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公与,这些日子没见到你啊,你去哪了?”皇甫嵩见进来之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沮授,满怀关切的问道。
此人虽然对自己多有不敬,又有些狂妄自大,但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用计往往出奇,再加上大汉每年失踪的官员多不胜数,只要有正当理由,消失一段时间,地方官还是可以理解的。
沮授满面的风尘,用手抹了抹汗笑道“下官因家中突然有些变故,所以没来的禀报就回去了一趟,还望将军见谅”。
傅燮见沮授没有直言当日之事,心中稍安,心道“此人为何去而复返?能逃得性命,还敢回来,真是不知死活”。
他心中所想并不妨碍其他人继续说话,“哪里的话,你看本将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吗?回来就好,刚才你所说之事,可是真有此意?”皇甫嵩一摆手,如此棘手的事,巴不得有个人来完成呢,现在沮授愿意去,皇甫嵩还能责怪?
“下官言出必行,此计我也觉得甚妙,而且施此计者最好是个生面孔,在下到将军帐下不久,正是合适人选”。
“嗯~~~~说得对,既然公与愿意去,那最好不过,可有什么要求吗?”皇甫嵩点头问道。
“为将军办事,哪里还图什么回报,不过在下却有一物相求,而此物也是此计的关键所在”。
皇甫嵩好奇的问道“公与所言何物,不妨说来听听”。
“就是将军的将符,有了此物,我定可骗的贼寇开城,到时候将军只要长驱直入便可”沮授胸有成竹的说道。
“不可啊将军!!将符乃大军调动之根本,绝不能交于他人之手,稍有不慎,就有旦夕之危,沮授此言其心可诛,将军决不能答应!!”傅燮一听沮授之言,立刻惊的背脊一栗,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沮授与自己的恩仇,恐怕就是皇甫嵩也被他恨上了,现在讨要将符,有何心意不难查明。
傅燮正考虑要不要把之前的事禀报給皇甫嵩知晓,因为如果皇甫嵩真的头脑一热,把将符交给了此人,恐怕大祸顷刻间即到。
之见皇甫嵩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行军之时,最忌遗失军符印信,我军根本,不可轻动,此事我万万不能答应,公与还有没有别的代替之法?”。
沮授叹了一声回道“听说贼人当中,有个善谋者,如没有确信凭据,恐不会轻易中计,如果将符不可轻动,最少也要有一件可叫贼人相信之物,不然下官也不敢冒然前往”。
皇甫嵩沉思了片刻,应声道“公与说的也有道理,性命攸关,敌我双方都不可能大意行事,这样好了,我就赐你一支金令,此乃将符以外最高令箭,足可叫贼人相信了”。
傅燮神色一变,刚想要说话,皇甫嵩一挥手道“好了,我意已决,尔等休要多言,现在公与敢冒险前往,我又何惜一支令箭”。
沮授心中暗叹一声道“皇甫嵩也算是难得的将才,只不过为官日久,身边又有小人蛊惑,心神已经不明,不然的话,大汉江山如何会这般不堪”,心念至此,也只得无奈叹息。
傅燮见皇甫嵩主意已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绝不敢冒这等风险,再说金令虽然通行无阻,但绝无令行禁止之功效,调配兵将除了将符,其他一概无用,就算沮授心有奸计,光凭一支金令,也休想得逞。
“那就多谢将军了,有这支金令,应该也足够骗的贼人开城了,如此,我这就动身,将军敬请候我佳音便是”沮授上前接过令箭,金令也不过就是一块手牌,只是上面刻画不同,而且每次出征都会替换花样,绝不会重复使用。
沮授本来也没想真的就能拿到将符,得了这支令箭,也足够自己用计的了,揣在怀中,心中稍定,不由得扫视了一圈帐内之人。
傅燮不用多说,仇视的目光极其明显,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不过自己只要离开,恐怕他再也没这个机会了,公孙度还是那般眼高于顶,根本就没看自己一眼,举手心中冷笑一声,此人虽有才干,但就这心胸,恐怕难以成事。
突然间一道目光叫他惊醒,朝视线方向看去,只见开笼寨主白苍正在为眯着双眼,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不禁心中一愣,暗道“此子双目中似有思量,此计就是他想出来的,难道自己的用心,被他看破不成?应该不会吧~~~~”。
沮授虽然被白苍救过一命,但事关重大,要把风险减到最低,心中盘算了一阵呵呵一笑上前说道“丁寨主,好久不见,今日之计沮授定会尽力完成,好叫丁少不失此功”。
“呵呵呵~~~~沮授先生的本事,在下当然信得过,丁某就在这里预祝先生此行马到成功”白苍呵笑着抱拳说道。
沮授观他言行之间,没有异常之色,心中暗道自己可能多心了,面上松弛下来也抱拳回礼。
此时计议已定,众人只是商讨了一下细节,从帅帐中出来,众将官分头行事,而沮授挑选了一匹骏马,独自出了军营,朝曲阳城赶来。
“将军,沮授此去,下官不慎放心~~总感觉什么地方有问题,将军还是小心为妙”傅燮留在帐中,向皇甫嵩进言道。
“有何不放心的,大军在我掌控之中,就算他失败了,也不过身死城中,难道还能凭一支令箭飞出去不成?咱们还是要配合一下公与行计,传我将领,大军朝曲阳推进五里,摆出攻城姿态,也叫城中贼寇知道,我皇甫嵩不比他袁家差,哼,想找靠山,我皇甫家就是最好的!!”。
傅燮见他意气风发,也不好说些丧风景的话,只得口中称是,领命下去调兵遣将了。
沮授从军营出来朝曲阳赶路,两地相距不过二三十里,总不好径直冲过去,不然岂不暴露了自己是从军营方向过来的。绕了一段路之后,在山林中穿梭了近半个时辰,这才赶到了曲阳城下十里之地。
擦了擦汗,沮授看着远处模糊的城头,心中冷笑一声,这帮废物竟然敢在城中如此肆无忌惮,真是胆大包天,皇甫嵩也不是易与之辈要是直接攻城,恐怕就在再坚固,也坚持不了多久。
定了定心神,刚要策马向前赶去,突然远处一阵马蹄之声,沮授心中一惊“难道被发现了不成?自己已经表现的天衣无缝了才对啊~~”。
马蹄声从远到近,非常之快,刹那间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沮授眉头一皱,刚要躲藏的他,竟然迎了上去。
“丁少!不在营中,为何尾随在下至此?”沮授心中惊疑,皇甫嵩阵营中,最叫自己看不透的,就是这个丁少爷了,此人虽然年幼,但是心机却不比任何人差,实在是捉摸不透。
白苍停下马来,呵呵一笑应道“沮授先生此去必定孤单,在下特意来相陪啊~~~嘿嘿嘿嘿~~~”。
“嗯~~~~~丁少这是何意?难道不信任在下吗?”沮授哪里会相信白苍的话,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的问道。
“先生误会了,本来我出此计,就是想自己来做,不过高教头阻拦,我也不好当面冲撞他,这不是,还是被我偷跑出来了,先生放心好了,我觉不会给你拖后腿的”白苍嘻笑两声叫道。
沮授现在终于明白了,看来还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此子虽然心计才智颇深,但为人经验阅历太浅,又心实意诚,对于自己信任之人毫无戒心“唉~~~~~真是难得啊,由此可见,他身边之人是多么的诚心对他,毫无诡异之徒”。
沮授一时间也被白苍感染,此子如此胸襟,照此下去,恐怕成就不可限量啊,自己怀才不遇,一生所等,不就是这般英主吗~~~~~真是可惜啊,希望日后但有机缘再说吧”。
强行收了心神,沮授面上露出一丝愧色,对白苍说道“丁少为人宽厚,沮授深受感动,不过此行实在太过凶险,丁少还是不要去的好,等我归来之日,定去看望丁少”。
白苍虽然亡魂失忆,但心智还在,沮授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愧色被他看了个真切,心中不由得起疑暗道“沮授先生不过去行此妙计,为何会对我心中有愧呢?难道还有其他目的不成?”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倒是寂静了下来,正在这时,突然前方一声大喝“什么人?竟然在城外徘徊,给我抓起来,肯定是奸细”。
说话间,树林中冲出一队军士,把沮授二人包围在中央,为首的将官一声令下,一排冷森森的长矛对准了二人,只要稍有动作,马上就会被刺的千疮百孔。
白苍二人不由得心中一惊,各怀心事的他们,被人摸到了近前才发觉,不过为时已晚,现在想跑已然来不及了。
不过自己毕竟是来施计的,不如将计就计,白苍神色如常,平静的说道“这位将爷,我二人是来投书的,还请带我们去见城主,自有定论”。
沮授惊奇的看着白苍,此子竟然比自己的反应还快,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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