝话音刚落,陈奇瑜便一脸惶急起身劝阻,“断敌后路,可谓一招制敌,然也凶险万分。
    靼虏闻讯,必然不计伤亡拼死抢夺。陛下乃万金之躯,大明君父,身系江山社稷,不立危墙。
    臣不才,恳请率军前往,代陛下完此重任。”
    说完,陈奇瑜一撩官袍,满脸肃然跪在大堂前,明显是死谏的模样。
    “恳请陛下收回圣命,由臣代劳!”
    大堂内,甲胄在身的众将跪伏在地,齐声哀求。
    为将者,自然知晓断敌后路的重要性和其中蕴含的凶险,如何能让他们的君王赴汤蹈火冒此风险?
    虽然他们自负悍勇不畏死,但毕竟只有万余人马,谁也不敢保证乱军中陛下可以安然无恙。
    “诸卿请稍安勿躁,朕并非草率行事,以身犯险。”
    面对大家的好意,崇祯皇帝心里也十分感动。他双手虚抬,示意众将起身,并解释道:“靼虏凶残,战力强悍,众所皆知。
    若是困兽犹斗,必更加疯狂。
    故而,要想断敌后路,纵使诸卿奋勇杀敌悍不畏死,然仅凭勇卫营万余人兵力,对付五万甚至更多的靼虏,显然力有不逮。”
    崇祯皇帝短短几句话,顿时让众将高悬的心安定下来,原来陛下有分寸,有筹划,并不是轻率冒进。
    双眼扫视安静下来的众将,崇祯皇帝手指划过舆图,指着大同、房山、昌平三地,双目炯炯。
    “朕已命宣大总督陈新甲、天下兵马监军高时明、后军统帅洪承畴率军往张家口附近集结,等待时机。
    还有高阳县,也有五千虎贲卫驻扎在此。若是事情顺利,也可随时驰援……”
    呼……
    随着崇祯皇帝的讲解,众将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才知道,不知不觉间,陛下居然把天下勤王兵马全部调动起来了。
    这和过去三次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陛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臣佩服!”
    听完陛下的谋划,陈奇瑜慨然而叹,没有再劝阻了。
    他还能说什么?
    原来陛下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作为臣属,执行圣意就好了。
    怪只怪自己操心过切,不明缘由,就横加劝阻。
    好在陛下并未责怪,否则自己可就难堪了。
    “诸卿听令:厂卫立即潜入张家口,查探具体实情。军中夜不收出动,侦探张家口附近靼虏部署。
    其余人等收拾收拾,时刻待命。”
    说服了众将,崇祯皇帝不再废话,立马下达旨意。
    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在崇祯皇帝眼中,却是情报为先。
    如今张家口勉强也算敌后了,没有情报的支持,崇祯皇帝无法做出正确的决策。
    “诺!”
    众将轰然应答,战意滔天各自回去准备。
    此番追随陛下御驾亲征,原本就是下定决心,誓要斩将夺旗,累立功勋,护卫陛下周全。
    如今见陛下安排妥当,更是增添信心。
    眼见勇卫营众将军心高涨,崇祯皇帝欣慰地笑了。
    老实说,断敌后路,确实具有一定的风险性。
    最稳妥的打法,当然是按之前商议的,打一路放一路。
    可是如此一来,崇祯皇帝却觉得大明的兵力白白浪费了。
    汇聚在京城附近的各路勤王大军多达二十余万人,每日人吃马嚼,徒费粮食不知几何,殊为可惜!
    也因此,崇祯皇帝这才决定,合理利用兵力。
    陈新甲、高时明、洪承畴所部虽难称精锐,但胜在人多,又不是野战,足以让靼虏喝上一壶了。
    拼消耗,大明完全拼得起。
    随着崇祯皇帝的旨意,大军快速行动起来,厂卫以及军中夜不收分赴各地,刺探敌情并传递消息。
    可以说,大明初期实行的“开中法”,有利于国民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对北方边境地区的开发建设尤为有效。
    为此,朱元璋曾经特意制定律法规定:“凡监临官吏诡名及权势之人中纳钱粮、请买盐引勘合,有侵夺民利者,杖一百,徒三年,盐货入官……”
    这一律法的出台,在当时极大的震慑了官僚权势阶级妄图染指盐引谋利的企图,对开中法的实行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但自朱元璋死后,开中法在大明权贵及各方利益集团的眼中,已然成为了他们权力寻租的目标。
    成化、弘治年间,由于私盐盛行,权贵等又随意向皇帝奏讨占窝、垄断开中。
    造成盐引的派发量大大超出了盐业的产能允许范围,这迫使大量边地商人空有盐引,却无盐可领,只能在盐场等待新盐的产出。
    有的人需要等待守支数十年的情况出现,这极大的打击了边商输粮支边的热情。
    从而导致开中法的执行变得举步维艰,很难再像洪武、永乐年间那般良好运行。
    明嘉靖十三年,户部给事中管怀里总结了开中法被破坏的危害。
    大明弘治五年,时任孝宗皇帝户部尚书的叶淇提出了纳银领取盐引的办法,即“折色法”。
    从此规定商人们以后不需再将军需运往边镇,只要向国库缴纳银两,就可获取盐引。
    虽然,大明通过这种方式,在一年之内就为国库增加了百万两白银的收入。
    但是,叶淇对盐政的改革,彻底的改变了大明初年开中法“盐政边政相结合”的国家军事战略方针,取而代之的是以食盐专卖为获取财政收入的直接手段。
    这种短视的做法只看到了眼前的财政利益,却没有看到对国家战略层面的影响。
    原先得益于开中法的边商,为获得更高的利润,直接建设边镇商屯,促进了边区军需供应充足。
    但折色法的出台,直接将边镇经济发展的基础抽离。
    边商逐步撤出,商屯荒废,边镇军需再度紧张,军费支出大幅提升,大明陷入了更加可怕的财政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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