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阴阳师》第九十一章：分离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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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步回到自己府院上面，苏皓轩推门而入，却见到顾青已经面色好多了坐在床榻上面，一时之间，苏皓轩心里面五味杂陈，好多话，不知道怎么跟顾青说到。
    只是静静看着顾青面庞，苏皓轩心里面斗争着，他知道自己如今到底是在干什么，也无比的清楚明白自己为什么找着借口把顾青扣押在这儿，因为自己爱上了她，无可救药！顾青刚刚醒来吩咐迁月出去，便见到苏皓轩如此火急火燎赶回来，心中也有了几分自己猜测。
    下了床铺，顾青走到苏皓轩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拂过苏皓轩的眉峰，眉宇微微蹙起，“可是出了什么麻烦事情？”
    话还没说好，苏皓轩便直接一把揉住顾青，语气轻柔带着几丝暗哑低沉说到：“你可愿意，留在这儿，还是回到西北去。”
    这是，打算放自己回去？顾青心里面想着，内心却没有那么的高兴，这是为什么？顾青明明自己那么期盼的离开，可是现在可以离开，为什么，自己的心，似乎开心不起来，总感觉，被人抛弃一样，顾青面色未有闪过一丝的喜色，苏皓轩却打实看在自己眼里面。
    伸出手，一把揉住顾青，苏皓轩拍着顾青的肩膀，在顾青耳边轻声囔囔着，“我曾经以为，喜欢一个人，便是想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哪儿都不许去，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喜欢一个人，那么，就要站在她的身边，默默陪着她，让她自己去选择，自己去决定，爱是守护，不是囚禁。”
    这话说的可真的是伤感至极啊！顾青感觉自己鼻子微微发酸，伸手一把揉住苏皓轩精壮的身板，“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幸运遇到了你，皓轩，我现在决定了，我不走了，我想留下来陪你。”
    “顾儿，可是你知道你的身份，你知道你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这样放纵你自己——”
    话还没有说完顾青便伸手捂住苏皓轩的嘴，眉眼弯弯笑起，语气颇有几分戏谑，“你这人真不实诚！明明就是希望我不走，非要说的这一副要赶我走的模样，我若真走了，你不怕日后再也无法相见？”
    刚刚说好，顾青的小手就被苏皓轩从他自己嘴上拿了下来，一个吻，就那样落在顾青的唇瓣上面，突如其来，措不及防，顾青“唔——”一声，便立马沦陷了。
    只听见，耳边轻声厮语声传来。
    “区区西北算什么？我若是要找你，哪怕你在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找得到的！”
    片刻之后，苏皓轩才将自己怀里面的顾青缓缓松开了，苏皓轩的唇瓣轻轻抵上顾青的额头，在她的额头上面轻轻地亲了一下，“我自然是舍不得你走，只是，这大夏百姓，颠沛流离的战士，都需要有人指引他们。”
    面前的男人，位高权重，他的心，甚是高于世间其余人，心系天下的百姓战士，他若是为帝王，只怕是会丝毫不逊色于上古轩辕皇帝吧！顾青摇摇头，语气微有无奈，“我只是一位区区小女子，怎么能指引得动他们？”
    话中的顾忌，苏皓轩也算是知道，一群多年沙场生死的男儿，岂会乖乖听令与一位乳臭未干，况且还是一个女儿身的人？“世间任何女子都驱使不了，唯独顾儿你，是可以的，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苏皓轩看上的人，绝非只是一个平庸之人。”
    这话说的顾青可不服，说的他慧眼识珠一样，顾青嘟囔着：“可是我就是一个平庸之人的话，你可会再这样对我？”
    “会。”一个字，就是这么的简洁明了，就直接带出了苏皓轩内心里面所有的情绪，“我爱你，是因为你的这个人，你知我懂我，我又怎么会因为你平庸而不再理会你？”
    这话一说，顾青竟然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会觉得内心微微的泛着酸味，此时此刻，顾青真的是不想离开，不想去西北，人就是这样子，一旦动了情，就是很难割舍了，此时此刻，顾青，便是无法割舍自己对苏皓轩的情感了。
    这样子，到底是算好，还是不好？
    短短两日时间，顾青知道自己即将离去，便也不再多去理会苏皓轩，虽然，心很痛，但是，这样子的做法，却是对彼此二人最好的选择。
    寂静的月色之下，月光斑驳的银色光影撒落在长廊之上，苏皓轩靠在长廊边上，双腿架在护栏上面，嘴角冰冷的弧线勾勒出一股忧愁惆怅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分别的时间越来越近的原因吧！
    上廊上传来脚步声，苏皓轩没有回头，就已经知道是谁来的，冰冷的面庞上面闪过一丝失落的神情，眼底微微有一些难过，“大殿下，您真的不去看看少公主吗？她明天就要离开了，您是知道，少公主这两日不见你是因为——”
    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苏皓轩微微恼怒语气斥责，“适可而止，你不要越界了，迁月！”
    这话中的语气可是大大的不好，迁月立马闭上自己的嘴巴不再多言，苏皓轩如此聪慧之人，怎么会对这种事情还不明白呢？自然是不需要迁月的点醒跟指明，只是现在，顾青对他避之不见，心里面是疼，硬生生的疼的直发抖啊！
    彼时，月色之下，顾青也同着苏皓轩一样，靠在长廊边上，眼神也是带着那几分的犹豫和惆怅的目光，似乎有许多道不完的难言之隐一样，顾青便是坐着一位衣装华贵的女子，那女子就是苏皓轩的母亲，也是苏靖王的妻子，西南的靖王妃，自己作为一位过来人，顾青这几日的做法，靖王妃可算是一点一滴都看在自己的眼里面清清楚楚。
    长廊上面的坐处，放着茶水瓜果，靖王妃品了品几口茶水，放下自己手中的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坐姿，伸手撑住自己的脑袋，眼眸看着顾青，“可还是有什么忧愁，就不开？跟我说说，也让我帮你分析分析。”
    微微侧脸看向靖王妃，顾青嘴角扬起苦涩微笑，笑的极其艰难勉强，“王妃作为过来人，定也是知道我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我这样做法，到底是对是错，是好是坏，不知，王妃可以指教一下吗？”
    只瞧见靖王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靖王妃眼眸微微几丝媚艳，“你觉得，我跟苏靖王这些年来，可有爱？”
    “无爱？”顾青回答道，只是又想到什么似的有补充了一句：“既然是无爱，为何，可以过得了这日复一日的生活？岂不是相互折磨？”
    这话语，十多年前，在她的嘴中，也曾经出现过，恍惚之中，靖王妃又记起当年那位少女站在自己面前，嘟着小嘴，语气不甘心，“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西南那种地方，你想清楚了，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你这辈子，就是真真正正的回不来了！你确定吗？”
    少女话语一落，却只见到面前的女子讥笑摇摇头，眼眸微微有着几分惆怅，“你所追求的，不就是极致的情爱，只是，朝阳，你想想，你昔日觉得是陌珏，今日，可曾在继续觉得是他呢？对吧，既然那些真挚的情爱也不过如此，我又何必再去追求，只怕最后，落得我一个伤心人。”
    靖王妃摇摇头，“我可从来不曾觉得这种日子，是折磨啊！既然无爱，那么彼此在一起，便只是纯粹为了生活，若是有了爱情，这种东西一旦进入，反而平静的胜过会增加许多多余的累赘和负担，所以，想必那深情不可一世的爱情，我更追求平静的细水长流。”
    想必这就是靖王妃这二十年来一直静静呆在靖王府里面与世无争的真正原因吧！聪明的女人，往往是看破了这世俗之间的情情爱爱，遇事冷静不慌不乱，她们相信真爱一冷，长情难遇，顾青心里面想到这儿，脸色沉寂下来。
    面对靖王妃的看法，顾青知道，世间大部分的情爱确确实实是如此，只是，她和苏皓轩，真的，也是如这个世间的普罗大众一样，经历着热恋，温存，缓和，冷却这几个重复的阶段吗？若是，她是不是就这样一走了之是最好的，但是，若不是，日后，真的会有再一位跟苏浩轩的男子出现吗？
    拿起长廊的靠椅上面的一杯茶水，顾青喝了一口茶水，把自己心里面的疑惑对靖王妃说了出来，“王妃，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你们对苏皓轩的疼爱，比不得苏皓泽那么的强烈？”
    伸出一根食指，撑着脑袋，靖王妃嘴角轻轻挑起，眼眸微微闪着点点琉璃光芒，即使容颜已衰，但是依旧可以看得到昔年的风韵，“我问你，若有人同时给你两个果子，你会先吃哪一个？”
    这个问题一出，顾青先是一愣，随后回答了，“随便吃一个。”
    靖王妃继续笑着说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若是这时候边上的人告诉你，其中的一个果子要拿来当种子发芽成为一颗苍天大树，你会吃哪一个？”
    问题说道这儿，顾青自然明白，靖王妃的话中意思，“当然是不是种树发芽的那个。”
    只是话语说罢，顾青却是心里面微微的有一些儿的感慨，一位母亲，为了修炼锻炼自己最为器重的儿子，做出这样的决心，必定是难过不已，想到这，顾青不由想到自己的生母朝阳长公主，自己当年刚刚出生没有多久，就被送到别的地方，不知道，自己母亲那一刻心情，到底是如何的？
    “同样的道理啊！作为未来的西南的领导者，苏皓轩必须要有足够的理智和足够的凉薄，太多的人情温暖，只会迷失了他，过去的须臾二十年，他都很好，只是如今你的出现，彻彻底底使苏皓轩的阵脚乱了，一套糊涂，知道现在我才知道，我一直不了解我的儿子，这些年，他一直所求的，他不是真的冷漠疏离，而是一直等待那个人出现，而那个人，便是你，顾儿。”
    说罢，靖王妃的目光便紧紧看着顾青，看着顾青内心毛毛的，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顾青咬着自己的嘴唇，没有回复靖王妃的话，靖王妃十号不在意，“每个人出生时候都被赋予不同的使命，苏皓轩一样，你也一样，都要背负这个使命活下去，若不完成，便是要给世人诟病，顾儿可知道？”
    点点头，早就明白了，靖王妃算准了顾青不打算离开，也知道顾青对自己的长子意思，也知道苏皓轩对顾青意思，只是，有一点，他们都不曾想过，就是以后，这一刻，顾青也算是下定决心了，抬眸看着靖王妃，“王妃，我明日若是走了，我们还可以再一次见面吗？”
    抬头看看月色的皎洁，靖王妃微微笑道：“能，便能，不能，便不能，不过，我相信，我们还是会见面的，因为轩儿，舍不得你。”
    这些许便是传说之中的缘分吧！茫茫人海，冥冥注定的一种神奇独特的缘分，在人海中涌流，最后在一个聚点交融，有一些缘分，看似一辈子不可触及，但是却轻轻伸手却可直接触碰，何为缘分，何为孽缘，无人可以道的明白的。
    和靖王妃微微座谈一下，顾青便走回去自己的屋子路上，就在快要到达的这个时候，长廊上面，一个男子靠着墙上，喝着酒，酒味很浓烈，呛鼻的很，不过就那一眼一撇，顾青就知道这位黑色衣袍的男子是谁，走上前去，便只有那一个名字：“皓轩。”
    看在长廊上面，苏皓轩盘起的发丝微微散乱开来，顾青蹲下身子，伸手微微触碰到苏皓轩的面庞时候，就感受到那一股的冰凉，触及自己的手指，顾青还未有收回，那手，便被苏皓轩抓住捂着他的胸膛上面，“这两日来，你可算是对我说了一句话了。”
    顾青没有吱声，苏皓轩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苦涩异常，“其实这两日，你的态度我已经明白，你是决定要走了，不想给我留下太多的念想吧！顾儿。”
    说道这儿，顾青已经低下了头，拧着自己的小嘴，眼眶里面的泪水未有划过脸庞直接落下来了，“明日一别，你我二人再一次相见，只怕是要数年之后了，你如今已经二十了，你也该娶一位美娇娘了。”
    轻轻捧起顾青面庞，苏皓轩内心虽是苦涩，当表面上依旧是嘴角微微扬起微笑，“我心中美娇娘永远只有顾儿一人，容不得第二人的，心只有一颗，我早已经全部都给你了，顾儿，你可曾感受到？”
    顾青没有回话，只是摇摇头，咬着嘴唇上面的血珠渗出，双眸带着泪花迷离看着苏皓轩，“你我都身负重任，皓轩，你何必——”
    话语未落，冰凉的薄唇就轻吻上了顾青的唇部，轻轻吮吸顾青唇瓣上面的鲜血，这一次，不知为什么，顾青的心，却是那么的疼，感觉就是针扎着一样，好疼！真的是好疼啊！
    许久，苏皓轩才松开了嘴，眼神迷离看着顾青，“要走，我不拦你，只是顾儿，你要记住，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你！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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